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一日弟一百零八
海外宜合公司以救君國演說
呜呼天乎,吾五萬萬之同胞之众,地球莫多焉,何為而弱割为奴为沙,至於绝種之患乎,吾今思之,其故有二,外人笑吾中國人无忠君爱國之心,知有一人之身家,而不知有合众之國家,此第一患也,試思吾中國人终日之经營,心中之思想,皆不過为保其自已一人之身,保其自己一人之家而已,至于合大群大眾之國家,則以为君主官长之事,而非我所關涉之事,故雖有贤智勇力赀財,亦惟日勤工商之業,而不暇經營國家,夫吾人能自日勤工商之业,安分守已,豈不甚善,而不知亡國亡种,实由於此,此則吾同胞於分与已之義未讲,而未自變其法至此祸也。
夫凡人各有身家,至身家所生之地,所合之群,谓之國家,凡國家之名,合大群而立,合群心而固,凡人生于此国家者,则得享受其国家之利益,犹子孙生于某家者,则得享受其祖父之产业,其义一也,凡人生于富家,则坐受田产,生于贫家,则无立锥,譬生于暹罗高丽之人,则无矿产商业之多,无從挖取,生于中國,則有万里之矿,听其自取,若中国亡,则万里之矿,不准自取矣,故小国之民苦而贫,大国之民乐而富,至生于英法之人,并能得外国矿产铁路轮船制造之利,民愈易富,凡人苟祖父之家破,则产业皆败,为子孙者,即困穷而不得享受,若至于别家,苟非为奴,即是傭工,即不得比于主人家之子弟,而主人家一切产业,不得预份而沾其利益,此天下之通义也,故国家存,则身家之利益存,國家亡,則身家之利益亡,故不但谓之国,而名之为国家者,犹一未分产之大公家,犹一大姓祖宗之尝业也,故国家与身家,皆家也,但有大小,不能分而为二,凡生于其国者,人人有份,即宜人人共保,若有值理盗卖公产祖尝者,必上祠堂合众共攻之,若我中国人,皆出黄帝,为一大姓,今 圣主被废,权臣日以卖地鬻民为事,值理之妾奴,锁禁值理,而合谋盗卖公产尝业,且将我通姓五万万兄弟,并卖与人,事有若此之悖,情有若此之切,而尚日以为于其身家无关,可不必干涉,不必发愤者,必无是人也。
然我同胞,非如此之不忠义也,特不知国家为一大公家,所以然者,由向来视公产祖尝为值理之私产,而自己乃为奴,或傭工于其家,而不知为自己有份之产也,夫既自视为奴为傭工矣,则视东家之卖产变业,自然与己无关,苟得保自己之傭工无碍,工钱仍支,则固可坐视东家转变而不顾,虽有忠义者,亦叹息而已,以不知为自己之产业故也,哀哉我五萬萬之同胞,乃甘心自待於奴於傭,听人卖其自己有份之公產,而不知不理,如是其愚哉。
計通地球之人,皆有私產之身家,有公產之國家,惟猶太之人,亡國無歸,則有私产而無公产,故民雖极富,而任人驅逐,我同胞向來不知國家为公產者,以向來值理,皆本姓各房为之,故無論何人为值理,通族各人,皆同分胙肉,族中有榮耀之事,人人皆得與焉,故通族之人,任听各房爭做值理,雖不甚干涉,亦无大礙,誠以其公產嘗業無損也,夫中國從古所谓轉朝者,不過各房輪爭值理者也,若今茲則通族房產丁口,並卖與別人,一卖與别人,則非复平民,而永降为奴隶,從此只有私產而無公產,此中國四千年未有之事,我同胞未加考察,习於舊俗,不知为見賣於别姓而为奴,而以为各房值理之轮爭,仍为兄弟,將來依舊拜祠分胙,族中榮耀之事,依舊有份,則觀之美洲之禁逐凌辱而已見也,我同胞尚泥古懷舊,不知深思,不知为子姓为奴隶之别,而不知痛憤,真可痛可怜也,此第二患也。
因此二故,故我同胞忘大己大分之國家,而但知保小己小分之一人身家,人人但知自保,故我同胞,雖有五萬万,实各为一人,故內之省省府府縣縣乡乡,不相通識,不相保护,外之埠埠縣縣姓姓人人,不相通識,不相保護,所谓安分守已之好人,知顧小己而忘大局,所講某邑某姓之親結,知合小群而不知合大群,所分愈多,其力愈薄,但知手足互毆,兄弟相爭,而忘却外侮交侵,他人入室,先为外人所輕賤,终为外人所取携,所謂鹘蚌相持,漁人得利,此真白人所熟视竊笑,待其互斗力倦而并取之者也,嗚呼,有大群不知合,惟恐其稍大少強而難亡也,乃務琢分而小之,至小之又小,剩有五尺之一身,而以拒全地之強敵,我同胞,自計身家之愚乃若此,固宜於亡國絕種為奴者乎。
然則我同胞當今日宜如何而後可,無他,知病即藥,一在人人當知國家为自己公產祖嘗,則必不肯聽值理之妾奴盗賣,必當合众上祠堂攻之,一在人人當知此次亡國割地,非各房爭值理,而实通姓賣與別人为奴,則必不肯坐視不理,一在凡我中國黃帝子孫黄種人,皆當互相通識联结,互相保護,不獨不可以小姓小宗自分,实不可以邑分,不特不可以邑分,並不可以省分,不特不可以省分,並不可以蒙古西藏分,如此则合五萬萬人为一人,誰得侮之,况海外五百万同胞大率閩廣兩省,而美洲數十萬眾,率皆廣東人,豈可同室戈予,务散大群,內相啖食,自弱其力乎。
夫所謂公司也會也群也國也,皆合大众而團合之义,虽名有異,而實無殊,但谓之國者,其团合之法密而嚴耳,然若美國者,地球號稱盛國,仍是合众之大會耳,其会法密而嚴者,即為善國,嗹國者八十餘萬人耳,犹爭雄於歐洲,今且索地於我五萬萬人之國,今我海外五百萬眾,七倍於嗹,若能團结成一大群,則已成一新中國外中國矣,今 聖主被廢,權奸篡盗,割地失權,內地人心不服,洶涌鼓動,已數百萬,十八省皆徧矣,以內之數百萬人之力,合外之數百萬人之財,內外合應,則有千數萬眾,移新中國而救舊中國,移外中國而救內中國,進以勤王,退以保國,內地當水深火熱之餘,苦於壓力,若一有外中國可恃,大眾咸從,则一舉而同胞五萬萬人,皆引領而望,奔走來归,中國必可救矣。
夫所谓立公司與立國無殊者,豈特會哉,人群之團合,出於天然之理,故每乡必有鄉约,數十乡必有乡局,鄉約则有約長约正,族長族正,及各父老更夫,是其地方官及各議員兵官也,乡局則有局紳斷事,有帶兵者,有管數者,有书院及掌教之者,有壯丁白丁,则吏戶礼兵刑學校咸備,成一國之體裁矣,成美國合众自治法矣,鄉局與国無絲毫之殊,特立法有小大疎密之异,其地愈大,人愈众者,法愈严密,然谓之为乡為局則人不惊,謂之为國則人驚之,此知二五而不知十者也,夫所谓國者,亦一大乡耳,有室家則有盗賊,每乡必有更夫以巡保之,國之有兵有将帥猶是也,但兵多则纪律森嚴,兵法亦多耳,有大眾則有爭訟,鄉則有父老以斷之,有鄉例以行之,國之有刑官狀師猶是也,但人多事多歷年多,則積成定律,律例多則有专門學校以习之,不從者则刑之,乡必有書馆以教童蒙,國則有書院大中小各學以教成才,以为治國之用,其法及等级更密耳,乡人少則一二父老族長办事足矣,至立国之大,治人之多,則有百官等级,鄉中有公用,亦必每家科银,或畝捐,或殷捐,立國之大,养兵养官养学,其费益繁,不能無所取,故議院歲決其用費而取之於民,取之有常,合之極密,故國固而事成,乡之與會也,取之無常,罰或不行,眾团而不固,所異在律疎而不密故也,故地球之內,能以國法團众者,小之若聖的因內哥國,地僅六里,人僅萬餘,德國內安伯雷國,地僅十八里,人數萬耳,乃與欧洲各大國對峙平立,不能以國法团众者,則我海外五百萬人,而以散漫坐受鱼肉,觀此得失,则我同胞知所法戒矣,故不以國法團立者,亡國绝種,大禍之媒,以國法團立者,地球莫強,人类莫榮之魁。
今茲海外五百萬同胞成一大公司,非真为新中國外中国也,特以國律最密而严,必如是乃能團合大众,堅固大众,否則散漫而公司亦難成,於救中國之事亦无益,故必海外五百萬同胞,人人知有自立新中國外中國之心,以此為公司,而後舊國內國可救,當仿照立国之律例严密,而後公司事可立,公众可固。
夫我同胞之人五萬萬不计,但外旅人五百万,已大於圣的因內哥國四百萬倍矣,然則我同胞欲保中国,亦至易矣,患在不知耳,患在不同心耳,若真知其利害之相反如此事之易成如此,则如刀切身,如針刺背,必有不安者,如救火烛,如補漏船,必爭急发憤者。
今为我海外同胞筹之。
第一當每埠公立公司,各立董事值理,總埠立總理,公舉忠義才能殷实之人为之。
第二當埠埠相通识,相联结,不论万里,每月每水,互相通信,互相寄相,互激忠义,互講工商進步,互講变法條理,俾知識日开,熱心日加,群力日合,起大公司,成大商业,皆易,而辦一切事,亦出於此矣。
第三當籌公费以開银行购輪船将來為開矿山筑鐵路之用今外洋各處輪船中國無一焉此固五万萬人之耻而海外五百萬人切身之用乃不自立此真海外之旅人大恥也若夫內地銀行皆俄德美人以紙易我现银此亦宜自操利权者至五金煤鐵之礦天山及阿爾泰山萬裡皆是阿尔泰山者蒙古语金山也會见一块金重二十五斤者各省铁路皆以與人中國人無一焉此亦宜自办一二路以取回中國自有之利權其他茶絲磁器樟腦工商百事之利有待大公司而後舉之者不可胜數而我同胞万里奔走爭毫丝之利于外国禁逐之地乃舍自已固有之利真可惜也
今通籌之若海外五百萬人扯算計之每人能以煙酒之餘人捐美洲银五圓合中國銀十圓則有五千萬矣先开银行印银纸行之可得一萬萬零二千五百萬矣以三千萬办輪船以三千萬辦鐵路以三千萬開矿以五百万辦杂業他日礦路輪船有股者分利无窮以三千萬办一切救国事以养才能之士忠义之人立国体以行之則中国立可救矣旅海外者随意糜费烟酒无算若能以之自救身家人出数员众合一心则中国立救事之易豈有若此若各埠值理能出公议以国法行其捐法雖取之极微或百之一或數十之一而力苟有常尤易成大事其他练商兵遣游學养律师一皆取法于国律以组縱经纬之則無論中國敗亡若何苟有团力有財力有人才未有不能自保者也天留五百萬海外之同胞或专以救中國乎智者不失時時乎時乎失此時機京師內乱內地分争雖有聖者無能为计書不盡言但粗陳其表而而無大碍者惟我同胞共发忠君愛國之心無迟遲以贻亡國亡种之恨也
京外近事編修沈鵬天灾直言摺
奏为權奸震 主削民,生禍召灾,恭摺直陈,仰祈 聖鑒事,窃臣伏读本月初三初五等日 上谕,因旱灾将成 诏诸臣各抒谠论,仰见 朝廷宵旴之心,乃半月以来,风霾激搏,郊野亢旱,天象可畏,人心憂疑,窃思灾异之由来,审内外之憂患,为 朝廷痛切言之,自古及今,设官之制,内外相维,枢机之臣,不掌兵柄,吾 朝立法尤为详备,故军机大臣,无握兵权者,诚以防权奸窃发,危及 至尊也,咸丰末年,肃顺窃权,声势蒸蒸,倾动天下,变几不测,然卒为 皇太后所诛戮,而不能抗拒者,无兵柄故也,今大学士荣禄,既掌枢机,又握兵柄,北洋各军,武卫五军,均归节制,近闻苏元春练兵江南,亦归节制,南北重权,归于一人,使荣禄于此,或生异心,未识 皇太后 皇上何以待之也,即令荣禄此时初心可保,而此后则势如骑虎,不得复下,武夫患失,必起奸谋,祸变之来,未知所底,窃虑其将来危 及圣上,伏愿 皇太后 皇上,听曲突徙新之谋,为未雨绸缪之策,毋使董卓曹操,再见于今日,又今日之至要者民心而已,民心固则国安,民心散则国危,自今岁大学士刚毅奉 旨筹饷,到处搜括,民怨沸腾,虽其筹饷之名,为力除中饱不竭商民,然剔抉搜罗,不顾大体,而不肖官吏,肆意追呼,闾阎扰乱,其强黠者群思入天主耶稣等教,以避催科,其善弱者则含寃茹苦,任其敲骨吸髓,而莫可如何,江南广东,地近外洋,民怨既播,适为渊丛,而又裁撤学堂,以伤士气,省数万有限之款,灰百千士子之心, 皇太后皇上欲固结民心于上,而刚毅离散人心于下,强邻窥伺,讹言群生,诚不知 国家何负于刚毅,而忍出此也,经而有聚歛之臣,不如盗臣,史言烹宏羊,天乃雨,盖诚深痛乎计臣之误国,愿 皇太后 皇上之熟审乎此也,凡此二臣所为,皆足感召天灾,诚收荣禄之兵权,以杜异谋,黜刚毅之言利,以平民怨,则人祸熄而天灾纾,否则荣禄之党羽日多,刚毅括搜日甚,他日肘腋患生,危及 君父,百姓离散,盗贼滋多,亡国之兆,将在于此矣,抑臣更有请者,太监李连英,以一宦寺,而屡经弹劾,苟非窃威福,何至天下公愤,十常侍之称,魏忠贤之号,中外藉藉,万口同声, 皇太后 皇上若援照 国典,肆诸市朝,则足震懾权奸,而风励天下矣,臣本无言责,今当天灾示警之时, 圣虑忧厪之日,言路广开之期,不惜首领,沥疏直陈,伏乞 皇太后 皇上圣鉴,谨 奏。
按此稿乃翰林院編修沈鹏於九月二十一日送至總理衙门而总署抑而未上者
編修沈鹏應诏直言摺
呈为应 詔直言,敬祈据呈代奏事,竊职伏读九月初二初五等日 上谕,因旱灾將成诏诸臣各抒谠論糞迓和甘仰見 朝廷宵旴憂勞至意,職随於二十一日,恭具一疏,当堂賷呈,冀得代遞,以未合体制,格不得上,今者畿內雨泽既降,臣下似可以無言矣,然甘霖不降,四野久旱,民生之憂, 國家之憂也,不得不言也,三凶在朝,上倚 慈恩,下植徒党,权震天下,威脅士民,包藏禍心,伺隙必发,危及 至尊,四海懸心,切於剝膚,盜贼於是乎竊伺,強敵於是乎觑觎,尤 君父之隱憂, 國家之鉅患也,忍持禄畏罪而不言乎,况我 朝納言之盛,超越百代,乾隆朝,孫嘉淦以自是规 高宗,道光朝,袁銑以寡欲规宣宗,而倭仁勝保苏廷魁诸人,並直言不諱於 文宗之朝,此皆匡言主德,直陳無隱,主聖臣直,著为美谈,而我 朝之舉奏大臣者,有若李之芳之劾魏裔,介彭鵬之劾李光地,而彈劾權姦者,如郭琇之叅明珠,钱澧之叅和坤等,当时皆侃侃直言,不避权貴,是以貪横歛跡, 聖治昌明,欽惟我 皇太后 皇上敬承祖制,宵旴求言,又何忍於 圣主之前,而緘默不言乎,謹即前疏所言,而增益其未备,呈請为 皇太后 皇上陳之,窃闻大易所言,乾为君位,史官所纪,日为君象,此中国数千年相傳之恆說也,若古來垂簾之政,则惟宋之宣仁太后,治称極盛,此外若漢之和熙鄧皇后,亦有美政,纪於簡編,然考其時,皆國君嗣服,尚在沖齡,始舉此制,故漢安帝之年稍長,杜根即有諫言,而宋章獻太后之時,范仲淹亦嘗诤之,若今日我 皇上之臨御天下也,二十餘年矣,而去秋八月,臣下猶恭奉 皇上,籲請 皇太后訓政者,此惟 聖母止慈, 聖王止孝,度越萬古,超轶寻常,或谓皇上因遘康有為之變,而吁請 皇太后以定危疑,或謂 皇上因聖體違和,而籲請 皇太后以持國计,度今一年以來, 皇太后之調護聖躬,而 訓启 聖聪者,当己 聖德日隆,而 聖體日康矣,为 皇太后計,則歸政之時也,惟今日者,或谓 皇上以時事多艱,而欲仰承乎 慈訓, 皇太后以國事为重,而略形跡之嫌疑,此則 聖慈 聖孝,亘古同天,臣下豈敢有他說,獨是此後 皇上聖躬之安否如何,天下萬世,不能不以为 皇太后之責任,何则,必有魯恭袁廠楊震以为之臣,而後得成和熙之治,尤必有司馬光呂公著文彥博以為之臣,而後得成 宣仁之治,况司馬光呂公著诸人,虽奉 宣仁太后以为政,其於宋帝固无纎芥之嫌也,若今日三凶在朝,憑权藉勢上託聖慈之倚畀,隱與君上為仇讐,而其余之以世僕而怏怏於少主,以党閹而窃窃于患失者,咸有不利其君之心,以为永保富貴之計,核其情狀,往往而然,而三凶乃为之魁,三凶者何,大學士榮禄,大學士剛毅,太監李連英是也,榮禄少以妄言熒聽,廢斥多年,近十年间,重躋通顯,不念 皇上录用之恩,而以倒行逆施为事,方其为步軍統領也,已上恃皇太后之親,下恃禮親王之戚,玩視朝旨,三令不從,比任北洋,不及半年,激怒 皇上,幾欲加诛,夫人臣而为 聖主所欲杀,則其平日之跋扈可知,今則內掌樞機,外握兵柄,夫自古及今,內外之权不相侵,將相之柄不兼授,誠以防主弱臣强,禍生不測也,曹操於漢,有此权則凌君矣,司馬昭於魏,有此權則弒主矣,今榮禄既為軍機大臣,而又節制武衛五军,北洋各军,近聞苏元春练兵江南,亦归節制,兵权之盛,寖尋及於南洋,而且督撫保人材,則歸其差遣,外省製利器,則供其軍械,威柄之重,震動天下,我朝所有权臣,如鳌拜明珠年羹堯端華肅順之徒,均無此勢力,使榮禄於此,或生異心,未識 皇太后何以為皇上地也,即令榮禄此時初心可保,而此後則勢如騎虎,不得復下,武夫患失,必起奸谋,祸变之来,未知所底,夫古來史冊所载,权臣恃母后之亲,而不利其嗣君者不少也,况今日荣禄之於 皇上乎,此可虑者一也,刚毅外託清亷,内实貪鄙,风闻其平日嘗通餽遗於阉寺,設典肆於都门,既为軍機大臣,則開陳上心,善回 天听,是其責也,乃去年皇上变法時,剛毅辄抗違激挠,以致 皇上怒擲章奏,故去秋之變,平情衡論,亦由剛毅輩激成之,迨 皇太后訓政之初,剛毅首以殺戮士人,钩稽党籍為務,幸而 皇太后聪明仁恕,祇戮數人,不事株連,若充剛毅之居心,不至盡殺士类不止,夫士與民, 國家之赤子,聖主所愛惜者也,乃剛毅之筹餉江南也,則任不肖官吏,肆意追呼,闾阎驚擾,而又裁撤学堂,摧傷士氣,省數萬有限之款,灰百千士子之心,夫江南士民,感戴 皇上,纪誦聖德,一聞中外之訛語,輒用怵惕而憂疑,其用情雖愚,其愛君則摯,剛毅必指为汉奸,摧彝挫辱,夫人一念愛君,即为漢奸,則必仇视 皇上,腹誹 聖德,而后为 大清之良民, 中国之良士,是则率国人而叛 皇上者刚毅也,其设心于 皇上为何如乎,此可虑者二也,歷古以來,如漢如唐如明,皆有宦官之禍,漢之宦官,如曹節侯览張讓等,明之宦官如王振汪直魏忠賢等,皆攘竊威权,荼毒臣民,而卒以圯其國,然此其人,皆志在蒙蔽天子以成其奸故尚无弒逆之事惟唐之宦官废立由其专擅弒逆出於仓猝,若憲宗則弒於陳宏志之手,若敬宗則弒於劉克明之手,寺人謀逆,可为寒心,我 朝懲前毖后,家法森严,閹尹小人,不得與政事,防微杜渐,宜無漢末明季之患矣,而今李連英者,以一宦寺而屢經彈劾,罷官去者已非一人,風聞該太监已有赀財數十万,夫不由貪婪,此財何由而得,不竊作威福,又何以遂其貪婪,今日者結天下之公愤,召中外之流言,上损我慈圣之盛名,下遂逐臣之口实,其为罪恶,已不勝诛,而其最可慮者,此日則患伏於宫禁之间,异日必禍發於 至尊之侧,蓋李連英之所恃者 皇太后,而其所不快者我皇上,故比年来,颐和園奔走之官寮,內务府執事之臣仆,凡得展轉通該太監之聲氣者,以及臣僚本因該太監起家,而數與往來者,無不指斥乘舆,而詆譏 聖德也,然則該太监之設心處慮,於 皇上为何如乎,唐憲宗之於陳宏志未嘗欲誅之也,而宏志卒弒之以服药暴崩告矣,唐敬宗之於劉克明,未嘗欲誅之也,而克明卒弒之於飲酒燭滅時矣,刑餘之人,心狠手辣,自古然也,此其可慮三也,此三人行事不同,而不利於 皇上則同,且权勢所在,人爭趋之,今日凡旗員之掌有兵柄者,即职不隶榮禄,而亦榮祿之黨援也,凡旗員之勢位通显者,即悍不若剛毅,而亦剛毅之流亞也,而旗人漢人之嗜進無恥者,日見随聲附势,而入於三人之党,時勢至此,人心至此,可为痛哭流涕長太息,故竊谓不殺三凶以厲其余,則將來 皇上之安危,未可知也,夫此三人在今日,內藏奸慝之谋,外託公忠之状,祸伏隱昧,似無可显言於 朝,不知涓涓不塞,將成江河,水之涓涓,猶可塞也,及為江河,則一决而不可止,而况此三人者,惟 皇太后能操縱之,生殺之, 皇上之才,非其敵也,今乘 皇太后訓政之时,分榮祿之权,惩刚毅之暴,戢李連英之毒,以絕一切不軌之谋,弭将來無窮之祸,特在於 皇太后一诏令耳,若異日者,榮禄则党羽徧满,盡收天下之勁兵,剛毅則擊斷恣睢,盡挫天下之志氣,李連英則盤踞於內,患生肘腋,防不胜防,奸党满朝,内外一气,此时我 皇上孤立于上,惟有委政权强,听命宵小,或可图旦夕之安,一有衅端则危难立至,此时即有效忠者,亦何异于董卓朱温之前,保汉唐之主,尚何济哉,春秋传曰,无使滋蔓,蔓难图也,正谓此也,伏愿 皇太后 皇上,听曲突徙薪之谋,懔滋蔓难图之义,亟收荣禄之兵权,而择久任督抚,忠懇知兵者,分领其众,惩刚毅之苛暴,而用慈祥仁恕之人,李连英阉尹小人,复何顾惜,除恶务尽,不俟终朝,如此则皇上安于泰山可以塞天下之望矣且非独为 皇上计也今天下时势,尤甚可危矣,自各口通商以来,西洋天主耶穌等教,传行中原,各省之民,入其教者,通计何止数百万人,自粤捻回各匪平定以来,各省裁撤之兵,流为哥老会匪,二十年来,辗转勾引,日聚日众,踪迹诡秘,不可究诘,东南各省,无地无之,而各省之剧贼积盗,窃伏充斥,比年来,焚教堂,戕教士,乘隙搆乱者,层见迭出,夫以各省教会各匪剧贼积盗之潜伏于下者如此之多,设 朝廷一旦有事,必皆乘间窃发,揭竿而起,彼西洋各国,约縱连横,得寸得尺,大欲无厌,孰不愿中国有事,以收渔人之利,岂真有一国可恃,南宋恃元,卒覆于元,此殷鉴也,窃谓权强在朝,刁璫在内,则主权弱而祸变不可知,一有祸变,则盗贼起而天下乱,外人于是乘间而割削我 中国,不有明末流宼之忧,则有晋末五胡之祸,此时虽食荣禄刚毅李连英诸人之肉,亦何足以谢天下,然则今日愿我 皇太后 皇上思患预防,惩治权奸者,所以保 圣躬,即所以固 大清基业也,此固普天下忠愤之人,所欲流涕为皇上告,职之所为不惜首领而陈此言也,伏愿据职愚悃,代陈于 圣主之前,抑职再有请者,论语云,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逊,今 皇太后 皇上孜孜求治,达聪明目,采及刍荛,若虑触犯忌讳,而不使上陈,非所以处有道之邦,对 圣明之主,若虑妄言荧听,则 圣明烛照,自有权衡,固无庸大臣代为虑及,且
考本 朝掌故,若咸丰七年,编修刘其年呈请禁绝京城钱票,绳以严刑当时掌院大臣,以为所见迀谬,詳加开导,刘其年坚请代 奏,直待 显皇帝明谕申饬,刘其年始无异言,可见当日芻荛之陈,必达圣听,职谨援此例披沥具呈,坚请代奏,至于狂瞽之论,干冒 宸严,以及屡次公堂晓哓凟请,已干大不敬之律,蹈不谙例之愆,并请中堂奏闻 朝廷,严刑治罪,无所推诿,职不胜区区之誠,谨具呈伏乞代奏 皇太后 皇上圣鉴,谨呈,光绪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拟上之稿。
遂溪县绅士沥诉情形于划界大臣苏元春禀
广东雷州府遂溪县合邑绅士,禀为法人越境强佔,势难两立,乞力存疆土,保全生灵事,窃维伊古以来,国家非至万难自存之际,未有割地弃民而轻以予人者也,我 朝二百余年,深仁厚泽,百姓沦肌浃髓,虽妇孺亦识尊亲,法人欺我势弱,索租高州府吴川县属广州湾,为屯煤泊船之所,界址未定,上年五月,竟越境强佔我遂属海头炮台,我大宪力求和好,不加驱逐,本年三四月间,法人得陇望蜀,北自烏蛇岭,西至萬年桥,南由雷州大路,直達通明港,並東海全岛,概向總署強索,总署未允,彼竟出示謊称已允,以诓愚民,又紮兵赤坎嶺新墟,以圖要挟,維時東路人民,咸動公愤,欲與为难,紳等奉縣主严諭约束,未至肇事,查法人圖佔之地,上自平石村,下至通明汛,大小百數十村墟,男女十餘萬丁口,其间多千百年詩禮之鄉,萬不肯被发左袵以從人者也,數月以來,舉办团练,卧薪枕戈,同心協力,以圖自保,今 皇上轸念民依,特派宮保會勘界務,此正我十餘萬生灵出水火而登袵席之一日,蓋延颈企踵,以望我宮保節麾之蒞久矣,我宮保聲威遠播,必能化法人貪肆之心,力存 朝廷疆土,以保我十余萬生灵,紳等夫復何憂,顾有不得不陳明者,自去冬李縣主履任后,諄諄以約束子弟毋滋事端為諭,是以紳等竭力防閑,不任生事,乃法人竟谓遂属百姓甘心從彼,以誣我民,舉辦团練,係欽奉 諭旨要件,百姓各顧身家,自必切於保卫,乃法人谓皆縣官主使,以誣我官,紳等素知法人詭詐百出,誠恐以百姓願從之言,诓我宮保,以百姓不願團练之言,欺我宫保,此所以亟欲陳明者也,如果法人定要此百數十村墟,我百姓皆願誓死與爭,爭之而勝,固仗我 國家洪福,暨宮保声威,爭而不胜,則肝腦涂地,亦以報我 大清數百年教养之深恩,俾天下萬国,知中華海滨之地,尚有此忠義之民,不為外人所屈,應亦我宮保所哀怜而獎許者,紳等勢處危迫,語不詳择,伏乞宮保大人俯賜矜察,力存疆土,保全生靈,不勝激切待命之至,謹稟。
拟設立中國工商会章程
第一章, 立会大意。
第一節, 本會設立之意,在聯合海外各埠工商人,以自保商权,擴充商利,增廣商學,团结商情,外以拒各國之欺凌,內以助 朝廷之不逮,凡會中所辦之事,皆認定此宗旨。
第二章, 本會所辦之事。
第二节, 本会所办之事,分为三大類。
一曰,各埠自办其本埠之事。
二曰,諸埠众工商公同利益之事。
三曰,國家大局,與商權商利商學商情有关係之事,其第一項,归各埠分會办理,其第二第三项,归总会办理。
第三節, 各埠自办其本埠之事,條目如左。
一立學校以教子弟,凡各埠已有學校者則扩充之,未有學校者則創立之。
二興善堂以恤患难,聘請名醫,施贈医藥,或有本國人流離海外,失業不能歸者,则周給之,或仙游不能歸者,酌佽運之,以符相周相救之義。
三設報馆以開商智,联聲氣,或因本埠已有之报馆,而定其體例,或别創新報,各因其本埠之情形,以上各事,略舉大纲,其各埠情形有不同,則應办之事亦不等,各隨其宜,由本分會之董事議办之,又以上各事雖各埠自办,然章程條理,亦须互相联属,互相仿傚,務求盡善,庶几日起有功。
第四節, 諸埠众商公同利益之事,條目如左。
一設息爭局,凡各埠如有本國商民工民,自相爭競,意見不睦者,本總会皆为調處之,務憑公理,以消私嫌,免使同室操戈,自窒商務,贻人以見輕之道。
二设商業大學校,分政治學,资生学,(即理财学)商業学,工藝学,四科,凡各埠學校子弟既卒業者,由教习及董事選取资送於大學校,养成专門之才,以待他日之用,其大學校分東西兩处,以便學者,東學校擬設於日本東京,西學校拟設於美國。
三设工商会总報馆,专報各埠商務,並報告會中所办之事,凡会友於商務上有何見地,有何議論,皆可函致总報馆,登之以公同志,總報馆擬設於香港。
四設譯書局,西人商務,皆經学問而來,條理本末,
然具備,故能称雄宇內,今雖有學校以教子弟,然众商同人中,各有职業,不能就學,故當译書以廣商智,所譯之书,如資生学,商業学,各國商律,及各種商社公司章程等,为最急,故先譯此等,然後及其他。
五設華商勸業银行,銀行之股分,自佔其半,其餘一半招股成之,凡各埠入會份金,贮之于本银行,各會友亦宜协力信用本银行之钞票,以赞成此事。
六劝设轮船公司,轮船公司为绝大利源,為联络商情之要務,今别招股办之,而本商會合力設法保護維持之,此外如保险,及他種大商務,必合眾力,乃能成者,本商会皆任維持保护之责。
以上各条,其詳細办法,每条另订细章.
第五節 国家大局,與商权商利商學商情有关係之事,本会之設,专以保商为主,然必本国能自強自立,然後商民乃受其益,故国家大局之事,與商務有关係者,不一而足,惟现時不能預定其條目,俟臨時有應商办之事,則集众公议而舉办之。
第三章 立會及入會章程入会费
第六節 本商会有總会,有分会,凡各埠入會,满三百人以上者,即作为分會,不滴百人者,附於就近之分會,總會或在港澳,或在南洋,或在日本,俟開會後,由會众公议定奪。
第七節 如有於入会费之外,自愿多助經费者聽,因其樂捐之多少,本會予以特有之利权,以示奖厲。
第八節 如本會有應办重大事件,需费甚多者,臨時集众公議之,如众議以为可办,則更议公捐其經费。
第九節 凡內地人民,不論士農工商,如有欲入会者,皆聽所享之权利,亦與海外工商民一律。
第四章 会員及其权限职業
第十節 凡总会及各分会,皆設董事值理等員,由会众公舉,今將其公舉权,及被舉之资格列於下,凡會众无論捐金多少,皆可以有公舉分會董事值理之权,凡本會创办有力,及各埠有名望有才識之人,为會眾所公認者,可以有為董事值理,及举董事值理之权。
第十一節 凡董事有議事之权,凡值理有行事之权,各不相侵,以昭大公,每遇應办之事,先由众董事会议,其事之可办与否,其办法若何,其经费若何,然後交与值理遵办之。
第十二節 凡董事兩年公舉一次,凡值理一年公舉一次。
第十三節 總會董事擬設四十员,分会董事,多者不過二十員,少者不過八員。
第十四节 值理分任各事无定员,俟开会後因事之繁简,更议公举。
第十五節 於董事之中,更举稽核会务人員,总会四人,每分會二人,专任稽核值理各員所办之事,有無违背会规,徇私誤公等情,而纠正之。
第十六節 於值理之中,更舉通信人員,總會二人,分会一人,专任通信各埠,凡有應办之事,除由总报馆报告大众外,仍随時通信各埠董事,妥商举办。
第十七节 凡会中所用經费,皆立一豫算决算表,每年先估計,今年照常用费,定出數目,交值理按月向銀行支取,年终則刊出征信录,登於各埠報馆,以昭大公,其臨時议办之事,亦於事先估定經费,事後刊刻徵信录。
以上所列,略舉大概,其办事议事詳細章程别訌之。
附暫章
第一条 现时开办之始,先草擬章程,刊印稿本,徧送於各埠,请各埠同志高明互相驳論,务求尽善尽美,俟三个月以後,汇齐各埠同志之意见,更訂详密章程,作为定本。
第二條 现當開办之始,恐我同人于商會之利益,未盡周知,先公派一二人游歷各埠,以通声气,又先置一通信值理,通信各埠,其所需之费用,先由创办各埠墊出,以後仍由总会支回。
亞洲近事北京要事彙聞
西十一月十六號東京日本報云,清廷为俄國之勢力牽制,稍呈依賴於日本之狀,本报近所屢言也,頃據北清每日新報有曰,日本之勢力,日益旺盛,俄國以下,列國所刮目注视也,西后今尤熱心於日本党,庆王即为日本党之首領,然使清廷实際親近日本者,究推醇亲王,醇王资性颇英明,夙悟支那帝國之脆弱,又看破到底非得強國扶翼,則不能獨立進步,方滿朝皆慴伏於俄國之威風,得其可畏訓導之際,親王乃先唱依赖日本之說,次为甲午之戰役,支那大敗,满朝頑冥之徒,或至以仇敵視日本,親王却以日本为有望之与國,乃欲使日清兩國亲近,幹旋甚勉,彼新政以前,會锐意劝說皇帝不可不与日本亲善,今皇帝被幽闭,更誘导庆亲王,同心往动西后以亲日本,为此俄國颇不安,雖未有公然反抗運動,然谓清國不依俄国指導,而欲依赖於日本,将來甚不利益,则俄员之在北京者,遍行此種或恫喝或勸誘之手段,专築隔離日清之牆垣矣。
西十二月四号香港士篾报云,论光緒皇帝廢位之事,必有所因,蓋上海各报接北京來耗均言伪政府確已決計明年改元,另立新主,京官不預其謀者,聞之皆惊骇,深虑大局之難挽,李鸿章徐桐崑崗數人,各效忠诚,苦諫西后,谓倘必廢立,则請先行斬彼老臣,以免干涉此悖亂取危之事,是時張之洞劉坤一谭钟麟,皆有親信人在京探传消息,一闻此耗,登即飛報,故西后正在躊躇未决之際,忽接劉張各來一電文,又劉謂二人联名來電一紙,均切諫废立,奏請勿为此舉,以免國家分裂,更早於外人之瓜分也,有此諸電,西后乃暫罷议。
西十二月一号香港士篾報云,前者日本官在廈門虎頭山升旗領地之時,被華民擊石逐退,至傷日官書記及巡捕,今日廷接北京消息,中朝允賠銀一千五百圓,交與日本领事署,又撥銀百七八十圓,以偿卹日本民人之到场受傷者。
俄人择佔远东要地
西十一月四号伦頓環球報云,訪事人由俄京來耗,谓俄人所占琿春旅順二港,既以为遠東屯水師之用,惟老於水師者,尚以此二处为未足,謀於兩下之間,得一處为中道,故有俄報獻策於俄廷曰,一觀地图,即見高麗海腰內有群島,並有極好海湾,其最合俄用者,则为吉支岛,及高加岛,二者均在高丽之南,在此島沿海多港湾,可任極大水師船之下錨,聞有俄船昨在彼測量深淺,薦之於海部大臣,勸其取用馬山浦,其地位極合宜,即在高丽海腰之中间,距忒昔企約五十英裡,又距沙士和一百三十五英里,此二處日本港埠,今日守看日本海門戶,故在高丽海腰之北岸,若並歸日人之手,則间斷琿春與旅順,俄船難過矣,若使俄踞之,則可变日本海为萬国通商孔道云云,故俄因此出而爭馬山浦,日廷亦因此而力拒之也。
美报嘉日本法律進步
西十一月五号東京日本报云,纽約我舌吐报,於日本裁判對美國兇汉尾羅亞(尾羅者本年西七月中於横滨惨杀日妇二美人一由日本裁判官所宣告死刑之凶汉也)之宣告文,加以评论,併称讚日本法律之进步,其要曰,日本與歐美各國换约,內地聽吾人雜居,吾人亦不能無所憂慮,因其法典之不備,与法官之无能也,蓋一追想日本维新以前,其人士暴行蠻為,誰則悚然不怖哉,不逞之徒,白畫擬劍戟脅吾人,侮辱無所不至,戾慢之輩,暗夜闯枕蓐害吾人,跳梁無所不及,斯时履其地者,未曾一日能安意起臥也,日本政府,雖時或拿捕犯人,加以屠腹斬首等刑,而對吾人罹灾之数不滿於十之一有多数犯徒,揚扬阔步於衢路,方此之时,誰又信日本法官之能严正於司法哉。
不謂今仅經二十余載之日本法律,其進步之速度,实出於吾人意外,可不喫一驚哉,日本曾就法德二国,輸入制度文物,學其法律,咀嚼之以为日本法律之模範,爾來汲汲講究不怠,吾人既知之,然其成迹之可觀,令天下惊其進步者,则此次横濵所裁決尾羅亞之宣告文是也,犯人尾罗亞之籍隶美國,雖吾人同种之所悲,但以日本法官之如斯公正頭脑,與燃犀眼光,見諸審判者,实吾人之不得不讚也,今读其文,法理透徹,條文精整,審問周到,照律嚴正,如秋霜烈日然,比之於文明國之宣告文,不獨無所遜色,即较之於其所師法律國之宣告文,亦幾青勝於蓝,其法律進步如此,雖由熱心研求所致,亦其人之機慧至此哉,然則如會以師自任之法德兩國,宜放弃從來之旧想,執贽於日本法學之門下也。
於是吾人所夙虑日本法典,及日本法官的危险疑团,全冰解去,且悔昨之過为杞憂矣,视日本为决非文明國,此不能矣,此实吾人之良友也,此我美國誘掖之,而得收偉大好果者也,欧美人士倘有對日本抱卮疑者乎遄撤散之可也欲向日本为寓公,營商业,試旅行者,高枕於日本法律之下可也,呜呼,有为之士,曷不一■■于彼邦耶。
西伯利铁路现狀
西十一月二十号香港士篾报云,据彼得堡來耗,西伯利之铁路情形如下,夫蘭士卑卡路,已行车載貨,由士孻天起行至五百五十七姬老篾打,此外又有鐵軌一百零六姬老篾打,已放定於尾梭会及些連架河之中間,尚有四百英里之地,待铺铁軌,约於十二月即完,遊客現時可由彼得堡起程,二十七日至琿春,待夫兰士卑卡路完成,則可再减七日,至彼時其路可分各段如下,由彼得堡至握吉士十日,又至士孻天二日,又搭船至汲巴羅士六日,再由陆至琿春二日,共二十日,惟必夏天始能如此。
英俄德經營遠東情形
西十二月二号香港士篾報云,有英官適由遠東歸者,或叩以中華英德俄之局,答曰,在旅順遍地皆有華人作事,但全埠無一商人,实則該處非通商之地,無地宜於建铺者,雖有下等店户數间,但俄人總不鼓舞商務,彼欲令大連灣变为商埠,該處周年不冰,故預为铁路之终点,俄人布置之法颇奇,其大工師告余,谓二年之内,可搭火车由巴黎直达旅顺,又有人告余,谓俄人必將盡力扶助各國商人在大連湾振作,但决不许人在旅順通商,又查旅順頗能消用英货,昨有俄人由英商多购材料,载往旅順应用,至論膠州,則見山上巖石齒齿,上無居人,惟河岸之上,田土肥沃,宜於耕种,现在新建一街车路,但埠上舖戶未盛,雖謂該处可成商埠,亦必待時乃能興旺,现約駐兵一千於中,埠上所遇者,非德人即德兵,否则係華工操作於衢上,商船則二三艘泊於澳內耳,惟德人则稱該埠將必與香港並驾,其砲臺尚未興筑,料不久必有,但终不能如旅順威海之鞏固,在威海見有大戰艦數艘,尚在建筑砲台,其岛有民居,有貨倉,有兵备,埠上水陸军,及新练華軍甚壮,英非有意与俄德爭衡,惟經營区画,不得不如此也。
歐洲近事俄報論英
西十一月七号香港士篾報云,英廷此次對吐蘭士嘩之策,俄廷如何議论,外人未悉其详,惟据其報章所论,可知其意見一二,罗斯亞報云,英君主域多利,自登極以來,垂六十载,强雄無亚,英國史记,以此世为極盛,近數年來在英之遠方藩属,戰血無時或息,昔年合土法與我俄战,印度苗田尼之战,澳洲與紐絲綸全吞土地之戰,攻中国,伐緬甸,伐亞比仙年,伐埃及之战,砲攻亞力山打,前次與波亞兩國之戰,征服亞山梯人,近日征勝收丹,阿富汗之战,進征亞付列地士,與及别處印度族,另有許多小战,不勝缕述,此數十年间,歐洲别無一國戰務有如此繁者,但除却阿爾蘭之外,凡白人種族之区,英人雖戰胜,從未放辣手以治之,今次與吐人战,其实係英哥路昔臣,與荷蘭兩支派,再爭强弱也,此二支派皆出自挑吞匿種族,英國人民四十兆,撫治外人三百餘兆,所占天下土地,居为第一,財富兵强,而貪慾無已,侵犯波亞人,致波亞人不能忍,起而拒之,如此事情,固动天下文明大國所共憐也。
荷欲聯盟拒英
西十一月四号香港士篾報云,路透電访事人,探悉荷蘭欲邀同歐洲大陸列國,合從拒英,欲於西班牙京为众國會所,謂其地勢得中,此策係由俄公使所倡云。
英陸軍過弱
西十一月十八號香港士篾報云巴黎電称欧洲政治家極留心於南非洲之战,聞英兵被波亞人掳二千,咸嘆英陸軍之弱,出乎意外,此後各國交涉之態度,必更改面目矣。
德意人心離合
西十月十五号倫頓溫故報云,有德人撰一论,言德意合從之非,蓋谓意人之心,盡与挑吞尼人反对,其幸與德人相好者,实缘意國有猶太人之力,意國猶太人虽不众,但能任事聪明,而又多豪富,意國自由党報馆,多其人為之,吐猎表拿,辟哥羅兩报,乃其尤也。
列國對英之態度
西十一月十七號東京日本報云,英國首相演說,會以歐洲列國之舉动,不以親友意對英国,今又据美国新报所传俄法德奥意及比利时各国,相约诘责英廷曰,英国之真意,在于併吞奥凌资,及吐兰士哗路两共和国,以欲建设南非大英国否乎,英国乃以弄惯之外交的言论,暧昧以复答之,列國乃追究英国,由各方面加打击于英国之利益,如欲乘此时以各逞其野心者。
为之主动者,俄法两国是也,如德国现下虽自抑制,装为严正中立之态,其不久与同盟国相携投于此运动也必矣,法国欲对花梳打事件,有所复仇又志恢复一千久百八十九年,由埃及为英国所放逐法國之势力,更于支那如欲大有所得者,俄国据最近电音所报,如挫英国之势力于波斯,及中央亚细亚,经土耳其出于地中海,且于北方支那,欲乘英国之虚者,顷者又有传俄国有占领一地于齐伯陆塔之对岸之野心者,是恐欲造干涉于南非事件之口实,俄国之诈计也,要而言之,如欧洲列国皆挫英国之势力,在欲使英国不得志于南非者。
此时独寄同情于英国,欲镇压列国之形势者,有美国而已,顷日之电音,传美国持放开支那说,有所交涉于德俄两朝廷者,即此可见其有镇压欧洲列国之真意,又现美国大审院判事武烈金烈时氏,(前驻俄都美国公使)顷日演说曰,余未闻欧洲列国有乘英国之虚之举动,然若果有如期举动,美国当尽全力救护之,且救护英国,则为美国有大利益也,英国之于南非举动,全不外欲拓殖我同民族(所谓安克路朔孙民族即英美人种是也)之文明,于未开不毛之地之意,欧洲列国,漫挟嫉妬心,其阻碍者,即欲敌于我同民族之文明,其为英之敌,不啻为美之敌,不可不视之也,故为美国民计,不可辞弹丸硝药相酬之事态也云云,盖美国至果如此为英國用其力,則英國虽處於难关,亦可不屈其处置南非之心矣,要之欧洲今日之形势,可謂黯黯雲漢,將欲下雨時也。
俄德攻擊英國
西十一月四号東京时事新報云,据最近美國新报所载倫顿电音,见俄國之最大报章,为英吐之战事,频攻击英国曰,大陆强国相联合,不可不膺惩英之暴戾,又德国政府,虽严持局外中立之态,惟其報章之攻擊英國,亦不让於俄國,据各報所言之狀势,目下虽未实行,但英國应之,當必有所警戒。
德皇游英京
西十二月四号香港士篾報云,英京來電,言德皇此次來遊英京,各國报章,議論滋多,或勸德皇宜與俄亲,或論昔年占美臣敗事时,德皇嘗電贺吐國,今英吐互戰,德皇竟至英相會,其行止殊出人意外,惟觀德皇來游之實迹,出于一片至誠,從此怨恨德皇之英人,亦消除宿忿,並可望英德邦交之厚,遠逾畴昔,兩國執政之官,握手同行,雖少有德人妄助吐國,亦不足介意也。
亡國之民寄居数
西十一月二十九號香港士蔑报云,猶太國亡後,其民散居五大洲,作寓公者计有十兆,居俄者四百五十万,居奥者一百八十万,居美者九十三万,美之紐约一埠,占三十五万,居德者五十六萬,居路曼尼亞者三十万,居英國三島者十五万,亞洲之土耳其散居三十五萬,欧洲之土耳其散居十二萬,法國祇得七万二千,其屬地柯路枝利亞有四萬九千,余各國亦皆有之,但为数較寡耳,近年來居於英美二國者,加倍最速,祇以美國論,上十年之间,已增五十萬矣,英國则比十年前加多三倍,他如俄國此十年之間,又由二百五十万增至四百五十萬,猶太人此十年生齒之蕃盛,可谓速矣,但不知前此之猶太人数,何以若此寥寥耳。
英京曩昔苛政
西十月十五号倫頓溫故报云,治化之進步,以本百年为盛,倫顿一城,百年前大非今日之景象,當時民命轻如鴻毛,小罪亦遭弔死,律法愈严,官府愈蔽,其懸賞以购盗,奸滑者流,且假造命案以射利,會有一盜魁曰孖列釣,教习一班贼徒,或剪绺,或白撞,或穿窬,或抢夺,或伪冒银单,或私铸钱币,或公然杀人放火,其有抗命而不听指挥者,孖列釣即捏造假案以控官,不久此人即見捕而問弔,當時问弔之罪條甚多,不知律者,苦於無從分辨,是以人心益覺徬徨,苟偶犯小過,即恐祸有不测,十四歲童子,被人告其在街盗物,即與成人一律問弔,十四歲小女子亦然,奸徒即誘十四五歲童男女犯盗之案,然後出首于官以求賞,不顧該男女之受罚何若,苟始终聽其號令,坐地分赃,則彼不出首而告。
美洲近事麦堅尼为國禱謝
西十月二十五号華盛頓新報云,美总统降旨曰,我國自開基以來,無如今年之當致谢天帝者,無大疫之災犯我境,工人易得席位,农人豐於刈穫,人家俱得康樂,國庫所積加厚,國債所欠减轻,凡百工商振作之務,興旺無比,禮拜堂及學堂,來者日見踊跃,大小臣工,各盡忠勳,其出師征伐,亦無损傷,去年敌國,今成友邦,五洲列强,皆與我睦,我昔所望古巴得利,今果從心,彼方疾病为灾,今幸消除,砵地黎哥所受颶風,傾跌屋宇,美國善士同心襄助,魯臣岛之亂雖未平,但商人知我國之美意,故即复商務情形,有此諸般幸福,本总统谨诹礼拜四日,(即十一月三十号)为合國祝谢祈禱之日,願我國內外之美人,在水在陆,各竭誠心以謝天帝,並禱神力永遠默佑我國民,倘势有可行,則停工罷市,施濟貧病無告之人,实有厚望焉。
美增水師
西十一月二十九號香港士蔑報云,美國政府已定章,一千九百年七月一号,至一千九百零一年六月三十号,撥款七十三兆零四萬五千一百八十三圓一毫五仙,以充水師經费,比上年加多二十四兆五十三萬七千一百八十七圓五毫七仙,此七十餘兆之內,有十二兆二十六萬八千四百七十四圓三毫二仙,以為各水師船廠之修葺,及水師兵房之建造經費,又開水師大書院,擬支經费二百零二萬一千圓,此因美國新添属地,非增水師,不能保護之也。
美廷長駕遠驭
西十月二十六号華盛顿报云,美政府专意造電缆一條,贯通美国与非律宾,凡与此電缆有相关之國,宜詳审之,此处官员聚议共作电缆之图,不久将交与兩院会议,其大概係分四环而成一炼,由舊金山正埠至檀香山二千一百六十英里,又至域島二千零四十四英里,又至瓜唔一千二百九十三英里,又至孟尼拿一千三百英里,此各处在美國權限所及之内,我美國之旗号舉於域島未久,有此電缆,可貫連太平洋上各處美属,而不經過外國疆界,有此策可擴張之而得二出路至亞洲及遠东,其一出路,欲由孟尼拿至臺湾,又由台灣日人接線入亞洲大陆,其二出路,欲由檀山南達番宁岛,英人方欲由溫哥華造電缆经此而達澳洲,以上所開之策,非归商办,乃美廷自肩其任,作成之后,美廷欲減平电報價,異於外國電局之壟斷其利,有此廉電道,則商務可沾大益,而朝廷不患無所獲也,外國之與此缆相涉者,有俄日英三国,现美廷尚待觀各國如何主義也。
非洲近事英吐交涉答問
西十月十六號伦頓温故報云,數月以来,天下事之最驚心者,莫如地利花一案,今此案方息,即接入南非洲之戰局,英吐既决裂,我國人多未知原委,叠接來函詢问,本馆不能畢复,今特設為問答,俾閱報諸君悉然焉。
總纲
问我英与波亚人之交若何性格, 答差谬痴呆,不善理,不硬直,又屡食言失信。
問我国朝廷何以致此弊, 答首因我国政務太多,而濫理六千餘英裡之外人事,故勢不能不糊涂積成以上諸弊也。
問历來我國會有善待波亞人之事否, 答僅有一次,即我兼并其地,脫彼於司委阿人之手,救之出危,费英人餉項甚多,但波亞人尚不感覺。
問我有何恶事施於彼乎, 答我先將彼之黑奴充公发放,波人不甘,自逃入旷野,一千八百四十年,我征彼於訥他路,一千八百四十八年,又征之于奥凌资,一千八百五十余年,我悬赏以购彼总统首级,一千八百七十七年,我兼并其国,一千八百八十一年,又征之,一千八百九十六年,又偷侵其地,今一千八百九十九年,又哃喝以戰事。
問我所應許之言,波亞人何以不深信, 答彼习見我祇求利已,不顧盟約,又善於飾詞。
問此事有据乎, 答有,且舉其三,一千八百五十二年,在沙河换約,我許不干預彼之內政,又許不奪其獨立,一千八百七十七年,我遂兼併之,再於一千八百七十七,一千八百七十八,一千八百七十九,三年间,我會允許彼立使馆,並許彼來英习武备,一千八百八十四年,我革除此一千八百八十一年之约,一千八百九十七年,再許之仍復英为主國之權,即前所約而棄之者也。
第一章論南非洲之荷人
问何者为波亞人, 答乃初到南非洲開國第一枝人之子孙,蓋此地非英人尋得,原係葡人尋得,而荷蘭人先受之。
問然則我與彼何從有交涉, 答當拿波崙時,荷蘭變而倚賴於法,英人即乘勢取劫屬,问波亚人现有几许, 答现在南非洲荷人种族,男妇老少,约共四十万,又用英国语言文字之白人,约三十万,两相错杂而居。
问若何分之, 答波亚人尚多居于劫属,今人呼为劫突治,约有二十五万众,其居于吐兰士哗者约十万,另有五万居奥凌资,(全权民主国)尚有少许散处讷他路及律爹沙。
问彼为何如人, 答彼乃南非洲之农家,好守旧固执,而又坚信教道之人,三百年前,荷兰人曾以苦战挫西班牙,今波亚尚有乃祖之遗风。
问彼何以为政, 答在劫属议政院,以波亚人居多,九十人中彼居其五十三,此众人襄助英人士嗹拿及同僚劫属之制度,由之立定,奥凌资乃民主国,波亚人公举一总统,又立一议院讷他路及律爹沙两属植民地,波亚人无预政之权。
问英国所管何地于南非洲, 答所管者,一为劫属,一为律爹沙,一为讷他路,其土地宽广,法德意三国相并,尚难相埒,黑人有四百万,英廷简派两巡抚,一驻劫党,一驻讷他路,又置一政务司于律爹沙,刦属巡抚,并有欲差大臣之权,南非洲事务,概归其察办。
问南非洲有何关系英国, 答南非洲无异阍门之锁錀,倘若劫党有失,及西门湾在敌国掌握,则英国与印度及与澳洲,各相隔绝,不能联络,不能交通,只剩苏彝士河一条路,英国往澳洲,少不得以西门湾为中道,轮船过此,藉以取煤并歇水。
问以商务而论,南非洲有何足贵, 答南非洲于出产农货而外,并有拑罢利出产驰名之钻石,每年所产共值五百万镑,又吐兰士哗有金矿,每年所产约一千万镑。
问在南非洲各属地方之创立,波亚人曾有何功, 答彼曾作开路先锋,逐渐进入内地,而自为农夫,为牧畜家。
第二章吐蘭士嘩歷史
问波亞人如何來至吐兰士哗, 答彼昔年望北逃入內地,冀脱去英人管辖,以求自由。
問英人在刦党之律例不公當乎, 答據波亞人言,當时英人不许彼稍有政权,又不許用荷人之语言文字於公务官文。
問其所称苦者祇此乎, 答不止於此,英例迫其釋放黑奴,不偿以原價,波亞人甚不服,又谓英廷既不许其相助为治,又不能为彼保护以拒界外之黑人,亦不服也。
問彼何时迁入內地, 答一千八百三十五年,波亞人北進,先建基步於奧凌資,另有等往至讷他路,亦辟开一境,又一枝横过哗路河,而开南非洲民主国,名为吐兰士哗。
問此等人如何成功, 答彼等受無限艱辛,有一干人感熱抱恙,几至盡死,又被土人所殘害,交戰许久,黑土酋始被逐入袜他比倫,而開一國,其子羅便嬌喇,嗣位至今。
問荷人當時所開诸民主國,英人果否允悅, 答否,雖彼離境之事不阻止,但仍视为英國百姓,是以刦属英官,屢不肯認彼民主国之稱。
問波亞人何時始與英人齟齬, 答約於一千八百四十餘年,波亞人既設訥他路之民主政府,英人即占踞打班埠,以截其海权,哃喝其棄却民主國之号,不遵,即攻以英兵,所以至一千八百四十四年,訥他路歸英所并,该處之波亞人,逃入吐蘭士哗。
问此时英人許彼安居乎, 答否,英人要索彼全境,並与土人立约,為波亞人所不願者,自此连年吐國之人,与劫属政府,有多少不睦之情形矣。
問奥凌资国如何创设, 答一千八百四十八年,该处曾經蝦利士篾之手,奪歸英属,乃有波亞人普列拖利士,舉兵來犯,攻破布林分田,继而大战一场,卒被逐回吐兰士嘩,後六年,其地交還波亞人,而彼自稱奧凌资國,自此至今,完全獨立。
問吐蘭士嘩稱國始於何時, 答一千八百五十二年,沙河立約,許彼波亞人有权自理其政務,自設律例自治,英廷允不過問,無故必不侵伐過嘩路河之北。
第三章吐蘭士哗被兼并
問英廷守约几久, 答已至於一千八百七十七年,曾經二十五年之久,波亞人隨意自治,每一波亞农主,几同於一獨立國君,驅使黑奴甚虐,直不以人視之。
問因此英人復干預之否, 答未也,其时教士李永士端等,每诉脫波亞人常侵士人,逼勒为奴,惡俗不可训,但英廷聞之,尚不動心。
問吐國如是能兴盛乎, 答波亞人俱惡納稅,又不甘受政府之苛剝,故每自相爭斗彼之進款甚微,幾無官府,只立一将軍保护農人,以拒边外之土人入宼耳。
問吐國何時始歸附英國, 答一千八百七十七年,該國庫房祇存十二司令六篇士,波亞人自生警懼,誠恐被野番酋司地威柯所灭,直待英男爵涉士端高舉英旗,司地威柯始释兵,所以倡說归附英國,以免波亞人之被穌魯人所屠戮。
問此时英官为誰, 答當时卡拿溫侯,为劫屬之宰官,地士喇利輔之,倡兼并之說,英廷许之,盖欲聯彼數邦,以为南非洲之大英屬也。
問波亞人會否拒英之兼并, 答初不甚爭拒,祇有兩黨魁抗說,不甘亡失民主之國号,曲碌架为首,纠眾具稟拒兼并之事。
问英國既收其地,有何者許其民, 答涉士端許彼以全权自治内務,且不改其旧例。
问英人如何守此约, 答全无所守,并未着彼设自治之政府,因彼一开议院,即以不归附英为題,故英人亦不守約。
問吐人议脱英权,英之不滿於心者祇此歟, 答不祇此也,英人又限彼纳税,彼多不能照纳,且波亞人十分怨恨英官。
問再有所应許波亞人否, 答有,一千八百七十九年,篾沈路侯,許彼有完全自主之权。
問彼後來得完全自主否, 答不得,烏士利侯奉命为刦屬巡撫,決意收吐蘭士嘩,永隶版图,故由英廷派官治理,行政議政各官,均不由波亞人所舉。(未完)
工事巴东招工
西十二月五号香港士篾報云,據叻太晤士報,該處馬孻属邦政府,允行一策,係靴亞君所画,靴君乃該處華人政務局之头人也,其策係備船由廣東省招工人,直赴星架坡,半途不停止,不更换船,擬定每一工人,津贴银五圓,限於華工五萬。
医治戰卒
西十一月二十九號香港士篾報云,现在英吐交戰,各有所傷,打班埠來信,謂該處英官開醫院,僱小心傭工服役,凡兵受傷,到此治理,所获波亞兵,亦一體送到治理,無分彼此。
孟米棉紗厂停工
西十二月一号香港士篾报云,孟米埠棉紗厂,盡行減少作工時候,另有八厂,共用纺紗机二十六萬副者,現皆停工,另有數厂倡言於本月歇業,然則棉紗之市淹滞可知矣。
商事呂宋煙漲落
西十月倫頓溫故報云,扁奈士君箸一古巴後事論,兼述及該島之商务,有云豐熟之年,古巴共產煙葉二萬八千墩,一千八百八十九年,古巴自造捲煙三百兆口,值價二百六十八萬鎊,中有五十兆口,留以自用,餘皆外售,及民党起義叛西班牙美國仗義之秋,所產煙數大減,一千八百八十九年,美國入口捲煙(或名吕宋烟)有二十五兆口,至一千八百九十七年,則丟退至三十四兆,自歸諸美人執政,則盡傷其工厂,載其生材返美國自製。
英領事詳說華事
西十一月一号倫頓頗路么路报云,本報訪事謁英領事嘉匣拿君,叩問其所見中國商務情狀,嘉曰,革除釐金,革除盐務之獨市,開禁五穀之出口,维新其國之政治,並許我英人随意集資開礦築路,開製造厂,並在內地批耕農田,此各件缺一不办,則我英人在中國之利權,當不得謂为稱心云云,昔嘉公久到中國,近又为厦門領事,故通達其情形,發为議論,動中肯綮,訪事人再問曰,尊見以为何如方可得中國變政,一一俯如高論,答曰,昔我英人多謂勸服中国官員,使其知我有益於其国,則難关已破,事可行矣,惟至今始知不然,原來中國之官,不重有益於國,只期益其身家,故求中朝之變政,須有二事为準则,先利士夫一也,利國利民次也,以勢抑压華人,見者多怪之,惟華人反喜之,间有特倩人求請抑壓者,嘗有華人請吾先迫之,然後始供証匪黨,渠謂倘若直行供証,則妨匪党报復,惟迫以刑始供出,則匪黨可相谅云,又如有人溺水,華人不敢不救,蓋謂水中有鬼,若奪還其人於鬼手,則防此鬼異時尋害,惟有权迫之,然後救之,则鬼不咎救者,而咎迫者云,又一次因有重大事件,華官直陳於英官之前曰,本大臣斷不敢允許,惟尔在外大聲哃喝,必要攻破吾地,使吾他日有詞可辨,吾即可相讓矣,英兵即如策哃喝,彼果允所要求,此乃華官卸身之法,盖恐被朝廷執罚,不得不如此也,以上三事,可為華人相請迫壓之證,又華官所以請我迫壓者,不獨因蒙其上,並欲蒙其下,一地也順手让人,則民不服,民不服則位难保,故必外国猛喝,彼官府虛作拒格之势,後乃從之,即說強弱不敌,非官府不尽忠,以此全華官之体面,掩百姓之耳目,並以掩外國之耳目,故有所要求於中國,不特須迫壓北京之官,又須迫壓省官,尤須保全上下百官之名節,以免百姓之訾議,以免外國之過問,則事無不諧矣,倘若美国肯合我同迫壓中朝,又包保華官不至受虧,則我可比之輪船直駛,不必停矣,然即不得美國合力,亦無庸懼,维新變政,必有成事,惟稍緩耳,倘英美合力,明言中國必須維新,興利除弊,则中國尚可大興而变富強,以消流五洲各國所產之物,有此新政治,則不獨中國可免瓜分,其利亦甚便天下遊人,故吾知别國人必不禁其维新也,訪事人又问曰,大開市門之策何如,答曰,開門之策,不與势力圈相碍,全國之門應大開,俾各國之貨入內通行,又中國之貨,可同式運行至天下各國,由省過省,由縣至縣,皆須大開門路,任洋貨與土貨通流,如此为之,不必區别何境歸属何國勢力圈,何國所承鐵路礦務,致有阻塞也,凡各國所承辦鐵路之處,或開礦務之處,謂之勢力圈,中國不防許英德美俄法,與乎别國,在中國有特领之地方,以办其鐵路矿務之事,惟因此事宜開導中朝設立忠贞之官,如總稅務司之式,以料理各鐵路礦务製造农務商务种种,或盡歸稅務司查察亦可,抑或各設一官司理之,而佐以華官亦可,又問中国农務若何,答曰,中国土宜肥美,凡百植物瓜菓五穀,皆能生長,又無沙漠荒野,至其矿產之盛,尤出人意表,各省皆有煤山,封閉不知幾年,其凡開采者,俱用華人舊法,惟開平煤矿,係以西法開採耳,宜昌之下,各河道即有人淘金,可知其上流必有金,又查各省,均有汞銅锡銀铅各礦,而鐵礦尤为盛,但現時皆不開採,問曰,如何方能開辟此各项利源,答曰,務先革除釐金,更正其政務,吾請以此相告,華民并不信其官府衙門,故民間有不知,不聽官斷,宁願彼此械斗,此等陋習,最碍商務,華人之不信賴官差,有一事为證,附近廈門乡民,求英人勿害虎狼,怪問之,則曰,盗畏夜间虎出,不敢來偷取甘蔗,夫欲藉虎以阻盜,可見其人不信赖官差巡捕矣其諺有曰,宁入虎穴,勿入公堂,其可慨如此。
矿事英煤出產增减數
西十一月十六號香港士篾报云,一千八百九十四至九十五年,英國运至印度孟买埠之煤,共有六十萬墩,九十七至九十八年,則跌落十五萬墩,惟九十四年至九十五年,卡路吉打入口煤炭僅五萬六千墩,去年至今年則增至四十六萬七千墩,其一退一進如此,可知卡路吉打日旺,而孟買衰落也。
非洲矿寶豐富
西十一月三十号香港士篾報云,南非洲之矿甚盛,金与钻石已出现,煤铁尤旺,日後必发泄,现在英國與吐國交爭者,首因金礦,彼處之金礦钻石礦,開採以來,获利甚厚,請略言之,拑罷利係在英属地界之內,貼近奧凌资地界之外,拒刦黨約六百英裡,现時天下所貿易之鑽石,每百分拑罷利所產者居其九十八分,自探得以來,共採出沽價三百五十兆圆,琢磨之后,其價加倍,若盡力開採之,所產尚不止此數,祇因其礦山業主,彼此立约,不得多采,以免滯消價賤耳,該處产鑽石如此豐盛,且用工又廉,故自有拑罷利之礦,天下別方之钻石矿,皆歇办矣,南非洲之金田,乃在吐蘭士嘩之內,名为約翰士卜矿,其金山長數百英里,闊數英里,皆產金,數年前未知其宝貴,祗视为養牛羊之區,一千八百八十三年始探出金,次年即掘得金五萬圆,以後递年加盛,一千八百八十八年,即得五百萬圓,一千八百八十九年,得一千萬圓,一千八百九十二年,得二千萬圓,一千八百九十五年,得四十餘兆圆,一千八百九十七,一千八百九十八兩年,各得五十五兆圆,为此故引動天下四方之求富者,如蟻投糖而來,但其礦山非有好机器,則不能開採,其用机器者,所得亦非无限量,故手力採掘之人,難以觅利,總計自一千八百八十四年至今,彼處共產金值三百餘兆圓,照此測量其矿地而細推之,則知地中尚藏十二倍此數,现時天下产金之多,以該處为首,大約尚有多年仍居首席也。
格致气球電音
西十月皮亞臣月報云,有某教士述一法,能由雲中傳電音,法用兩氣球上升,各喷出小水花落地,于是其電道係從甲球隨水花落地,由地通電至乙球之水花,并隨水花而上,然後從雲中傳歸甲球,如此迥環,可不斷焉,此法之功用有數件,凡兩處電道隔絕,不能立续者,可用此法为之,一则可探察天時,一則不能到之地方,可從球上窺看,隨見隨報,偷窥敌营以此为妙。
詳論各種燈光
西九月十三號紐约格致報云,古人罕得燈燭为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冬寒之晚,則围火取暖,或靠柴火以生光,非盛会不設燭也,其燭式亦不外大杉木火枝,所得之光,總不过半明半暗,漸而人之知識日启,渐知引用日外之光以为光,但其燈燭之製,進步甚缓,稽諸古籍,总未有燈燭明亮如畫者,直至本百年之中,引用煤氣燈,或燃煤油燈,始得光明世界,加以電燈一出,始可言燈光大备,未用電燈以前,作工於燈下者,未免損人,今用電灯,然則亦損人否,吾欲論之,但未入正意之先,請分别日光與燈光之下,所受關係如何,在日光之下,我得多光足用,日光獨自一件,便能有勢力能感我之身,日光之中,有生热之光线,有化學之光線,兩相和合成白光,此白光能令動植萬物興盛,至成最足之境地,以大概而論,太陽東升之後,萬物之生氣,暢然活動,西沉後,各物即怠惰,在日光之下,有生命者醒,在黑暗之内,有生命者寐矣,况於白光豐足之外,煖气亦养生之要物,有日光則空氣常清,设非有日光,吾人之呼吸,必令空氣全壞,試論人造之光,即難得此諸益俱备,一则燈光之力甚微薄而不足用,雖极其明,尚遠遜於日光之淡者,二凡百人造之光,無論蜡燭油燈,煤气燈,火水油燈,抑魚胆電燈,皆生热,以燈燭之光热,與日之光熱相比較,則見燈熱與燈光比,反多於日熱與日光比也,三此各光,惟電燈不有炭氣硫氣,或别项毒氣發出耳,各毒氣皆足以損人,是故宜先論燈光有何损於人身之大概,次論其有何損於眼目,上文已說日光所發之七色光線,合成白光,最足合养生之用,蓋人身必得血氣常新,始称康健,得日光則變化合度,自然血气清新,惟燈光則大異乎此,以分色镜分開燈光,恆見其青莲色之光線欠缺,此光线名化力光线,有大权於生物之用,因此光線欠闕,故燈頭之色多覺黄,就以電燈而論,其化力光线,可谓加濃,但與日光相比,仍不免呈黄色,次於大電燈者為玻胆電燈,再次为煤氣燈,再次為火水燈,又再次为各項油燈,吾言電燈之黃,聞者或不信,蓋人常呼弧燈為寒藍光也,不知此灯亦屬黃色,祇因其餘各燈更黄,故覺弧電燈为藍色耳,若以白雲所反之日光,與電弧燈相比,則其色黄而非藍矣,惟是兩種電燈之光,總胜於别灯,以其與日光甚近,故亦略足供人體之需,今又試以光為定準,测其所发之熱,所發之炭氣,及所耗之养氣,各數列表比较之。生十二枝洋燭光等於耗損養氣之耗用空氣之所吐炭氣之所壞生氣之其所生之热每點钟用蜡百二十厘立方尺數 立方尺數 立方尺數 立方尺數 於一磅水中河煤气灯 三尺三○十六尺五○ 二尺○一二百一十七一百六十五寻常煤气灯 五尺四五十七尺二五 三尺一二三百四十八二百七十八鲸鱼油灯 四尺七五二十三尺七五 三尺三三三百五十六二百三十三边苏路油灯 四尺四六二十二尺 三尺五四三百七十六二百三十二火水油灯 六尺八一三十四尺五○ 四尺五○四百八十四三百六十一樟香油灯 六尺六五三十三尽五二 四尺七七五百一十尺三百二十五鲸鱼油烛 七尺五七三十七尺五八 五尺七七六百一十四三百五十一蜡烛 八尺四一四十二尺五○ 五尺九○六百三十二三百八十三牛油硬酸烛 八尺八二四十四尺一 六尺二五六百六十九三百七十四牛油烛 十二尺○○六十尺 八尺七三九百三十三五百○五尺电灯 无之 无之 无之 无之 一十三尺八
此表乃梯地君所作,由此可見一房之中,燃煤氣燈光與電燈等,則其熱大於電燈十二倍,若牛油烛,蠟烛,则所发热更大,壞生氣尤甚,聞者幾不之信,幸而牛油燭之光不甚明,且费耗不亷,故愿用者寡耳,凡房中雖凉,若燃燭數點鐘久,其上層空氣之热,每升至一百二十度,吾人尚不觉,若偶登架取书,則覺头上如入热炉,眼腦不安,再觀每枝煤氣燈头所耗之养气,及其所发炭气,更多於一人之所呼吸,且炭氣之外,另有别項毒气,皆足令燈下久勞之人,损壞精神身体,吾能舉许多事表明之,尋常燈燭及煤氣燭之弊,其害久为众知,此不赘,今祇舉一事與电燈比較耳,巴明函埠公事厅堂前,會燃電燈與煤燈相比较,间晚燃電灯,又间晚燃煤灯,令電燈之光力,多於煤燈一半,故电燈極其光华,燃三点鐘之久,其上層之空气,由六十度升至一百度,無異加多四千二百三十人入座,惟該廳堂,祇能容人三千一百耳,又察其所散出炭气,能抵三千六百人之呼吸,與入座之人並计,無異六千七百人呼吸於內矣,至於燃電燈之夜,連七點鐘之久,熱升一度半,而無炭氣发出,祇有人客所呼出者耳,今之有等人入戲院看戏,即覺頭痛,人多咎煤气燈太光,並发炭氣與热,有傷觀者精神,此說未盡确,熱與炭氣能為害固也,惟所谓太光,则殊不当,假令改用電燈以代煤灯,且加大其光力,則热與炭氣俱消,而頭痛可免,間或初見者以为不堪耳,其实非有弊也,然頭弱之人,用光明之煤灯,而慣見頭痛者,一遇電燈更加光明,即不肯放心盡用其燈力,將燈收到朦胧,以便身安,此属未宜,試於多人齐集之厅堂,漸漸將燈改暗,必見人人之精神渐低,若加明其灯,必見精神加爽,吾嘗帶引燃電甚久,验知此理,若得灯光所发之熱甚少,且無炭氣为害,则把燈漸漸加光,至与日光相等,则人之精神必然活动,吾又试论眼目与光相关若何,凡人眼目好者,须用多光,或以为小光益目,谬甚,除去病眼,抑新愈之眼,皆不须避火光也,凡欲眼力作工者,如画师,彫字匠,印字匠,造钟表工各项人,无不喜得大光作工,吾敢言目疾之来由,多因久用暗灯所致,盖其初必偶得目疾,因避大光而用微光,由是用之太久,一旦改用大光,无不觉痛苦矣,更有一缘故,足以伤眼光者,由于灯光多属明暗不常,近年来煤气灯头,始有改成更妙者,且于灯头之外,复加白罩,从此杜绝明暗不常之弊,加以遇风不至摇摆,惟终不及电灯之自然,有等电灯妥适者,可比日光,然电灯有二种,一曰弧灯,一曰胆灯,此二种灯孰为优劣,上文未述及,二者各有所宜,弧灯乃最白之光,且价值较亷,但不如胆灯光之恒常不息,而不摇动,故弧灯不合门内之用,亦勿读于其旁,凡宜用定光者,皆不宜用弧灯,惟高楼大厦之中,及公众街上,则宜用之,然高悬弧灯,作工于其下者,吾亦未见人有目疾之患,加喇士沽大书信馆,曾经许久用弧灯,其分择书信之人,从未有目疾,若舍电灯不用,用别项灯光,则目疾恒见,盖信皮之字,不尽明朗故也,吾敢言加喇士沽埠书信馆,自引用电灯以来,其区分书信之人,有用眼镜数年,至是不用者,然有等人故与电灯为难,或为私利起见,每咎电灯之光太浓,有伤眼目,此实无理,有多人与弧光太近,间或暂伤其眼盖皮,但无大碍,又有等人谓其定睛观望电灯头,则觉眼痛,但尔何必定睛望之,尔试定睛望日,可乎不可乎,论电灯之妙用,尚有许多,日光之外,以电灯为最胜,近日有亚舌梯连气之灯,亦称妙用,但有数事不如电灯,一则亚舌梯连灯发炭气,一则有焚炸之虞,一则承本较贵,惟是亚舌梯连灯之光,较白于电灯,亦无烟而合于无电灯处之用,然凡事日久,精益求精,或日后有法能去亚舌梯连灯诸短处,亦未可知也。
路透电音
四十一月二十四号伦顿电云,昨在卑路门之战,英兵死五十八,伤一百四十六,迷失二十一,内有兵官死四名,伤二十一名,擒获敌人五十,内有德八将官一名,炮手六名,英之步兵,行为甚合度,加以海军炮手相助,进迫三次,大获全胜,敌军亦强悍智巧, 二十六号电云,将军蔑甸之兵,礼拜六日,在固喇士扳大战,酣战数阵,卒破波亚人之阵脚,两下损失甚多,有熟面农夫七十人,闯入北利委士之军器局,刦去来福鎗三百枝,弹子四千丸,然后与一百三十奥凌资军,合为一队, 又云,惠将军本月二十二日来耗,言里地士篾之局势情形,尚无大变, 又云,讷他路之局势情形,所传纷乱,将军补喇已到打班,即刻赶赴内地, 又云,叅戎永杰,攻瓜利化胜之,获敌人八千, 二十七号电云,打班及衣士葛之电线已修复,将军周拔由煤河退兵,向里地士篾而进, 又云,得将军补喇二十六日由孖列士卜来耗,称将罩希路雅,已于二十三日前迫敌军于碧艮山,竟把敌军逐退,英兵死十四名,伤五十名,似是波亚人见英军太强,故退回里地士蔑,又在衣士葛已出令廹进哥嗹梭,又梅河之铁路,已复行火车,载运奥凌资之行人矣, 又云,再不闻将军蔑甸之耗,昨在固喇士扳,水军死十四人,伤九十一人,又闻报波亚人现到士泵卜,又云,昨在,古鲁曼连战六日夜之久,卒把波亚人逐退,波亚人死三十,伤二十八,英军所损无多, 二十八号电云,英国特派战舰陪送德国王及其后二人于舒尼士之后,转命之前,赴纪罢喇路打, 又云,本月二十四号里地士蔑来耗,谓该处万事安然, 又云,为撤摩亚之事,英德美三国委员调停所订之约,现在美廷欲不允,而另画一策,料必三国无异言, 又云,日日新报领会英廷,已决计即速招集第六枝军供救应, 又云现有英兵一万在付李亚, 又云,日本所建卡叻架之鱼雷擒,现由添士河下水,驶回日本, 二十九号电云,将军补喇电称将军蔑甸,在密打河大破波亚人全军,波亚人退离拑罢利,望南而行, 又云,将军卡忒架已占补士曼士壳。
本馆告白 启者目下冬令已届转瞬年终各地代派本报 诸君凡未赐交报费及去年旧帐轇轕未清者务望于年内将新旧帐项扫数寄惠为盼外省各代派处则请将款汇到上洋英租界黄浦滩禅臣洋行办房郑雨桥先生代收外洋各埠并广东内地者亦恳早日寄交本馆俾资挹注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