花凋、花雕、花周彡


   溫茶暖酒的附庸風雅,自有一番樂趣。
   前夜喝花雕酒,貪戀的是浸在杯中的話梅,久經浸泡,再啜一口酒,儘是話梅味道。至於那酒,性溫,全無酒的辛辣味,吸盡話梅神韻,連本性都掩蓋了,甜絲絲沁入心脾。
  
   貪杯戀盞,引得夜裏睡不安寧,宿醉都留給了翌日。
   隔日清醒後,思索花雕酒怎麽得了這個古怪名字,該是緣自花的造型雕塑吧?假花已夠難堪的了。冷冰冰的雕塑,更顯欲蓋彌彰的拙劣,難爲這麽溫和的酒,卻要配上一個硬硬的名。
   偶爾在家中廚房尋得一瓶備以調味的“紹興花周彡酒”,便研究起這個“周彡”
   字來,抓著酒瓶找母親問個究竟,母親煩我不過,說人家出酒的還不如你明白,這個“周彡”字便最正確。
   理所當然得不需任何解釋。
   心有不甘,又拉著朋友問個明白。男孩子以花“雕”作答;倒是女孩子的“花凋”給我帶來一點驚喜。“落紅不是無情物”,凋零、凋落的花,用以入酒,逃卻了紅顔遲暮的悲涼。
   如果有關這酒名的爭論,一切到此結束,倒也罷了。可惜又偏偏搬出字典,分頭查索,結果是“雕”、“周彡”、“凋”三字相同相通,臨了兒,還有人加上一句,我原就說過這跟花沒關係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