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弟一百零九
权書
嘗读苏氏明允权书,综核古今,評衡得失,其說甚辨,然不外祖縱横家之说,規规於操縱避就之间,已失權之本义,权之本義失,無或後之驭天下者,日以抑制籠络束缚驰骤为事,吾哀乎权術日工,权謀日逞,而權之公理亡,实力隳,使四千年神明之胄,二万萬方里之地,四百兆黄种之伦,弭首帖耳,仰息求活,驯致于无权也,作权书。
人第见被冕服,坐堂皇,颐气指使,一呼百诺,生杀由已,刑赏由已,赫赫之威,巖巖之尊,以为是有之权势,然而尊卑者势之所压也,势之所不能及,对衣冠而箕踞,或对褐夫而屏息矣,人第见拥高牙,树大纛,貔虎环卫,棨戟森严,絷缚惟命,屠割惟命,逆之者斧锧,当之者虀粉,以为是有大权力,然而大小者力之所形也,力之所不可屈,为良懦所震詟,或为强鸷所偃蹇矣,人第见饶沃千里,玉食万方,山林薮泽之产,布帛菽粟之税,羽毛齿革珠玉玩好之繁,前者捆载,后者辇运,输将供亿,络绎充牣,坐享其成,以为是有大权利,然而取与者利之所倚伏也,利之所不得专,聚之者欲弃掷如泥沙,靳之者或爱惜及锱铢矣,由是言之,利之与势与力,其柄实不自我操,则不能不待命于人,而得失存亡,即为不可知之数,又乌可谓之曰权哉,权也者,彼苍生人,即人予一权,畀之以自立之具,自由之乐,足乎已,裕乎内,无假于外求,不以贤达而加,不以愚贱而损,否则虽以万乘之尊,三军之帅,苟不能自主,授人以柄,而俯仰听命者,即不得谓之有权,孔子言不可夺志,孟子言求在我,则真所谓权也,盖权之真理也,今夫天下之大权有三,曰民曰君曰国,然而聚民而成国,无民何有国,则国无权,取民而奉君,民亡君何以独存,则君无权,可言权者,特在民耳,民分数也,分之则亿万人,有自立自由之權,民又合数也,合之则亿万人,有共立共由之权,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诚见夫民权者,即国与君所依倚以为命者也,乃独夫民贼,必欲抑制之,笼络之,束缚驰骤之,是何异掘其本根,而冀枝叶之茂密也,天下事之可骇可怪,孰大乎是。
民权之重如是,而独夫民贼,必欲摧挫抑压之者,非全无知觉也,亦非别有肺肠也,不外自私自利之心惑之而已,夫人之聪明材力,原不甚相远也,神灵首出,旷代不获一觏,秦汉以降,创业之主,大都才能不越中人,以一身翘然于万物之上,已懼弗克负荷,然大乱初定,威令易行,既而又以愚不肖待其子孙,思保其帝王万世之业,计莫如削民权,欲削民權自以愚民為第一义,民性既愚,然後如畜犬,如豢猴,可以拱听我之驱策,而無轻我议我之心,以一愚治群愚,可保其不致决裂矣,此歷代之独夫民贼授受相传之心法,相喻于無言,而必不肯明言者也。
且夫操愚民之术,以箝束為義,不過懼大權之旁落耳,果使政權獨攬,如秦皇漢武,威震四裔,則为之民者,法雖屈於一人,氣自伸於萬國,雖以無道行之,失於此未嘗不償於彼,由今思之,君固有權耶,政由宁氏,祭則寡人,焬蔽於前,掣肘於後,君無樂乎为君,國固有权耶,外侮交乘,強鄰環迫,牛耳之盟,惴惴從事,國亦不成为國,其间盜弄大權者惟有官耳,聚数十輩阘茸頑狡之徒,上竊魁柄,下塞舆论,陽奉君國以收回大权之虛名,陰受中饱之实利,如巨骨横梗喉間,呼吸不通,元首股肱,交受其病,盖人主自私自利之見,此輩窺之至深,而陰投其好,而自私自利者,亦懵然曰,此誠私我利我,遂墮其術中,日为所用而不知悟也,吁可哀已。
虽然,權歸於官之說,特為蠧國病民者,推原禍水耳,今之称为官者,豈復有权哉,大小相制而权去其半,內外相制而權又去其半,且姻戚故旧,從而撓之,奸胥劣幕,從而窃之,盜賊之取人財物也,群盜涎焉,捕者伺焉,掩襲一时,荊棘皆是,其為權也亦仅矣,況渠魁大盜,白晝探丸,横行城市,官不敢過而問也,神姦巨蠧,借外人為護符,逍遥法外,官亦無如之何也,非有而取,同歸於盡,慢上殘下,终亦必亡,故曰無权也。或难曰,国以民为本,此中國之常談也,歷代帝王,开學效,設科目以勵士,畫井疆,轻徭赋以劝农,他如通工惠商,講軍經武,良法美意,史不绝書,其所設施者,本無負於民,然則民气之弱,由於自甘暴弃,有以自取也,於君上乎何尤,應之曰,子之为是言也,不特為獨夫民贼所欺,且揚其波而助其燄也,漢以後之君天下者,懲於暴秦之禍,知民之勢可畏,民之智难欺,可術驭,不可以力取,乃借經传之緒餘,塗飾天下之耳目,若曰,熙熙皞皞,恬退无为,则为良民,否則为莠民,不識不知,順帝之則,則為義民,否則為頑民,良者有賞,歹者有诛,日以兴利除弊号於众,其实興利之心,遠不如除弊之心,興利之舉,惟求故事奉行,防弊之法,则極諸至纎至悉,日精日密,刑賞为驭世之大柄,蚩蚩之众,喜賞畏刑,遂日就馴扰,銷磨剝削於不自知,亦遂昏昧愚頑,坐視君國之失利失权,而绝不为怪,此亦削民权之明效大验矣,然則民權之說,非誘人作奸犯科也,非导人營私罔上也,亦非区區为民计,而实为君国计也,盖必民权伸而後君权尊,国權重。
曷言乎伸民權以重國权,夫合億萬人以成國,人人弱則國弱,人人強則國强,此理勢之自然者也,請征諸近事,公司商局之设,學堂工厂之建,其議皆倡自民间,至若創書院义學,立医院善堂,皆费私家之财,而使公家受其益,发逆煽乱以来,廷臣中毀家纾難者,百无一二,而民间助餉報效,則不可偻指数,旗满绿营,无一可用之兵,而芟彝大難者,即出于团兵义勇,嚮使人皆守不出位之戒,以無事為榮,恐當時天下大勢,已不可知矣,然则民权何害於国,乃此萌蘖之生,又復摧挫抑制,旦旦而伐之於前,又從而牧之於後,是何異富翁擁鉅资,平日恐其僮僕之有用,使其习於偷惰,一旦盗賊在門,又復禁弗与斗,且使開門揖之也,雖明必愚,雖強必柔,奄奄忽忽,遂成为今日之中國矣。
伸民权以尊君權奈何,夫损下益上為损,損上益下为益,合億萬众之權力以奉一人,其益可知,若人皆委靡無气,則儼然其上者,不過如蝼蚁之王,狐兔之長耳,尊於何有,試仍以近事征之,日之割臺,德之据胶,英之租九龍,法之索广州灣也,土人皆决命爭首,肝脑涂地,以與敵人爭,彼宁不知無守土之职,無丧地之谴,而爭所不必争哉,然不惜身家性命以殉之者,蓋不忍以治我之权,一旦舉而男之他族,事之不成,固由力有不逮,亦可見民權大可恃,而以吾君之失權为大辱也,不然,朝廷割地委敌,亦既弃我民矣,茫茫大地,何国不可託足,苟非忠義之气,激发於中,孰肯出此死力者,是豈劝善之歌,宽大之诏,所能動其心乎。
總而言之,居今日而欲中國開議院,設議员,使君民有共主之权,固無容作此等囈語,然而设學堂,立工廠,礦產之覓,專利之獎,弛報馆之禁,譯西法之書,區区數端,即稍稍假借,聽民之自为之,雖至愚極庸,當亦知其無大害,不得其上,更思其次,所禱祀以求者,不必伸民權也,勿抑壓之而已,不必開民智也,勿閉錮之而已,民有身家,我不能保護之,何如听其自保,民有利源,我不能代開之,何如聽其自開,稍釋其人人疑之,事事忌之之心,報禮之義,民不盡無良,未必昧焉,不然,大厦將傾,而主翁斥家僮之修葺垣墉为多事,巨舟將覆,而舵工诮水手之整理帆缆为攪权,家僮水手之微命,固不足惜,而不知所谓主翁舵工者,果能泮奐爾游,優游爾休否也。
论新政新學可以存國之理
呜呼,諾亞洪水,天地之所共也,婆羅門旧俗,全球之所渐也,洪荒辟而有大陆,人事尊而有政学,教術雜蹂,智力冲激,而有新世界,蓋其酝釀胚胎,爭存競长,数千百年於玆矣,古者中國之唐虞三代,泰西之希臘罗马,治術格致,遥遥對峙,時代亦相距不远,說者谓同为印度所波及,或係張皇幽渺之谈,雖然,天地气機之辟,則復何间中西也,乃者歐人以希臘古学,日益新之,研深極几,施之庶物,用冠群伦,其國於亞東者,惟我日本,首崇西法,而啟雄图,骎骎與列強相猗角,固唱義诸君子之心力居多,抑天之欲新亞東诸國之嚆矢哉,是故孱微如暹罗高丽,或君主毅然而更化,或党人激昂而进步,猶欲奮其弱质,以迓天庥,而谓茲声明文物之禹域,其智識反遠出暹高下,其谁信之,然吾諦观中國近來之變局,如燈將息而忽明,脉將絕而忽旺者,何也,豈天欲亡中国,而先降奇殃歟,毋亦盈虛縮漲之机缄,積之久而发之愈速也,猶忆十余年前,我國人之旅斯土者,所見士大夫傲惰虛憍,不可嚮迩,冈君千仞嘗发憤言之曰,煙毒與六經毒不去,中土之事無可著手,聞者至舌挢不下,今則變法维新之言,喧阗朝野,兴亞同文之旨,默契天人,且溫溫與我輩周旋,虛衷延纳,而负笈從遊於東西學堂者踵相接,以視岡君遊華時之景象何如也,嗟乎,去秋政变,風雲倏忽,慘目驚心,自非沈溺俗学,甘心鴆毒,幸守旧之便其私圖者,靡不焦頭爛额,於時機之失,纍卵之危,而思出而拯之,然其隐忍至今,不聞他變者,則固深谅西太后之保全 聖主,會有轉圜,且日翹首於執政诸公之弥縫罅隙,知所改图,以化意气之私,而進康莊之治也,虽然,彼執政者則豈不以号召陳人,我行我法,為足以攘外辑内,沾沾自喜乎哉,故练兵筹饷,日不暇给,彈擊蠭起,舉国若狂,真若一保京师,则金瓯永固,一鋤新党則秕政全除者,呜呼,其亦弗思之甚也,传曰,外強中乾,張脈偾兴,詩曰,人之云亡,邦國殄瘁,吾見其徒速禍機而殲國脈已矣,今試問力反 皇上新政以來,江海要隘盡失,能復之否,各國礦路,將横亘於中原,能却之否,俄席捲东北諸省,德強吞山东,英法分割楊子江以南,能禦之否,新集武卫各军五萬有奇,能用之否,然则守舊究有何益,而偲偲以为得計也,或曰,守舊誠不便,然使政學一新,民智大启,或醉心美法共和之治,或主張國会枋政之益,治絲而棼,弊將胡底,曰,君民共治,上下交親,此自有生人之公理,而大易自否之泰之微機也,英立憲政体,自宋度宗時已然,今猶依然君主之治,德奧皆有议会而君权不替,日本维新以前,大权旁落,自尊王論起,而憲政之體成,今之能國於太平洋者,端恃此君民固结之公心,安在民智民權之說行,即張漢幟而拔趙幟也,若夫美法之变为民主,正以壓勒太甚,激而横出耳,中國今日而如英德日本之立宪政体,則民方親上死長之不暇,岂敢他有異图,若如法王路易十四,及英待美民之酷虐,則將來之變局,未可知矣,況華民即不學無术,頏然块然,一惟官吏之所为,吾見印度波蘭之覆辙,即在目前,彼時君若相旁皇歧路,无一堅強之士民,出死力為之捍卫,是特愚其民,而媵他人以奴隶,而以身殉之也,夫與其愚之,而媵他人以奴隶,曷若智之,为勤王敵忾之資乎,昔者德人攻法,入其國都,滅之易易耳,乃畏其民终不为已用,委而去之,是故西人之覆人國者,必其政學兩亡而滅之,即政圯矣而學强,犹足倚为後图,是故为人上者,首當勘破此层,則國民智力,猶有为君相驱策之时,否则权力之时,与所謂八股小楷考据词章之学,诚未见其可以植民而存国也,其尤迂谬者,一孔之儒嘐嘐然以名教纲常为力閼新学之具,试思国与民且累然蹇抑尽矣,彼名教纲常,将复何所附丽哉,是故新其政学,则名教纲常,犹有所传而存,不新其政学,则名教纲常,直画饼不可充饥而已,今人于此冠章甫,服缝掖,口尧舜,斥功利,甲胃其忠信,干橹其仁义,然而新莽时,有巨毋霸者,长一丈,驾专车,仓卒昆阳,不能一战,而况甲胄干橹之虚而无薄者哉,山精木怪,衣生人之衣服,将逐行客而吸其精血,行客反而攻之,则髑髅朽质一掬耳,东西人尝谓华人好大言而无实际,竖子易与耳,故视中国四万万人如无一人,可耻孰甚,可忧孰甚,是故新其政学,则民智国存,否则民愚国亡,验之泰西既如彼,考之亚洲又如此,有牧民之责者,宜何居焉,然吾熟察今日情形,不日而必新其政学者,其机有五,大地文明,新机勃勃,必不容中国以守旧终一,中国民种最良,渐知外事,必蹶然而奋兴,二,太后轸念时艰,必熟察 皇上之苦衷,而咸与维新,三,执政诸公,迭经外侮,倘无私意介其中,必不因去秋之偶腾异说,因噎而废食,四,中国果有新机,其不利中国之亡者,必出而相助,五,有此五机,则数千年之古国,数百兆之生灵,或者不与印度埃及麦西哥,同见役于强邻也歟,海外新民,不禁长嘘累唏而俟之。
巴东华商劝人勿往书
巴东即巴城东境,在苏门答腊之西,荷兰之领土也,开辟既久,人性贪诈,土产以甘蜜羔丕为最,內山煤矿甚富,西历一千八百八十七年,始筑铁路通入內山,(当筑路时穿鑿石穴损人不少)開採煤矿,其矿工初皆以罪人充之,劳苦過甚,十不一生,缘其地層巒叠嶂,又属荒僻,而毒蛇猛兽充牣其间,山岚瘴气,相乘並發,其礦深不可測,暗如黑獄,煤气郁結,陰電遍生,礦工触之,立即斃命,年必数发,火燄发則紧塞穴門,所有矿工尽斃於內,俟其火熄,開穴察验,尸骸狼籍,有成灰燼者,有残肢斷体,不成人形,不可檢拾者,亦有薰成人脯,僵立不仆者,每次火发,死者俱數百人,慘斃之狀,目不忍睹,而管工者,既严且酷,幾無人理,居則污秽,食則粗爄,手胼足胝,昼夜不分,稍停片刻,鞭撲亂施,敢反唇者,立以鎗斃,勞苦若此,苛酷若此,礦工雖猛,豈有不死者哉,至其內山情形,極为秘密,非在局者不得其詳也,然就外埠视之,只知巴東之產煤甚盛,而不知其礦工之慘死至於此極也,聞舊歲有礦務官巡察到巴,盡得其情,歸而報諸荷廷,荷主憫之,諭令嗣後不准仍以罪人充當礦工,此論頒行之後,而礦局总管,變通成法,因倡為改招華工開採之議,適有在事華人聞之,喜其可以壟斷,遂與訂立包揽華工之约,限期五年,每名到工,次给與價银一百盾,每月加火食银九盾,做三百六十工为满限,或有死傷,概作罷論,其首次先招三千名,(西历本年底为首次现时有罪人充工者三千数百名俟华工招到以次抽换闻目下叻屿两埠无客可招专人问汕头厦门香港等处串同匪类入内地招诱矣)二次二千名(明年春为限)以後則逐月包攬二百名為率,限满之后,有存活者,再为另议,(工期满限尚得存活其少壮者必然被其廹挟再订工约老弱者则裁出英属地方任其去留然则一入樊龙断难望其再有高飞之日也盖荷例无论水陆远近如过村堡俱要赴地方衙署请领路照否则不能越雷池半步矣)试思彼之罪人,尚不忍其惨死,我民何辜,而竟听其笼络以就死地者乎,此皆我华人之昧良者,只顾自私自利,而置他人性命于不顾,忍心害理,莫此为甚,况当我国艰难多事之秋,凡我同胞,俱当发奋有为,方望其有振兴之日,倘被他族欺压,力难抵御,尤湏合群联络,死命相制,岂有自相践踏,自相陵躏,以自速其亡耶,蒙等目击心伤,不忍坐视不救,而有自揣棉力,无济于事,伏念 贵报用意极专,力主维新,深恶守旧,开民智,兴商务,振文风,除陋习,无非欲使吾华人奋勉图强,自立于不败之地,故凡五洲万国外交政策志士新理,上有关乎国家政治学术武备,下有关乎民生商业农务工程者,事无鉅细,悉载诸编,使中外人民,读之有所感奋,鼓其热心,动其敌忾,如此苦心实力,虽慈母之教子,严师之授徒不啻也,兹我巴东有此昧良之辈,只图私橐丰肥,不顾华人大局,竟与他族订约包揽华工,窃恐华众未知底里,误蹈危机,非藉 贵报之力,不足以援救之,故特据实沥陈,呈于 贵报先生大人之前,求将此函登报刊牍,奉告中外各埠行栈商翁,暨阅报诸君子,广为传佈,务使我华人尽悉其情,毋为匪人所诱,自投陷阱,或能转求 大英国华民政务司大人,代为设法阻止,则我华人之受惠,自当生生世世,感德不忘也,蒙等幼而失学,长入商途,文字之间,因缘少结,词不达意,尚望 鉴原,即请 道安, 寓巴东阖埠华人拜启。
京外近事鹭门明新旧主拟各处华人联立孔教会章程并序
窃谓孔子至圣也,崇祀鉅典也,立会
举也,凡百文物,事为一应,典章制度,必使外而万邦之瞻仰,足树仪型,内而同之之率循,恪遵矩矱,盖关系綦重,而条理甚繁也,当兹经始之日,自应萃聚通人之诣力,荟合哲士之材智,集思广益,详慎再三,徐而积之,扩而充之,以求造乎尽美尽善至精至当之极轨,庶可以宏我宗教之规模,而大启文明之进步也,是岂一二时偶尔之思索,可毕乃事,一二人有限之精神,克尽其长也哉,不佞素无问学,才疎识闇,何敢与当世贤者妄叅末议,第以振兴孔教,是其本心,二十载于兹,有志未逮,一腔热血,洒向无从,而又怆怀时局,痛念外交,恨政府之昏庸,伤国权之日替,覩斯民之受侮,悯吾道之就漂,枨触于心,未能缄口,故当橊火燃红之候,难禁有怀欲白之言,反覆详论保教一篇,连编累牍,大声疾呼,痛哭而陈,垂涕而道,以告我同教同文之人,及时奋起,纠合同心,协力支柱,或者可望其有转机乎,如是依然罔觉,冥顽不灵,醉生梦死,一听满奸之奴隶,苟逸偷安,一任外人之戮辱,揆诸优胜劣败之理,其不至于教亡种灭也几希矣,方今海外我支那人,识时俊杰,热心英豪,所在多有,各埠有志之士,闻风响应,一唱百和,群起共赞,将见孔氏之会,徧地林立,直指顾间事耳,所谓德不孤必邻有,圣人岂欺我哉,吾知经之营之,不日成之之诗,可预诵也,因于戎幕之暇,竭尽一得之愚,粗具大略章程,为我同志诸君,资喤引焉,计分二十类,凡七十又七条,是否有当,宜弃宜存,统惟高明达士采择,增改而施行之,孔教幸甚,黄种幸甚。
谨将章程二十章凡七十有七则臚列如左
第一章筹捐十三则
一当兹经始之时,规模宏敞,一切浩大之需,实赖诸富厚之家,捐题鉅款,方能有成也。
一廟堂既立工程既竣百物既备永遠經费,可向各铺戶按月籌捐以充之。(彼各佛寺多有向铺户月捐香资者岂有孔子之庙救时之局实实大有利益于我子孙黎民之举而反靳而弗与之理者哉)
一凡属华人之火船航船,每月皆按额酌捐,如有行远地者,或定入口时,每一到船,要捐若干亦可。(西人亦有每年捐船充人病厝之例是可仿而行之)
一凡煙廊酒廊戲圍金銀紙铺,此四戶可請地方官許准定例,每月加厚捐出若干,以为我教之用。
一凡番客欲回唐山者,應由保商局给发護照,酌定上中下三等,於領照时,捐入孔教經费之需。(如当今吕宋领事定每人入口应纳二圆五角之例此款非领理自收有分拨作学堂经费者)
一如有好义者,願將自已物業獻入我教会,充作公款,亟宜製匾旌之。
一凡初入會之人,應捐一款,充作公项,富者題多,貧者题少,總要隨人自捐,勿得相强。
一每月會友,应定额每人捐出若干,以助經费,其多少皆随人意,惟不捐則不得也。
一每年祭祀兩次,合会均應敬捐祭仪,每人按捐若干,自愿多捐者听。
一遇祭祀之时,另立缘册,向各舖戶題捐。
一祭時筹捐之款,除祭日费用外,如有余资,即作公项。
一公项积多之日,宜置业产,或入殷实可靠银行,毋得滥放生息。
一凡有筹捐而入,与夫开销而出,各等数目,一年宜用决算法,一次榜出征信录,以昭公允。
第二章 会名一则
一此会不必别标名目,直称之曰孔圣会,或更质言之曰孔教会亦可也。
第三章 崇祀三则
一崇祀孔子,或建庙庭雕塑圣像,或设精舍刻书牌位,视地之大小,人之多寡,财之丰歉,而酌为之。
一凡立牌位,悉遵内地圣庙模式,只书至圣先师孔子神位八字,以免参差。
一凡孔子会者,其家中不得崇祀别神,即如同乡会馆,及教读书塾,概宜改祀孔子,不得仍祀文昌等神,以昭划一。
第四章 主义二则
一此会宗旨要在讲学,开风气,革旧弊,进文明,欲于大兴孔教,以为保种强国之基址。
一联立此会大纲领,凡有七端,(此指地大物博者而言若地小力微之处不必一时之端并举或先行一二端或试办第一端无乎不可不必畏虽而苟安)
一曰敦会友,凡在会之人,皆遵孔子之教,则其言行交际,自应一以孔子之言为法,首戒阳奉阴违,不得兼崇他教,所贵联络众志,加意强求,力持会务,扩充规模,以冀推行尽利,而于时局,确有裨益。
二曰建讲堂,宏建讲堂,选充教牧,定期开讲演说之书,不一而足,要先讲明孝弟亷耻诸大端,以救目前之失,次及民物之利弊,邪正之混淆,使人人咸晓然于日用彝伦之道,而共知夫鬼神之不可惑,则其依归我圣教也易易矣,信鬼神重风水二者为支那千秋不破之久痼疾必先劈开此两重大关隘所以激发其志意唤起其精神以明自由之公理而动爱国之脑筋庶有从入之地也)
三曰广学堂,广设男女学堂,聘请中西博士,各因其才而培育之,其规制略仿义塾之例而稍变通之,如系贫寒儿辈,一切赀斧,皆堂中代理,其富家之子弟,则酌题修仪,以充本堂之经费,此约言其大略也,要须另立详晰章程。
四曰立格,致立格致书院,中藏图书仪器等物,凡一切实有用者,皆备置而列之,以供会友之研求,而开民智之利益。
五曰置传道,传道宜仿耶回传教,及近时内地善堂游讲诸法,特遣教牧,周流四方,无远弗届,到处宣明正学,辨析时艰,诱掖人心归入至道,集赀建堂,立成圣会,不拘何色人等,苟以是心至,斯受之而已矣,必如此鼓舞,庶易徧布全球,圣人之道不讲久矣今方中国人人只知有佛不知有孔子欲变支那之俗舍此末由目虽列在第五实则会中之最首要者也)
六曰开医局,医局一事,亦宜并举,未可置为缓图,盖孔子以悲天悯人为心,民胞物与为量,今吾人一遵孔子之教,自应仰体孔子之心,以仁民爱物为本,遇有旅病之人,或收养诸局中,或仅予以医药,视本会之力量,以为施济之权衡,与孔教不悖,而于吾心稍安,尝见耶氏医馆,每先演说道理一篇,然后诊视病症,实庽传教于行医之中,似此良法可师而行,则不独以医济人,又多得推广兴教之一术也。
七曰设报章,特设圣会报,月出一册,或两册,专以振兴教论,发明孔理,鼓荡热血,引人入会为宗旨,而附载会中之事于其后,若能多印分赠,无庸收费,以补传道演说之所未及最为甚妙否則僅收資本或取折半总必使报费廉省,而能推廣閱报者之日增月盛,斯可矣,勿悮为漁利起見也,(此条之设实勉人入致默为鼓励之良法苟不取分文如世俗施送善书之类则阅报之人必日益加多阅报之人既多入会之人定自不少而吾教之兴也浡然)以上诸端,如欲推行,各须另立明晰妥善章程为要。
第五章 结会二则
一此会人不论男女,年不拘老少,地不限亚欧美墨,种不别白黑棕红,业不分士农工贾,境不择富貴貧寒,皆準其一律聯合,同扶聖教,惟杜絕盜贼娼優賤役罪人,此數等永远严禁,毋得與會。
一每埠各设一会,或亿兆人,或萬千人,或百十人数人,皆可联络结會,其地大人多者成大会,地僻人少者成分会,合数分会,共遵一较近地之大会为总会,時通聲气,情常往來,互相扶助,互相講求,庶教力不致单弱,而會友亦获觀摩之益(星洲为南洋各华人总会之区中外万商所走集之地志士孔多财力充足又无内地官长之制肘尽可为所得为自应先立一大会以为表率之倡且合各埠之人联为一气团为一体为之保为之保护为之扶持居然领袖力支大局作圣门之基址开各埠之风气吾先於呈洲诸君子是望焉)
第六章 入会二则
一会中设立两箱,一曰题名册,一曰同人齿录,凡初至会者,先记其姓名住址,入会时日,及引薦之人于题名册上,称之曰客,且俟一年或半载之久,审其家世,果然清白,言行确乎相符,然后登入同人齿录,著其籍眷,著其年齿,并著其世系,至是始实之曰友,倘有作奸犯科,不守教律者,则大书鸣鼓之日于其条下,而嗣后不得复以会友相称。
一此会之立,其旨在乎合群,自以入会之人愈多为妙,但此时支那民智未开,公理未明,亦宜略择品汇,以别薰犹,倘若概容结纳,一滋事端,则贻累大局,所关匪细,锄稂莠所以卫嘉禾也,尚慎旃哉,(此条当与第四章第二则第五端参看盖彼条策其盛此条防其滥一勉一戒义寰相成折衷审处存乎其人)
第七章 公举五则
一每会公举会长一人,副会长二人,总理一人,副总理二人。
一会长主持提倡会务,监督会友,实为一会之领袖,必推老成望重,群情悦服者充之。
一总理统办全会,举行一切事宜,任重责大,必推人情练达,虑事周详者充之。
一初次公举之法,同人互相推薦,每人限书一名,先举会长,次举总理,以薦条最多者擢居首席次三者副之。
一嗣后若有公举,以朔望会友齐集之时为定,先一期朔望日,由总理榜出于堂,书明下期某朔望日,要举某职任人员,(若举总理则由副总理榜出令合会之人各书其所薦之名於条子上陆续投入一封固之筒一人限书一条并自签其名於下以避多条之弊到期公同启封视条子最多者擢充之次多者存记永著为例)
第八章 酌选七则
一由会长总理六员,相与酌选教牧司库书记知事纠察挂号六等人员,每等人数视会之大小而量定之。
一教牧分在会主讲,出门游讲两等,皆专任劝化道理之责,必择时务博通,言词敏达者为之。
一司库为经理出入财政之职,必择方正廉洁,殷实有家者充之,然必多人同任,不得一己独掌,庶无侵蚀之弊。
一书记专司会中笔墨之事,必择书理圆通,字画清楚者为之。
一知事之职,系分掌会中各事,务必择年力强壮,晓畅事机者任之。
一立纠察,所以惊怙过而戒效尤也,必择行谊清端,精熟教律者当之。
一设挂号,所以重会事而防不到也,必择留心细务,谨笔登记者司之。
第九章 黜陟三则
一会长总理等六员,一经佥举,若能胜任愉快,无庸更易,倘或有忝厥职,为众未服,则集同人开议,或留或改,一依众之公议是行。
一自教牧以下,所有责任之员,或应黜陟,或宜调换,俱由会长总理共主之,然必六人同议,至有四人意见符合者,乃可施行,不得一二人独擅其权。
一自会长总理,以至任事诸员,皆不立定期限,惟不愿承乏者,听其自行辞职。
第十章 制置二则
一本会每年自立历日图,其编年之例,首列孔子降生年数,次及国家年号,所有会中某日有某事,如祭祀谒圣大会议事会讲诸日期,一一具载,俾会友各置一章,瞭如指掌,一庙中讲堂,如置钟鼓,设簴业,悬几上,(如此自与寺院有别)当拜圣及开讲时,均应伐鼓考钟,以绍先王鼓钟辟雍之遗意也,未可以与外教相类而废之。
第十一章 谒聖四則
一每月朔望谒聖二次,入谒之時,分列两班,會長總理,各居東西首位,副者次之,各会员又次之,依职而立,会友又次之,以齿为序,會客居后,排班既齐,相向一揖,然後各就拜位,行三跪九叩首礼,礼毕,仍分列兩行,相對一揖,復向會長行三揖礼,而後退出,(排班拜位仪注另详下文)男子既尽退出,女子乃入,儀与男子同,(鄙意初擬欲删去拜跪烦文改为三鞠躬简捷之礼既而思之立尸致祭拜跪三者皆中国古礼若拜跪可删则祭祀亦可废而神位更无庸设矣不若且仍其旧俟异日衣冠制度若有改易再行酌更未为晚也)
一朔望日,由总理自同人中派出礼仪娴熟,声音清朗者,二人为司赞,又派出举动从容,运腕有力者,二人以司鼓钟,若女子行礼,则派女执事充之。
一凡拜圣之时,当纠察者,应在旁观礼,如有失仪者,则报知总理,令书记记过。
一华人风俗,每遇朔望日,多往寺院焚香求福,今我圣庙定朔望两日,自已刻为起,亦许会外之人,不论男女,均可定庙拈香拜圣,惟不得妄烧金纸,及许愿演剧齋醮等事,或可望其以此易彼,并冀其顺入讲堂听讲也,至于闲常之日,则严为禁止,不许一人入庙烧香,庶有限制,而勿同于寻常之庙宇也。
第十二章 致祭六则
一每年以春秋二仲月上丁日,致祭 孔子,所有典礼祭物,一遵大清会典而行。
一逢祭之期,先由总理编派执事人名,榜出于堂前一日,演集仪注。(三献礼仪注习礼者多知之兹不赘)
一主祭以会长充之,自余合会之人,俱得陪祭,其拜位纠仪,悉照朔望谒 圣之式。
一致祭礼成,男子退出,女子入谒,敬行三跪九叩礼,仪与朔望同。
一祭毕而宴,男女分内外堂,酒以三爵为率,毋得逾限,宴彻后分颁胙肉,凡与祭者皆颁之。
一致祭饮福颁胙,三事既竣,同人齐至讲堂,会长亲临演说圣理一篇,然后散归。
第十三章 停工一则
一每逢春秋祭日,及朔望日,合会之人,均应一律停歇工作一天。(华人素性勤劳其工作往往夜以继日设守密日之古谊则人多嫌其数兹定朔望两日率半个月而一宿不数不疎允宜遵守)
第十四章 讲书六则
一讲书月定八期,以朔望日昼夜开讲三次,三八日上下午开讲二次,此为教牧一定开讲之期其余常日如有会友欲开讲者听之。(调堂男女内外坐位可仿耶教堂礼制)
一定朔望为本会友听讲之期,名曰会讲,是日晨刻,同人齐集庙中,先谒教主,礼毕,相率至讲堂听讲,午正散归。
一会讲之期,昼夜开讲凡三次,第次不至者有罚,余两次有暇则至,无暇则免,不在此例。
一开讲在革旧弊,导新机,除陋习,移风化,要必归于有补人心世道,而不离 孔子教宗者为是,凡小说无益之谈,一概禁止,违者有罚。
一凡教牧临讲之时,伐皷三,高声朗吟大学圣经一章,教牧起立先唱,同人各就其坐位起立应之,诵讫开讲,讲毕,教牧高唱一声念圣经,同人各起立诵如初,诵讫击钟三乃退。(此非尚虚文也其获益有三焉一使人整肃精神以昭慎重一使人时刻不忘 孔子一使人将正心诚意等事口诵心维以为检束身心之助)
一常日会友开诵者,免诵圣经,免伐皷钟,以示区别。
第十五章 议事五则
一议事之处,或在官厅,或在讲堂,或在格致书院,或特立会议所,至时酌定。
一议事分两种,一曰定期会议,一日临时集议,定期会议,每月一次,以上旬已刻开议,自本会长以下,凡有任事之员,均应齐到,其无任事者,或至或不至听之,如遇有要事,不能待至定期,则由总理传单通知同人,临时集议。
一凡有议事同人,须平心静气开诚布公,毋得以意气用事,及强词夺理,致肇争端。
一开议之时,同人必先一番互相推求,互相诘问,不厌其详,不嫌其复,辩论既竟,乃仿公举之例,令与议之人,各书可否于条子上,并自签其名,投入一筒,于是公同启封其事之行止,一依可否之多寡为权衡,若可否之数相均,则视会长总理六员之可否为断如再相均,则凭会长一条行之。
一凡某日开议某事,及某人曰可,某人曰否,计可者若干,否者若干,其事或行或止,皆由书记一一备录存案。
第十六章 大会一则
一每年定大会两次,以春秋一季月朔为期,预先由大会长折柬邀请各埠分会长,至期同临总会所,先行谒圣礼成,然后公同商订各会中一切事宜。
一大会之期各处会友有欲赴會者,准与其會长借来。
第十七章 研求三则
一逢五十夜,大集同人于格致書院,互相讲习讨论,以求开新文明之进步,名曰研求会,其無暇不至者听,若格至未立,或會於官廳,或会於讲堂學堂,均无不可。
一研求会中有學專門之學者,則再分某学會某學会,以为專心致志之地。
一时常闲日,有欲至格致觀書玩器,及到研求会所請業求益者,悉聽之。
第十八章 教规五則
一凡有事於会中,如春秋祭祀,朔望謁 聖,會講及大会议事諸日期,入門先诣掛号處报名,倘遇要事,届期不能親臨,應先日饬人报知,司记者将其事登明冊上,若無先報,及查出事非紧要,而故託词規避者,例均有罚。
一凡在会之人,不分士农工贾,不論縉绅韦布,一视平等,概以会友二字相称,不知其他也,毋得以貴显自雄,亦不可以寒素自歉。
一同人在会中之时,不论 聖庙讲堂等处,与素识之会友相见,平行一揖礼,以示爱敬之情,若開講時則免,恐防喧譁,其遇於門外者聽之,如非相識之人均免,以省繁渎。
一凡我教中之人,在 聖廟內及講學堂等处,均當歛氣凝神,具有肅然相敬之心,藹然相亲之貌,不得高聲嬉笑怒骂,傲慢無礼,以及私議人短,懸張揭帖,妄持兇器等事,如有违者,小則罰,大則革。
一凡我教友所为有不是處,知之者宜箴規之,切磋琢磨,朋友之责也,事有关係,必求其改而後止,若言之不聽,則合同人痛切言之,又不聽,則請總理而申飭之,三誡而不俊,是甘自弃也,惟有逐之而已矣。
第十九章 赏罚三则
一立定賞罚,設冊存案,以为鼓舞之一助,凡有功於教會官,講勸辛勤,办事稱职,引人入会者,皆得赏之,凡有违於教规,如會期不到,拜 聖愆儀,及贻悮公事,謗毀会友者,皆得罚之。一賞之之法,或存记其功,或超轉其职,或加厚辛水,或旌獎匾额,或贈送新書,或略仿賞给宝星之类,无非鞭策同人进德之心也。
一罚之之例或暂且记过或停謁 聖几期或罰买格致書籍,或罰印本會報紙,或罰款充作公項,无非激勵同人愧奋之意也。
第二十章 辛水二則
一会中惟教牧書記知事,此三等人员,每月宜酌貼辛水,如有出力勤勞,而不願領辛水者,存记其功。
一办理講堂學堂格致医局报馆等处人员,皆定有辛水可領,另詳各所章程。
亞洲近事北京要事汇聞
西十一月二十五号東亞時論报云,清廷對意國之要求事件,惟取惯用之迁延策为之,意人之心,縱不能全得其所要求,亦欲得若干权利,以保其体面,故表面示不屈之色,渐次派遣戰艦游弋,以裝威風,清國亦有所防备,未可测量其終局如何云,又云,列國於清国势力圈中,雲南四川兩省之间,英法兩國之所領,以未確然劃定,故法欲與英協商而定區划,踵英俄協商之迹,故駐重庆之法領事,承其本國政府之旨命,將专办此件云。
西十二月七号香港士篾報录北京天津太晤士报云,据华人所述北京之官互相爭勢各國相爭強,雖未明言,禍機已伏,但英因有事於非洲,致令各國乘機胡为,使任彼一國纵横,则必有数国联合而作,幸北京之所为,欧洲自有救方,此處使臣之謀,屢为本國政府所破,故尚无足为我虑也,而轉看中朝之自相交争,其最跃跃欲試者,係在武班,因榮禄及其诸將,會與西后会見數次,秘密行事,皇帝不得與聞,又不登宮門抄,故外人不得而知,荣祿曾欲將外人一掃而投於海,今之秘謀其为此事耶,抑欲一外強伸翼以庇之也,又闻俄国欲恫喝政府,此等意见,吾不甚信,盖日本之势尚强,未必能容之,至问中朝以练兵之事交託日本,亦未成议,又庆王与荣禄,向不相和,今亦故作同衷共济之面目,此事若確,则隱伏之患,必極强烈,或聽日本之謀而破江心之石,未知結局究如何矣。
西十一月二十八号东京時事新报載北京特电云,法人在廣州灣暴動,有为士人殺毙者,法國向清廷索償,不過處责广州地方官以死刑,其他則仅要求赔償损害,清國政府满足於法國此次之要求,毫无異议如欲承諾之者,其土人为法兵轰斃千數,则不敢向法公使后唇詰一詞也噫。
法国公使之警告
西十二月二号東京時事新报北京特電云,日前法國公使警告於清國政府曰,清國政府若不速於应法国之要求乎,其结果至生如何之事,羗不可知,而至於其結果,清國不可不预为之防。
法国於支那之勢力
西十二月二号東京日本報云,号萄李徹克哥魯尼亞路法国新报中,载及支那法蘭西一论文,慨法國於支那之勢力不振,明指摘法國之失错,促法人之反省,彼曰,西一千八百五十五年,同五十七年,及六十年,法国为清国流血既三次,而伊之所得几何,试观英国不如法国之屡动干戈,而其结果如何,见香港,见于支那商务,及灵界之势力,英国人虽宣教师,尚且为实际之时务,营营黾焉,翻见法国之宣教师,不教法国语,而教罗甸语,至商务等一毫不干与,比之英国,不亦瞠乎其后哉。
彼又评论西一千八百五十年以来,于支那法国之历史,慨叹法国海军之缺乏,而曰海军可使如何有效歟,曰,在增加商务,作外国贸易之基础,英国有商船二万艘,德国二千艘,日本五百五十艘,诺威五百九十二艘,而丹麦有五百艘,如法兰西据西一千八百九十七年所调查,唯仅有四百六十五艘,其墩数三十五万墩,或至四十万墩耳,法国与支那之贸易,一年一万万五千佛克,(法货)而法国之输入,超过于其输出者,实百分之四也,其最要输出之物如绢布者,不及输入三百五十万佛克,而对三百五十万佛克之贸易,果有设置海军舰厂之必要歟。
法国于西一千八百八十六年,不能取波西哥洞路,不能得台湾,不能略福州者也,既无向支那之北方及东方出手之望,宜集注全力于南方,如广州湾只是一小湾而已,将何以进速占领广安合浦海南之三要地歟。
美国与支那问题
西十二月二号东京日本报云,美国以门户开放主义,为对支那主义者,固非自今始,从来无敢自进投于与列国相偕支那问题之涡中,原欲保护已国之利益满足,而毕竟不能满足,今也进倣于英国之为,以门户开放主义,投来于此涡乱中者,何故也。
近刊美国报章载美国外务衙门某大员之所谈曰美国将来于支那最所忧者,得借地权于支那之各国将来至覊束商业之自由是也虽勿论或禁输入,或课不当输入之税,可无用直接以妨害手段,唯或设种种繁杂规则,或阻滞铁路运输之便,政治机关之动作,至不得不出妨害之手段,是其所可最忧虑也云云,美国政府,实有所虑于此,抑如斯忧,到底非执超然主义在于门外,而所可能得避者,且美国既得根据于非律宾,投资本于支那内地之铁路,东洋贸易亦既繁,将来有愈致隆盛之势,其利害之关系密且大,决非让于英俄德法者,然则可谓支那今日之形势,与美国将来之商策,遂使美国断然鲜明其旗色,至投于支那问题之不得止者也。
美国既投于支那问题之涡乱之中,将来列国之态度,如何变歟,美国当英之苦于南非洲事件之时,故特进来一步,人或以为英美同盟之事,实显英美之和亲,一段至浓厚者,固所不容疑也,然是直不可就于支那问题,视为英美两国之同盟,盖美国与英国相提携,亦决非同盟者,且俄也,德也,孰愿美国好意,而为亲近之国,即如俄国尝欲美与英相争,以欲握制美国之手,故与英国独相亲者,美国之所为自不得策,又列國之所不能默视也,况于同盟哉,如斯有大势力之美国,显来于为列国外交之中心点之支那者,想非不必欲大融和于列国间,如云日英美对俄法德之形势,洗荡无余波于门户开放主义之下,可至得一定列国对支那之态度焉,若果至如此乎,如瓜分支那策亦渐失其势,唯保全支那策,捨同盟擔保,而可至取联合擔保也,自然之数耳,吾人彷彿想望之,宛如欧洲列国对土耳其之联合担保者,显来于东洋也。
支那问题之局面
西十一月二十五号东亚时报云,甲午战役之后,支那政府之情露势绌也,列强之侵略政策,顿进其步武,忽为胶州湾占领,为旅大占领,为广州湾占领,为威海卫占领,又忽为满州铁路之掌握,为蘆汉铁路之掌握,为津镇铁路之掌握,其他为各铁路之掌握矣,要之此间之侵略,虽以港湾占领与铁路掌握,为其手段分割之倾向,隐约渐成形势,至使世人危以支那为第二阿非利加焉,缘其形势渐成也,欧洲之弱邦,如意国,如比国,亦欲效颦于德俄,而以持英国之门户开放主义,尚且出于英俄协商之举,至分割之形势,彼亦有余臠之思,然形势之变迁,决非一朝而急成者,今日清国之国状,虽达于衰弱之极,其国土之广,人口之多,决非可与阿非利加同一视者,而列国侵略之势力,虽骎骎东渐,未足大有为于东方,盖其鞭虽长,究未能及於馬腹者也,故吾人自德占領之胶州湾,至英俄協商之立成,可得認列强對清國侵略之段落,夫列强既可用其勢力之範圍,以各占領其所欲占领之港灣,各掌握其欲掌握之鐵路,则於今日可暫無生形勢之大變,盖形勢之變遷,猶如潮流之起伏,亦如大風之動静,今也列強急於其已得之港湾及铁路之經營,亦未有他及之暇,而其伏者將起之兆,其靜者將動之兆也,故列强於既得勢力圈而成經营之日,則不可再思大吞噬之速,清國今日之形勢,所謂病有少间之時也,當此時,其病者宜努其精神之興奋,與其身体之攝养,其醫師宜進其藥方,盡其看護,顧列國之侵略,如斯時既成一段落,仍不敢妄轻進者,由於欲得尺則为我尺,得寸則為我寸,即吾輩所谓慢性的侵略者,若夫列強成既得之港湾,及铁路之經營之日,即自第一侵略期,進於第二侵略期之時也,故其所欲所望,决非可止於二一之港灣,及一二之鐵路,而其時不出早晚之间,可到來必矣,是吾辈所不惮豫言也。
夫清国保全,與清国革新,非兩兩相待不可行,清國之國狀,與列强侵略之形勢,方今雖有少閒之時,非唱保全之清国,由外扶之,思革新之志士,由內應之,則決不可於第二侵略期來之前,一新清國之全局,保東亞之平和,吾輩於是乎要觀察於內革新之气运,與在外保全之事情之現狀。
英俄協商之成也,使世人一旦疑懼世局之大勢,此非偏傾於西勢東漸之一方,列強揃锋而猛進於清國分割歟,猜憂英俄爭衝之形勢,殆非一變歟,大勢如斯偏傾,一面清國分割之趨势,漸逼而來,别之一面見者,尚依然以为英俄爭冲之情勢,與之相錯綜而不使其勢奔逸,現英國租借威海衛,約制長江水之域,掌握內地諸铁路之事,雖不異俄國之為,未敢棄門戶而发放主义,尚依然唱清國之保全者何哉,盖英國因於其對东政策之失败,遂不能抑制於膠州及旅大俄德之占領,为占領爭衝上威海衛,轉似助長分割之勢,然其真意之所望,尚在於保全也,殆不必疑,蓋英國望清國保全者,决非为清國望之,而为自國利害所在望之也,然望其保全,亦未必非出於真意,何者,以英國之利益在於長獨收清國之商权,既欲長獨收商权,即知自分割清国,不如保全之之得策也,而反對於英国之保全主义,抱分割之慾望者,以俄国为其魁,其於满洲經營,莫不歷歷證佔略之方針或者有言德与法之主義暧昧,殊如德之意在與英同制商权者,法之於清國之南经营莫不着着現蚕食之傾向,德之于山东经营,亦不外占分割地步之计,观其以胶州为纯然殖民地,亦明瞭也,故以今日之現狀觀之,歐洲列强對清国之方针,可自認歧於二样,虽俄德法三國,其慾望各有厚薄大小之殊,而於分割政策,每成一致之勢,對英之尚持保全主義大有闲別也,若使英斷然弃保全主義,與俄德法同取分割主义乎,恐今日清國之现狀,不可保旦夕,而東亞之平和,立見溃裂四出,夫然,故今也英方多事於南阿战亂,固結不解,世人往往有忧俄德法之復動,認如法之於廣州葛藤,以为第二佔略之期,遽激发者,亦决非偶然,然吾輩未遽認其列強可突進於分割,第二佔略期之到來,蓋英此際彝然不妄動聲色者,原其外交之特色,而於今日敢不被胁於俄國新报之揚言虛喝者,其亦不得不信,猶如彼往年對東政策失敗後,傲岸以誇張武裝的孤立,何者,以英之於南阿,多事則多事,其为吐国所惱也,雖決非鲜少,而其對吐戰爭,非有大影嚮及於英之主勢力海軍者,至其東洋舰隊,會無一毫影響調動,亦不有不可也,顧英之於东亞霸权,全在其东洋艦队,而东洋艦隊之勢力,为南阿戰爭,一毫無減,彼俄德法者復乘其何隙,敢能妄動哉,且夫近時吾輩認为保全清國,聊有足強人意者,即美國之举动是也。(未完)
欧洲近事美总統不准干預英吐
西十二月七号香港士篾報云,昨有許多憫時之士,求見美國總統,請其鼎力干預英吐之近事,其众士之中,有上议員,下議員,大書院掌教,官紳大員,並著名人等數百,皆先受吐奥二國總統,及劫属大臣之嘱託也,其奏章有言彼與波人非親非友,祇求罷戰息爭,以惜民命之意耳,總統麦堅尼回說各人奏請,確中情理,但無如英国不受干預何云云,又俄法西班牙三國,亦嘗請美國出为干預,而美廷皆以無此力量推诿。俄日無隙
西十二月六号香港士篾報云,俄國出使高丽大臣帕立付君,昨到華盛頓與人晤談,謂昨者外人紛传,俄日为高麗有决裂之勢,今訪悉实属风影之談,且二国更加合力扶持高麗之獨立。
英国与列国之关系
西十二月四号东京日本报载英京電云英国殖民大臣於其演说公言曰英國与美国之协商,對平和为最好保证,又德国之利益,正與英國均一也,獨法國政府看過其國內新闻,對英女皇敢顱列不敬之文字者,可谓無礼。
李教士佳白備述遊歷各國情形
西十月七號上海水星報云,昨晚本埠西人士女聚集,因教士李君佳白,由外國復來華之故,李君前曾在北京設尚賢堂,與中朝士夫談学,前年因故回美国,順遊歷歐洲睹国,劝列国士商合力簽助,在北京共設萬国義學院,今既回华,西人士女慕其高义,特設此曾,延李君講論其所遊歷之情景焉,美領事葛鬧约翰君主其席,请众人肃静,乃言明此次聚集,系继昔时之会,李君方离上海回美之时,上海西士女曾于饯行之际,领教李君游历劝捐之策,群嘉许之,及李君别后,同志友人常仰望其成,常倾听李君西游之消息,李君果曾游历美英法德俄等国求善士襄助,于造铁路开矿山之外,别用一法以助中国,洵美举也,观报纸之言,李君所到之处,人皆喜悦其策,今驾回上海,同志喜如雀跃,特庆贺其成功,复许以相助办后事。
李佳白起而应之曰,自余在纽约通报我中国良友诸君子诸士女以来,不觉寒暑两易,余等所倡之策,深感中西良友之厚谊,皆肯乐助,尤以上海诸友为高义,余等感激殊深,今论中国之存亡兴衰,无异他国,然所赖者有两事,一则各国是否肯让机会与中国,是否肯容待中国维新,而出力以助,二则是否中朝士夫,肯戮力同心,上下咸一,决意维新,若果外国肯赞助中华,而华官又能锐意变政,何止存而不亡,抑且转弱为强矣,否则不可问也,今余等所倡之万国义学院,其成败兴衰亦犹是,固望外国之乐助,尤望中朝秉政者之乐助,然成败乃后事,今且置而未论,先将余所经历各国之事详而论之。
余等遍处求助者,多为中国,而为万国义学院之事甚微,然就以万国义学会而论,亦助中国之一道也,余之主见,即拘守章程中之第之一条,此条曰,凡本义学院同志,不分出力出法者,皆须立志求中国之安,而高举其人民,中国能安,即能致别国之安,并能致天下于和睦,余游历列国两载,以此意相告于十大国,首在中国得乐助者有北京各国公使及王子十一人,另别位官员,无论守旧维新,或满或汉,或老或少,皆忭跃从事,又得中华各处租界之士商同心乐助,官绅教士,亦与其列,共捐得之款有二万两,(约合三千镑)其有三分之三乃由华人自捐出外国,先后到二次者为日本,只留住三日,缘其国难获捷效,迫得将其事託人代办,而蒙二公司各捐银一千两,(约合一百五十镑)另有三公司亦欲附和若得机会,细加劝捐,或能捐款更多。
十月游历美国,逗留于吾本省纽约居多,始得三号捐助各一百五十镑,一为牧师马田,一为美国贸易公司,一为堪尾路顿燕梳公司,得此三人开捐之后,继捐者寥寥,众富翁不甚热心,且因事阻冷,一系纽约公举总督之事,一系美班交战之事,此二事致令中国凡百事物,壅塞不通,及至去年六月,决计离美而至欧,但在纽约亦有诚心士女,以小款相助,其一阿利凡君,前曾经商至中国,其二摺发士君,亦曾来中国,再有突治君,摩近君,企列君等,各捐二百镑,又有士篇士夫人,遮拾君,纪烈君,与及伍星使廷芳,各捐一百镑,为建造楼宇及料理碎用,共捐得三千镑,一位大善士名妻路士君,应允每年捐银一千镑,又一位司路曼允君捐一百镑,为游历经费,更得有权势者数人喜悦,在纽约省有教士三十余人,愿助劝捐之力,又有下议院议员八人,疋打君为首应,许请商务局专为此事聚集,苟非忽有战事为之阻冷,则必依行也。
岁七月余等返纽约,各人为此事热心倍盛,逗留一月之久,得众值事捐建造之经费一千镑,并应允每年添捐四百镑,此班值事,准本月立章程,垂久不改,与份者则有中日贸易公司,美国贸易公司,非亚伦丹以理公司,某铁路公司之总理人帕臣士,乃最鼎力者也,如是又有在中国数十年著名之劳某君,及阿利凡君,亦允襄助,又有少年二人,曾于一千八百九十六年,来游中国,一名士笃士,一名士列,知中国之士大夫,不可不通外事,故亦愿为值事值事,中人皆甚热心,甚可靠其将来为臂助,余又暂到肺路爹化数次,在彼我首靠商务博物院,该院大约为天下间同类者之尤,曾允许谓倘我合意,则彼将照该博物院中所陈诸物,各送一件,共值二三千镑之谱,此则通美国制造家,皆与有份焉,其他埠之首肯合力者,则有旧金山正埠,一千八百九十七年,余等东行至该埠,友人请余演说此事于商务局,乃定三人为倡办值事,彼劝余先游欧而归,然后始可望有成。
岁八月返至彼处,寓一礼拜,余曾访过三十余人,俱有望为中国为商务场者,蒙诸人相助,谓博物院及赛物会之所费三千镑,若德国迟滞不决,则彼太平洋濵,愿一力担当,(旧金山乃在太平洋之滨)商务局,贸易制造会总局,各举五人为劝捐值事,如或有人喜助者,可添作值事,有約翰巴列君,昔會出使至暹羅,極熱心附和此举,東西各省,皆得其報論而感激之,论太平洋睹大工商,不乏樂善之人,吾信我美国别处城埠,皆可援引相助,倘若余之策不行,抑別國不肯賛助,則我美國士商,亦愿獨肩其任。(未完)
美洲近事美分中國意見
西十一月八号美国舍路埠郵務報云,有某訪事人由華盛顿致音於紐约環球报,其言曰,论瓜分中國各得一份之事,英美二國未嘗無相約於其间也,並可望日本亦附和此二國之所求,歐洲大陆诸国,久蓄瓜分中國之心,今则有征可信,今朝俄之钦使差臣卡善尼侯來至华盛顿,吐露其心迹,盖欲查問英美二國,究竟作何主意,以處置支那瓜分之事,请述卡善尼之言为证,卡侯曰,诸报纸有謂余奉命游說列國,并请美延自述主见,以处支那,欲得勢力圈乎,抑欲守开門策乎,故諸报馆欲知余是否专为此事,但吾尚无時俟,此等奇趣有益之大問题,必待查確美人之意見,然後能發我之言,待再遲些,自有话讲也云云,(观此则卡善尼专说美国瓜分中国无可疑矣)該報訪事人,又聞卡善尼侯尚未肯把俄廷之主見献与美廷,须待欧陆列國之喜与同瓜分支那使臣前来,始各言其志於美廷也,訪事人又谒某大員而得聞其局勢之大略,谓一美国要求開門之策,必须接連不绝,二不許其约章之权份,稍被佔踞中原之国所侵损,三美国人之商务工务,在何国所佔之地內,享受之權份,與佔地者相同,四凡佔踞中原之列强,各须寫明合約,准清美二國已成之各項约章,永遠遵行,五大英常守開門港埠,愿與美國合力,务得以上諸所求,六凡此诸求,一出诸口即拘執到底,七现在人多信美之所求各款必准許,八美國所擬各條,可望遂意,若不得遂意,则必別用猛力之法以助之,九設勢成騎虎,则亞洲之美國艦队,必須加強至极,十不是美國有意争取中華之埠,抑求势力之圈,只是美國立意保护中國各省各埠之美人利益耳。
非洲近事英吐交涉答问承前一百零八册
第四章国权交还波亞人之故
問此事相延幾久, 答直至一千八百八十余年,蘭刃侯为巡撫,兼为武官,其部下兵丁滋扰,波亞人之妇女,又抽征稅饷,波亞人因而十分滋怨。
問彼曾否稟诉於英廷, 答稟過曲碌架,周拔,普列拖利,同至英倫递稟,坚拒归附事,並告知篾地路侯,谓歸附殊误,自歸附之後,並无起色,英廷若不將其权交还,则彼人必再向北上,開辟新疆以自治。
問何詞答之, 答属部大臣勸其回归本土,安心忍耐,將來必事事改到如意处,曲碌架言必須許彼完全自主,否則不能满波亞人之心,言罷回歸本土,英人仍不顧理其苦,又不予以自由,反置於軍法所管之下。
問何時为甚, 答一千八百七十九年十二月,波亞人見英廷所許者不行,行狀反日甚,祇得自行開會聚集,传檄言永不肯为英國百姓,亦永不望为之,忍耐已過,今須自治。
問自此即背叛英國乎, 答非也,因彼明稱願與南非洲諸邦,共聯为一國,照别方植民地之例,使彼有立政之权可矣。
問我何以應之, 答捕获普列拖利士君,谓其誘眾滋事,置之監房。
問加辣士端君非當權乎, 答未當权,比干士非侯為相之末日,普列拖利士糾眾作乱。
问加辣士端執政时,有何变计, 答祇是波亞人見英廷更换新班大臣,料想自由党人,必憐彼所求,故再亲來英京遞稟,乞还国地。
问加辣士端何以答之, 答加君答說其所來稟請,祇是初次,尚未暇籌思,且英君主斷不肯把國主权盡行交还。
問此時波亞人如何, 答會经數月,波亞人按下不動,不料英廷決意催收稅餉,迫彼奮起相抗,一千八百八十餘年,十二月十六号,波亞人传檄自称南非民主國立曲,碌架,周拔,普列拖利士为執政大員。
問波亞人何以為詞, 答彼号於天下,谓本不欲战,惟必抵拒外敌,以求自主又謂彼从來為英國百姓,且又不願为之,又謂彼無心流血,若不能免,則戰以自守,並以全英君主之榮譽,蓋英國主前會批准約章,許彼自主,祇为其臣下破坏耳。
問英廷何以答之, 答蘭刃侯宣說吐國情形困極,宜以軍事攝之,於是決戰。
問何時始戰, 答再過四日,即发兵二百五十,由篾杜路卜趕入普列拖利,波亞人迎之於一水溪,喝之止,英兵不恤,遂戰约待一點鐘三刻之间,英官与兵卒,盡被戮被傷,每人各得傷口,至少五处。
問波亞人如何策战, 答彼全國人悉动,尽園英人诸埠,英将蘭刃亦封困普拖列利埠,听候武弁哥利之到,哥利引兵一萬四千,由訥他路入内,以救解各埠之围,周拔領更强之军,守於冷士匿。
问战時情状如何, 答正月二十八号,哥利在冷士匿攻擊波亞人,反被擊退,死傷二百人,波亞人自有砲台抵挡,僅失二十四人,二月八号,哥利再攻之於英高高奚士,復被逐退,死一百五十人,兵之受傷者为波亞人掳去。
问曾否设法止战, 答會奧凌资總統布兰,未戰前願出居间,及在英高高破敗后,曲碌架致書於哥利,謂他無心與英廷为难,愿將其所求各端,請官查察,如允可即退兵,哥利令彼盡退各兵,乃委員探查,限以四十八点鐘退兵,但其書信久滯方到。
问然則再戰否, 答再战,奥凌资欲合助吐国,哥利亦決意决勝负,二月二十六号,乘夜引兵五百登美召罷山,天明波亞人始知,英軍已抽出其后,波亞人不自畏缩,在彈雨之下,迎面上山,卒逐退英兵,哥利中炮,陣亡五百人,死傷至二百八十。
问此後何如, 答英將伊活連帶兵五千,預進吐國,又有將軍羅拔士,奉命由英國前赴南非洲,以报美招罷之役,但未到而和议已成。
问和议何如, 答加辣士端君,見波亞人宁死不屈,遂令伊連活與和议,以免残害生灵,
第五章一千八百八十一年約章
問和议之中,主持何事, 答波亞人明認英兵之强,足以制彼,故愿食虧以成和局,伊連活奉加辣士端之命,首要吐国永认英为主国,二要有权永管束其外交事,三要许英官一位,恒住于都城,有事时可召兵入内,务使依约而行为止,四要吐国定例保护土人,五要波亚人永不得禁止英人入其境内,依此各款,和议已成,然后将国交还波亚人自理。
问此可谓败后求成乎, 答反对党以为然,但占罢连君,当时已为廷臣,至今仍固执一见,谓英国实属宽大,盖是时英虽连败,而大兵已继至,伊连活本可以灭波亚人,时又有义池路侯归自南非洲,全然以为此策之妙,遂成一千八百八十一年之约。
问我如此宽大,彼不觉悟乎, 答有等人不之觉,但曲碌架与为首诸人,及奥凌资国,均知此约为英廷宽大,其无定识之波亚人,则以为在美山全灭英军,而国权方得复。
问有法使波亚人勿误会否, 答只要我力持攻击波亚人,杀戮其众,俾知我力果大于彼则可,以武事而论,英兵之众,彼必不敌,势也。
问当时英人动静如何, 答反对党与沙侯皆攻此约章,谓约章如此,彼必不领会,沙侯谓不战以显英国之力,彼必谓英为怯,从此藐视,日后必有患。
问主国之例何如, 答主国有节制之权,除订明节制之条外,其不入节制者,听其自如。
问照一千八百八十一年之约而论,何为节制之条, 答一英国可遣一官,有权保护士人之身家性命,又凡吐人与界外之黑人交涉,此官可代事,二有事之秋,我可移兵入境,三凡吐国外交,英得执持之,须託英使代办,四凡彼例,关及土人之身者,必得英廷许可始能行。
问此外有无限制波亚人, 答要彼一视同仁,凡外人入境,或游历,或建居,或立业,所纳税项,不得过多于吐人所纳之数,又不得以重税碍英货,限十二阅月之内,全境白人出报名,不得监廹其充兵,不得买奴,教会无分彼此,皆一体保护。
问英国人论节制之条何如, 答自由党谓其十分关系,那付布碌,谓此不啻英后永为吐国之主,沙侯则谓不然,照此约,英国毫无主权,因其内政,毫不许英人干预。
问波亚人意旨何如, 答一千八百八十一年,八月三号,经曲碌架,周拔,普列拖利三人画押,彼三人俱称心足,遵英后为主,而将吐国政治交还居民自理。
第六章一千八百八十四年伦顿立约
问一千八百八十一年之约,若何施行, 答不妥,议院已应许,欲施行于一千八百八十三年,但至年底,曲碌架,钧推,士篾,同来伦顿,禀告该约不妥,求略变通。
问其所诉者何在, 答彼谓一千八百八十一年之约,有数条不便,甚干碍难行,欲脱去之,且又欲略改西南之边界,以求吐国之安泰。
问当时谁为属部大臣, 答搭比侯,当时适值英国初与收丹开衅,故不暇顾吐兰士哗事,搭比侯则谓彼之禀,求出于公道,故允许随后设法修改,顺其所请。
问修改何时, 答乃另换一约章,名为一千八百八十四年伦顿约章,相交至今日,俱依此约。
问此约有何更改, 答最要者乃删却英为主国一款,此乃經搭比侯手所刪,他嘗在上院曰,我已经刪用主国二字,以其不能有合例之解義,且恐此字將來令人誤會。
問依此约,吐国置何地位, 答直化为南非民主国,脱却英国節制之权,而自秉其政,獨於第四条未得與列国並列。
问第四条何語, 答南非民主国,不得擅与外国或土番立約,須英廷允许方可,惟奧凌资国不在此例,待英廷收到此约,六阅月之後,不爭说有偽南非洲之英属,則此條为定实施行。
問此约與一千八百八十一年之约何异, 答前約吐邦外交,須經英领事之手,後约則該国有权,自派使臣及領事,外交各事,可自为之,內外之务,变為與奧凌资同等,獨於立约一事许英廷過問耳。
问此改变有徵乎, 答有,属部大臣搭比,尝於二月十七號,札飭刦党政府,谓新約已簽押,吐邦之內务,可與奧凌资一同自主,外交之事,亦可自由,獨立約一节,須英允许,彼之来使,心满意足,兩国交好,從此甚歡焉。
問画押之后,南非民主國之名,曾有証否, 答一千八百九十五年除夕,占罷连君回答羅使臣侯之書,明言吐蘭士哗为外国,又與英友好。
问此約之改,英国百姓以为何如, 答无甚異言,一千八百八十四年,議院全不提及,人多以为此約一改,於英有便宜,因画定地界,則英之商务可直达律爹沙,而彼二民主,祇逐其末云。(未完)
工事美國工業之進步
西十二月九号东京时事新報云,目下美國工务之好况,其盛所未會見也,就其最著者,则首推有关系于铁路造船之製铁业,其他工业之繁盛,实有非常可惊者,今记其概要,如车辆製造业,内國铁路公司之需用堆积,殆有不能应之之势,加之本年自西一月至九月之间,输出外国客车货车之价额,总计达于百六十三万弗,(约三百二十六万圆)比之昨年之同時期约,增至四十萬弗,更比之前二年之同時期,加增约百三十万弗,即此僅二年而至五倍有奇之輸出额,亦徵知欧洲諸国深畏美国工業之競爭,所以苦慮於應之之策。
查办無線電音
西十月二十六号華盛頓新报云,现美廷足信無線電音之大用,會試验數日之久,战务衙門决計設立孖干尼無線電音之機件於古巴,及非律宾,並欲設此種電线局於姬委士,及夏灣拿二处,設立此事既毕,其最大之益,係解救美廷,不必復倚賴西天寅公司,該公司独擅其利,單管一缆以联彼二处,价银太貴,孖千尼君將臨華盛顿与某大将官共商其事,孖君言美廷除却試验之事,别未有为,惟别别時美兵官等,嘗熟審孖君之巧妙,十一月二號该华盛顿報又言試演孖干尼无线电信之法,暂时停办,只因孖君要求太重,故美廷宁不用之,况有将軍纪李士言美国陆军,何苦反受孖干尼所拘制,縱使美廷肯以此重费购用孖干尼之法,但恐其所領之丕但,仍未真確,恐被别人爭執,是故美廷勿被累也。
商事英伦食物入口数
西十一月十五号伦頓溫故报云,伦顿一城,人稠地狭,所有食物,多來自遠方,查一千八百九十八年,伦顿实產麦七千零七十六石,由外方运來之麦与面粉,共有五百八十萬瓜打,此数之内,面粉居多,惟是倫頓祇用其三百四十萬瓜打,其餘则转运至別方,祇有一百万瓜打,乃来自本国,其余乃来自外国,或出自英属,分而论之,则来自美国过半,来自俄国者居多七分之一,來自印度者二十七万瓜打,來自加拿大者二十万零八千瓜打,來自奧洲者十九万瓜打,凡來自英属者,共六十七萬二千瓜打,即居全數之一,其餘則來自南美洲之阿根庭国,至論肉食,每年伦頓用肉六百萬担,(每担一百十二磅)來自外國者年多一年,一千八百五十三年之時,外國所來者,如牛羊豕之類,仅居全數七分之一,一千八百九十八年,則居全数三分之二矣,昔者每年外來牛八萬零七百八十五头,荷兰供用其四分之三,至於去年航海運來倫頓之牛,有二十二萬二千八百五十三頭,皆藉美国加拿大阿根庭等处所供,來源大異,一千八百五十三年,有二十二萬九千九百一十八頭,運入伦頓,全數來自荷蘭,去年運來者增至三十五萬,一千二百零四頭,但來源尽变,盖來自阿根庭者,不下三十二萬二千七百头,其餘亦盡來自南美洲之别方全无来自欧洲者矣,一千八百五十二年,伦顿所沽之牛,已宰于外者一,宰于伦顿者三,及至一千八百九十八年,已宰於外者三,而宰於伦頓者一,然則今時所沽之牛肉,宰於外者九倍前時矣,粗浅言之,去年經過倫顿,各项肉食共約四十五万墩,出自本境者居其三分之一,即十五万墩,又查此四十五萬墩之中,牛肉約居二十萬墩,羊肉十七万墩,其餘八萬墩,则为豕肉乾豕肉,火腿兔肉之类,又從海上而來之肉食三十万墩之中,來自英之藩属者,約居其半,而來自别國者,居其十六万墩,至論鲜鱼,去年共有二十万墩入倫顿,經陸路而來者三居其二,論生果一项,亦多靠外国,去年共進苹果八十二萬零一百零六石,菩提子四十三萬五千六百四十六石,橙果二百五十萬一千七百六十九石,柠檬七十二萬四千五百一十六石,李果十七萬七千八百四十八石,別项生果一百零一萬四千七百九十七石,以上生果約共六百萬石,未計各式硬壳果子及杏仁等,查各項硬壳果子,昨年所入共值银六十萬镑,另有製存之果五十万担,另各項干果亦有一百萬擔以外,是以生果,干果,製果,硬壳果,共計不下二十二萬墩,論各项果子之來源不一,小菩提子乾,俱自希臘,大菩提子乾,(即葡萄子)多來自西班牙,及亞洲土耳其等处,苹果多來自加拿大,及美国,鲜葡萄子,來自西班牙與葡萄牙,柠檬来自意大利,橙果來自西班牙,李子來自法德二国,梨果來自法国,杏仁來自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及摩洛哥,無花果來自西班牙,葡萄牙,土耳其三国,由是可知伦頓之人,每餐必靠天下各方供應食物,然則英国欲不维持商務可乎。
歐洲各報消暢
西十一月十五号倫頓溫故報云,歐洲之内,英國之外,尚有驰名報纸多家,諸舉其要者,录之巴黎,有彼铁報,初設於一千八百六十二年,每張價半篇尼,每日流行一百三十萬张,又有付益架罗报,初開於一千八百五十四年,每張個半篇士,每日消流百萬張,柏靈有柏靈拿报,初開於一千八百七十年,价二篇士,消流七万張,哥洛埠有哥里池报,初开於一千八百零二年,價三篇士,消流四万張,維雅纳有自由报,初開於一千八百九十六年,价五篇士,消流不知数,羅馬有公案报,初設於一千八百八十四年,價一篇尼,消流不知数,布喇射有獨立报,初设於一千八百三十年,價一篇尼,消流不知多少,袜地列有伊樸架报,初設於一千八百四十九年,價一篇尼,消流不知数,聖彼得堡有那乌廉渣报,不知创自何年,價一篇尼,每日消流三万,以上諸报,惟彼铁報为最大,消流之广,天下莫及,又如惟也纳之自由报,其篇幅为最大,有四十二篇,每篇之大与颇路么路官報相埒,但告白充滿其三分之二,各国语言均有之,而价亦極高焉。
矿事戰務碍金出产
西十一月纽约商务报录华盛顿友人來稿云,南非洲之战,与天下之金价无甚碍,虽或英国略覺之,其他各处,未必覺也,吐蘭士嘩,雖变为天下产金之區,但其余各方,近年產金增速,可置吐国之金务于不计也,铸钱总局官書载录一千八百九十七年,天下產金共值二百三十七兆圓,一千八百九十八年,又得二百八十七兆圓,查一千八百九十七年,非洲之金值五十八兆,去年得八十兆圆,設今年無仗务,吐國可得九十五兆圆,但八月以来,為戰務所阻,故祇得金四十八兆圆,倘若來年吐国之戰不息,無金出产,而别處产金之數不变者,則來年天下仍得金二百六十兆圆,此數已比一千八百九十七年所共產之數遠勝矣,何患黃金不足用乎,查一千八百八十七年,天下共产金一百零五兆,非洲祇產二兆,今年非洲所产,增至三百二十兆圆,非洲共七十五兆,现在美國企倫迪,及澳洲產金,加增甚速,縱無吐國之金,亦足供用矣。
白礬功用
西十一月二十七号紐約格致報云,白礬一物,其为用極大,其價甚廉,考质乃鋁养硫养三,配钾养硫养三而成,枯礬再配水十分劑而成明礬珠,或以钠代钾,或以淡轻四代钾均可,其性大同,或以铁代钾,亦成一种礬,其性稍异,然均各具濇敛之味,入口微甜而缩舌,此物有制成者,有生于山者,近闻中国一处礬矿,尽行采之,可供天下千百年之用,其制我者,则用礬土加入硫强水侵食之,先化为铝养硫三,次加入钠与钾,或淡轻四各种盐类,即能结成白礬,此物之用处,多为染料,凡物染色不上,若先过白礬水染之,即不脱故染房之家,每年用之,不计其数,次又用以和塞门得土,或和石膏同煆,火候不太过,而只煆去水气,然后研幼,再加水即结成甚坚之质,几如石块,其次又可以造铝质,(又名礬精)法系将白礬中铝养硫养三,取出化为铝绿,然后用极浓之电气,可化分而得铝质,又白礬能保护贿物之质,不易变坏,故醃鹹鱼火腿干肉之中,惟不能多用,否则食后令人吐,又令大便胜,又造纸之家,必用白礬,凡纸浸过礬水,方可写字不溶,白礬又为药材中通行之品,功用收敛,微补,試白礬之法,将其溶化於水,用淡轻三水滴入,即結白质,如乳腐沉底,此鋁养也,查去年共產白礬八萬余墩,共值二百四十万餘圆。
格致詳论各种炸藥
西十二月十八号香港士篾報云,炸药有一种名烈带者,有一工人考得此物,溶化之后,流於地上,与别項药料相遇,发炸甚狂,再考知为極猛炸药,即今英國军中所用者是也,现有人考此物,能应用以開矿否,因其有許多便宜,他如典拿买炸药,一遇斧鑿之擊声,遂令其發炸,惟此炸藥則否,一也,典拿買之炸药承本重,而此新炸药,承價僅及典拿买炸药价二十分之一,惟功力遠過之,二也,各矿家可随處自制,不患卮险,三也,有此物之妙,典拿买之厂,可無用矣,今英國用烈带炸药为開花炮,將軍周拔谓其不仁之极,溯此物經用作染料百数十年,綢缎之金黃色必藉此为之,即電鍍家亦无不適用,烈带亦無異别項炸药,其原質料,以硝強酸及炭二者为主,惟是典拿买之炭,則藏於甘油,火药之炭,即是堅炭,咩連乃之炭,則藏於乳油,烈帶之炭,則藏於芬那路是也,芬那路者,乃寢氏癖毒药之别形,凡各癖毒药,必含多少芬那路,此芬那路之形色,氣味類乎巴麻油,與水相遇,即变乳色,制造粗而不净之烈带,殊无秘密之法,惟必須加添一料,始能化成極猛烈之炸药,有数种药料,可加入而用炸力,但比之典拿买不過三譬,倍如铅养及金爆散是也,论造尋常粗而不淨之烈带,毫無虞害,惟颇毒,法如下,以净芬那路與流強水,小心相和,缓缓加热至滚为度,保守此热度至三点钟之久,然后缓缓凉之于浅碟之中,既凉即结琥珀色之珠,可于此时以蒸水洗之,既干之后,以净硝强水流洗其上,至十二点钟之久,再以蒸水洗之,此时形状,甚类淡色松香,又似黄色钾衰,此时可与松香同一热度而溶,镀金镀银之家,用之甚广,惟此时炸力不甚大。
路透电音
西十二月四号伦顿电云,运货船伊士摩载第六十三号炮军一队,第九号军医一队,第十号蝦沙士兵一份,抵好望角之圣靴连拿湾,兵丁已尽登岸,但马在船难登,亦已着人往助马之上埠矣, 十一月三十号,拑罢利递来官耗,言迫川拿兰之巡差,已于十一月二十八号夺得西拑罢利之敌营,拑罢利及物打河之消息相通,将军茄利坚尼,率领第六队军马, 五号电云,十一月二十九号,在付李亚之太晤士报访事人,言英廷建营于痴户利,地位甚高,能望见波亚人之营盘,似是甚坚固,不易当前直攻, 又云,在密打河之波亚人,曾备田炮七门,另有快炮,其善于施放者,俱系英法兵为鎗手,乘夜避退,英军太疲,不能前进, 又云,传闻美付益琼之围已解, 又云,将军篾甸之耗,言波亚人在勿打河所失更多于英兵,所以敌心大震, 又云,美总统电饬两院,称言美国已慎守本旨,不与别联无益之盟,不偏袒英吐之战,并言与英德法三国甚和睦,又声明攻治非律宾之令,不能收回,又论令议院委员,前至中国考究工商之务, 六号电云,第七营兵现已投诚, 又云,日日电报访事人,十一月三十号,由勿打河来耗,言兰沙兵与波亚兵交战,敌兵所占之地甚固,离者六英里, 九号电云,日日邮音报美付益琼来音,言十一月二十八号,该埠尚安然, 又云,般扭会昨宴会叩维君,言其望抹些喇不作乱,巡抚企猎,言其望政府不难与土酋调停,倘和不成,则必战,又言各铁路已完成,倡言加添铁路, 又云,将军周拔告病,往获士吐罅,将军士错北架,署理其职,波兵已进堕度力,又昨月二十八号拑罢利之战,兵总吞拿阵亡,副帅卡猎佛受伤,又有兵士死二十名,伤八十名,又将军茄李亚利礼拜六日到付李亚又里地士篾现在显要救兵 又云在士泵白劳士篾沿途波亚人甚忙把英兵总法兰池及吉忒二人冲散又有森勿吐喇船由里地士篾载回病兵已到添士河多因患泻疾因里地士篾之水甚恶 又云在里地士篾及哥连梭之间各小山被波亚兵固设炮台 十二月六号电云朝邮报访事人由伊士葛来电称得本月三号里地士篾消息尚无事变 又云本月九号有马上炮兵二队奉命航赴劫属 又云在士必分田似有交战不息情形 七号电云沙侯欬症已占勿药准能与枢密诸臣会议 又云本月五号里地士篾本局访事人来电言尚在平安无事波亚人之炮火不应 又云波亚人已占踞古猎圭党荷人喜纳之不复叛也 又云有三千荷人在拿他路投敌兵总固伦治麾下
声明告白 启者本月初一日第一百零七册内所登录之创设岭东同文学堂序文系由汕头该学堂寄来登报者本馆因见序文与新闻有别不便增减且是时适值事冗未暇细阅遂照原稿刊登不料该序文内有九龙属英使民间夜不闭户以遂其欲等语殊深恼悔此实系本馆失于检点之过兹查悉并无其事特此声明阅者谅之可也
本馆告白 启者目下冬令已届转瞬年终各地代派本报 诸君凡未赐交报费及去年旧帐轇轕未清者务望于年内将新旧帐项扫数寄惠为盼外省各代派处则请将款汇到上洋英租界黄浦滩禅臣洋行办房郑雨桥先生代收外洋各埠并广东内地者亦恳早日寄交本馆俾资挹注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