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一日弟一百零六

纪粤盗愤言


  地球各國,盗贼之多,以中國为最,中国盗贼之多,以廣東为最,粵盗之案,其不報不詳者,且勿论,即如报章所载,几于无日不书,无地不有,墨为之罄,笔为之秃,已令人可惊可骇,而不料离奇变幻,劫掠翻新,竟有以盗贼之行,而为官吏之事,以地方之患,而反为商旅之安,盖不特可惊可骇直为可惧可危,如近日盗贼之所为者也。
  广州南海属有西樵山焉,跨南海三水两邑,绵亘数十里环山上下,凡数十乡,向为盗贼丛聚之区,年中刦掠之事,已不胜偻指而以区村一乡为最,有盗魁区辛者,常招诱其族人,及乡邻悍匪,四出掳刦,为患乡里,去年水师提督何长清督清乡勇捕治积匪,至其乡指名按捕,封其祖祠,押其绅耆,反为其族绅某京官贿御史揭参其勇扰民,遂撤差去,于是区辛益纵恣无忌惮,招集至数百人,联络声势,复与其附近之著匪傅賛开合伙,傅固著名巨匪,老于盗中,为众盗所推服者也,从党甚盛,与区既合,自是恒窜扰于西樵附近九江沙口河清之间,按河清上接三水河口,直至西北二江,下通新会顺德二县,与鹤山高明两邑隔一水对峙,实为形胜便利之地,区傅盘据其间,控水陆通衢,官兵至则他窜,绝不拒捕,若困之急,则又渡海窜入高明界,高明山岭丛密官兵不能穷捕而退,退则彼又复回故处,故出没无常,商旅过者必劫夺竟尽乃已,近乃别出新法,勒收规费,谓之行水,(行水之名粤盗所旧有又谓之打单然不过偶间为之无常例无常地亦不敢公然标明如今日之所为也)凡商船出其水道者,无论为何种货物,必定额抽缴,西北二江为全粤米杉柴纸四种之大源,而区傅所握之处,又为运载四种货物船艘所必由之路,故每米船一艘,区傅必按其大小,勒缴行水数百圆,许其保护,永无劫掠,如有差失,刻即赔偿,柴船亦然,至于杉行,闻其已与北江总行订定实纳四千五百圆,其西桅尾等杉之杉排,订定实纳二千五百圆,允许保至明年正月十日为止,谓之一届,外此轮船拖渡,每一艘或五百圆三百圆不等,其人力车渡,及杂货商船,则以次降杀,大抵无一能漏免者,虽然,商人禀之于官,而官不能治,靠之于己,而已又不能敌,且能敌此一伙之盗,不能敌别伙之盗能自免于一日,不能自免于周年,于是亦乐为之缴纳,以侥倖于无事,而彼盗者亦不失信于商人,故不以为害,而反以为便矣,(花县著匪汤春者亦盤据于番暴风骤雨花县一带勒收行水与区传一例各划定其势力图不相侵犯凡如此者尚有数伙不甚著然将来或通而合之则不问矣)推斯弊也,其为患岂堪设想哉,吾请痛言其害。米柴杉纸为粵人日用之大宗而皆仰给於西北二江,近來釐金經费,加抽成数,名目繁多,物價已比前涨增過倍,今又復加盜贼之抽收,凡此四物之來源,勢不能不出其地,即勢不能不繳纳行水,而其行水之所出,勢不得不派歛於貨价,(现杉行已定每价一两抽银八厘米柴二行可知亦然)而貨價不得不增涨以为抵偿,是使粵商無異增一釐金之额,將來百物踊贵,小民益難以覓食,惟有流为盜贼,为區傅之遥應耳,其害一。
  盜賊行径,向來劫掠所得,即按份均派,不留盈余,其人又極揮霍,不事蓋藏,故隨得隨散,無以聚大伙,無以屯糧械,卒不能为大患,今区傅悉變其面目,掳掠所入,留其盈餘以为公积,按其歲中船艘過往,何止千数,以一艘勒收三百,扯計已不下數十万,況鎮埠市集,復有所勒,四出刦掠,亦復不赀,(近日区传刧一新会当店名瑞生者得諴至十余万当刧时区传乘三人肩舆入村督率攻刧乡团练勇无一敢出其猖狂如此)統而計之,年中所入,胡可限量,苟其持此道以久行之,何难揭竿大举,天下事祇患无财,彼既有此財力,即不能禁其妄想,況窮民遍地,人心思乱,彼一舉招之,直旦暮间耳,其害二。
  或曰彼盜如此猖獗,大吏豈直同聾聩,何为坐视其养成亂萌,而不亟为勦滅乎,曰,正惟大吏不視为亂萌,故任令其猖獗如此也何也從来盜刦之案,官吏皆以為司空見惯,未嘗不日日嚴飭捕盗,亦未嘗見一日能絕盜源,亦未嘗見真有大患,故官吏所最懼者,惟明目張胆,攻城掠邑,關繫於一己之參革处分,不能不達之於 天听,故不得不为着急,若除此之外,彼则以盗劫之案例之,惟有循行保甲團練之常例以塞责,至於保甲團练之俱穷,则聽其自生自灭,以為向來固如是耳,今區傅所為,不遽为攻城掠邑之举,戕官杀吏之事,兵来则去,兵去则来,官吏以为强盗结伙,非同叛逆,可不至为我官守之累,即不必费我勦捕之劳,彼盗于是乃得从容蓄聚,无所顾忌,定额征税,俨同国法,拥众号召,以厚党援,久之毛羽既丰,乃一发而为攻城掠邑之举,戕官杀吏之事,至此为官吏者始着急而谋勦捕,则已不可收拾矣,其害三。
  凡举非常之事,最难得者人心耳,昔年金田之役,洪秀全不过一蒙馆学究,而排难解纷,分财济困,伪作妖术,为人保安,一乡化之,浸假而蔓延州郡,遂酿成大祸,今区傅虽无洪逆之势,而有洪逆之狡,彼征收行水以保护商旅为名,虽其所勒收,第出于迫胁,然其坚约守信,赔偿不悮,商人纳釐税于官,而官未能保,反或为之扰者,纳行水于盗,而盗保其不失且能赔偿是商之信官,不如其信盗之足恃也,商既信盗,纵非本心,惟习于安便,则必乐出其途,盗亦或更设别术以要结之,他日一有举动,彼商人或怵于积威之渐,或服其约信之坚,或习于往来之狎,或倖于祸患之免必有为之接济,为之驱使,为之托庇者,财多则势厚,众集则心雄,吾恐金田之役,不能谓其不可复见也,其害四。
  或曰,商船之勒缴行水,是商人之自取耳,近日大吏之为商船防盗计,已无微不至,督抚批词,海关告示,煌煌大书,令每渡船设勇四名,以为堵御,凡客人附搭,必先搜检,则盗贼当难为计,无奈商人听若藐藐,绝不遵行,宁甘受害,其如官吏何哉,曰,此实大吏之不通下情,不审时势,当一筹莫展,无可设法之时,而故为是责难之举,以为塞责耳,夫近来盗贼情形,岂复前时可比,其聚伙常数百人,其器械皆新式快枪,其劫渡每用轮船,不需小艇,其一日常劫数船,不取一艘,以区区四名之额勇,无论其怯懦无用,即使其奋身捍御,而寡不敌众,已万无能胜之理,又况勇之工食,由渡供给,每一名年需百圆,此四百圆之数,以生意几微之乡渡,岂能筹此钜款,即使能筹,而又不能保其能御盗,则不如宁纳之于盗,其数尚少,而可以保安之为愈也,故大吏屡出诰令,严词批斥,而竟无有应之者此也,至于近日,更有查禁挟枪之令,有入夜各街闭闸之谕,可知其着急万分,而别出新法以为弭盗之胜算,不知盗之为盗,明自知为犯法,虽不禁挟枪,彼固常预人之查缉,彼既为盗,又岂因犯禁而不挟枪,是禁枪只可以禁良民,而不可以禁盗,适为盗成其专利而已,吾未见其能弭盗也,若夫入夜即闭闸,仅留间隙出入,此固向来已行之例,不自今日,然劫案固未尝少减,则其无益可知矣,要之治法以本原为主,今日百政废弛,工艺不兴,商务不振,民穷财尽,迫而为盗,而官吏又无东西国警察巡捕之善法,徒坐视其扰害闾阎,酿成大患,竟无一策以处之,此实谁尸其咎哉,呜呼噫嘻。
  附录花县著匪汤春伪示一道
  大统领汤为出示晓谕事,照得本统领征收行水,均按生意大小,著为定额,绝不过苛,尔各商船既纳行水之后,本统领必力为保护如有人将尔等商船抢劫,则本统领力为追究,如不能追回货物,本统领亦必照尔等所失多少,如数偿回,断不令尔等有亏血本,决不食言,切切特谕。

澄海林君梁任致本馆書


  六君子为我四萬萬人而死,我 皇上为我四萬萬人而囚,乃閱今一岁,內外臣工,僅有劉制軍一電阻止,一摺請安,餘皆反舌无声,自保祿位,由是以观,中国仅有四萬萬死人之腐臭气,足以薰蒸四洲人之鼻而已,亦何怪四洲人之入我国,埋我人,而收我之土地利權也夫時勢之危,等於累卵,瓜分之祸,五尺皆知,乃朝而大夫,尚欲脫維新之名,以時势为面目,野而儒士,尚恐兴维新之政,绝帖括之生涯,以歌以舞,以安以乐,热力不摩,团气不结,蹈常袭旧,逐利争权,真所谓厨人持刀而立,豕尚争糠,渔父挈网而抛,鱼尚作戏,呜呼,豕与鱼物之至蠢者也,其然何怪,不意我国人矢口而称堂堂中国衣冠文物之邦,其识见竟与之等也,此我所以谓现年五六月间之遭瘟疫而死者,为几生修到之人,故目免覩妻女被淫之辱,身得免奴仆缚税之苦也,悲愤之极,积为忧思,忧思之极,发为议论,乃听者不以为迂,则以为狂,即有二三同志,对坐新亭,时有神州陆沈之感,然手无斧柯,倡而不和,惟有欷歔流涕而已,然任终不信以二万万里之版图,四万万人之户口,五千余年神明之胄裔,帝王贤圣孔孟程朱之教泽,竟因此而芟彝汨没于非类也,强者弱之始,弱者强之基,抚一旅即可兴,得一士而可王,菁华之气,不绝两间,治平之修匹夫可勉,苟一息之尚存,终悲鸣其不已,不揣固陋,自作蝉声,敢祈贵馆将鄙人此书,并祭六君子之文,列于报章,以征公道,明知班门弄斧,贻笑难辞,然一勺之水,一卷之石,亦泰山河海所不弃也,至友人有劝任删其姓名以避罪戾者,任曰,广州湾九龙旅顺台湾之人,吾己见矣闻矣,流连颠沛,死亡枕藉,蒿目时艰,伤心酸鼻,新政不行,要挟不息,广州湾九龙之灾,行将及我,我将裂于洋人之枪,毙于洋人之税,亡于洋人之奴仆,其死较惨,其辱较甚,如当道诸公,愤予心之不死,恨公道之犹存,位卑言高,逞压力以相杀,使任得附六君子之末光,免洋人之凶焰,他日或有谈国家遗事,谓某年某因作文祭六君子,措词太实,不解趋避,卒戮于某某之手,则我愿已足,杀我者乃我之恩公也,但任福薄,积累全无,断不能邀此盛遇,六君子亦必我遐弃,吾友不必过虑也,友笑而退,今述其事以相质,未知贵馆悯时诸君,以为然否,嗟乎,日月如梭,时事孔殆,国家柱石,未得其人,努力自爱,诸君勉旃,林梁任顿首。

祭六君子文


  维光绪二十五年潮州澄海坐待毙人林梁任敢酌汩罗之水采西山之薇奉心瓣之香望空哭祭于维新君子之神,曰呜呼,非今世之所稀,孰为使予歔欷而不可禁,韩子之言,不啻代予道之也,然予旷观今日何人能存百年之身,何人能保不散之体,故以五帝之圣也而死,三皇之仁也而死,死者也,斯人所难免也,自教化风衰,廉耻道丧,死于色,死于酒,死于贿赂疾病瘟疫水火盗贼者,日不知几人,岁不知几人,而蹈仁而死,取义而死,忠君爱国而死,则史臣拭目,阎王虚左,百数十年,或难一见其人焉,呜呼噫嘻,此人心之所以死,国势之所以衰也,惟君等气钟山岳,才蕴风雷,识见炳灼乎寰区,精神弥纶乎朝野悯黄种之当厄,思变法以维持,贴括一删,解文人之桎梏,弓刀既废,建武库之功勋,冗员裁,则官俸可以厚,官制变,则民蠹于以除,既任劳任怨之不辞,亦救世救民之必力,诚志士仁人之所望以有成也,夫何昊天不弔,变起宫闱,江汉神龟,残形由于蕴兆,荆山良璞,废质因其藏珍,丹耀采而磨肌,翠含色而解羽,大风拂野,高树早凋,暴雨摧花,乔枝先坠,固时势之必然,实家国之不幸,呜呼痛哉,君等逝矣,责亦尽矣,而此四万万者,不知隶何氏之版图,为何国之奴仆,而冺焉澌灭也,悠悠苍天,我罪伊何,每一念至,涕泗滂沱,呜呼痛哉,日本之变政也,用巴夏礼,俄国之变政也,用列多福,类皆借才异国,乃能更张,独我中国有 圣君,即有贤臣,三月之内,百度维新,真乃神明之后,文物之邦也,胡为摧残至此哉,胡为摧残至此哉,呜呼恸哉,仓皇内难,欲靖良难,国力方振,良臣遂倾,天乎人乎,天欲兴之,人欲废之,盛衰之际,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且闻君等之死,诸奸拊手作庆幸词,呜呼,彼第见龙逢比干之亡,而不见飞廉恶来之戮也,彼第见晁错以谗谤见辜,而不见王莽之身首异处也,彼第见王章京房之死于狱,而不见董卓魏阉之磔于市也,而且秦桧不杀武穆,罚不至九娼十牛,严嵩不陷椒山,臭不遗千秋百世,奸邪害正,有甚便宜,烈士杀身,真品乃见,此古今来忠臣义士,所以甘之如饴,蹈之不悔者,盖有算矣,且夫死者人之常也,名者天之宝也,君等以人之常,易天之宝又何悲予所悲者,我 君耳,我民耳,我皇太后以两朝之功,竟因此而致上无以对 列圣 列祖在天之灵,下无以对十八省四万万之众也,呜呼痛哉,方君等之力行新政也,党庠励热力,宇宙起生机,恫喝冰消,要挟浪静,到于今,九龙继威海而割于英矣,广州湾继越南而割于法矣,俄罗斯,日本意大利虎视耽耽不可终日矣康与梁遁逃外国,我 皇上幽禁瀛台,铁室之筑已成,废立之機已兆,廷臣結舌,疆臣死心,時事益不可为矣,但君等身为烈士,死作忠魂,伏望訴於 列宗,請於 上帝,殲厥群奸,默启太后,日月之食重圓,天地之憾可補,復我 皇上之权,張我維新之政,大雪國恥,救我民生,脫耳目之聩聋,遊光化之天日,群策群力,指日同升,我種我教,從茲而盛,則君等名成,天下幸甚,鄙人得守祖宗之墳墓,讀盛世之诗書,亦君等之賜也,呜呼噫嘻,君等其有知也耶,其无知也耶,其以为然耶,其以为不然耶,燕雲望斷,無涕可挥,時局关心,取戾奚恤,冥冥之中,尚其鉴之。

廣州灣近事彙誌 录嶺海报


  客歲德人以兵強佔膠州,法人不甘向隅,遂索廣州湾以均其利,枢廷無折冲之策,大府無卻敵之謀,內外臣工,互相推諉,法遂乘其不备,袭取而固守之,論者謂德国之取膠州,與法人之取广州湾,其志皆不可問也,然廣州湾名不素著,雖粵人亦以为不過吳川縣属之一島,當軸者更等閒視之,维時法人所索,僅沿灣數十里地,志雖遠圖,而勢未大也,旋因界務未定,中國畏縮逡巡,無敢與之頡颃,法遂生心蠶食,狡逞雄圖,南略至於州,西至通明港,東至黃坡墟,北至萬年橋,而地乃十倍其舊矣,法於是經營展布,以海頭为老營築砲臺修船塢設衙署駐兵千餘名其餘州北崖赤磡石門等處相继修築炮臺分兵駐紮不問我朝應允與否居然为所欲为本年六月朔日至吳川遂溪县属張贴告示明列四至征收錢糧氣焰益張横肆極矣既而貪欲未已陆续添兵將以謀佔梅绿因馬介堂軍門领兵驻守而計不果行否則幾如楚食漢阳盡割乃已此法人先後佔地之情形也去年十月遂溪縣属海頭附近南柳村因五斗米啟釁被法人用開花炮轰擊燒屋一百二十八家百姓死者十七人傷者三十余人縣令据情申詳列憲大府以其事電達总署轉诘法人乃法國公使復称並無其事謂粵督誤信謠言電駁回粤大府委員查訪遂以含糊了之法人大喜益自恃其强可用而深悉我國之無能为矣於是獷悍之性由此益張今夏六月三日海頭法營被雷擊碎旗杆擊斃二画三画兵官各一人民皆大快以為天譴盖法人在彼兇残嗜殺放纵军人吳川属麻斜北崖诸地被其污淫暴虐者不可勝數有不從者則以死處之附近土人怨恨入骨既無可告又不能舍此他逃惟有号痛呼天冀鬼神有知代为一雪其忿也是月遂溪新墟练勇忽被法人鎗斃三命雷州土民含恨既久復修斯怨屢欲與法为难而尚有所待未遽发也九月五日遂溪人因法兵驱逐百姓不能再忍各動公憤竟與交锋阵毙法兵官一人兵士數人土人死者甚眾其後復戰數次我民用快枪彼用開花炮彼虽亦有死伤而我百姓之遭慘戮者不止數倍此法人佔地後之残暴情形也按高廉一帶洋面以州为最重陆路以高州属之石門雷州屬之赤墈为最重無州則由省至琼之路絕無石門赤墈則高雷之氣隔绝而不通倘侵佔日久法人於安埔駐以重兵(安埔未失然去万年桥不过七十里殊为可虑)則雷州全属均非我有廉歟亦不堪設想至於东山一帶皆產鹽之區一經割弃則朝廷之正課有虧民间之大利已失故其地与州並重在中国所必爭惟東山既经佔踞州更築炮臺恐極力磋磨亦但冀二者璧还其一耳又聞法人將於越南建鐵路一條直達萬年橋如此則粤西腹背受制又不獨高雷廉琼之患耳是役也法人始望雖奢而所佔之地尚不至妨我水陆使當時大憲即委幹員画定界限则州石門东山各處地利不至盡失而蹉跎不問坐致噬臍誠不知其何所見也夫法與中國平等之邦也德取膠州猶藉口於教堂被毁今則並無恩德亦無怨嫌公然索取腹地已出公法情理之外然索廣州湾則予廣州湾奈何張而大之予取予攜且十倍而不已也況土地为中国之土地人民为中國之人民即曰吾欲尚不止此亦當請命中国而後從事乃虞我国眚窺我边隙欲佔則竟佔矣又安用遣使划界为哉自中外交涉以來凡洋人之因事被殺者無不苛索鉅資兼開口岸今既佔我土地而又殺我人民且至三十余口何政府諸公獨不舉以相責也大抵中國所謂老成持重之輩必以忍让为高积习相沿其事固無足怪惟苏子熙宮保素負當世重名此次奉命南还与法人區划界务朝野上下亦皆拭目俟之外間傳言宫保陛辞面奉太后諭旨有法人倔強无理即與開仗之語未知確否但法人畏強侮弱狡狯性成若不先發制之終必為其所制宫保前在关外嘗與法人戎衣相見屡挫其锋倘藉众怒難犯之情執萬國公行之法我直彼曲我逸彼勞客主之形既不相如众寡之勢又甚懸绝(法兵之在广州湾者不满二千人)法人雖悍亦何惧焉苟畏縮因循意存媚敵俯首帖耳拱手而让之他人是辱國之臣送地之使庸庸者亦優为之竊为宮保不取也抑又聞之宮保之來法人迎以兵舰馈送至三十萬金又或言实五萬金以僕私計恐未必然何則人臣無外交春秋之義宮保歷官既久此語固所習聞何至上負 國恩下隳臣節一至於此特其北上之日嘗乘法國公司輪船一切供張皆由法人备办外人不察遂生謠诼之言夫晋鄭乘楚车春秋非之宮保不知遠嫌尚無伤於盛德第觀其將來之成敗自足以騐當日之是非此時毀誉雖多正可度外置之也前者兩江總督劉岘帥力拒意人示以必战卒之寸土不割而和議亦無所虧厦門道恽觀察與日本商議界務宁去官而不肯殺百姓以失國體日人亦無如之何宮保为欽差大臣有岘帥守兩江之權而非若恽觀察手無寸柄受節制於大府者可比他日者全兩粵之要地立千古之勋名皆於宮保此行卜之矣惟昨接高州訪友來信言宮保日前乘法國兵輪已抵廣州湾遂將州一帶許予法人專銜電奏 朝廷赫然震怒傳 旨申飭其 上諭有數百字之多故土人大為不服不許宮保登岸日与法兵交绥又据别友函言宮保自乘法艦抵廣州灣後法人闭置舟中要求甚力不得登岸周觀察同時赴会亦為法人所留兩說紛歧未知孰是然觀近日調兵遣將络绎於途則其中棘手情形亦可不問而知矣夫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此夾谷之会孔子所以卻齊師也宮保既為欽差辦理交涉事务所爭者土地所處者敵人玉帛干戈時虞不測正宜盛陳兵备先事籌謀以防其变胡乃輕身鹵莽乘坐敵船甘為法国爼上之肉可悯亦复可哂宮保一身或不足惜其如 国體何吾恐後之操簡書以议此事者不能如僕之詞微而意婉也宮保勉乎哉。

京外近事 日本人在福州議定租界條约


  日本派駐福州領事豐岛君,與前任福州將軍增留守,及閩督許应骙,所派之通商道员,會勘租界,訂立條约如左,計开。
  第一款 日本專管租界,定准福州口岸天主堂碼頭東界起,至尾墩村東方为止,前面部沿閩江,後部包田地一带地方,除冰厂界及尾墩村外,計量一十七萬坪,另將新洲一派,除冰厂界約四萬坪,均在專界之内,繪图二张,一存中國地方官,一存日本領事官署中,以便日商按照圖上租用,立定此約之后,会同派員勘丈四至,由華官眼同树立界石。
  第二款 界內所有馬路警察之权,與界內诸船行政之权,皆由日本玻府管理,界內道路橋梁沟渠码头,由日本領事官設法修造,並由日本領事官管理,該道路橋梁溝渠碼头公司所需之地,如有官街官地,免纳租價钱粮,如係民地,除付租價外,免纳錢粮。
  第三款 界內承租地基之契,應以三十年为限,限满可以续租,地價区分上中下三等,每等每畝應偿租价,須照三年以內相等地基價值,公平酌定,華官不准華民高抬時價,日商亦不得勒抑強租,日商願租之时,禀由日本領事官照會地方官履勘,方准租用界內地基,如有官地,自應另议,租價稍为從廉,以示惠卹,日商清交價值,即當让地,若未让之先,华啚,业户用地,只可本人并其家眷居住种田,又界内不准新造坟墓,安放灵柩,有碍日产经营,此层应由中国地方官出示禁止,将来如欲另择地区,以设日本人墓域,届时由日本领事官照会中国地方官商办。
  第四款 日商租地者,必须租禀明日本领事官,照会中国地方官,由地方官履勘,印发租契三本,由日本领事官会印,将租契,一给租户,一给存日本领事官衙门,一给存中国地方官衙门,业经承租之地,照章永归租户,不准何国人,强行退让,所有租契式样,由中国地方官照会日本领事官定成式样。
  第五款 界内应完钱粮,区分地基上中下三等,每等每亩应完若干,托日本领事官,按期向租户照数代收,缴回闽县,由闽县给串为凭,其有日商未经租定地亩,华民自行交纳钱粮。
  第六款 一经租给之地,只准出名承租之人居住倘租户有事不能亲身在此居住,须托亲戚友人伙计同行等,有身家之人,代理管办,如有不得已事故,非转租不可之时,仍于转租之前,由日本领事官照会中国地方官,方可换给租契。
  第七款 界内地基,惟许日本臣民承租,亦准华民及外国人在界内居住营商,倘有不安分华民,不得私在界内住家,开设店铺行栈,违者分别惩办。
  第八款 界内华民,如有行迹可疑,不安本分,不奉章程者,中国地方官察出,可照会日本领事官,日本领事官察出,亦可照会中国地方官,会同查确,由中国地方官罚办,不得纵容包庇,又界内如遇无驻华领事官所管洋人,与及华人涉讼,应归中国官办理,派员在租界审谳,若无與事所官之洋人,并日本国人,或各国人,因被华人欺凌禀控,以及华民在租界内违犯章程,由中国官会日本领事官,或领事官所泒之员会审,如谳员定案不合,可由日本领事官照请办理洋务道台,再行复訉,如系两国交涉事件,仍照约章辦理,所有会审公堂,中国可无论何时建,设若未设公堂以前,所有控案,仍由领事官照会地方官审办,或领事官订期在地方官衙门观审,若地方官派差赴租界内拘传犯证,将信票迳赉领事官签字,并由领事官派差协同拘传,不准日本包庇容隐,俟设公署后,另订租界会审章程办理。
  第九款 大桥以下至马江一带,所有河道水利之事,仍归中国地方官管理,划定租界后,如日本商民于租界北方河岸,及新洲上,修建驳岸,填筑马路,不得填出河外,以至淤塞河身,致碍水利,惟大桥以下沙滩甚多,专界坪数丈尺定后,此后沿江沿洲,如有续涨沙岸,应归中国管理,倘日本官商欲在北方河岸通至新洲,无论如何办理,总不得阻碍来往行船,更不准用土填塞河身,致碍水道。
  第十款 界内火药炸药,及一切有害人身家财产之器物,概不准收存夹帮运送,一经由官察出,或他人告诉,查实有凭,各照本国律例惩办。
  第十一款 日本租界未开之前,已经外国人向华民租定地基,不准违碍,应照他国租界之例办理,惟归日本租界地基,不准华民业户,向外国官民以地抵押,或行租退让,违者由中国地方官惩办。
  第十二款 所有外国租界及将来设有开拓之外国租界,施设事宜,如别有伏处,日本一體均沾。
  以上条款,立为租約,照繕漢文东文各兩紙簽押,一俟兩國上憲批准,再行盖印为憑。
  福州口岸日本专管租界另約章程
  第一款 日本租界內港頭中墩兩村,百姓於未立租界以前,在是处居住之房屋,若不願賣,悉聽其便,然只許賣與日本國人,不許賣與别國,並不准租與他國,违者由中國地方官從嚴懲辦,但該兩村傍江一帶地面,日本領事官要作碼頭沟渠等件,由中國地方官勸令租給。
  第二款 港頭中墩兩村百姓,於未立租界以前,即在是處居住,將來建路設捕等费,不得攤派,以恤民艱,如有自願出费者,亦聽其便。
  第三款 兩村原有之華民,在界內不願遷出者,以後出入租界之路,准其往来行走,其北方洲岸,亦须留出道路一條,与華人同沾利益。
  第四款 界內原有民间宗祠祖廟,倘業主不願出租,應聽其便,日本官商,不得抑勒強租,以示體恤,若華民愿讓,亦聽其便,再原有墳墓,听华民子孫,随時前往看视祭掃,倘该墳墓與宗祠祖廟,有碍築路碼頭,必與各該業主商允讓租,方可遷出。
  第五款 尾墩村內華民地基,民屋之買賣,悉聽其便,惟不許該華民業戶向他國官民以地抵押,或行租让,违者由中國地方官從嚴懲辦。
  以上另约章程,照缮漢文东文各二紙画押,各存二纸,俟兩國上憲批准,再行盖印为憑。

法人邀约華士遊歷歐洲啟


  欧洲有遊歷公司,其章程专以邀約同志者遊歷各國,考察商務,及觀覽人物風景,以開拓胸襟,增長見識,立法固甚善也,茲有法國最著名之费加羅報馆,派赴东方一帶之訪事人喜士君,及律例進士華克思君,遊到滬上與華士談,論及中國才士日少,商務日疲,均由國家不立遊歷會所致,因擬仿照歐洲遊歷公司章程,約同華士出洋遊历,伊甚樂为嚮導,定於西本月三十一号,即華九月二十八日,由上海附搭法國公司船頭等船房起程,取道香港西貢叻坡,到處留覽,然後西行,本馆昨接其寄到章程一分,亟照刊報,以便有志之士,知所嚮焉。
  启者歐洲國家設立商會并派年輕子弟赴華游歷考求商務其事至重而華人無闻焉不知以四萬萬人民之众苟悉心考察則東方大陸之区何遽让歐人獨雄於商戰也惟是孤身獨往,人地生疎,欲觀者或阻於介紹无人,有益者或隔於見聞不到,徒沾习气,仅學皮毛,掷黄金於虛牝,入宝山而空歸,未免可惜,今特愿为嚮导,约同華士前往遊历,多則三十人,少則十人,以六個月为滿期,以五千金为川费,一切均由响导人妥为照料,計日按程,領往英法各國,因之增長學識,联络官商,於此不获成效而歸,無是理也,然则游歷之有便於商,有益於國,此事正非细也,昔英人因商會而撫有印度全境,商力之大,有如是者,中國商務不振久矣,维持補救,端在斯舉,想滬上为富商荟萃之区,豈少有志之人,願從事於斯,束裝就道,班生此行,何異登仙,請拭目以俟之,今將遊歷道裡及辦法開單列左, 計開。
  西歷本年十月三十一號,由上海搭法國公司船頭等艙位起程,香港游覽一二日,西贡觀法人布置,華商情形,謁總督,星架波游覽風物商情,高浪波游覽風物商情,(即天竹国)亞丁游览蓄水大池,孟買游览風物商情,(即印度大埠)苏彝士新開河,(即通红海地中海新凿之河)由苏彝士乘火輪车赴埃及格魯都城,遍觀埃及古蹟上下數千年,逐一瞻眺博览,由嚮導詳細講解,并在尼里江上,乘船一遊最古塔顶,公照一相約須半月之功又在魯都城謁法國公使,观古帝王坟墓碑蹟,天下最大市廛,回教書院奇观,街道,穿山谷佳境亞力山得游覽,(即矣反大埠)婆沙依脫游览,再搭公司船渡地中海,馬賽游览,(即地中海巨埠)謁馬賽商務會,紳商議会,巴黎在最大客寓居住半月,謁伯理璽天德,(即法国大民主)上議院紳董,下議院紳董,外部尚书,藩部尚書,商部尚書,农部尚書,巴黎工部局,巴黎商務會,及所有钜商大紳士,均可拜謁聯絡,觀所有著名大廠,併运法國中銷售物件之製造大廠,在巴黎度西歷新年,其風景異常時,不可不看,由著名管理度支人員,帶領閱看貿易商會,國家大银行,银钱局,大商行戶,併詳为講解,看博物院,著名油畫,著名雕塑天下所无者,看各古迹,各花園,廟宇,大禮拜堂,古王宮殿,大花园,噴水大池,凡無游□之夕,则往各大戲園觀劇聽樂,看跳舞诸技,凡巴黎所可觀,所應觀者,既畢赴博爾朵遊眺四天,博爾朵为產酒之区,法國命脉所在,不可不看,再以三天赴亞法看製造船厂,鐵廠,又往李裡看製呢麻各厂併礦務,就近往英國伦頓游覽四五日,归途仍取道巴黎赴蘭士,看製香冰酒大厂,再往東赴白裡佛河說看鐵路火車製造廠织布樣厂造钟表八音琴廠铁路机器製造厂叫魯苏纲甲纲砌大製造厂里昂织絲绒缎各大厂如天气晴和可就近往瑞士國都城一望其湖山佳胜,再至高賽考究商境情形,併與東方各国通商章程,看製造油厂,肥皂香水各厂,都郎海口看水師船厂,水師海口各式兵船,遊歷至此,理宜休息數天,即往地中海滨加纳尼司摩納高各處遊历,此三處为歐洲大名胜,每歲俄君,英后,希臘君主,各国親王,及大臣命婦富贾大紳,無不恐後爭先,來茲休息,亦不可不观,休息既毕,仍至馬赛,搭大西洋公司船赴亞爾齐法國屬地一游,地居亞非利加洲,凡窩郎,亞爾齊有法總督駐札,可一謁之,布尼丟尼士有法使駐札,亦可一谒之,无不逐一邀覽,所有風土物产,及亞拉卑亞士人性情氣象,跳舞戲法,皆藉一顾,然后再觀沙亞吾併窩亞細等处,再由尼尻赴馬賽搭公司船頭等艙位回華。
  以上往返遊歷約計半年,每人川费規銀五千两,凡公司輪船,火車铁路,行李運费,馬车客店,酒菜食宿,觀劇座位,服役引路人工,與及通事醫药,洗衣剃头,均包在内,輪船火车,均搭頭等,客店饮食,必上必丰,车馬必都,戏座必显,法國君相,必待以上宾,各處紳商,必優於禮貌,遊□無虛日,觀眺極周详,請嘗試之,方知不负此行也,願與斯舉者,務於西十月一號以前,赴望平街口字林沪報館報名,再赴三馬路法蘭西银行,先交規银五百兩,其余四千五百两,於十月十五號交足,即可整装,待三十一號起程,一切均由银行作保,照章办理,如報名不及十人,則不能承行,凡已交之银,即由法兰西银行原數交还,不少分毫,所帶衣饰,必要新鲜潔净,方足以壯觀瞻,如諸君購買物件,或自用,或途人,併於遊歷川费飲食逆旅之外,另有需用,均須自行出资,不得開销公款,巴黎喜士華克思同启。
  福州憂時子致日本亞細亞協會同文會書
  亞細亞協會同文會日本諸君子公鉴,僕亞洲之男子,中國之庶民,閩中之鄙人也,足迹未嘗出海外,學問未,嘗通古今,然固竊聞五洲之大勢矣,歐西白人,既据美非奥之地,而臣妾紅種黑種之人,亞洲半土,亦为俄法英德葡荷西士所分踞,其幸存者,雖有八国,然惟日本得以自立,惟中國可以有为,是黄種之存灭,惟吾日中是赖,不幸甲午之役,同室操戈,授人以柄,中國既岌岌可危,而亞洲大勢,亦因以震動,日本诸君,深知其祸,倡为聯中之说,創立協會及同文会,志愿宏大,籌畫深远,仆聞而偉之,中國之人,上者不講外交政策下者不识各國情伪,重以甲午之釁,痛徹於心未能遽稍前賺,然則協盟之事,权在日本责亦在日本也近來日本志士力持联中之议如教東文譯東書及閱兵之官員游學之生徒,皆加意相親厚,其來華日士亦極力联络中人,諄諄以同种同洲之義相勵,中国士夫,漸知日本之當親者,未始非會中诸君子力也,雖然,僕竊有疑焉,數月以来,閩中商民,力詆日人,謂其好小利,好陵人,甚於歐洲,即宦途中亦有時言,叩其故,则曰,日人開設舖户,代商家包漏稅釐,侵中國之利权,夺小民之生计,众口一词,怨声载道,甚者則谓歐人富,日人贫,歐人宽,日人刻,其仇视日人之心,竟十倍於歐人,仆聞斯言,反覆辨论,晓以同種同洲之义,聞者盡譁,無可置喙,仆雖未履東土,讀東书,然固嘗接日本人士,察其言论,非不顧種族而干預税政者,盖由中國奸民,勾引日本無赖,圖目前之小利,不顧久遠之大局,愿诸君子將僕此言,上之政府,登之時报,精領事之選举,严游人之約束,勿令生事,以破我二國之和局,中國民智未开,易惑難晓,此輩以數人之小利,坏吾亞洲之大局,甚可痛也,诸君子志在興亚,区区此心,亦非獨為中國計而已,伏維原谅,憂時子启。

亞洲近事 北京要事彙聞


  西十一月十号香港士篾報录天津訪事函云,入秋以来,北省連月大旱,西后求雨,略無應验,牛莊大疫未息,地方官籌備三萬兩为醫药之费,此款由朝廷赐一万两,天津关七千两,牛莊關三千两,俄清铁路六千兩,牛莊租界西人共捐五千两,聞說另須捐二千两,日本領事,已發信至日本騁医生十员,並侍醫一班前來住理,牛莊水亦低淺,但未若天津之甚,大沽則因水淺而呈許多異状,舟子漁人,能涉水行數里,其水總不過膝,中等船艇,須泊於十二英裡之外,此真三十年間所僅見者,牛莊疫蔓延,因華人傭工於鐵路者甚众,俄兵丁有被華人傳染疫症者,故俄人把華人盡圈禁於一隅,不許離出,有逃者則手枪斃之,曾立轰死數華人,所圈禁之華工,其口食由俄供应,或由俄人代买,華人稱食味不同,禀於道宪,請支給工钱,准其歸里,俄人又不聽其求请,謂鐵路工程,尚未完竣,華人何辜,被厄若此,華官亦何絕不置一詞哉,又慶王女昨適直督裕祿之第九子,贺兩家者,车馬盈门,裕祿此时,又祝六旬寿,西后賜以長壽二字,四字橫額一幅,壽联一对,御畫花圖四幅,彩縀十二匹,另宝物數件, 皇上御賜壽帳一幅,御筆題之,金佛一尊,蟒袍一件彩缎三十六幅月杂物數件满员之安富尊榮如此。
  西十一月十六號香港士篾报云前月二十九号急电召袁世凱入京一至即刻入宫与西后及榮禄密談,約三點钟之久乃退,袁随榮歸宅,二人似甚忙迫者,曾略往探看南猎园內陸軍一次,復回宮中,兩次會议,皇帝均不在前,聞皇帝現在宮中,仍被太監看守,既而有快馬持西后旨意,分交各陸軍將官,一為宋慶,一为聶士成,一为董福祥,一为袁世凯,命立速挑选精兵,以便闻令即赶赴北京,每队三千人,无论早夜,闻令即行,将来调其兵之一份,守铁路之終点,以一萬二千守紫禁城及頤和园,頤和园離西門约四英里,袁世凱之营在天津隔十五英里,故時時准备火车遷运其軍裝人馬至北京,不知有何要舉,而警备如此也,又云,日人之权勢,在北京日強,大內官场,皆與交好,此权勢應屬於我英,中國官商,多欽仰英人者,惟滿人不然,滿人之尊貴者,出京遠不越二十五英里,故懵昧如孩,英官無法能導之,現北京人多言西后欲援日本为助,以拒强俄,慶王喜持此议,端王尤欲行之,端王亦與各滿人同心,不敢信賴俄人,蓋滿人雖不知外事,但見俄人由西伯利直逼入满州,不能不寒心也,端王極愿與日本合從,茲有許多日人在北京,自認遊历,但與尋常遊歷者不同,中朝准其在京中周圍遊走,有此自由其情可知,惟俄人側目不安,而未敢阻止,祇對總署言俄强於日,中國不宜舍強就弱,以失依倚云,现我英有事於南非洲,京中人料俄法德意必乘機瓜分中國,祗冀英日為之阻挠耳。
  西十一月八號東京時事新报柴棍电音云,法國海軍大臣,為清國派員勘界事,虑及商議破烈,因决定增發占領廣州灣之法國軍隊,又云,據北京官電中朝接到消息,言意國水師在中國,俟救應兵一到,即攻取浙江,是以電飭浙江大員及都統,盡聚其兵於宁波与太州,以宁波为大營,有事可彼此策應,又云,據華盛顿公報此次歐洲大陆诸國,发使勸美國公將清國瓜分,美政府婉卻之,然美國雖不允众请,而其政府之意旨,擬向中國别有要求,凡諸外國人所得同一之權利,美人務求如数得之。
  西十一月四号東京時事新報云,俄帝於西九月下一勅令,令於领自清國之關東省,(该境在遼东半岛中清国无此名俄人殆因其在山海关之东故自附此名也)置一總督,其职权與高加索總督相同,不獨監督民政,兼统轄海陸軍,又通與駐清日韩之俄使及領事連络,使報告其管轄內之大小事件,省內清民,若有背犯俄國法令者,該總督有权以放逐之,係俄國東洋艦隊司令長官亞历志伊夫中將兼任总督云。

俄兵麕赴旅顺


  西十月二十六號東京日本报云,俄國巡洋艦加亞遜,此次解才疴德沙港,向旅顺口進发,舰中各員,有新任旅順口鎮台長將軍亞力志伊夫,與参謀官及大佐二人,少佐數人,將校七十人,加之載往兵卒極多,軍器彈药,亦載往三千墩有奇,俄國陆续发重兵於極東,亦可駭矣,其軍中從來所乏者惟軍醫,故痘疮疫病等,屢呈猖獗之勢,俄政府今亦大注意於是,此次並載往軍医九名,補助醫九名,看護妇五名,同乘該艦抵旅順云。

中國留学生


  西十月二號東京日本報云,中國留學生五十余名,以留學日本之目的,此由四川提督丁鴻臣候补道沈翊清二氏所渡来也,張之洞更選六十名之俊秀,近日使留學於日本。

美国與支那問題


  西十一月十五号東亞時論云,美國獨誇其富力,尚不能满足,欲更輝其武力,目下之情勢是也,勿言彼忘其開國之祖訓,彼國力之扩大膨脹,有不能使彼復墨守舊來之國是者,彼既併古巴,吞檀香山,今又欲略取非律賓,非律賓非美敵,苟他國無救之者,旦晚必屈服,惟既解决非律賓之後其餘力無所用,又將如何乎盖用其余力於支那,此所不容疑也,思美國今日,不敢容喙於支那問題者,以非律賓尚未解决也,一旦非律賓归其囊括,用其餘力於支那,彼果如歐洲列國,日謀瓜分其土地乎,抑志在開通其市門,以扩張美貨之销路乎,我儀图之,彼之利益,不在於得支那之土地,而在於扩張其貿易也,彼於此点,非與英國同其利害乎,且夫英國今日與俄國協商以助長分割之趨勢者,恐非其本意,蓋不能獨力以與俄國相拮抗,故變計如此耳,倘得美國一大友邦之來,而有同利害者乎,或終不为俄所慑,亦未可知,雖然,強國交際之意旨,雲飄电掣,倏忽不同,今此之美,又謀噬及非律賓,已盡夏前者合众國之面目矣,然則谓其终不利人土地,何敢决哉。

韓廷聘俄員为顧問


  西十一月二號東京日本報云,此次韓廷傭聘俄人赞字氏,为法律顧問,此继英人具靈吐巴宇氏之後任者也,赞字氏嘗为俄國公使館三等書记官,駐在於東京。

馬山浦事件


  西十月二十号东京时事新报云,俄使要求韩国馬山浦,自韓廷卻其旨以來,我公使之意气如稍挫折者自今之后其對韩廷将又提出如何要偿虽未可知惟對所買受馬山浦土地之日人,與及日政府,則尚未提起如何交涉也。

暹王太子遊學


  西十一月六号香港士蔑報云,暹羅王久知英文之益,命其子數人學习英文及西學于英,今又再命太子冷舌赴英國游学,昨到倫顿,暹公使率众出迎,随太子者暹童八九人,亦選定以遊學者也。

日本與智利訂通商約


  西十月二十五號香港士篾報云,日本與智利國共订通商及航海約章,已於本月十六号在外部衙門画押,智利國之代事人员,已定期归国,禀请朝廷核定施行。

西人論在日本未易圖利


  西十月四号倫頓工師報录其訪事人之言云,日本人意謂與各外國改换新約以后,任西人雜居內地,外人必來如蟻队,但久旅於日本者,多不以为然,今新约經行數月,而來者尚寥寥,蓋日本現尚未宜於外人之来,一因其食用腾贵,二因其謀生之机会尚少,查日本自開海禁四十年以來,西人到彼求利,扯計每年所获,满五百镑歸國者不及二十人,今在日本各通商口岸,各西商須极忙碌,始能支持,前到者尤甚,更有精細之西人到日本三十餘年,欲整歸鞭,而犹未遂志者,則其頹废可知,以吾所觀日本之後來机会,尚無合於少年西人者,而老人更不必论,日人之內务,日人自能治理,罕有需外人以助者,非如在中國之可藉以弋大利也,至其亦合於制造家之所作否,現尚未知惟日本精藝之士尚少,其工价頗高,其人亦喜学,有人指示,甚易成就,惟慮其工人將来不易雇使,今漸有共相聯络,以與東家爭值者,加以中國工值廉贱,與之比邻,吾恐西人在日本製造,未必相宜,虽日人作工,较华人为敏捷,但日人又较华人难于节制,又不若华人之肯因银而劳,吾料知西人之富商巨贾,必不能耐处日本,其中下两等西人,则承接支持之耳。

英人谋筑路与俄角逐


  西十一月十三号香港士篾报云,俄人西伯利之路,建筑垂成,既成则由伦顿经此路赴上海,十四日可抵客位之价,可比航海西来者减半,是诚利便之至矣,各轮船公司,忧利权坐失据巴黎某报言已有英人倡合公司,定章程招集股本,由亚力山打筑一路直至上海务与西伯利路争持利柄法字报从而赞说谓英国皇家如此振作可速令亚洲受其感动,铁路所过,利便黄白棕诸色人,不下九百余兆,待火车初开行之日,英人在远东之雄势,即时升高几度,而分利息之事随之云。

非律宾大战之期


  西十月三十号东京日本报云,美人亦有言宜交回非岛于土民自立者,惟美国之海将充营氏,顷由非岛归美国,与大总统所协议,微闻其卒不变当初之志,其所树之星章旗,(美之国旗)如万世不能拔去者,又阅美国各报章之论议,观美民之意志,亦多有不欲攻占非律宾者,究之自信其国运之膨胀,欲善用其运命者为多,故今也秋高马肥,美国集全力以往,其再战之期,当非远也。

渥君鸦度檄语


  西十一月四号东京日本报云,南邻之奇杰渥君鸦度氏,顷日所发之檄文,义愤之声,慷慨之字,使人不堪多读,劝非律宾人之无官职者,归休务农,并痛骂美国以膨胀为主义者之不德,且曰,我非律宾军队,同心协力以图自立,虽千死不可屈,若为他人奴隶,受其贱侮凌辱,生将何益哉,美国有承认非律宾独立之一大党派,主张践行美非当初所立之约者,故吾人恳祷于神明,愿此党派中人,下期得制胜而举为总统,而以武力屈人之膨胀主义者,终归于失败。

欧洲近事 俄国来年水师经费


  西十一月六号香港士篾报云,俄国已预算下年水师经费之数,共为八十七兆五十六万四千七百罗卜,今年所支者为八十三兆零六万五千罗卜,去年所支者为六十七兆零五万罗卜。

俄员赴法


  西十一月十号香港士篾报云,十月八号俄国大臣苗腊委富游巴黎,巴黎付益架罗报,谓其来将重订俄法合纵之好,盖谓俄法之亲,莫若今时,是故特加隆礼,待为上宾。

西报论俄员行止


  西十月十号伦顿朝邮报云昨得襪地利消息言饿外部大臣苗腊委富亲到山司巴善埠游历會見西班牙宰相司路委喇各国报章尚接论其事不已现襪地利方当开院议政之期,司相国须到院视事,乃因俄外部遠臨,舍议院不理,前至山司巴善相迎會,知必有要事,溯前此之到山司巴善者,非無王子钜公,但從未得宰相親來迎迓,故西廷此舉,大抵有意欲与俄合從也,惟各報章則勸西廷盡心修改內政,未可轻與外國合從,其议員中之反對党領袖,持此主見,且謂俄員此來,亦不必以此隆禮相接,又接昨日羅馬消息,謂該處報章,纷論俄外部往謁西班牙攝政太后,究竟所为何故,有謂为合從之計者,有謂因英吐之战者,莫衷一是,惟人多信其為英吐相戰之故,欲合俄法西三國之力,設法永免英人侮弄葡萄牙國,盖謂传聞英人已合意大利葡萄牙两國水師互相照應,此则分明葡人误墮英人彀中,故若西班牙肯與俄法同情,則在歐洲及摩洛哥之西班牙水陆軍,可並用以抵敵英意葡三國水師焉,有人又謂苗臘委富此行,未知日後有何要结,惟目前必無甚關紧要者,蓋西班牙國庫空虛,不堪有所振作也,至論法國,亦未必肯貸款與西廷興水陸師,夫俄为法之同盟國,俄欲貸款於法,法尚却之,西班牙更何论焉。

地利花奇案全录(承前)


  第十章軍官審訊
  地利花之审期,定於十二月十九号,同审者有大官七名,参戎摩喇为正审官,此時地利花尚望水落石出,審明獲釋,其心既正,其氣自壯,轩然登堂,無所餒怯,且延店曼治律師為其伸辯,坐堂既定,兵總傅理舌奉朝廷命,聲明此事,须閉门密審,店曼治伸辯不可,正审官曰此案另有關係,不止告訟訴情兩事也,於是閉門審於內堂,証之者言地利花每夜出,间不禀命,其行有不端,可想而知,又言他交出锁匙時,即委丕地往搜其家,搜無所获,显然已先毀灭各项作弊之件,又此人恆不認罪,每謂被拿之非,又有讼其嗜博者,但訟者無据,此人或有词巧卸,而笔跡酷肖,可据以証此人之罪者,莫如波打羅書,證人共七名,一轩利,一丕地,又有兩人証其筆跡,必為地利花所作,有三人謂尚界於疑似之間,丕地则所言確鑿,謂凡盜取及洩漏与德國之件,皆彼為之,其前者在包亞治士學堂時,即工为此等狡狯,轩利之証,尤为簡淺,伊自已实为賣國贼,竟公然証地氏於衙署,詳說其洩漏軍機之端緒,並語於眾曰,觀此诸證,奸细之罪,非杯弓蛇影,可以知矣,眾官見不甚明白,心意滋亂,未敢輕為定谳於时奸党陰相筹策欲剌斃地利花。
  第十一章密書袋
  照国家律例,被告須盡知各項証據,始得定罪若无此例,則審官私受密函,便可陷害无辜,惟此次听審既畢,各官退入密室,將軍馬舍亞即传見丕地曰,持此與正審官,傳我之命,約其俟至罢審之時,及犯人與律師畢詞之後,將此內件,讀與眾官共聞,读毕,仍携之回,丕地接之,其包內悉是私函,乃山夏特造以置地利花於死地者,丕地明知之,急遵命往,摩路展視,讀第一紙,其心即曰,尚何求憑据哉,轉遞與同堂各官轮閱,复高聲朗誦之,於每函之末,正審官加以批評,眾官聽畢,以为南山可移,地利花之罪不可移矣,曾不知各函皆由捏造也,於是竟凭戰務大臣一面之私函,便違背國例,定地利花之罪无異詞,原函交还馬舍亞,即定地利花以受賄賣國之罪,但越五年,乃得显然知各密函为伪造,盖有都司名付李士挞打者,人甚忠勇,第一次審時,伊曾为审官,亲見此各密函,至第二次審堂,以他为証人,据其所證,则是第一紙为丕地卡览所撰者,妄証地利花曾於包亞治士,泄漏炮之秘密,又再在瓜利学堂,亦洩漏此事,今在將軍部中,仍行此伎俩,此纸全是谎言,馬舍亞接回時即燬之,猶之殺人之後,埋藏利刃也,但先已鈔录一紙,文書部未及覺知,直至一千八百九十七年,一查出,即有將干士奉将軍貝士答付之命,將其付至馬舍亚,馬舍亞時已離任,接得即焚之,其二其三兩纸,乃函件,由意國衛兵官扳尼殺地所作,寄與法德公使士鍋汲便者,函內言及某地氏,經授机謀此人謂其机謀極確云,書中又帶言請一美妇人赴宴,至此妄证者,謂此婦人必属地利花之妻,但地氏之妻,平日未嘗見過意國衛兵官,又戰務衙門,素知地某氏不是地利花,另有一人當之,祇得一地字相同,遂指鹿为马,(此两纸亦由德公使废字纸得来轩利特取以诬地利花者也)其第四紙,乃一外國衛兵官之電音,直攻地利花为有罪者也,原來該卫兵官之名,就係扳尼殺地,從未嘗付電音妄證地利花,祇由轩利等所改造耳,扳尼殺地曾致電於羅馬云,地利花被逮,倘若該都司與我朝廷無牽涉,宜請我公使明告天下,以息報章糊言,此電原係意文暗碼,法戰務衙門,譯作地利花被逮,秘事已洩,亟須謹慎,丕地又把此电文詳作都司地利花已被逮,法戰部大臣得憑据,知其與德私通,我國自當謹慎提防,丕地如此顛倒是非,且以上四紙,不當堂交出衙門,祇密交與七位審官,遂以此伪證而定地利花之罪,其为鬼为蜮,顯背國例,隱唐端人後來始悉其底蕴殊可浩难。
  第十二章定谳
  定案既毕,地利花心神懊丧,前此尚望洞徹其冤,至此真沒如何矣,乃再致書於妻曰,賢卿左右,余冤不获雪,又加甚焉,然余將忍之,蓋曾諾允於卿,忍辱蒙垢,亦存贱躯,以俟天日也,今力受痛楚,原为愛爾母子起见,卿之愛我,仍期终始不渝,但興居饮食,須如疇曩,勿损於悲,斯為上智,地利花白,於時復上控於高武公局,局拒之,乃寄书於其律師云,吾將前受大刑矣,男兒一死何足惜,猥以蘭芷之躬,忍恥蒙垢,與獄吏为伍哉,但足下有言,勸我须盡本分,故無論刑罰何若,不敢不受也,一千八百九十四年,除夕日,不地與馬舍共談於地利花之侧,指地利花曰,作網陷人,自投网内,是之謂也,地答曰,吾不明所谓,吾並未私通外官,真乃無辜也,丕地曰,倘爾真无辜,則爾真古今來最受屈人矣,地利花曰然,久將見之,越三日,再致書於妻曰,賢卿珍重,為我密訪明查,吾去之后,可逢人求乞公义,務獲伸雪为要,生离迢迢,沈冤莽莽,念卿母子,肠若涫汤也,地利花白,又致書於戰部大臣云,我已被判,无恩可求,只有美名,望仍還我,我去之后,懇上台飭众再访,毋令冤者終冤,而真奸細逍遥法網外也,此白。
  第十三章地利花口供
  一千八百九十五年,都司李那带地利花往武備學堂庭前,將行革職之仪,眾人毕至,地利花高聲曰,我無辜,我全然無辜,吾敢當萬人之前为此言,此乃良心之言也,既而又曰,戰務大臣,亦知我無辜乎,丕地嘗询我曾否以不甚切要之公文,售諸外人以取值,吾答曰,否,并未为之,再三均如此,此吾在丕地前所力白者也,同日添士报述地利花言曰,我实無辜,三年後真情自显,至時戰務大臣,亦將为我伸雪矣,將軍馬舍亞雖备聞此言,但绝不動心,且語人曰,無庸为此事再勞心也。
  第十四章地利花被革
  正月五号,晨鐘鸣九点,地利花當众被革於武備學堂之堦,鼓角鳴既毕,有司讀出判文,革其职,終身禁錮於炮台兵房中,將軍爹喇士揚聲於众士卒之前曰,地利花,爾不宜於负荷軍器,法國萬民公黜爾职,地利花仰首曰,天乎冤哉,我敢矢之,斯時牆內外觀者,佥曰,奸人死耳,何哓哓为,於時褫公服,于時卸佩剑,随有兵一队,露刃外向,從二長官率地利花出,過其昔日麾下之兵前,两旁非笑,頑徒隨後而哗者,衢闐巷溢,及過报馆,众訪事侧地利花曰煩诸君偉笔告法国民謂我無辜訪事等斥曰此犹太人哉居然賣国也至锢所,地利花仰首不屈,健步入其中,歷五年,牢長外无得見者。
  第二段第一章錮囚
  當時帕利亞退總統之位,公舉阜利继其任,乃不囚地利花於炮台,轉遷之鬼王岛,(岛在南非洲法属佳晏拿海滨之外)星霜几历,妻子之外,人皆忘之,地利花在彼多病,瘴气频侵,过服金鸡纳霜,致胆怯不安睡,一室如斗,朝陽薰蒸,内繫以铁炼,外守以轻枪,地利花太息之声,与马嘶驴鸣相應,迭次致书回國,既自矢無辜,且谓罪人宜得以除國患,不仅為一己之私也,惟法君相則置若罔闻,一千八百九十六年,属部大臣李伴命加之以鐵枷锁,由是眠则艱於反侧,坐則艱於端直,地利花终言必不苟死,致令奸人饜心也。
  第二章僻刮得彼鐵秘魯書
  一千八百九十五年,將軍部長山夏離任,參戎僻刮继之,七月一號瓜代,山語僻曰,将軍贝士疊付,现苦搜文札,为地利花事,但吾意此事已了卻矣,設或翻案,命轩利呈此案之私函一观,地罪自見矣,一千八百九十六年三月杪,德公使署之老媪送來廢紙,中有剪碎纸三十二片,交到將軍部书吏房中,部员羅富膠合成文,呈僻刮觀閱,下文稱此纸為彼铁秘魯书,言交統帶官伊士打夏士收入,住址在巴黎边蜚珊街,二十七号,其背書云,日前所來之件,未明白,乞再詳示,俾余自裁,尚可否與某某行再交处,僻刮一贝,心甚疑惑,細查依士打夏士之品行,狂悖鄙賤,乃以此入禀於其上司将军干士,干士命其再察,僻刮又得伊士打夏士之筆迹,見其酷肖波打羅书,质诸畢地伦,(即前誓说被打罗为地利花笔迹者)亦言的肖無讹,另有少许證据,僻刮欲即捕之,其上司干士不许,僻刮致書干士曰,倘若延若,外問知机,則難办矣,干士答曰,須再三籌画,九月十四号僻刮再致書云,盡吾职分,請再提说,事不宜迟,诚奸人兎脱,真情不得,悔無及也,次日干士謂之曰,猶太人長覊鬼岛,干卿何事,僻刮答曰,但恐彼無辜耳,干士厲答曰,爾欲再訊其事乎,株連甚大,令人咋舌,即馬舍亞梭士亞恐亦牽涉其间也,僻刮曰,地利花無辜受屈,理宜重翻舊案,萬一彼家自查出其事,我等有何顏哉,干士答曰,閟爾口,知者谁,僻勃然變色曰,尔言殊可憎也,爾能谓吾終不告人乎。
  第三章转机萌芽古语有云,仇敌益我,间胜良朋此语今有印證九月十四号益釐亞报登一论述地利花之所以被判者,由获得其悖例之秘書函,堂訊時曾交审官轮阅,是以定谳云云,其登此論之意,原欲令地氏罪案如铁不磨,不知因此一泄,忽令旧案重翻,盖地妻見之,即知审官未合例,有詞執以上控,又有班訥喇沙君,隨作一小書,論地利花之真情,其轉機已微动,又有馬田報,欲令人俱不憐地利花,於一千八百九十六年十一月十号,映照波打羅书全文,印於報章,谓確係地利花的笔無疑,不知实係伊士打夏士所书,一經映登,即有認出為伊之書法者,德公使士汲便瞥見此報,知事敗露,谓扳呢殺地曰,我人被逮矣,此乃其筆跡也,伊士打夏士逃至婁煙,但外间尚无知为伊笔者,經十餘月,始有卡士度路者認出,此人為伊士打經纪,习見能詳,故認出即登報論其事。
  第四章不許翻案
  馬田報登录波打羅書八日後,法廷一误,致起日後风波,因有人追問此案之情,将軍比律答谓已經公判,公堂已從正例,审官七員,同定地利花之罪,地利花又曾上控於公局,局员亦同聲却之,故此後不許人再訟云云,伊士打夏士聞此信,私心大慰,即回巴黎,是時僻刮奉公遠行,書吏房事件,全交正賊轩利之手,自後凡有此案懇乞告訴之文件,皆壅不上聞,有禀请重究者,辄以一言谢之曰,案已定未完。

美洲近事 美人待中國意見


  西十一月十五号香港士篾報云,美國欽差大臣,在俄京彼得堡,及法京巴黎,分遞國書,约其共保開中國市門之策,日日紀事報,言若全录刊美人之策,則天下必有不以為然者,盖美國之志,專在开中国市門,而不欲其瓜分。

美人力非英廷


  西十月十一号纽約報云,英吐開戰,紐約埠昨夜有多人在間匿治聚議,为波亞人悲惜,堂內高插英吐兩國旗号,奥凌資國旗,亦列於旁,入觀者多喜談政务之流,女子亦多人在其中,共和黨域克君為正董,又義會党人首領亦在堂,變政党各女士,變政会各男子,藩属会,忠贞會荷,蘭會,美阿会,各等人,中又有波亞使臣,並有美國上議员数名,域克君曰英土相持不下者其实以強凌弱藿蘭君继起曰英國悖理屬部大臣佔罷连好滋事,其悖理之处英人自揣之便见彼政府之胡为考诸历史吾未见有因此故而开衅者我美总统非不愛憐曲碌架,但不能助之者,因念與英素好,假使英不恤我美之諫,則俄美亦将在南非洲增疆界矣,今夕此會,細思英吐之轇轕,而察核其素所交涉,並審看一千八百八十一年,與一千八百八十四年兩次約章,便可斷定英廷实無干預吐國內政之權,即揆之萬國公法,亦未見其可,在吐國雖不必退讓,惟退讓已多,曾允請公正國調處,并允優予英人以利權,为英之計,儘應不致激成大戰矣,今將此夕所定斷之議,分謄三纸,一呈美廷,其二分交英吐兩政府,語畢,歡聲雷動,好事之徒,見英國戰旗在旁,取而裂焚之,巡差急逐於門外。
  譯者曰處人则明处己則昏美攻非律宾又何說乎。

義守局外


  西十月十二号華盛頓报云,美政府降旨,言總統曾疊接国人奏章,均签名求美廷居间英吐之事,有欲勸令波亞人偿英美受害之旅人,而一面勸英廷平氣息爭者,有欲助波亞人與英相持者,惟總統則以為皆不宜行,盖不能偏袒,况英吐皆未請美廷代为調停,故勉強出而調停,未必得其允納,彼既不相延请,照萬國公例,美人亦不當出而居间,惟总统則坐祝二國早解嫌怨而已。

不援吐国


  西十一月十一号香港士篾报云,美政府再示,言决不干預南非洲战事,雖吐國有所求亦不應之,至所許將軍阿班觐見總統麥堅尼,其款待之法,無異國民之入見,又明言如或吐國再加要求,則可视其為有意牽累美國。

非洲近事 德人臆見


  西十月二号柏靈渣北架報錄爹路釜碌論吐事云,我德人多謂英吐此爭,不外以大欺小,吾則不謂然,纵使英廷永不准南非洲脱離英國之權,亦屬平情,在德人則欲保存該二國,使之为关以阻挡英人之四面开拓,但细思之,所謂关者不合于時宜,彼二波亞民主國,新开植民之地,文字制度,遠遜其宗邦,波亞人欲永为該地之主,凡後來者,雖文化远胜之,仍不许稍涉政权,反欲以律例制其肘此則有难行之势矣,殖民之邦國,先到者欲拒绝後到者实屬难行也歷观前史見因先後而爭因新旧而战者甚多後到者与先到者爭此亦裡所宜然,盖此乃順改革之勢,順生人之力以進步也,今在吐蘭士嘩境內,後來者或採矿,或貿易,皆有應享利权,英美人到彼採矿贸易較多,波亞人欲苛待之,安可得乎,況照约章而论,英人实有干預吐國內政之權乎,英人不許將其事憑公調處,亦非無因,一則因英为南非洲大强國,一則因英人之被害者既眾,不及待憑公調處之延宕也,吾願波亞人早退讓一步,勿为无益之战,若舉二國并歸英宇下,其益尤大,英人治刦属之政事,宽大合度,荷人之旅居者,亦享优待,两波亚国人,若归之,则进境必速,胜于自理不前多多矣,今与英战,倘波亚人败,迫得变归英属,波亚人仍可不灭,惟大势稍变耳,若谓始终能坚拒英人,则吾未之信,何可望其为关,以阻英人之张大乎。

英吐始战消息


  西十月二十号伦顿报汇录非洲战耗云,英人运金出刦党,值五十万镑,半途为吐军所夺,又劫党政府有小手车四百,亦为吐人掠去,伊兰士勒之战,英军损失共二百五十七人,英官亡者五,伤者三十,兵士亡者三十七,伤者一百七十五,亡失不知去向者十,敌兵前进敦的者甚众,英兵渐退回忌嗹哥,敌以众胜,我以寡败,将军天路既退回忌嗹哥,将与惠将军合兵,敌兵更进围忌嗹哥,甚锐,惟惠将军在里地士篾及纽卡士路之间,与奥凌资之兵大战而胜,可望与天路将军合兵,律士君昨致电于战部衙门,力请增援兵往拑罢利又云,接二十五号来电,天路将军已得与惠将军合兵,惠将军尽占各处坚固地位,沿途直至里地士篾,礼拜二日,与奥凌资兵接战,英军亡十三人,伤九十六人,惟忌嗹哥之战,被波亚兵掳去第十八号之兵,并英兵总八人,尽载入囚车,由铁路运至普列拖利,接看囚人者甚众,但无喧哗,另有第十八号兵三十名逃脱,随一兵官逃至里地士篾,又将军天路乘夜雨步行至里地士篾,其兵甚倦,但仍英勇,只需少休便可矣。

吐人攻里地士篾


  西十一月十五号香港士篾报云,得本月六号伦顿消息,言波亚人讲求大炮,以攻里地士篾,英兵在里地士篾之势颇危,惟惠将军尚勇往向前攻取,而不仅守御,闻波亚人因占踞哥连梭,故惠将军之围更难解,惟英人退哥连梭之军,幸得收回军火粮草,闻礼拜二日,波亚人因攻里地士蔑,死伤八百余人,此是土人风传,现英君主捐千镑以助军务。

德人助吐拒英


  西十一月八号香港士蔑报云,太晤士报访事言德人之侨庽吐国者,投充阵兵,与英人战,此人多属德国陆军第一队之留后军,德廷谓俟其异日还国,必拘交军法衙门审訉,有证据者罚之,惟德廷不委员往彼处暗查,其投效之人名,安得而知,闻已有五百余人,奉执波亚之旗,迎敌英军,干犯万国公法,其羞何似欤。

吐人悬购英员


  西十一月十五号香港士蔑报云,伦顿环球报述波亚人悬赏五千镑,以购获律士君,不论生死皆可,英廷虑波亚人虐为残戮,乃发电与吐国总统曲碌架,其言曰,照会曲碌架知悉,如有波亚人显背教化之律法,残戮英人,惟曲碌架是问。

时论辑译 日本海军大将之对清意见


  西十一月一号东京日本报载日本海军大将某之对清意见云,还附战舰于清国之说,一时流传于闾巷,是非无根之语,我海军部内,曾有抱如此意见者,然终不见诸实事何也,原来清国虽沿岸线度延长,其良港湾甚少,就中最枢要之港湾如旅顺港,大连湾,胶州湾,威海卫等,今也悉归于他人掌握,虽南洋非无一二遗湾,而北洋则绝无可属望者然则纵令还以军舰,其系泊之军港,果于何处求之乎,且清国非现时如此也,考其将来,彼庞然一国之海上权,恐终至全失于东洋之上,海权既失,即全国灭亡之根本也,如清国欲再兴海军,其缺点则有二,一曰,无泊舰良港湾,二曰,人物缺乏,他如军舰等具,出资金便咄嗟可办,至港湾与人物,则非可容易造出,然则清国虽有一二军舰,抑亦无如之何矣,惟是欲图其国之存,必不可以无兵力,不得已,其讲求于陆军乎,港湾不俟论,沿岸若干之地,外人号曰租借,其实已非清国之有,当此时,镇抚内乱,防卫外宼者,亦只赖于陆军而已,扶植清国开发清国,全恃此之兵力,吁嗟乎,清国,全体之运命,非可推知哉,然施药石于九死之病者,是至亲骨肉之情也,我日本帝国,须集注十二分之气魄于清国陆军之革新,若清国陆军之养成,着着奏功,有精兵二十万,清国之运命,亦稍不可侮也,故陆军之养成,实可谓清国对症唯一之方药,他如政治教育商务农工,此为立国之基,即待兵力确立,乃可向于进步发达之域,若其不然,以今日之因循情态,经过日月,清國之运命,或不可保三年也,请静以俟之。

保全支那論


  日本人湖南生者,论对清策云,日本之保全支那论有二,一曰,放掷现今之政府,别树立漢人政府,以與之相提携,二曰,不变動其政府,但肫肫於開导启发支那人,此二策宜择行其一,若夫以瓜分支那为策,就日本之外交方針論之,將來結果,必有不堪問者,夫瓜分而我割取一福建省,非難事也,惟俄國益逞南下之勢,德國据於山東,英國占楊子江沿岸,法國保雲南也必矣,東邦之形勢,果如斯变乎,是日本自好陷於敵之重圍者也,故鄙見不願以瓜分支那策,附和無識之口,然則树立漢人政府,其策如何,照今之现狀,到底此事可言不可行,方今漢人未能統一文那,其政府一變動,列强國之干涉续出,不归於支離滅裂不止,獨不動清朝,而勤於開導啟發者,最为上乘之策,日本果實行此策,大致清國之隆盛,既可擔保東邦之平和,又可发辉日本之大道義心也,至於其方法手段,亦可無虞迂緩,勤於教育清國人可,訓练清兵可,决行還附戰利艦,設清國海軍之基础可,往居於清國,營诸種之事業可,使整理清國財務可,使改正登用文官法可,要惟日本占便宜之地步於启导,灑满腔之熱血,努力以圖保全,使支那人浴宇內之文明,废其墨守舊法之弊俗,謂當此時不能防遏西力之東漸,吾不信也,鄙見如此,不敢自言得策,唯被察微衷之所存,幸甚焉。

工事 赛珍会巧制


  西十一月香港大蔑報云,法京巴黎明年開赛珍会,中有一件会景,係人入其內,即如置身水晶宫,四围巨浪,交接混茫,其景象全用玻璃作成,亦異想也。

往探北冰洋


  西十月二十八号香港士蔑報云,本月杪又有人由英國開行前往尋北冰洋,主理者为聶喜臣秋思二人,现在飭工忙整行裝,聶君昔曾往尋北冰洋一次,秋思君素欲窮探北极,今聯袂登舟起程,备足人夫糧食,由英倫啟行,至幄莺謝路,倘若天時凑合,则由彼處搭雪车北上西伯利,以至於无人得知之境。

俄禁烦苛


  西十一月十五号香港士篾報云有一外国工人寄迹旅順因以唇舌鼓氣沿途吹为樂声,俄官惡之,谓此事有干例禁,再犯必罰一千羅卜,此人果再犯,被获要罰千金,经其官長力為關說,允許不再犯,乃釋放之,此等瑣瑣,亦著为例禁,可發一噱。

商事 騾價高漲


  西十一月十号香港士蔑報云,國家有事,挥金如土,英用於南非洲之騾,多購自意國,畜牧家知英不能不用,居为奇貨,现藿忌巴利理斯三省,骡已盡空,每頭得價約二十鎊,往時中價罕過六鎊者,英官与购已有一萬二千頭,故騾一項,占價已有二十余萬镑。

朝鲜受制


  西十一月七号香港士蔑報云,按照高麗與外國所訂約章,外人有不能遍居其地者,惟商旅多不遵約,任意栖息於其地,高廷昨請於日廷,凡約章所不许居之各地,諭令日民退出,並申谢日民已離亞路島之事,日公使答曰,守约之例,須一体通行,高廷若要日人遵约,則高廷須先盡其本分以對日本,設若日人應退出所不許居之處,則别國人民,先須退尽,日人自随後而退云。

礦事 清國矿山業與猛顏氏


  西十一月十号東京日本报云,曩者英國國会議員猛顏氏,西太后電照其赴北京,此路透電音所報也,今据所聞曰,西太后於支那帝國,為整理礦山業,特佣聘猛颜氏先由富于矿山之四川省着手,以猛顏氏任矿山事务顧問官,兼四川省礦山局長,又猛颜氏以雇期三年间之契约,佣聘地理学家雀克氏,另又加雇熟于地理學者二人,将同往調查四川省之地质,預定設置主局於重慶府,猛顏氏扬言曰,支那及朝鮮之礦山,將來多望非常之利矣。

法人垂涎礬礦


  西十月十號巴黎法字報云,中國有一白礬山,名礬產山,(译音)其山脚之中,径不下十二英裡,高一千九百四十英尺,其土人掘採为用,已經數百年,每年共得千數百墩,彼先掘出巨石,入大窑煅以烈火,次放入滾水內,其礬即結顆粒成六寸厚,然後鑿为方砖,每團重十余磅全山如此若大加振作盡變之为礬可供天下数千年用其利之溥有非意想所及者,惜中國不知廣发利源耳。

钻石漲價


  西十月十三號紐約報云,自英吐開戰於南非以来,钻石之价顿起,美甸巷有等钻石大行店存貨甚多,尚不肯定价,蓋奇貨可居,欲待善价而后沽也,今之戰務若留连,則钻石必久無出口,查各國每年用钻石多至三十兆圆,十之九來自吐国,與及其鄰境,現其價較上年已涨半倍,不日必再漲也。

格致 無線電音又一法


  西十月十三號香港士蔑報云,電学之用,愈出愈奇,近方得無線電音之法,今又有能无線而傳人语者,有威廉普李士者,曾創一法,隔遠能聞響聲而不用線传,電学家聞之,遂群相惊异,有彼得絲天士者,亦考究得一法,隔地接德律风,不藉線传,而人聲朗朗,茲录絲天士之言云,自得读威廉普李士君之无線德律風新闻,余亦立志試为之,但非步其成轍,威廉君用蝦仙氏電浪之理,余不之用,余祇用一件傳電路,即透地以传是也,兩地相距,各置电机一件,使電從地下傳过,不必高杆,不必氣球,其電機甚小,甚易提携,惟造法,今未便奉告也,余聞威廉君之法,其妙处止于听敲板之声,雖可传音,仍不外电音之法,故非谙习電音者,不能用之,惟余此法,則不特敲板声,人聲亦可闻,且能传聞甚远,待有機会,行當試演於精通電學家之前。

炸药兇烈


  西十一月七号香港士篾報云,我英國炸药,名曰烈帶者,以製造之地得名,人傳說其毒異常,谓嗅其煙氣,立即斃命,此訛言也,查此药力,原數倍於常药,法國所用者名尾连,即此物也,烈帶之力,橫行甚大,開花炮彈多用此为之,炸後周圍一百碼內,遇之者则難生存,倘今與波亞人交战,敵人伏於對陣之石后,彈子一落其中即時爆开,人石俱碎,至其造法如何,國家秘之,他日南非洲之战,功用自显,但利害總不過如典拿米炸藥已耳,聞吐国已經数用典拿米炸药,亦未間其氣息能毒人也。

树艺求精卷一(农事)


  料有几何为定,若屢加某种药料,至過拘留之限,則其药料自然不變矣,以上所云,祗舉田土为論耳,其实各種石碎,皆有此能,其已被風雨侵坏者,尤为显而易见。
  上文所言拘留药料之功力,总不完全,假以硫强钾之盐水淋入田土,必不能尽被田土拘留,余下少许,以应植物之取用焉,化学家以药料互相交化之时,每见有几分不能尽行变化,盖因有些一少偶尔不能尽化于水之故,是以田水之中交化不全,不足奇也,或谓交换之事,非不完全,但所拘留,钾盐之定质,仍被水镕化出少许,此说亦属有理。
  上文所论之要理,可明田水每含一种质料,待禾根吸取去,则水即能再镕土中之质料以补之,即若干之水,能把田土之质镕而又镕,以传植物之粮也,又须知其最易被拘留之质,必不易镕化于水,总而言之,土质拘留之能,必数倍大于能镕之能也,由此可见肥料被水屡镕,即被禾根屡吸,乃借水为传肥料之径,非不藉水而植物可吸食也。
  上文所论收结定质之能力,伏于数种双盐类,即矽养(三)和铝养,铁养,钙养,再与各种蛤利相合者,此理于一千八百五十余年,由英化学士威氏考得,他先以铝养钠养及矽养(三)造成一双盐类,法用钠养水,分开溶化铝养于一器,又溶化矽养(三)于一器,两相和合即成,所成者结为珠粉沈底,以水洗之,次将各种盐水加入,试其变动,若所加者为钙养之盐,则见其钠养几乎尽换出,结为矽酸,和铝钠两养所成之双盐,改加钾养之盐,亦能换出钠养,而铝养钠养二矽养(三),改加镁养之盐,或淡轻(四)养之盐,亦俱能换出钠养而成此两质和铝矽之双盐,惟加淡轻(四)养之盐,则所换出者不过三分之一,或以淡轻(四)养之盐,加入别项双盐之内,所换出者,俱不过三分之一,后来曾经别人驳之,但愈驳愈明而见其一定不易,平常言之,田土收定盐类之事,成之甚速,威氏考知淡轻(四)养之盐类被收定,可于半点钟之久毕事,舞路打氏,则言须一点钟始完结,彼得氏谓收结钾养之事,须四十八点钟久,又有人频年以料培田,系用淡轻(四)养硫养(三)及淡轻(四)绿二者加入,每英亩四百磅,一次加入后,即夜大雨,其瓦阴渠,深埋二尺五寸,次朝即流出水,其后每落雨一次,即取其渠水一次,并与未落料前十五日所取渠水而比较之,则见初时流出绿气甚多,后渐减少,计一百万分渠水之中,得各质之数如左方,(十月二十五日落田料)

收水之期      淡气藏于    淡气藏于淡养(五)之盐    绿气之份灵数   每百分绿(所配
          亚摩尼亚                               淡气)
十月十号      ○○○○        八分二         二十二分七       三分七
十月二十七(朝六  九分○○       十三分五       一百四十六分四       九分二
      点半)
十二月十七(下午  六分五○       十二分九       一百一十六分六      十一分一
      一点)
十月二十八     二分二五       十六分七         九十五分三      十七分五
十月二十九     一分五○       十六分九         八十 分八     二十 分九
十一月十五十六   ○○○○      五十 分八         五十四分二     九十三分七
十一月十九念六   ○○○○      三十四分六         四十七分六     七十二分七
十二月念二念九   ○○○○      二十一分七         二十三分二     九十三分五
二月初二初八(初  ○○○○      二十二分九          十九分四  一百十一十八分
       十)

  轩白氏及士拖文氏覺知燐酸落田,過二十四点鍾,尚未盡收定,人人皆謂此质收結甚缓,竟有烏路架氏称三礼拜之末,尚未收定,惟是不能以此定論,須觀其所合之本質为钾养,抑為淡轻(四)养,同此本質,不同配質,其收結之遲速即異,溶化於少水者,收结速,溶化於多水者,收结缓,故迟速不特視乎其属何质,且須視其濃淡,惟钾鈣與淡輕(四)之鹽类,總比钠與鎂之鹽類更速也。
  各種田土收結肥料之力,有多少之别,烏路架氏以尿水和各種沃田土,則覺每萬分收淡輕(四)养七分四,一種沙田土,祇能收结一分二一,若以淨坭土,其所收者不及一分,若改用淡輕(四)养鹽水以代尿水,每萬分含淡轻(三)六分七三为甲水,含三分三二为乙水,又含淡輕(四)养硫养(三)六分六为丙水,又含淡輕(四)绿九分为丁水,加入田土一萬分之內,浸三日之久,見各收淡輕(四)养之分數如左方。

田土名      甲水      乙水    丙水       丁水
灰石坭土     十五分一九三  八分八二  六分○八     六分八
沃土       十五分三六三  八分○四  六分四○     七分六
硬坭土      十一分二四○  七分五四  五分七六     八分
砂土       十五分二二○  八分六八  二分五六     一分六
草场土      十五分二一七  五分七六  四分四八     六分四

  由是見淡轻(三)水之浓者,被收束較易,又凡田土先入淡淡轻(三)水,後添入濃者,亦即收结加多,由上表見砂土收淡輕(三),有如坭土所收者之多,但田土所收束者,總不能完全。

路透電音


  西十一月二号倫顿電云附近里地士篾之戰英兵死五十四伤二百三十一英官死六伤九王之親兵炮兵不知下落者四十六另官十九加婁士打兵三百三十名而御用阿尔蘭炮兵失去不知数又波亞人自認在列分田兵死七十三傷二百 四号電云美國委员查勘非律賓民党情形禀覆總統仍力請主持攻此島謂島人未能自治 五号電云得敵人待囚兵音耗言甚安泰且得游戲 又云左翼兵所失者现由官报明实不知下落者八百四十三傷者一百五十另加娄士打兵三十二阿爾士兵十炮兵十俱陣亡后有一百名逃至里地士篾 六号電云將軍補喇來電稱裡地士篾递來本月三号鸽书言早一日有馬队及炮队同出陣应敵法將軍为統帶以炮攻破敵人一炮臺將軍周拔釋放遊擊乾傑並阿爾士炮手另放九囚人而换取波亞兵之被英兵所囚者又是日將軍布洛蝦士带馬炮兩隊兵出至里地士篾之西南與波亞人戰数點鐘未息所失無多連日兩下轟以巨炮 又云元帥衣架顿已卒 又云已遍張軍法告示由地縊亞至奥凌資河又波亞人兼并挑遮喇上游一事由官出示免卻又有带甲火车一串搭載步連炮軍而歪利炮臺之守兵已被救脱又於孖列士白再收得民壯一千又訥他路沿海枪手會之正額兵及官已奉令招出又另行合作新軍 八號電云现英京再準备前赴南非洲救應 又云土人所述禮拜五日之戰未免過实惟波亞兵來至哥連梭则似被我兵擊伤甚重 又云俄皇夫妇己來至匹士淡 又云为撒摩亞之事英德已和允待美国裁奪照此約定德人接受撒摩亞群島挑胎喇一岛則属美英則收汤架及诸蛮野岛並所羅門群島 又云英國有二戰船前赴劫属 又云德皇定於本月二十来英游歷英廷特泒兵船一大隊在士鼈血迎接 又云波亞人已悉毀奥凌资之铁路英人須全然自赖以迁連兵 又云鍋士利侯言已發令再調大兵一枝前赴南非洲沙士勃雷则言现南非之局甚险惟幸與别國皆和好又言英未請外國干預南非之事幸各國亦不出而干預惟後事則难逆料至於致戰之故並非英人貪其金矿土地祇求各種人類同受平等看待耳又提及撤摩亞之事谓以目前而論可谓各滿所願 十号電云敵人砲攻裡地士蔑未息但無甚損伤 又云惠将軍言实有土人目擊波亞人於本月二號在里地士篾之西戰酣時曾舉暫息兵之旗号未幾又开砲 十一号電云有衛兵護送貨物行近布羅威阿被波亞人所擊衛兵迷失六人貨物盡被奪又有火车載來兵士一千一百三十六奉令在爹换砵登船又本月九號劫党遞來耗謂將軍補喇已藉飛鸽得与惠將軍通消息知波亞人每日必炮攻裡地士篾一次其炮巨而能遠但幸擊伤者無幾其掘沟日加強固糧食亦足惠將軍又言及英人曾舉暫息兵之旗号而被波亞人击中遊擊紀路君受伤將军补喇已傳令羅士連卡士路戰船前往墖斑船上有統帥喜路雅及兵丁此舉乃補喇欲先救脫惠將軍英二兵船已抵墖斑一名可畏一名铁地士  又云法人爹婁列骄連二人被获审訊谓其串谋以害民主朝 又云聞美人多欲保举麥堅尼復为下期总统 十二号電云英國新撥與南非洲之留後軍已經招出并奉命於本月二十号之前與黑人合兵 又云尾付益琼来耗言該埠於十月二十七號尚安然波亞人曾以砲夹攻二日英兵用麦蟾砲擊退之 又云路電访事人在伊士葛本月九号來耗稱該处有大砲戰聲向里地士灭而發該砲聲甚似大水師砲又将軍補喇現已添得救兵五千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