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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5 直隸總督琦善奏報英夷各船已全行起椗南旋摺
道光二十年八月二十一日(1840年9月16日)
大學士·直隸總督臣琦善跪奏,爲續經遵旨曉諭夷暨該夷現已全行起椗南旋緣由,恭摺由驛馳奏,仰祈聖鑒事。
竊臣自前次續奉諭旨:著再向夷明白曉諭。當經臣將該夷船又復他往,並山海關洋面望見有夷船蹤跡,恭摺奏聞,欽奉上諭:如該夷船復行駛至,仍遵前旨,明白宣諭,儻敢進口登岸,肆行强橫,即開鎗礮痛剿,隨機應變,妥爲辦理。欽此。
因思該夷船堅礮利,長於水戰,故不肯輕易上岸,自蹈危機,業經臣前奏陳明。現在天津、寧河等處海口,先已調撥重兵,安設多礮,又經設有木筏,下係鐵錬重錨,以杜衝越。復於新舊礮臺處所存備魚網、棉被等項,先行浸溼,懸掛遮護,原不難於痛剿。無如該夷總不進口,而近時山東洋面疊次望見夷船,或自南來,或由北往,均在直隸各船之外,是該夷行蹤叵測,必係往來通信,延之日久,勢必南北滋擾。天津拱衛神京,已屬扼要之區,且近接盛京,尤爲根本重地。
欲求處處決勝,時時常勝,臣實不免隱存意外之虞。即如江浙等省,所恃爲外衛者,原止長江大海。今海道已被該夷隨處遊弈,長江又所在可通,是險要已爲該夷所據,水師轉不能入海窮追。且本年即經擊退,明歲仍可復來,邊釁一開,兵結莫釋,我皇上日理萬幾機,更不值加以此等小醜跳梁,時殷宸廑。而頻年防守,亦不免費餉勞師。故臣鰓鰓過慮,甚欲就此開導,俾該夷安心回粵,聽候辦理,或可冀圖安靖。惟其强悍自負,情理難通。然節經專弁往探,略與獎詞即深欣感,是其喜爲夸張,即可以好言相誘。現在懿律之船於本月十七日仍行駛回天津,經千總白含章探據該夷託詞因聞山海關地方向多古跡,是以前往觀看,並稱該處止有弓箭,並未見有礮位。等語。答以此係密防,豈能令爾望見?該夷亦不復置詞。
臣查該夷所恃者大礮,其所畏者亦惟大礮。山海關一帶本無存礮,現飭委員等在於報部廢棄礮位內檢得數尊,尚係前明之物,業已蒸洗備用。當復飛行永平各委員,並飭逕稟山海關副都統,於各城樓一體派員詳細檢查,有無存留大礮,以備守御。一面恪遵諭旨,示以煙土本係違禁之物,既經燒毁,在大皇帝斷無准令償價之理。
復因該夷曾向委員有祗求可以覆命之説,故臣仰體密諭,作爲出自臣意,以經欽差大臣秉公查辦後,總必使該夷有以登覆該國王。另給公文隱約其詞,並又將利害得失反覆開導,於十八日仍派千總白含章持往。兹於二十日取到該夷回文,並據該千總面稟:此次該夷接閲公文,其始頗似不遂所欲,迨經開導,據該夷聲稱:煙價一節,原非敢向大皇帝求索,祇求可以登覆國王,並稱定海之兵,亦可先行撤回一半。及至次早,備具回文,則又更易前説。復經該千總向彼詰詢,令其改寫回文,據稱業已繕就,不及另書,即以所言爲定,俟到粵再行商議。惟稱所求各條未奉允准明文,既須俟回粵聽候查辦,則定海各處兵船未能即撤。該夷一面稱説,一面即行起椗。據稱先赴定海,耽延數日,即回粵東。當經白含章告知:此時豈可先赴定海?據稱:如沿海各處不開鎗礮,該夷亦不滋生事端。儻被攻擊,勢難已於回手。此去粵東,仍在澳門自蓋房屋居住。等語。
現在天津各夷船已據該千總目擊,全數起椗開行。惟夷情反覆無常,往往有稱説之間頗似馴順,而其所備文書詞意又復强橫。自該夷到津以後,臣雖竭力駕馭,終莫測其底蘊,即如所請沿海地方弗先轟擊,又安知非弛我防閑,或定海冀圖緩攻?故此間各處弁兵亦尚不敢遽撤。
除飛諮盛京將軍、奉天府尹,飭查有無夷船在彼遊弈,並諮明山東撫臣派員瞭望,曾否見有夷船連檣南駛外,所有夷船現已起椗南旋緣由,理合恭摺由五百里馳奏,並將臣此次發給該夷照會底稿兩件暨取到該夷回文一件,一並進呈御覽,伏乞皇上聖鑒。謹奏。
(硃批):即有旨。
道光二十年八月二十一日
(宮中硃批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