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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 兩廣總督長麟奏覆節次接奉諭旨及英船仍泊定海等情摺
乾隆五十八年九月初五日(1793年10月9日)
臣覺羅長麟跪奏,爲遵旨覆奏事。
本年九月初四日戌刻,接奉軍機處發寄諭旨四道,一係諭知臣等咭唎國貢使於九月初三日起身,由水路前赴浙江,仍坐原船回國;一係因臣奏小夷船二隻暫停數日,修理器具即要先行回國,其大夷船三隻,因病人尚多,求暫停數日,病痊後即便開行,因何與該夷信內先令四船回國,仍留一船暫停珠山等候之處不符,仰蒙聖恩傳旨申飭,並令查明夷船曾否全開,由六百里加緊覆奏。欽此。等因。臣實不勝悚惶戰慄。
伏查,此項夷船五隻,除小夷船二隻器具已經修理完備,因連日颶風大作,俟風定即可開行不議外,其大夷船三隻,不但前次提鎮道府詢問時該夷等回稱求暫留養病,俟病痊即便開行,即臣此次親赴寧波委官詢問時,該夷等亦係回稱病癒後即行回國,從未有要留一船在浙江等候之語。臣窺其詞意,明係必欲等候貢使、未肯直言承認,巧託恭順之言,以遂其遷延之計。臣私心竊臆,彼既假詞恭謹,臣若催行迫促,該夷等賦性狡頑,倘或以不遂所欲,詞語之間稍涉齟齬,不惟不成事體,必更致上費聖心。且前次所奉諭旨內,原有若該夷等再四懇求,必欲等候,即令臣迅速馳奏之旨,臣是以因機就計,准令該夷等仍在浙江暫住養病,並令其候旨遵行。此時該夷等尚在浙江等候,並未開行,今奉上諭,有令其改道由長江赴粵之旨,自係在臣摺未到以前(硃批:是),比臣摺到時,或蒙皇上天恩,准其仍由浙江回國,亦未可定。臣不敢游移失措,復催促其開行,又致與將來諭旨兩岐,總擬俟臣前摺批示到日,再行遵奉辦理(硃批:好。正宜留)。至夷信內僅留一船等候之處,想係該夷等私商密語,實未向臣等告知,是以臣前奏情節與夷信不符,而臣摺內並未明白聲敘,實係臣庸愚錯謬,仰蒙天恩不加譴責,僅予申飭,臣悚懼既深,實在感激。
至二十七、二十八等日兩次所發諭旨二道內開,該夷等回至澳門,或以不准其留人在京,勾通煽惑,妄生釁隙。並諭以澳門向有西洋尼僧,夷商俱極信奉,是否與咭唎國一氣,體察詳確,分别相機辦理,仰見皇上籌計精深,指示周詳之至意。臣雖尚未抵粵,不知彼處情形,但據理潛思,西洋别國夷人畏德懷威,悅服已久,若再恪遵聖諭,曉以利害,示以大義,諒不致與<IMG =a252562AA>咭唎國勾通一氣,舍己從人(硃批:是),妄行滋事。且各國夷人既常被
咭唎國在洋搶掠,自必外畏其强,陰恨其虐,尤似易於開導。臣惟有恪遵聖諭,會同撫臣郭世勳、監督臣蘇楞額相機熟商,酌看情形妥爲辦理,隨事隨時由驛速奏,斷不敢稍涉張皇,亦不敢稍存輕視,以期上副聖慈。
至現在咭唎國夷船仍在浙江等候,係臣經手未結之事,臣原不敢遽離浙江置身事外,但調任撫臣吉慶已於九月初五日可以抵省,臣現有奉旨赴粵辦理之事,臣謹擬於初五日面見吉慶後,將
咭唎國夷船現在仍泊浙江(硃批:另有旨矣,仍應回浙),並臣連次所奉諭旨及臣陳奏原委詳細告知,仍將地方一切要緊事件交代後,臣即於初六日起身赴粵。
除另將卸事日期恭疏具題外,謹將臣接奉諭旨交卸起身緣由,恭摺由驛覆奏,伏乞皇上睿鑒。謹奏。
(硃批):事機已順,無他慮矣。
乾隆五十八年九月初五日
(宮中硃批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