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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離家了
1996年香港戲劇匯演最佳創作劇本提名
陳栢添
人物：妹、大哥、二哥(任職警察)、父親。
場景：家景，有一張沙發和茶几，在茶几上有一抽鎖匙，下面壓着數張便條，便條尺寸由小至大排列。
(燈亮前，妹妹已坐在電視前，電視是無形的，妹妹向觀衆，作看電視狀。妹時不時發出笑聲。)
妹：哈……哈……
(燈亮)
(妹妹繼續看電視，正津津有味地笑着，面上露出許多可愛的表情，代表對電視劇的反應，更時不時忍不住發出笑聲。而妹亦吃着零食，把碎殼隨屋亂拋。)
妹：嘻……嘻……
(突然電視天線壞了，妹看不到她正看着的電視節目，由驚訝轉為忿怒，大聲叫喊。)
妹：媽呀!電視壞咗呀!(妹走近電視，略為檢查，無法修妥，便使勁拍電視。)
妹：媽呀!有電視睇嘞!(妹走近窗邊，向天張望。)
妹：(驚訝地)媽呀!落雨呀，快啲收衫啦。(妹轉身回望亂七八糟的客廳)
妹：媽呀!間屋亂七八糟，好邋遢呀!(妹心情煩亂，在屋內四處找尋母親的踪影，突然發現茶几上的便條，她往前拿起，閱後大聲尖叫。)
妹：呀……(此時大哥推門進來，手攜着零食。哥見妹大叫，走向妹，取便條快閱。閱後即大聲叫喊。)
大：呀!……(妹見哥大喊便停止叫喊，呆望大哥，哥見妹停亦停。)
大：(好不容易地)啊佢今朝同我一齊出門口嘅，我稔佢就返
嘞。(大哥把便條放入自己袋中，又把攜進的零食遞給妹，她倆坐下看電視，邊看邊吃零食，並把紙碎、果殼等周圍亂拋。他們吃得津津有味，看得津津樂道，突然電視壞了，哥哥大聲叫喊。)
大：媽呀!電視壞咗呀!(哥走近電視，略為檢查，無法修妥，使勁拍電視。)
大：媽呀!有電視睇嘞!(哥走近窗邊，向天張望。)
大：(驚呀地)媽呀!落雨呀，快啲收衫啦。(哥轉身望向後，見凌亂的客廳和滿口零食、頭髮凌亂的妹妹。)
大：媽呀!間屋亂七八糟，好邋遢呀!你睇阿妹，頭髮蓬鬆，衣衫不整，好“烏where”呀!(哥心情煩亂，四處找尋母親的踪影，見茶几上另一張便條，他往前拿起，閱後大喊。)
大：呀……(妹一直看着大哥的一舉一動。)
妹：(懷疑狀)大哥，媽咪佢會唔會……(哥把便條袋起)
大：唔會，點會啫？阿媽今朝同我一齊出門口……我稔佢就返嘞。
妹：但係如果佢唔返嚟……
大：唔會嘅……
妹：冇人整電視……
大：唔會嘅
妹：冇人收衫……
大：唔會嘅
妹：冇人執屋……
大：唔會嘅……
妹：冇人洗衫……
大：唔會嘅……
妹：冇人同我梳頭……
大：唔會嘅……
妹：冇人同我冲涼……
大：唔會嘅……
妹：冇人錫我……
大：唔會……(急停)咁阿強仔呢？
妹：呀……(無以為對)(倆人靜靜坐下，沉默，倆人心情平伏繼續看電視。)
大：你呢，就係咁大喊(小題大做)嘞，我仲記得呀，你啱啱出世嗰陣時、醫生細細力咁拍落你屁股度，就鬼殺咁嘈……
妹：喂，你話我不如話媽咪……
大：阿媽？!
妹：佢臨生我之前呀，仲嗌得大聲過我啦。(扮母喊生仔時喊聲)呀……呀……呀……(回復自己聲調)後尾我出嚟佢先收聲咋。
大：咁，阿媽佢就確實大喊(小題大做)，小小嘢呢就嘈暄巴閉……
妹：(扮母聲)你睇吓你吖，次次入屋都唔剝鞋，喺屋企通處印……
大：(扮母聲)你睇吓你吖，食嘢食到成個下巴都係，一陣“Hi”落件衫度呢……
妹：(扮母聲)哎吔，你個衫袖擺晒落啲餸度嘞……
大：(扮母聲)好心你剪吓你啲鼻毛啦，豎晒出嚟……
妹：(扮母聲)好心你去完廁所就冲廁所啦……(倆人對望，猶然而笑，倆人繼續看電視，妹笑着拿起遙遠控制器，將電視音量調高，此時畫外音播出母親的定義。)
畫外音：(葡文)m~æ ~ mulher ou，m~æ que teve um ou mais filhas； mulher que dispensa cuidades maternais；
(電視壞了，妹看不到畫面，大怒。)
妹：媽呀!電視壞咗呀!(哥走近電視，略為檢查，無法修妥，使勁拍電視。同時畫外音播出母親的定義。)
畫外音：(英文)mother ~ a woman who has given birth to a chi ld；a fernale parent。
大：媽呀!冇電視睇嘞，(同時，妹走近窗邊，向天張望。此時畫外音播出母親定義。)
畫外音：(國語)母親，有子女的女子，某人直系血統的上一代女性，對給予養育之恩的人或物的敬稱。
妹：媽呀!落雨呀，快啲收衫啦!(此時，大哥和妹同時轉身向凌亂的客廳，畫外音播出母親的定義。)
畫外音：(廣東話)母親，有仔女的女人，係對嗰啲俾咗你養育之恩嘅女人一個尊敬稱呼。
妹、哥：媽呀!間屋亂七八糟，好邋遢呀!(倆人心情煩亂，四處找尋母親的踪影，突然見茶几上便條，兩人一起拿起，閱後大聲叫喊)
大、妹：呀……(此時父親推門進來，父見倆人站着大喊，走近倆人，從旁取便條快閱，閱後大聲喊叫。)
父：呀……(倆人見父大喊，疑惑地望父，父見倆人停下，對他們說。)
父：哦……佢中午先至同我一齊食飯，我稔佢就返嚟嘞。(父把手上的便條袋起。)(三人坐下看電視，被電視節目深深吸引，發出會心微笑。哥站起從後面取出爸爸的拖鞋，遞給爸。(此處的拖鞋及隨後妹奉上的湯皆為虛擬的。)
大：(扮母聲)老公，換拖鞋啦……(同時妹亦奉上一碗湯)
妹：(扮母聲)老公呀，聽日你放假，去飲茶咯……
大：(扮母聲)老公呀，有套戲好好睇，不如一齊去睇吖……
父：睇、睇、睇，次次睇戲你都瞓着覺啦，有乜好睇吖。……聽日，我約咗班朋友上大陸，好夜先返!(望一望碗湯)成日都飲湯，日又煲夜又煲，唔使錢呀你估，幾十蚊罉湯嘛。……(望拖鞋)你估Dolly呀*……
妹：Dolly死咗好耐嘞……
大：係你害死Dolly嘅!
妹：你成日叫佢幫你“擔”拖鞋……
大：成日叫佢俾隻手你，唔俾就打佢……
妹：你對佢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大：你有咗Dolly就好啦，仲要去玩人哋隻maggie**……
妹：佢都有自尊心嘛……
大：話晒都跟咗你幾十年，有功都有勞吖……
妹：你仲記唔記得舊時佢同你喺新塡海捱嗰陣……
大：一齊“看”豬欄，一齊同甘共苦……
妹：你話過永遠愛佢……
大：佢先至肯跟你咋……
妹：點知日子一日一日咁過……
大：年紀一個月比一個月大……
妹：皺紋一年比一年多……
大：你竟然咁對佢……
大、妹：哼!
父：我記得啱啱見到佢嗰陣，佢係幾咁可愛，討人歡喜，我哋已經共患難、度生死，我係幾咁深愛佢，我為咗佢擺脫其他所有嘅追求，同佢喺埋一齊，我哋結婚，生兒育女，過着幸福嘅生活。(望大哥和妹妹)
父：係，係你哋，自從你哋嚟咗之後，我發覺佢對我嘅愛分散咗，佢成日就衹係掛住照顧你哋，幫你哋換片，餵你哋食飯、帶你哋睇醫生、接你哋放學、陪你哋瞓覺、對你們無微不至……佢……已經冇以前咁愛我嘞。而我，我要出去搵錢養家，為五斗米而折腰，老細嘅責駡、下屬嘅譏諷、朋友嘅嘲笑、全部都係我一個人承受。佢衹係喺屋企照顧你哋咋。……唔通去玩吓人哋隻maggie都唔得？!
大：唔係話唔得，不過你除咗maggie，喺大陸仲有Betty、嬌嬌同阿小蓮呀……
妹：仲有萬寶路、金牌馬爹利同埋皇宮、金碧、葡京呀……
大：你根本就冇時間陪佢!(靜場)
父：係，係我害死Dolly嘅!(沉默)(三人繼續看電視)
(妹突然大叫)
妹：呀!(大哥隨妹大叫)
大：呀!(父隨哥大叫)
父：呀!
父、大、妹：好肚餓呀!
妹：媽咪，煮咗飯未呀？
大：阿媽，食咗飯未呀？
父：衰婆，今餐有有湯飲呀？
妹：媽咪呀，如果你煮啲飯軟少少就好嘞。
大：阿媽呀，尋晚餐飯爛“撻撻”咁，點食呀？!陣間落少啲水吖？!
父：衰婆呀，你煲啲湯硬係同隔離陳“師奶”爭啲嘅，唔係鹹啲呢就淡啲……
妹：我同學阿強仔屋企啲湯眞係好飲啲，佢阿媽煮啲飯又好食啲喎!
大：一樣係天字第一號絲苗米，(不明白狀)，點解會爛咗啲呢……
父：啲甜酸排骨又甜啲……
妹：啲酸蘿蔔又酸啲……
大：啲苦瓜又苦啲……
父：連啲辣椒都辣啲。(沉默，三人對望，知事有不妙)
父、大、妹：唔通佢想食死我……(三人煩惱非常，在屋內四處走動，邊走邊說。)
妹：唔怪得知，啲紅蘋果紅啲……
大：啲橙汁橙啲……
父：啲黃皮黃啲……
妹：啲綠豆綠啲……
大：啲靑椒靑啲……
父：啲南瓜藍啲……
妹：直情連紫菜都紫啲呀!
大：其實佢一直都想我死……
父：佢晚晚同我“冚”被，想我暖死……
妹：佢日日陪我買衫買鞋，想我靚死……
大：佢時時對我無微不至，想我開心死!(三人似是明白箇中大意，互望、略有所思，想出辦法。)
妹：唔想點樣……(妹指向檯或几上報紙，父拿起看電視節目表)
哥：可以咁樣……(哥點頭令父讀出)
父：(望着報紙讀出)今晚明珠台九時三十分兩聲影畫“殘酷大世紀”。(哥和妹搖頭表示不適當。)國際台九點半立體聲巨獻“暴帝卡拉古拉”。(哥和妹搖頭表示不適當。)(父在報紙上望到一個相當適合節目，奸笑地說)衛星電視台每日三級精選“滿淸十大酷刑”。(哥和妹點頭，三人坐下一起看電視，對節目作出不同反應；妹妹用手掩眼覺核突。)
妹：
……(哥哥瞪眼覺興奮)
大：吓，吓……(父心中盤算，面露奸險)
(突然，電視壞了，各人看不到精采，勃然大怒。)
妹：媽呀!電視壞咗呀。(哥走近電視，略為檢查，無法修妥，使勁拍電視。)
大：媽呀!冇電視睇嘞!(同時父走近窗邊，向天張望)
父：衰婆!落雨呀，快啲收衫啦!(此時，哥和父同時轉身望向凌亂客廳，妹妹環視四周)(三人同時大喊)
父：衰婆，間屋亂七八糟，好邋遢呀!
哥：阿媽，間屋亂七八糟，好邋遢呀!
妹：媽咪，間屋亂七八糟，好邋遢呀!
(三人心情煩亂，在屋內四處找尋母親的踪影，突然發現茶几上便條，三人同時拿起，閱後大聲叫喊!)
父、哥、妹：呀……
(此時二哥身穿警察制服，手持飯盒數個，推門進來，見衆人大喊，放低飯盒，手持警槍，指着他們大聲道。)
二：咪郁!警察!(三人見二哥手持警槍即停下叫喊。)
二：分開，全部將手舉高，然後扒埋牆!(三人分開，妹揸着便條，三人或扒近沙發或其他傢俬或牆)
二：搜身!(二哥動作生硬地搜他們身。)
二：攞身份證出嚟!(三人從身上取出身份證，身份證為無形的。
二哥上前檢查證件，見妹手持便條，便持槍喝停他們。)
二：咪郁，你隻手揸住乜嘢？!攞—嚟!(二哥從妹手中取便條，三人動也不動衹凝望着二哥。二哥閱後，大嗌。)
二：呀——(三人亦隨之大嗌)
大、哥、妹：呀……(二哥停，望三人，三人亦停)
二：(二哥把紙條袋起，好不容易地說)哦……佢下晝先至同我飲下午茶。(望門口被放下的飯盒)呢，頭先至喺街口撞到佢，佢揸住一袋二袋，買咗幾鬼死多嘢呀，咁我見佢擰得咁辛苦，咪幫佢擰啲飯盒上嚟食住先囉。(二哥回頭取飯盒放茶几上，手仍持槍)
妹：佢有有幫我買絲襪呀？
大：背心呢？
父：孖煙“通”呢？
二：唔知呢？我就係見到佢攞住好多嘢，多到喺屋企攞埋個旅行袋去裝添噃。(三人聽後如放下心頭大石，但仍不敢動!)
二：(望他們)咦？!你哋做乜唔埋嚟食飯呀？
妹：二哥，你今日都未查我哋身份證……(父和大哥點頭)
二：(微笑)嘻!今日到此為止，演習完畢。(二哥收回手槍。)(衆人邊看電視，一邊打開飯盒吃飯。)
大：細佬，今日型咗好多喎。
妹：係囉，頭先揸槍嗰嘢几有型呀。(妹扮二哥揸槍勢)
二：你哋又夠神似啦，特別老豆頭先扒埋牆嗰陣，簡直“fit”到暈啫!
父：梗係啦，訓練有素嘛。上一次我喺大陸，啲公安一入嚟查牌，我第一個就扒埋牆，郁都唔郁。……佢哋仲讚我夠警民合作，差啲仲頒個好市民獎俾我添噃。(父自豪地笑)
二：唔怪得知阿媽佢咁“冧”你啦。(衆笑)講開又講，阿媽佢就眞係認眞“咋斗”*上次……你哋都知我敎咗解“納爾遜”**式鎖啦。(同時二哥鎖住大哥，大哥輕易解開)咁我稔住攪攪新意思，咪等佢喺廚房煮飯嗰陣，突然用一個手鎖鎖住佢。(同時二哥對大哥施以手鎖，大哥作痛苦狀)……呀!點知佢話整親隻手喎……唉……(二哥鬆手)
大：哼!佢擺明就想偸懶!
妹：係囉，又話甩咗較，有煮成個月飯呀!
父：我都唔明，又係佢鼓勵你做差佬，又唔肯支持你!
二：我都覺得有啲怪嘞，佢呢排同我練習都冇乜心機。成日就話隻眼痛，啲眼水“啡啡”聲跌落嚟，攪到成地下都係紙巾。
大：點祇吖，上個禮拜，我唔舒服佢都有煲粥俾我食，剩係煲米粉咋。
妹：仲有呀，前日我返學唔記得帶鎖匙，叫佢攞去學校俾我，佢又話部Lift壞咗，由廿樓行落地下；又話新馬路撞車搭唔到車，由下環街行到去美副將，足足攪咗成兩個鐘頭。擺明拖延時間。
(妹望到茶几上媽的鎖匙)
嗱!好嘞，今次到佢唔記得帶鎖匙嘞。
父：夠嘞!你哋唔好咁嘮嘈，其實為人父母就相當之困難嘅。(一頓，轉語調)不過講開又講呀!尋晚我突然間背脊好痕，叫佢幫我“拗拗”啦，點知佢話洗碗洗衫洗到隻手爛晒，……你話有乜可能吖。咁我就睇吓，眞係巢晒皮、爛晒噃，我當時反省咗好耐，終於俾我稔到點解。(其餘三人極感興趣，俯身向父)
父：梗係打麻雀打到手爛啦，每個月一次麻雀，你話有乜可能唔爛吖(三人認同鼓掌，各人繼續吃飯)
(突然二哥從飯中取出曱甴腳)
二：，差啲食咗落肚。都唔知阿媽喺邊間買，連曱甴腳都有得送。(父、哥、妹見甴甴腳，即露出驚訝神色，二哥見狀覺不妙)
二：乜事呀？(三人再一致望向曱甴腳，二望曱甴腳後，與他們對望，接着四人得到共識，一齊點頭)
父、大、二、妹：狐狸終於露出尾巴嘞。(四人痛心疾首)
二：其實自從上次煲發菜湯裡面，我搵到一條頭髮之後，我已經發覺，佢想……(講不出口)
妹：(不敢相信但害怕)唔會嘅!
大：(半猜半疑但相信)唔會唔會嘅!
父：(相信但不敢接受事實)唔會唔會唔會嘅!
二：(不敢接受但卻肯定)唔會唔會唔會嘅!
(沉默，四人內心各自鬥爭，最後放棄。)
大：係佢逼我哋……咋。
妹：(害怕地)咁點算呀？？
父：(不認心地)先下手方為強!(沉默，各自思量!)
妹：我日日幫佢洗衫洗碗等佢——悶死……
二：我日日幫佢抹窗掃地等佢——嘆死……
大：我日日幫佢買餸煮飯等佢——食死……
父：我日日幫佢“突”骨按摩等佢——舒服死……
妹：我日日陪佢行街買衫等佢——靚死……
二：我日日陪佢飲茶食飯等佢——飽死……
大：我日日陪佢傾計睇戲等佢——攰死……
父：我日日陪佢旅行遊埠等佢——不得好死!
(四人相對而奸笑，擁有說不出的成功感。此時，電視播出廣告。)
畫外音：地球叔叔病咗嘞，請支持環保，將你們嘅愛心不斷再用。
(四人被電視吸引，凝望着電視，漸漸看得津津有味，突然，電視壞了，各人看不到節目，勃然大怒。)
妹：媽咪，電視壞咗呀。(大哥走近電視，略為檢查，無法修妥，使勁拍電視)
大：媽呀，冇電視睇嘞，(同時父走近窗邊，向天張望。)
父：衰婆，落雨呀，快啲收衫啦!(此時，哥和父同時轉身望向凌亂的客廳，二哥和妹則環視四周)
父、大、二、妹：媽呀!間屋亂七八糟，好邋遢呀!(四人心情煩亂，四處找尋母親的踪影，突然見茶几上的便條，四人同時拿起，閱後大喊)
父、大、二、妹：呀……
(此時門鈴響，四人聞聲各自坐回沙發上，作看電視狀，若無其事)
妹：媽咪，快啲開門啦!
二：阿媽，有人
鐘呀，快啲開門啦!
大：阿媽，搵你，仲唔去開門？!
父：衰婆，仲唔“攔”出嚟開門？!
(此時，門鐘聲停下，四人安然坐着看電視。突然有人啪門，拍門聲由細至大，由輕至重，各人聽到拍門聲漸漸心中驚恐，逐漸站起躲在沙發後，直至各人從台中隱沒。全台空無一人，衹剩下茶几上一張巨大的便條和媽媽“忘記”帶的一抽鎖匙。全劇在哀怨的拍門聲中結束。)
—全劇完—
二稿於1995年4月21日下午
*DOlly爲狗名
**maggie爲狗名
*“咋斗”意即差勁。
**“納爾遜式”鎖及手鎖爲自衛術之一種，用以控制敵人，不能反抗。
註：角色不斷重複看電視、越變越大的便條和最後的拍門聲等皆為“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