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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里傳略*
我原名危亦健,廣東花都市人。1937年生,廈門大學中國語文專科畢業,華南師範大學文學士,曾旅居印支半島三十多年,足跡遍及越南、柬埔寨、老撾和泰國。我的大半生,曾經從事敎育、貿易和業餘寫作活動,前兩者是營生手段,後者是精神寄托所在,在我的生命史上有重大意義。
小時,我住在西貢市(今胡志明市)北面二十來公里的榴蓮之鄕小鎮,善良而有漢學基礎的越南鄕紳宿儒經常是先父茶筵酒席的座上客。他們談笑風生,旣從桃園結義到精忠報國,又從孫悟空到潘金蓮;有時從蔣介石、毛澤東扯到斯大林、戴高樂。我的小腦海因此常浮現着離奇古怪的神仙故事和肝膽相照的英雄行爲,還有說不淸的政治糾紛和戰爭場面。
我在十一歲上小學三年級。在這之前,先父敎讀書寫字,後來入私塾,繼而小學校,由於我的成績較好,小學校長讓我讀謝冰瑩的《女兵自傳》。小說裡有許多我不懂的字,囫圇吞棗讀完全書之後,我的心靈卻爲那個女兵的形象震撼着。小說的魔力吸引了我,到了五年級,我讀完《西游記》、《說唐》和《三國演義》等古典小說,又去讀張資平、郁達夫和巴金的小說。
我在小學的時間不足四年,跳班上中學,又以四年半的時間完成中學六年的課程,因此,我上大學祇能選修文科。我對文學產生興趣於小學,文學“基本功”的鍛煉則獲成效於中學,這由於我先後得到兩位國文老師的啓發和自己的狂熱閱讀文學名著得來。
我的閱讀興趣,偏重於感性的作品,少接觸或可以說不喜歡理論書籍,大學課程爲我提供的文學理論,對於我似乎只爲考試而設。我交給老師的理論性習作,除非刻意求工,否則必然相對低分。但也有例外,那是我曾經先後兩次獲得全市中學生論文比賽冠軍,一次在初中一年級,一次在高中二年級。
我從十五歲開始投搞,所寫大都是散文和詩,到現在整整四十個年頭。起初寫稿,並不爲要當作家,而是由於家庭受到戰爭破壞,破了產,我需要寫稿賺零用錢。寫作的開始,是我踏上人生坎坷旅途的開始,眞是“文章憎命達”!
我曾在西貢教過書,做過中學校長室秘書,後來轉到柬埔寨和老撾,先後做中學教師和負責學校行政工作,在老撾的時間較長,而且由南到北走了幾個城市。這段期間我全力投入學校工作,放棄寫作。
六十年代中期,我離開教育界,在老撾南部百細市一間貿易公司任掌櫃,後來調往首都萬象任該公司屬下一間電影院的董事副經理。當時,越戰激烈,政治形勢嚴峻,生活節奏時緊時弛,迫使我重新思考人生意義:我爲甚麼長年在湄公河戰火紛飛的東岸流浪?爲甚麼要從她的富饒下游去到她的貧瘠上游?
似乎有過答案,但又不能準確說出那是甚麼。
閱讀文學作品和從事文學創作是治療心靈空虛的良方。來自台灣、香港和星馬的文學作品刺激我的創作慾,使我走進個人寫作季節的第二個春天,也是人生中最長的春天。我經常寫詩,選取自己滿意的寄到香港《文藝世紀》發表,兩三年之後,引起了陶融(何達先生)的注意,他寫了《評陶里的詩》萬餘字,發表於該雜誌,那是1969年年中的事。《文藝世紀》停刊之後,我給《當代文藝》(香港)投稿,有詩,有散文,但以小說爲主。主編徐速先生頗重視我的作品,時加鼓勵。這樣寫了幾年,直到印支戰爭結束。當時用的筆名是阮放。
1976年,我回到香港,爲生活而奔波,心情極壞,雖然繼續爲《當代文藝》寫稿,但總似江郎才盡,寫不出較滿意的東西。三年後轉來澳門,在濠江中學任職,得到《澳門日報》副刊主編的信任,開個專欄讓我和幾位文友筆耕,寫了幾年,那幾位文友因事停筆或另闢新欄,我則在那個專欄堅持寫到1989年。
八十年代中期,北京中國友誼出版社出版我的散文集《靜寂的延續》和小說集《春風誤》,香港華南圖書文化中心出版我的詩集《紫風書》。差不多與此同時,澳門筆會成立,我被選爲理事並主編《澳門筆匯》。稍後,與幾位愛詩的朋友創立五月詩社,被推爲理事長,跟着出版社刊《澳門現代詩刊》半年刊並編輯《五月詩叢》,出版澳門詩人的詩集,我的《蹣跚》是這個詩叢的第五本。1993年9月,出版詩論《逆聲擊節集》,是年年底,被選爲澳門筆會第三屆理事長。1994年,撰寫《從作品談澳門作家》並編選個人的魔幻寫實主義小說集《百慕她的誘惑》。
陶里
原名:危亦健
出生年:1937
原籍:廣東省花都市
現職:濠江中學總務主任
著作:靜寂的延綱(散文) 紫風書(詩)
春風誤(小說) 蹣跚(詩)
逆聲擊節集(詩論) 百慕她的誘惑(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