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五年九月十一日弟一百零二

纪非律宾民党起義原因


  非律宾民党之举事也,于今三年矣,溯其缘始,实肇于西历一千八百九十六年,是盖由该岛之西官政府及教会苛虐土民,缚束箝制,无所不至,经数百年民人之忍苦含辛,蕴积郁结,一旦爆烈而发作者也,查该群島之常年庫帑,其取自民间者過半,除傳教士及兵士之外,年十八以上者皆有身稅,每人年纳银二圓,必執此税票,方許來往關卡自由,又每年每人須充公役十五日,如中國前代徭戍之例,其不欲充者,则納银三圓,是以土民均須先期預纳,每年元旦之辰,夫妇二人即須繳銀七圓,蓋即此公费,已舉经月營謀之所入而盡輸之矣,近年以來,递渐加增,苛斂益甚,窮民至不能納身稅,追逋备至,則辗轉借贷以納之,而其债主,又勒为佃夫以为償債之地,於是窮民益受缚轭,困苦不可言状,至其他之進款,则有進出口兩貨税,及呂宋票稅,常年所入不下十六兆圓,然此项百分中,以之养陸軍者去其四十分,养水師者又去其二十五分,为官吏差役薪俸,又去其十分,供给礼拜堂經费,又去其十分,其各地方之工務,及學校费用者,不過区区之十余分耳,其教堂之权力最大,其祭師(祭师即主教神甫之类又谓之巴礼)之威燄亦最盛,凡教堂有興作,可任意調民以充役,凡民间有婚丧,必請祭師以主持,而祭師即借此以恣其勒索,民亦惟噤不敢言也,然使祭師之數,許土民充當,而土民又畧有參預地方自治之權,則事勢或尚可稍杀,不料國家公务之权,多半在大祭師之掌握,凡公舉议员及稅餉户口册各事,皆听祭師指挥,學校增設,及教习去留,非祭師不能决定,其尤最頑固者,乃禁为學師者,不許读有用之书,是以此次義軍之起事,其召亂之由,始於官吏者半,始于祭師者亦半,而倡亂之人,則以教學師为最烈,自然之勢也。
  自起義之後,以至一千八百九十八年,绐滑省无一教學師得復原職者,大學堂乃由神甫所監督,不勞國家干理,又不准用常人為教學師,必選教會中有职之人充之,蓋引夏湾拿之大書院為前监,以为此書院之師徒,多從民叛亂者云,(即如中国近日某大臣谓顽固之学堂为养汉奸之地同一质也)彼教士又尝言孰能令土民恭敬西班牙之名如恭敬神名乎,惟我教士能之,又引古证今,谓国民从来有维新之举动,或外人与土民有所振作,而卒不能成者,皆赖彼传教士以势力压阻之,使不得逞,此所以传教士有大功云,其尊擅无理如此,初美人始到非律宾之时,传教士独申锁国之说,力禁土人勿与外人贸易,其总督兵官,亦随声附和禁阻外人輸入之資本以为外人資本丰足機器利用則所出之物價較贱,能夺彼教堂田業所產物之銷路一也,外人來必多僱土人作工,则工價日昂,而彼教堂田業所出之貨物,成本較重二也,盖在彼境內,向來祇有传教士之农务能獲大利,因其權勢與机會,皆足專勝,即如限制土人不能取水灌田,惟傳教士不然,此例如是,其餘可知,故彼教會之田產多少,雖無实据可稽,然其占領攘奪民间之田地,而獨擅其利者殆無限,实足以伤非律賓之生机矣。厄企丕勒高(非律宾岛名)之兵力,於義軍未起之前,有陸兵一萬三千人,水師二千五百人,巡船十艘,炮艇二十,兵以土人為之,官以西班牙人充之,每年每人不過费银六十圓之间,各島太平,習於安逸,附近群島及內地山林之中,間有野人滋事,此等兵丁,亦能芟除之,及至義軍之役,此等兵丁獨忠勇於國家,出其死力,與同種相敵,又如土民所充之巡差,多能始终效命於西官,蓋積威约之漸,其時税歛雖苛刻,祭師雖殘酷,工藝雖不振,軍務雖奢糜,尚未至迫令民人叛亂如此之速,而叛亂之事,实湊合於民智漸开,急求维新之一念者,即西班牙人所指为作惡之根者也,夫求維新者,求脱暴官虐政之轭,申天赋自由之义,欲迫國家之改革政令耳,當孖遮蘭人(土人种之一)未到太平洋以前,彼忒加羅人(亦土人)有律例,有文字,又有外交商務,又有曾經三百年之久之教門,即西班牙王非臘第二世所設,而忒加羅人從之,成为甚好基督徒,又忒加羅之方言文字,用之者以數百萬計,凡求上达之民人皆用之,文學家,事業家,亦均习用,土人之開化者,能通西班牙文,如忒加羅人者,初不及十之一,漸乃间入書院,或为医士,或为教习,窺竊海外政治之美,民人自由之樂,知之既深,則慕之綦切,於是而有求维新之事,其所求之政治,多为西班牙本國內已風行,而属地未行者,或准行於属地,而被教士所阻挠,仍不得行者,其最先發议之人,則非律賓土人而入西班牙大書院者也。
  初孟尼拿不准報馆指談政事,而在西班牙本國,間得自由,有喇梳列爹理达報馆,初設於巴些伦拿,後移至袜地列,曾发議論列屬地维新之事有年,然後非島之厄企丕勒高,始有報紙相應,喇梳列爹理达報所求之新政,本甚平易,然已为頑固党所不恕,彼所求者,乃準報館直言,準民人聚会,苦求再三,终不見许,乃用秘法,先在西班牙入泥水義會,後乃在孟尼拿密設泥水義会寓所,一千八百九十二年,富而有才之土人,由西班牙歸,设立某大書院求開民智工藝然後求同種族之自由,此民党之起點也,泥水會行之不久,又有一会黨名咳帖貧難者,起而奪其勢,咳帖貧難會之社員,始皆無知妄作之輩,其會例,凡入會者,插血为盟,故孖遮蘭人,瀝加士皮人,與非律賓之土酋長等,插血入酒,混而饮之,日本人亦滴血以印渍其誓章,此該會必行之禮,即西班牙史家所稱为食人肉者也,然其会勢之興盛甚速,未起事以前,三年之间,入其會者以數萬計,富而有才之人亦多附和,人人熱心,人人厉志,遂令該私会一變而为可敬可畏之會,一勺之水,可以成江河,良然矣,大抵入会者,多屬忒加羅人之居於魯臣省之西南者,民間常有善舉,或爭訟之事,每多听此会之調停,盖隱隱有共和之基础焉,至一千八百九十五年,天主教大監督,出戒令力阻维新,又列名發票捕拿會中最富贵之土民眷属,幸而逃脱至香港,或至横滨者甚多,亦有神甫仰承大監督意旨,與巡捕暗差合力,窘窜良民不已,竟不顧其總督布冷沽之允愿與否,廹請其將良民四百,流遣边外群島,而當時魯臣省猶未叛亂也,然有此一舉,土民之志已鬱勃不平矣,迨至一千八百九十六年之夏間,風聲鹤泪,鬨然而起,人心惊疑,不得不各自为計,结黨謀畫,至八月孟尼拿之北外吞度地方,天主堂之祭师,发戒令惊嚇民人,並发巡差查捕會党,凡有印花票者,即速收捕,蓋咳帖貧难会收捐之後,以此印花为收條之据也,是時即西歷八月二十號,數日间,即捕获党人甚多,填塞孟尼拿各處监房皆满,於是党人憤激之心,抑不可,該會即日大聚集而在城外,先有人一隊,手無軍械,沿途闯闹,並經傷斃華人數名,城中之自來水公司,亦即被夺,然不久即退,地方守兵及战舰水手,聞風馳入,以卫城垣,西班牙人所居之一方,因众皆趋入以避,擠擁異常,幾有斷指可掬之勢,总督布冷沽由,其郊外之行署,遷避城中,群以胆怯嗤之,然此时事勢危廹,雖欲縱其残暴不能也,若传教士为鼓禍之魁,其罹慘酷益可想矣。
  時則給滑省亦大亂,其兵總適不在,其妻代职,掌執兵符,見亂機猝發,先把其家中所僱之土妇人,严刑拷訊,土婦証出某某等為起事之人,兵總妻遽發票令巡捕官盡逮捕之,九月二號下獄,审無確供,任意選其十三人定以死罪,該十三人中,有二人乃百萬之富者,又一醫生,一律師,一教學師,與及小官數人,共十二人,用砲彈擊死,而給滑埠之土酋。(则处斩连上合十三人皆新党无辜而死於妇女之手者也然该处地势最不合于起义后美人知给滑埠並其军械局临近海边能以战船攻击是故一千八百九十六年土民之败曾被巡船炮艇所围亦犹一千八百九十八年之被美军所破也 未完)

論戊戌政变大有益於支那


  支那之國有友三人焉,曰逐热子,曰愤時子,曰洞冥子,三子者相聚而言,逐热子曰,余一不知世有新旧之殊也,新盛則從而新,舊盛則從而旧,新舊不常,富貴自在,吾何容心哉,世局紛紜,正我輩得志之秋,吾無憂矣,憤時子艴然不悅曰,異哉,子之甘心为小人也,新舊錯雜,視國事如奕棋,內憂外患,交迫洊至,子之富贵若朝露耳,董子曰,蒙大辱以生者不如死,吾宁茧足荒山,填身沟壑,弗復忍見子矣,洞冥子展然而笑曰,子無然,去秋政變,志士流血,新黨之人,各鳥獸散,天之所以玉支那也,逐熱子喜其言若針芥,頷之者三,愤時子作而批其額曰,子之顛倒是非,殽亂白黑,一至於此哉,國亡之弗恤,而因以为利,又誣天而贊之,縱吾子緣隙奪跡,策名危時,其若千秋下之青史氏何,洞冥子曰,唯唯,否否,子不見譚嗣同之慷慨就死,怡然涣然乎,彼謂自吾死後,而中國始有变法之机也,不然,西鄉大久保木戶诸人,一莽男子耳,此人曾何足贵,而东方至今,尸祝哀慕之弗衰,昔者洪秀全僭竊金陵,盤踞東南各省,諸將连兵鄂皖间,亡虜十餘萬人,率逡巡首尾,莫敢撄其鋒,獨李忠武续賓誓師奋往,致命三河,由是人人感泣,切齒刺骨,懷必死心,說者谓为中興第一轉机,由斯以谈,前仆继兴,先難後易,死机既烈,生气斯萌,乃萬世五洲學事建義之公例,毋容以病支那也,尤有進者,方新政甫行之日,明詔一下,歡声雷動,學會林立,萬众沸騰,风雨雜,衿纓鳞萃,人懷召見之心,士冀特科之選,以变法改制为口頭禪,以揣摩風氣為綿裏針,於時有目以舊党者,輒踧踖不敢任受,曾幾何时,天地反覆,向之持维新之旨者,靡不反唇相稽,亟自離異,以别於黨人,且将迎合政府,摭持搏擊,快其怨毒之私,固其貪庸之位,又或默計大地交通,朝廷守旧之必不能久,則又自命新党,惟专攻四京卿暨康梁諸人,以自旌别,而徐有貞三台之望,周延儒入阁之營,萦繞梦魂,未之或釋,求其始終一節,百折不回者,偻指不能二十人,呜呼,皇甫规往矣,併狄仁傑李东陽之陰全善类而無之,是率天下讀書種子,盡出於患失患得模稜巧合傾軋横忌之一途也,向使不經此变,則薰蕕雜進,如蟻赴羶,言新政則万喙一聲,弋名利則同床異夢,以若輩之心肝,行更新之事業,雜碔砆於美玉,混鱼目於明珠,豈有幸乎,今則改革與反對,兩党判然霄壤,其介於新舊而騎墙觀望者,亦復肺肝若揭,面目紛呈,以待有心人之從容考核,定厥比例,为異日行政用人之准的,迨時机既至,刮垢磨光,不啻助我 皇上知人之明而贻之玉尺彼時反覆之子雖欲重行附和,巧託清流,而金沙釐然,萬目昭著,烏可得也,语曰世亂識忠臣,士窮見節义,吾於今之持維新之旨者亦云,不然,功名为逐臭之資,世路盡险之境,其烏從而察之,又烏從而矩之,故曰,去秋政变,天之所以玉支那也,愤時子蹶然兴起曰,闻先生言,昭然若發矇矣,昔者下邽翟公为廷尉,賓客填溢,及廢,門外可設雀羅,復为廷尉,宾客欲往,翟公大署其門曰,一生一死,乃知交情,一貧一富,乃知交態,一貴一賤,交情乃見,又杜甫詩云,翻手作雲覆手雨,紛紛輕薄何足數,毋乃为今之逐热子言歟,有東瀛明镜先生,聞三子者之言,仰天而吁曰,逐熱子狡而愚,憤時子激而挚,洞冥子微而婉,之三子者,可以盡支那之情狀矣,雖然,新旧之說,豈其當也,何者,各国党人,有新有舊,其舊者以持盈保泰為心,其新者以進步改良为事,其黨人旅進旅退,不免纷呶,而國家大政事,大綱目,則萧規曹随,罔以意氣,故舊者有基址可循之謂,而新者益精進無已之心也,今中國弊政窳製,彌望皆是,百孔千疮,扁華束手,官無可守之舊,拘牽經義,疲精八股,考据詞章,斵喪性靈,墨墨群儒,一邱之貉,士無可守之舊,市塵狙詐,工力钝拙,胼胝勤苦,地利不盡,日銷月蚀,致成痿痺,农工商無可守之舊,今以學陋品污,揣時竊势,周章進退之小人,俄而冒守舊之名,俄而附求新之侶,吾不知其所守何舊,所求何新也是故虎威狐假,隼翼燕披,宅名窟利,不常厥居,祇可謂之相軋相妬相市相媒,快私衷而觊高位而已,顧安得使彼潛居新舊之名也哉,然自頃以來,雲诡波譎,鬼蜮萬狀,上下人心,轩豁呈露,則固铸鼎然犀之会,而將來用人行政之一大權衡也,新黨勉乎哉。

论党爭之弊


  今之言者,佥曰中國决於分崩矣,何以必其然哉,必曰兵弱者决亡,弱國不能與強國並立焉,必曰國貧者决亡,貧國不能與富國并存焉,而不必然者何也,亦谓所以處之之道何如而已,荷蘭與秘耳義,弱國也,介在於强國之间,而人無得而侮之,意大利與西班牙,贫國也,接壤於富國之间,而人無得而窥之,況以有地七十萬方裡,有民四萬萬,有歷史四千有餘岁,据天府之豐足,包水陆之形勝,其民皆勤儉力作,百艱不避,其士大夫皆具有学識,通達事理,有國如此,而人侮之曰亡國,其國人亦自侮曰亡國,呜呼,是真所谓亡国乎,抑亦由治之未得其方也,十畝之田,能盡其地力,數口之家,可以無饥,虽有熟田萬頃,蕪秽不治,欲一日無饥,不可得也,欧人尚利,利之所在,無所不为,然無名之師,與無謂之求亦必逡巡有所不为焉不宁惟是而已,自強者與之制堅舰利炮而不敢辞,自富者與之交通有無而不敢靳,不宁惟是而已,玉帛通焉,敬禮加焉,必也自暴自棄,不能自保其民者,而始有所藉其口而搆成事端耳,是故內立法度,修武備,外合纵而連衡,雖有虎狼之國,能侮之耶,事理明白,雖童稚尚能曉之,豈當局者而不知之耶,蓋亦有積毒深痼,膠結其骨髓而不可去而已,呜呼,是终不可去乎,非不可去也,不肯去耳,果不肯去,则分崩離析之禍,其亦必在所不免矣,方今气運日急,一日列強各摩其爪牙,欲伺隙一逞者何止二三,但各國鈞衡,互相箝掣,形拘勢牽,不能俄出於斷斷之舉,姑且甘言如蜜,詭计如幻,嘗糠及米,得陇望蜀,其勢不至於盡肉削骨不止,是亦天下之至险矣,有識之士,方且疾首蹙額,思所以救之,曰變法,曰维新,曰扶持,曰保全,崇論宏議,日出新案,當局亦嘗耳之矣,目之矣,又嘗知其說之言言中病,句句刺骨矣,而未聞彼日行一善政,此時試一長策,報館所傳,只是阅牆之末節,擠陷之惡事,所謂國是如存如亡,一伸一屈,一進一退,無知所適歸,咄咄肉食者,豈其病風失心乎,若輩所爭者非权勢耶,所戀者非名利耶,天下治平,亿兆安,則權勢與名利猶可取而守也,今者边警日亟,宼至无日,而猶纷纷不止,不知一旦變起,宗社为墟,若輩無噍类,猶安有所謂權勢與名利者哉,一家爭产,骨肉反目,然盜至火起,則且戮力拒之,人情也,今則不然,不惟不拒之,反引盗自助,添薪煽焚,曰,盗猶可恃,我兄弟不可恃,與其为兄弟所取,宁甘心於烏有焉,有一鄰人熟视而不忍,不惟憫其狂與愚,而恐卻掠焚燎之勢,或及其家也,欲起而救之,而且恐为盗所忌,狐疑而不受,或为盜所卻而止,竟取彝滅,呜呼,天下之至愚至狂可骂可唾者,孰大於此焉,是志士仁人之所以太息長吁而不能禁矣,余以東方一書生,不自揣,至誠至衷,敢以告當局者,為今日之計者,宜上下一心,大同兼容,化爾我,忘恩讐,開心握手,淬勵发憤,施行新政,凡鐵路電線开礦治水之利,並率偕作也,於勸商勸农勸工之事,無不戮力興之也,有未能及焉者,善隣友邦,必有起而助之者,富强之形既成,何外患之足憂哉,前十餘年我日本政党紛起,四分五裂,并事抵排,後藤伯周遊域內,說危急存亡,說大同团結,謂當是危急存亡之日,宜捨小異而取大同,忘小嫌而全大局也,言近詭激,而未曾不有大效於時弊矣,夫當時我邦國勢,猶磐石也,黨扰雖劇,猶公爭也,而伯之說如此,若使伯生於支那而睹今日之实狀其呌危急存亡,說大同團结,必萬倍於往日矣,夫牛李怨深,而比之寇贼犹同类也滿汉类異而比之外敌犹一家也,當是宗社存亡之机,君父憂辱之秋,臣子之分,何事不可為,而區区睚眦,犹何足言耶,不然,無論於堯舜孔孟之罪人,佛陀耶穌之民,亦應惡而絕之,亡也可翹足而待也。

述寓檀香山華人憤言論之


  有自幼客檀島之汗那魯魯正埠,众華人致書本馆,述華人在檀島近狀,自美西戰後,美国得并檀岛,清国駐美公使,即派領事杨某駐於該島,为保商起見也,而楊領事所为之事如何,举其一斑,可知全豹,當亦人所触目而伤心耳,其第一事,見事生畏,不能約束署中人,其第二事,高抬華人带眷執照费,向日華人帶眷庽檀,是地未設領事,不過照例出費银二三圓而已,自楊領事到后,則漲至銀十二圓,其第三事,美员禁華人登岸,置之不理,去冬美泒員播郎至檀,专为限制華人入境,续來華人百余名,甫登岸,被該員拘留於痘房,遲之又久,不聞领事置一词,後經華人自延律師與該员讼,一面復延律師往美京控之,卒得直,商家力也,其第四事,视人命如兒戲,一華人在埠仔地方,夜间被人謀害,凶手在逃,至今不問,其第五事,華人欲回鄉不得,凡客檀之華人,回鄉俱有美戶部執照,方准下船,稅關內此紙用罄,领事亦未慮及,致回粵之人,多名濡滯檀岛,嘖有怨言,嗚呼,以上五事,其未確耶,何華人憤憤之色形於紙上,其所指事实,非一人知之,乃人人知之,非一人言之,乃人人言之,固不得謂此事之未確也,然則此事其確耶,中國國家亦何用派此領事为耶,夫國家各處派有領事,为理客外商民之事,不觀中國而外之各國乎,凡有商民,必设領事,上下一氣,彼呼此應,絕無閡隔之虞,以視中國相去何如,中國近日,今日议設保商局,明日议設保商局,何以有保商之责者,於客外商民,尚不能憫其苦況,一任人侮之辱之抑之制之,而不過問,則他日挾貲歸來,所謂保商局,其能保乎,不能保乎,不待言而知之矣,中國官自官,商自商,其分相隔,殆若雲泥,且不獨官長然也,降而至紳士衙役,無不视商民为魚肉,可見中國商民为外人侮之辱之抑之制之,固不自外人始也,彼外人者,不過見中國官長紳士衙役如此待商民,而即以中國官長紳士衙役待商民之法待之耳,嗚呼,商民苦無窮期矣。

京外近事 同文書院缘起


  今日中國有志之士,莫不皇皇然,淒凄然,曰,嗟夫,使我二千年之聖教漸就湮滅者何哉,使我方萬裡之輿地日見削奪者何哉,使我四萬萬之生民無以進於文明者何哉,乃悟舊學足以誤國,舉業足以愚民,於是讀譯出之西書者有人矣,於是習旁行之西文者又有人矣,是岂非变通興盛之起點也乎,然所读之西書者僅三百餘種,以视英倫大書樓所藏八萬種有奇者,缺畧已甚,且學問以日新為主,今所据皆陳言舊說,而欲以成专門之学,抑亦難矣,此一患也,患在不能成也,所习之西文,須十年始通,既通西文,又须为专門之學,欲為專门之學,又须遊於歐米诸學校,否则得一繙譯之才耳,是非有毅力,非有巨资,洵不为功,此一患也,患在不能速成也,夫大局之危如此其急,新學之成如此其缓,豈不令有志之士,犹複皇皇然,淒淒然,而有望洋之歎哉,日本高默齋先生故有东文書院之設也,吾初見先生,闻其言曰,東文一年小成,三年即可读政治理財哲學諸书,夫日本自明治以來,將軍奉還政权,力求维新,泰西諸要籍,悉經繙譯,则今日之读东書,同於读西书,而學東文又捷於學西文矣,然吾非謂西書與西文之不足習也,譬之昔由陆路之京師,不時而後至,自有輪舶,旬日便抵津沽,假鐵路告成,数日程耳,夫習舊法舉業以言新學者,猶北行而南轅也,习西書西文以求新學者,猶輪舶之用也,夫鐵路與輪舶豈相碍哉,特有速遲之分耳,且中日同在亞洲,同为黄種,嗜好不甚相遠,材質本非大殊,而當今日尤有唇齒之誼,合则兩美,離則兩傷,故彼中志士,莫不深通汉語,其意亦願合中東之群,協力齐心,相與有成,則我宜不能漠然矣,昔日本當宝永年間,有羅馬教士若望至,新井君美,就詢海外事,西學芽萌,绍於斯時,今之默斋先生,即若望其人也,我邦人士,可不勉为新井君美乎,諸有志来學者,遵其學规,聆其緒論,由語言而通文字,由文字而通一切高等學術,他日復維新,兴中國,聯亞洲,保黃種,不負默齋先生之苦心雅意,鄙人拭目以俟之焉。
  孔子生二千四百五十年为有清光绪二十五年 月 日新會羅维东持有记

廣东东亞同文书院章程


  呜呼,天下之局,至今日而变極矣,泰西諸國之富强,中國之貧弱,不待智者辨也,亞洲之地非大遠乎歐洲之灵淑也黄種之人非甚遜乎白種之智力也,然而貧富強弱之异若此,其故安在哉,向者日本與中國,其制度文物,初無大异,三十年來,君臣一致,上下协心,朝夕講求泰西富強之術,取彼之長,補我之短,不转瞬而頓改舊观矣,其變之速,其国之盛,莫不出西人意料之外,缘其起点,要在於學,猶是亞洲,猶是黄种,而所學不同,所成遂異,甚矣,學之不可以緩也,今中國之众,方言之馆,盛於各地,不可謂非學焉也,然而所習者言语文字之末,于其所以致富強之實学,未多聞也,其故何也,西歐之於東亚,文字本極懸殊,專而精之,俊秀子弟,猶需十数年之功,由是而求專門实学,又非身到彼處之大学堂,勿能有济,其道途远,其資用繁,其时日久,是以难也,今日本講究西学,而以捷法得之,其書本與中國同文,是故用力寡而見功多,中國習西文,不如習東文之易也,讀西書不如读東书之捷也,东文既通,更就學於其學堂,修专門之学,夫由中國造日本,其難易與造歐西孰若,不待辨而知也,日本三十年孜孜講求而後得之者,中國以一旦得之,豈非天假之緣,而時之不可失者哉,本会人有見及此,潛心熟虑,而因以有此会之設也,仆等越国而來,宁为求旅食計耶,蓋会同洲之誼,深同種之情,慷慨太息,不能已矣,中國數万萬之众,尚亦有慰本会之願者乎,今暫在省城宝慶新街開教东文格致,及中文義理之各學,定於十月初一日開館,此次額收三十名,有志者請至本會掛号,毋以延遲悔誤,其章程及學課附下。
  一本會志在育才,來學诸生,慎勿半途而廢,無此毅志者,不可掛号。
  二來學諸生,須畧通中文,入院之日,由教習面試論說書牘,以騐其學力。
  三每歲秋季,收三十名为額,年纪十五歲以下,及三十歲以上者,均不收。
  四每月先收脩金二大圓,以充購买書籍圖器等费,來學诸生,须知此意。
  五學問之要,在開智進德,諸生須克已複禮以期学德並進,倘有不遵教习之命者,直令退学。
  六每岁四季,定期考試,以分别優劣,凡考得優等者,賞給书籍等,以示激勵。
  七诸生有事告假者,必須稟明教習,不得擅自休学。
  八书籍等各人所用者,須自預备,其在此地難买者,由本會代购,照原价發给。
  九诸生學成卒業者,發给文凭,添註修得學課,以便荐往別處,充當教習,及繙译等。十如有诸生欲往日本修学者由本会照会东京总会必代為照應。
  学课
  本院學課定为三年,初二年为普通课,第三年为高等課,學課如左。

  第一年 普通课
东文课 東語 東文繙译 萬國地理 萬國畧史 算學
中文课 四書 左传 准南子 作文 书牍记事等
  第二年 普通課
東文課 东語 東文繙译 物理學 生理学 化學 算学
中文课 近思录 尚书 韩非子 管子 孙子 作文 策論等
  第三年 高等课
东文课 文明史 商业史 教育学 理财学 性理学 行政学 军制摘要
  战时國际公法 社会学
中文课 易經 荀子 墨子 作文 策論等
  自览各书
通监辑览 东華錄 皇朝史略 續國史略 朔方備乘 郡國利病書 通考詳
节 皇朝通考 经世文编 经史百家杂抄 大清会典 吏部则例
院長 高橋谦 總教 原口聞一 教習 鄧逢清 田野橘次 熊泽纯
评议员 鄧家仁 梁肇敏 盛景熙 陳芝昌 陳連生 陈兆煌 羅维東
邓纯昌 邓紫垣 朱祖昌 陈栋元 馮紹基 黄汝驹 梁庆福
邝國元 莫伯伊 朱雲表

香山縣不纏足會序


  缠足不知何自始也,要而論之,其弊有三,一曰逆天,一曰違 制,一曰賊恩,何謂逆天,人身頭圓象天,足方象地,此自然之體也,龙子曰,不知足而為,屦我知其不为蒉也,是天下之足同也,何獨至妇人而異之,自缠足之风氣既開,於是矫揉戕賊,失其本體,而不以為怪,非逆天乎,何谓违 制,国初嚴禁婦女缠足,違者罪其父母夫男, 聖訓煌煌,仰見痌瘝至意奈習固太深势难遽转二百余年貼累至今亦有明知其非而惮改者非违 制乎何谓賊恩天下無不慈之父母独为女子缠足呻吟弗顧痛楚弗恤哀求弗應呼号弗闻,忍己,夫身体发層,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教孝之道也,今生之者父母,而傷之者亦父母,不慈孰甚,非賊恩乎,至於操井臼,臨產难,遇變故,其弊更有不待言者,或者曰,不缠足无以分主仆也,無以辨嫡庶也,豈知貴贱之分,只爭名分,我 朝满蒙婦女,概不缠足,讵无分於上下乎,即以世俗論,有以缠足为妾者,有以不缠足为妻者,子將何詞以自解,或又曰,不纏足無以防淫也,吁,此更不通之論也,吾闻以禮防淫,未闻以缠足防淫者,如必欲借此為防淫之术,何以周公制礼,不先我而为之,且唐宋以前,妇女皆不缠足讵盡不贞者耶,或又谓今日急務多矣,彼妇人瑣屑之事,何必代謀,不知其事雖小,其害甚大,昔汉文帝除肉刑,雖在囚徒,猶思矜恤,況无辜弱息,忍以肉刑施之,上則干天和,中則悖 圣制,下則贼天恩,事之大小,必有能辨之者,孟子曰,人之於身也,无尺寸之肤不爱焉,則無尺寸之膚不养也,迩者人心思转,大悟前非,倡劝之風,通行海內,我邑前經鄭光禄玉轩,梁協戎幹卿等,广集同人,勸止纏足,互聯婚姻,後人踵而行之,雖在僻壤遐陬,必有环而应者,爰集同志,合刻是編以昭信守,以树風声,务使痛湔旧习,各完不雕不琢之天,同荷生成,仰体毋虐毋戕之化,则谓此一举也,不獨大有造於女子,实大有益於民生也可,是为序。

約止女子缠足启


  夫天下無不爱子之父母,獨至女子缠足,雖在慈母,忍为不慈,甚矣,習尚之累人也,而欲不徇習尚,當自我輩始,考女子缠足相傳,自南唐李後主作俑,誨淫造孽,贻累至今,我朝康熙三年,有 诏禁止,诚不忍普天下无辜弱息,呼号痛楚,迫受最酷之刑,竟成最坏之俗也,夫卞和之刖,孙膑之斷,殘其支體,已为毒刑,矧徲年弱质,为父母者,方爱憐备至,顧令層层逼束,如蚕缚茧,悲啼辗转,寝食不安,是以慘毒施之骨肉,苛政起於家庭,事之上干天和,中沮 皇仁,下成惡习,莫此为甚,其终身致累,蓋有不堪言者,婦道在主中馈,司内政,而足既渺小,操作维难,上侍翁姑,下抚儿女,皆窘于舉動,難盡孝慈,至胎产一節,往往以足力微弱,支持匪易,是缠足之累,人所习见也,然猶曰居常事也,一旦遇變,罹害尤慘,予嘗從軍金陵,提兵驻福山,見逃難婦女,颠沛流離,父負其女,夫負其妻,甚或以翁负媳哭声震地予派兵保护,幸免蹂躪,設非纏足,當不至是,迨隨方照轩軍門,往嘉應州勦匪搬运軍械粮餉,多属赤腳婦人,其勇于赴义,誠非纏足者可及,是缠足之害若彼,不纏足之利若此,私衷耿耿,窃以积习为非,予家香山,乡居婦女纏者十之四五,城居則十之八九,莫不爭纤斗小,揆之父母初心,豈真忍以最酷之刑,無窮之累,施之愛女哉,良由狃於習尚,谓非此不足適搢紳之族,副敵體之稱,情雖不忍,勢所必为,可憫也己,曩與鄭玉轩光祿,縱談往事,慨論及之,每欲破除俗见,設法勸止而未果,近晤汪半樵吏部,劉铭三部郎,蕭冠山太守,劉化池遊戎,及光禄介弟馥泉部郎,復申前議,佥謂必倡始於士夫之家,互訂以婚姻之約,則樂從者眾,由家而乡而邑,可不禁而自止,昔人謂有人至冥見一人自稱李後主,足受重刑,云須俟普天下無纏足者,方得解脫,事雖荒誕,理或有之,我辈具有天良,自當正用其慈,仰体 聖祖仁皇帝子惠黎元至意,請自今以始,幼女未缠者悉止,長大互为婚姻,贵賤嫡從,仿旗粧例,辨以履色,命婦新嫁娘,則以繡鞾宠異之,士夫家堅守成議,勿为習尚轉移,越數年間,吾知邑內决無忍为此态,纏小其女子之足以言慈者,除最酷之刑,免无窮之累,不獨為無辜弱息庆也,爰修小启,如有同志者,請署芳名。 香山梁國權謹識
  凡例
  一同志中所生男子,其在十歲以下,及後所生之子,須一律不得娶纏足女为妻,如在十歲以上,現风氣初開,難於擇配,听從其便,如有志表率,更覓不纏足者訂婚,尤足早啟风气。
  一同志中所生女子,其已缠足者,如在八歲以下,須一律放解,若现未纏者,及後所生女子,一概不缠,惟在九岁以上,难於放解,听从其便。
  一同志中所生子女,多有年長者,不能盡录,惟男子在十歲以下,女子在八岁以下,與女子年长亦不缠足者,方註明册内。
  一同志中現有男孫女孫者,須晓喻子婦,堅守約章,為子婦者,亦當惟命是從,上以盡孝,即不以盡慈,此更有关風化。
  一同志中姓氏先後,以人數多寡为序,现將倡勸,冊內已註名者,随繳隨錄,如有註冊未及缴到者,容俟续刻。
  一同志中职街与及妻妾姓氏子女年歲间有未注明冊內者照原本鈔录。
  一不缠足妇女概穿满州鞋以見當 王者貴之意若婢妾则不得滥穿,以示貴賤之别。
  一同志中皆有意倡劝之人,决不背約,况言無实不祥,尤孟子所深戒者,各宜懍之。
  一同志中皆为力挽敝俗起見,故合刻徵信录一本,分送各家,一以昭信守,一以廣流传,務期隨處勸導,同志有厚望焉。
  一是篇皆同志者捐赀刊印,版存石岐與善堂,如欲印送者,不取版赀。

亞洲近事 北京要事汇聞


  西九月二十号香港孖喇報云,法國向中國政府索取龙宁铁路,已允其請,今更覬觎广州湾口附近二岛,闻已向中國要求,又云,意國向清廷索取,有得陇望蜀之意,其領使終不肯罢手者,謂彼因此事,已被其國內務省人指摘不休。
  西九月二十四号東京时事新報录北京特电云,意大利索取宁波铁路,及山西矿務,大学堂教习三事,因先时与英國商定,故中國政府不得不允許,又云,清國对意國,既准條件之外,更许其在江西省有开掘金山之权,又約於英歷十一月,在中國各口岸,共有意大利兵舰六艘矣。
  西十月二号香港孖喇报云,頃接北京來電言山西知縣宓昌墀,召見時,奏對於西后,侃侃而谈,特請其撤簾歸政皇上,又謂不可用榮祿练兵,不可用剛毅籌餉等語,情辭懇切,兩宮大为感動,皇上恐西后動怒,叱其不得妄語,西后亦不怒之,但目为瘋子,而該縣令仍言言痛切,毫無顧忌,少頃始退,中國自去年政变以後,劉坤一諫止廢立,宓昌墀諫請归政,举朝臣工,惟此二人而矣。
  西十月五号香港士篾報云,盛宣懷京卿往天津察看天津山海关鐵路,及保定府各工程,聞不日回京覲見西后,但此行聞非用二十萬両鉅金,不足以資酬應,蓋北京內自宗室內监至宮城供差人役,皆以此等大員入觐為奇貨也。
  西九月二十四号東京日本云,支那各省總督及巡撫等,密上書於西后,奏諫廢立皇帝之非,而上奏諸臣,無一是滿人,悉皆漢人,又云,張之洞氏以兩湖之租稅为維持自强學堂,及武备學堂,定例非本籍之人,不得考充學生之選,又云,四川总督奎俊氏,派四川提督丁鸿臣氏註於日本欲使學习日本之軍备丁提督既到上海不日赴於日本。

英报伟论


  西八月三十號倫顿中華驿務报云,欲令我英阅報諸君,悟會中國皇帝之勢位何如,有一撰述人,指一事以为譬,今有等店內以水为景者,懸一大圓球於空際,又使水從底下射上圓球,球身甚轻,遇水射之,則拋上拋落,無時停息,街上過客,可從玻璃窗外望見,於是聚觀者如堵,此乃店主引誘人觀看其貨式之别開生面法也,不意中朝之局勢,與此暗合,圓球可譬喻光绪皇帝,水節上射,可譬喻群奸,聚觀之客,可譬喻列强之虎视,噫,中朝之政,太阿倒持,权由下發,此譬可謂酷肖矣,然西后之勢位,亦與此譬差不遠也,向來嘉許西后者,謂其为剛強之婦,確然他曾屡奪政权,但權力二字,有雙关意,在中國能奸詐便有权力,有權力者不離奸诈,故权力與奸诈兩字義幾混為一,而甚難分辨为二,在東方諸國宮中,所謂順遂者何,即能窺破對頭之動靜而败之是也,今西后之所害敗者太監耳,其所用之權力亦何必大哉,且西后仍然一面塗毒,其對頭一面串計,现闻西后有歸政皇上之意,有訪事人致書與太晤士报,实說西后去年之收权,並非真惡维新,祇因皇帝轻视守舊党之权力,且難迫令諸督撫维新,而今西后颇憐皇上,情願再行維新之政矣,此乃該訪事人之意也,然不必親至北京,始能言此,去年奪政之時,中朝布告之詞,有幾分与此同意,又駐北京各公使,亦嘗有幾分同此意見,就如本英倫人之嘉許西后者,亦常怀此念,然則該訪事之言,有幾分附和政变後之谕旨,有几分附和北京公使,有几分附和我倫顿之人也,但本報则不能完全附和該訪事之言,其情实似係西后自作孽,造成一局勢,至於難以收拾,今西后亦在噴水節之頂上,但其水之喷来,不止一枝,而有三四枝,其勢力不一,西后現覺知一種變幻無常之情狀,為平素所未慣習者,宮中之事,惟他知之,或無别人知之,所以他自以为可於黑暗中尋路徑,但不知自昨次遠遊而归,宮中已有等新置之几桌家具,隨在阻觸,始知不可不求新眼光也,他現在有兩般意念,一則欲永掌大权,二则欲保守朝綱,若二者不可得兼,則舍朝綱而取大權,昨年維新黨,欲削西后之权,西后乘勢削皇上之權,助其成功者,首推榮祿,次推剛毅,但此二人亦各存私心,聞榮禄既握陸軍大权,竟敢任性而行西后所不悅之舉,近聞西后以忌榮禄之故,欲召剛毅回京抵制榮祿之权,西后原可畧靠慶王,但慶王志向維新,剛毅則未尝以维新得名,西后又曾亲信李鸿章,惟李亦维新之流,且心向日本,西后以维新为嫌,故视此二人终不若剛毅之可靠盖剛毅不爱維新亦不愛日本也,西后無聊之际,並取康有为之箸述讀之,谓其書甚善,谕令准賣,但仍不准放纵康氏於是嘉許西后之輩,赞其有識,但不記前時他曾读過一次,即諭毀其書版哉,据本報天津訪事人言,西后之變机甚少,論其人原属聰明,不比北京之守舊黨,呆同木偶,但其知識,又未能行維新之政,以至康氏所条陳之境地,他用守舊党之力以復其权柄,惟同時又嫌守舊党之首領,不識事务,反足以生亂,故又假作与维新者和商,其实不知所措,祇欲求自己安固,未嘗识维新之益,守旧之害也,榮黨李党,剛党乃其慣見者,尚易拑制,外國兵力,非其能制,其心腹亦鮮知外事,譬問德人之強弱何如,榮禄何知哉,意大利之强弱何如,剛毅何知哉,其心腹稍知外事者,祇李鸿章一人,而李見英國先於俄退离旅順,则倚俄为外力,張荫桓亦畧知外事,但已被徒流於新疆,太晤报之访事人,謂光绪君欠先見,未知其势必不能迫令各省行維新之政,但据本報所見,則反乎此,各省维新之政已風行有象,湖南乃素來嫉视外國之省,亦一旦多設西学堂,設電燈,設巡捕,光緒君之所不能制者,实乃北京之官员也,亦犹英人之所傳,最足以阻碍戰務衙門之變法者,不在戰務衙門之外,而在戰務衙門之內也,去年阻挠新政者,乃被皇上所革之礼部六堂官,該六人等,哭诉於西后前,乞西后救之,而兼自救,不知西后自聽信谗言以來,愈显出各新党之能事,何也,盖自政變後,法人有云南之争,又有四川之教案,俄人则在滿州之內,任意殺人,意大利則向浙江索取,有如許事情,守舊黨无絲毫善法为西后分憂,彼礼部六堂官,亦只知面面相觑,故为西后計,为守舊党计,终不若歸政於皇上,令外交內治,各得其所也。

俄报議舍韩營滿


  西九月二十八号香港士篾報云,某俄報稱言遠東俄日之局各宜退讓俄可退讓高丽於日本,使其全權治理,蓋日本欲得高麗,然後整理軍務,以抵禦歐美各國之侵,若不必多耗資本,而得以撫有高麗,是日本所滿意,但日本尚需多時,始能踏实地步於高丽,此時彼不能顧及滿州之地,我俄人則可於此時整理滿州完成西伯利之鐵路,是時勢力已成於東方,则日本雖欲干預而不可得,豈非兩全之計哉。

非律宾禁止華人缘由


  西八月二十三号美国金山大埠纪事报云,得華盛顿消息悉近日各国公使署传說美提督阿地士在非律宾拒绝华人之登岸美政府闻之甚骇,文武官员皆然,蓋此事正在參詳未定,並未知阿地士已將其例施行,先是孟尼拿華領事電告美京華公使,言禁止華人登岸之例,現已施行於非律賓矣,華公使即質其事於美政府,問其何以忽行此例,盖自美人開战於非律宾以來,中朝已向美廷讲情,谓美國禁止華人之例,不该伸過非律宾,美政府全不知推行此例之事,乃問於战務衙門諸兵官,亦云阿地士并無以此事相告,于是回答華官知悉,謂將軍阿地士施行禁正华人之例于非律宾,并非奉有朝廷命,祇因他为非律宾總督將軍,有全权便宜行事,故自為之耳,至於華官再有何舉動,未得而知,因伍星使廷芳他出未归,料想必請美廷暫收回阿地士禁止華人之令,待二國商定若何處置而后行也。

暹罗派公使于日本


  西九月二十二號香港士篾報云,暹羅朝廷現与日廷商妥,在東京設立暹國公使署,不久即有暹國欽差到任。

日俄会审犯官


  西九月二十号香港士篾报云,前月俄水師兵弁在高麗之日人酒店無礼,为日官拘執,现由俄官與日官會審,已經判斷,各將所判稟覆朝廷,但未刊於报章。

日本佛教寖衰


  西九月二十八号香港士篾報云,日本通國之寺院,俱颓敗不修,墙瓦破坏,佛像有暴露風雨者,礼佛之期,和尚外無人過問,昔時明治未復政之時,從教民人,捐簽金粟,以修造寺院,並资养和,尚當時日本有民人三十兆,雖各有所尚,其实盡奉釋教,近三十年以來,民数增至四十兆,各渐棄离释教,有等归信耶教,有等歸信日本神教,彙觀日本各報所述,釋教将危亡于日本,而不能久存。

欧洲近事 俄改正朔


  西九月二十七号香港士篾報云,俄官报称俄廷現已决計將其向所奉行之招连歷废置,而改用纪李哥连歷,此即各文明大國通用之历,惟俄罗斯及希腊二國未奉行之也,兹时派员十六人內有两天文师筹商细目,以更改之,更改停妥,待至一千九百零一年,創始奉行按俄人现用之歷比天下各国所用者迟十二日此事不可不更改者,因通商之事,常有混乱日期之弊,改之則一律也。

德人投函于英君主车


  西九月二十七号香港士篾報云,日前我英君主枉驾滑岛,方乘车游行入阿士伴,忽有人从路上抛掷一函於车,君主大吃一惊,但未疾呼,伴驾官軍,惊疑系掷炸药,急捕其人,然後啟视其函,乃知其所言,係訴說他與官訟爭輸,無處伸雪,特請英君主为之伸理云云,因此乃德国人不知此舉犯例,既审明並非,行刺释之。

法国地利花案由


  西八月十五號倫頓溫故報云,法國地利花之案,連年不结,驚動全球,今審出其故,实因法国陸軍中糧餉空虛,薪俸太薄,为统將者,一年俸僅一千镑,为副將者轩利,一千八百九十四年,受俸不過二百镑,歷年來法国軍政皆如此情形,所以各兵官之黠者,每藉卖泄軍謀以補不足,德國兵官士差給便,乃买消息之尤者,法兵官衣士他蝦士為經纪,不幸第一次即被人窺破,搜出匣內有公文,其黨乃議移祸於別人,蓋恐一經審訊衣士他蝦士,致令全案暴露,於是公议以地利花當之,以其为犹太種可欺也,卒之水落石出,地利花之冤,究能伸說,而轩利則早已懼罪自戕。

俄人推廣学校


  西九月十九号香港士篾報云,俄國政治之变新,其最要者至今始行,即令民人之必入學堂之一事也,其初試行於彼得堡,渐渐推行於欧洲之俄境五十郡,都城內外,已有學堂八百三十五所,徒學七萬六千,今推廣他處,加多學堂五百二十八所,每地方圓周二英里有半,即設學堂一所,又設寄食宿之學堂一百一十四處,以便太远之学童寄住,有此新例,凡孩童年在入學之年,而被父母留之在家者,即责其父母,不赦。

德报訾諷英商


  西九月二十五号香港士篾报云,前路透電曾報英美商人,因法國地利花之案,故各不愿赴来年巴黎大会,近有某德字報从而論之曰,英美商人不赴巴黎大会者,未必因猶太人得胜之故,(地利花乃犹太种族)以本报忖度其真,原当日之英人胆怯,不敢出其货物赛演,彼盖自如今而后英国之货式不能与德货相比美,前时在巴黎赛会,德货未有如英货之多者今则商局一变英人未免欲求藏拙矣地利花之案得勝则有妨陆軍作亂之祸英人特藉口于此以为掩飾之計,然法之陆軍,豈真能乱哉,無非英人狡耳云云,观此則英商當何如自励,以免旁人之訕笑也乎。

論热地宜于居人


  西八月十五號倫顿四季溫故报云,常人多以为熱地不合人之所居,今有人作一论,专破此舊說,其論首指出人之原始,实可住居何地,從來人以天时地道寒暑为布散種族之大界限,误也,虎與象乃今時熱地之兽也,而北寒带之上,竟尋得虎与象之遺骸,又麋與鹿,乃今時寒地之獸也,而南至法國,亦有鹿之遗骨藏地,况乳獸类中之最远游者莫如人,美國之茵陳人,南居至南纬五十度,北居至北纬六十度,其中间一百一十度之地方,均有茵陳人,而天時寒暑之差别無不至也,原来人類種族之分別,不因南北緯度之高下,而因東西經線之相間也,白種人發达時,已全踞溫帶內膏腴之地,今且渐收其旷野,大熱带之地亦渐歸白人所開辟矣,但人多疑懼熱地不宜於歐人所居,故欲分辨之也,一千八百五十年,進士諾士君稱言英人移族於美洲抑澳洲,不出數世之後滅绝矣,此是疑及溫带之不宜,其言已不验,今轉疑及熱帶也,至於白人初到熱地而生疑者,其故不難解,一則因見熱地人民船隻污穢,饮食起居,不合衛生,绝不知居熱地之養生道理,惟自白人到後,已盡变其情景,藉白人改良之衛生法,而增彼方人之壽算無限,一千八百五十九年以前,欧兵之居印度者,每年千人中死其六十九,今則僅得十二耳,另有别處属地,其歐兵之死數,比在歐洲者尤少,即如吐連弭達與巴拔度二處是也,有等属地,昔所称為欧人之坟墓者,即如西印度,及香港,及阿路枝利亞之类,今竟称為养身之所在矣,或又疑當時或可不死,至後代必漸澌灭云,然豈有如此澌灭之理乎,其所疑者,系恐幼孩难育于热地,不知近年来卫生医术日精,大减小儿夭死之患,不独在欧洲之內如此,雖在熱地亦莫不然,三十年前,男爵飛喇君曾引證而論之,謂由羅嗹士育婴堂试騐而知,若料理得宜,則小兒能暢生於印度,與在英國內者無异,人謂小儿不能畅生於热地者,因見欧兵在印度所養成之小儿,类皆不健,惟近來不論老幼男女,其康强皆遠胜昔日,欧人之兒女夭折之數,遠在土人之下,且有别處属地,及欧洲內或有等地方,尚不相及也,或又谓白種人在热地,总不能久存至三四代,但据男爵默咸之言,熱地之內则已有等纯淨歐人之骨血相传至二百年以上者观其後人之奇偉寿考,均不讓於欧人,或者因骤然遷居熱地,生育不甚蕃衍,但不久自當復元,其蕃衍反過於前,此可於古巴之西班牙人,及阿路枝利亞之法人見之,禽兽及植物亦然,欧洲之鸡,初到玻利化時,幾乎無卵產,但至今日,其蕃衍无与比伦者,昔白人初到熱地之時,疾病频生,死亡相继,而今則安然無弊者,其故不在於熱,不在於湿,而在於微細生物,野人之殘害,野兽之惡,蛇蝎之毒,与乎能致疾病之聖他利亞,皆同惡相济者也,然璧他利亞之疾病,并非医术所不能防,土人亦畧有防之之法,可以效之,须慎择居處之地,若在河口卑湿之地而立埠,恆致傷人矣,初到之客,最忌多雨之天時,是以白人初到热地,宜於少雨之月份,食品宜鲜美,無容全戒酒肉,或又言欧人若果必須居於熱地者,則當勿出門外作苦工,按此言所由來,多因表异黄紅黑诸色人之能勞者有以成之也,但以实事證之,皆属谎謬,今在南美洲中美洲澳洲之熱地,南非洲東印度西印度等處之农田,多有白人耕凿其中者,其关係甚於温带內之农人者,未之聞也,除卻卑湿之地,则熱地中之白人,其劳於門外者之康健,反远勝於勞於門內者也,今以别色人當苦工,而谓白人不可当之者,實因白人惮於勞苦,彼往热地之时,先定計藉别色人之勞苦以成自己之富业白人不能勞之語,是即以別色人为奴隶为牛馬之代词也,至於熱地之路途旷野,瘴氣侵人,昔時似无法可治,但白人之心思才力格致,畢竟能勝之,夫人之苦心孤詣者,曾造轮船以通行五洋,鑿山孔以通行火车,改河道,伐山林,變沙漠为沃壤,毁毒草而種嘉菓,種种奇計异能,皆出人意表,安知不能化湿熱癘瘴之域,而為祥和富盛之区乎,又前住波斯之美公使比路君,亦曾作短論一篇,登於七月科林報,論及熱地可居之事,他言此事待時來便可證明,全赖格致之法,自能破除一切難事,印度今祗合富貴家所居,而未宜於尋常之白人住者,因未有款項修改其地方也,惟华人因其國中人類太众,散出四方,则上至西伯利,下至渣化,不拘寒暑卑湿,均能一律興旺,而我白人通达格致之理,自必能四方雜居,興旺有过於華人者也,在熱地房舍,宜涼而爽,格致之法,能变熱房为凉房,惜未推广其法耳,现在孖舍路乃欧洲最热之埠,但其軍火局中,以格致之法减其热度使甚涼,可於夏暑至盛之时,安然作工於內,以化學造冰之法,若是其廉,故每每舍天凝之雪,而用人造之雪,以流質空气而作生凉之药,更灵效於冰,乃從來所無,遠勝他法萬萬,蓋此流质之空气也不獨能令房涼且令其氣乾爽而更清雖高山頂之空气,犹不及也。

美洲近事 美提督计服非民


  西九月十五号紐約寰球報云,訪事人在非律宾谒見水師提督釣異而問之曰,宪台以为此群岛可以早定乎,提督答曰,非律宾之問题,余关心特切,因余知悉非民之心,非民亦知吾之友爱于彼,其民人之举义,乃因西班牙人虐待所致,西班牙官在此久失政治,毫无律法,非岛民人惯受此苦,今美人律法有度,不必勉强,非岛民人自甘就范围,鄙见所及,非島之問题,不久可了结,非島人可能自治,其生成有此質性,故欲了此仗务,而使其地兴盛者,必准其民立自治之政府,非岛人自然悦服,访事曰,许非岛人自治,此策在美国甚少以为可,提督又曰,吾意以为决不可刻酷非民,现下非岛被水师船围困,內地交战,此等情形,不忍目睹,究不若先許其自主,然後徐图归并之計,此时不宜過於相逼,否則必有一伤,縱幸而得勝,亦背和平之道矣,訪事又問曰,为非島之事,美德或至开衅,宪台信有之乎,答曰,此不可以預知,安可妄加臆斷乎,訪事人又曰,然則紐约喜羅報所登其訪事之说,宪台以为否乎,答曰,吾并未对該訪事人发如彼之说,吾何從而非之也。

歹人被拿


  西十月七号香港士篾报录日本官報云,有一美國人自到日本未久,更改名字數次,現被某总官所拿,因其犯伪冒之案,七月間缉捕官員等接到一函,係由紐約省占士黨埠联信公司之總理人傅冷君而来,函內称說一人名亞路罷堅者,曾於五月八号以銀單向該公司换去银一萬圆,其所签名字,乃冒效者,是以其人即离去占士党埠,並弃其新娶之妻,而另偕一少妇人,年约二十二,容貌美丽者同行,亚路罢坚之年貌约二十五岁,高五尺七寸,身清瘦,眼睛黑,有些少鬚髯,凡有人指引拿获此人者,赏花紅二百圓,日本警察局自得此信之后,凡遇由美抵埠者,则细心盘察,以冀得一人与该人之年貌相孚者,乃于七月二十五号,日本皇后轮船由温哥华埠来至横滨,有搭客一位年貌颇类于亚路罢坚,且偕一少妇,巡差遂尾之,见二人寓于大酒店,越数日往匿哥埠,消遣有二十日之久,又由彼还至橫滨,巡差等日日尾隨其後,其人頗自醒悟,至九月二十一号下午馳往火車站房买位纸往神戶,但在吉添罢埠下車,其同伴少婦亦同日离橫滨,而往長崎其人寓於该埠某酒店巡差等将所探访情形告覆缉捕总官,乃命包探一人往尋之,适与亚路罢坚同寓一酒店,在此察知他曾往野曼乸斯而回,身带洋枪,次朝传齐缉捕到那酒店,时约九点钟,寻见其人在房阅书,入其房,以拿人票示之,其人惊起,急步向墙边,欲从衣袋中取炮,包探即上前夺其炮,而执其手,次日下午带至横滨,传知美领事官同開堂審之,又因美日之約章,未許日官審罰美人,故致電美廷,請問如何办理,現巡差尚追捕其同伴之女子。

美國鐵務畅销


  西十月二号香港士篾報云,茲得美國消息,謂美國铁務行市甚旺,是以其所產生铁之数大增,今年正月之初,只有冶铁風爐二百,七月時增至二百三十七,而现時增至二百四十四,此二百四十四炉,每礼拜共造生铁二十六万七千六百七十二墩,尚不足供消路,三月时各家尚存生铁四十二万七千墩,现时只存十五万墩,假令停炉三日,各无所存矣,卑士麻所造之生鐵,每墩价起至二十二圓五毫,英國之时价则为七十二司令六篇士,是英貨較廉於美貨也,又现在美國工厂製造钢轨,亦接應不暇,如有人再定钢轨,则须俟一年始能交货,有英商某号,現承接日本钢軌六千墩,價銀比美商所承办最廉之价,更低每墩二司令,是六百墩共省费六百镑也。

時论辑译 後五年俄國東亞策


  西九月一号东京时事新报云,精通于东亚事情之俄国大官某谈曰,目下俄国之于东亚兵备,为贯彻宿望之后援,以地利未足,虽暂默止,至后五年,西伯利亚铁路开通,旅顺口设备亦完全,可以麕集强力舰队,至此可遂素怀也,今也俄国虑自家之不利,虽收手于朝鲜,让一步于日本,然非永久绝望于彼地者,纵使如英国俾侯所提倡之四国同盟,亦不足畏,一朝时机到来,即令为敌此四同盟国,对支那及朝鲜,断然可偿所志也,虽或有以关支那英俄协商,评俄国之失败者,是皮相之见,俄国既得所自求,何患人之多言,

卜支那民族之前途


  西九月十号东亚时论报云,卜支那民族之前途曰,支那民族,世界中最大之民族,其数实称四亿,比之于欧洲全体之人口三亿六千万,尚见四千万之超过,而多数者可为一势力则支那民族之势力亦決不可侮也人或言支那民族之难於統一,然自四千余年以来,成一大帝国,昭著於歷史,乃知世界中最固结之民族,莫支那若也,且支那民族之坚忍不拔,能堪於寒暑,忍勞苦,虽如何氣候風土,無不順應,要之支那民族,最能適於移居植民之民族也,故若支那民族,一旦移動乎,其所適归,想無異於歐羅巴也,昔義耳馬尼民族,侵入於羅馬帝國之領內,继承其文化而发達之,以现出今日之文明世界,於第二十世紀,支那民族侵入於歐洲之中原,继承其文化,開发一種特異之文明,或不可知也,文明開化,豈獨白晳人種之專有哉。

列國於清国之经營


  西九月二十五号日本东亞時論報云,西隣老帝國之運命,今也旦夕迫矣,而其氣候溫和,其土壤膏腴,其人口超四萬萬,其地舆二萬万方裡,所謂天府之域,是以歐洲列強,相竞腐心於分攫其脔肉,於是乎西勢東渐之形勢,每進一步,支那分割之趨勢,亦從進一步者,现今之狀態也,支那果可為列強所分割乎,抑或被保全而可再興乎,於今日固属於疑問,思第二十世紀世界大問題,即在清國之運命,蓋腐朽者滿清朝廷之政治组织也,故此老帝国以今日之現状,保全再興之,雖固非易,然中国之人民,非盡腐败,其社會团結之巩固,其富力之充实,苟見新元氣之發生於茲,縱令蒙一時多少之分割,其復活再兴,未必無望焉,矧今也清國人民,颇有所懲創覺醒,革新之气運,鬱勃充滿於其內部哉,唯是列強之图分割中国,其術亦巧矣,於今日嘗如對波蘭,敢用不事干戈而掠取土地之政治,又如對阿非利加,敢不分画境界於地圖上,即如所謂敷設鐵路,租借港灣,開放水路,採掘礦山,掌握國土人民之为血脈骨節利柄於平和的,以避分割之名,欲收分割之实,而清国人民,並不覺其巧詐,不知不識之间,將傾於亡滅,是最可伤可慨之事也,而是不獨为清国可警懼,又实为日本为東亞可警戒之事也云云。

支那朋党论


  西九月十号日本東邦协會報云,支那政變,於茲過岁,自忠烈有志之士人,譚林杨劉康等诸氏,瀝殉国之血於北京,光绪皇帝陷於幽閉之祸,西后稱訓政以後,清國之國事益非也,欧洲列强之跋扈,清國內人心之腐败,加甚於昔日,而在朝者徒苟且彌缝,免於目前,毫不知反省其危迫,及其士人之多数,徒溺於區区偏隘頑陋之宿习,分甲乙丙丁彼此党派以互相軋轹排擠矣何其感甚哉。
  日本有志之士人,自前年以來,協同奮進,欲以從中扶植清國,保全清國之事者亦不尠,然清國士人之各黨各派,以區区学派地方之異同,彼此互相分裂轧轹猜疑不止,於今日日本士人對之,欲施其扶植其保全,亦实至難也,且不免有勞倍功半之憾,果然則冀扶植清國,保全清國之要,雖曰其事多端,而审察夫清國士人党派分裂之病根,莫急於餘之,清國之所谓党派者,非一定主義之政党,亦由朋党也,即其朋党者,不外於实情之私党,與學派的門派也。
  先是清国朋黨分裂軋轹之兆,在光緒二十四年之夏,業既显矣,故吾人深為清國憂之,清國先進諸士,望猛省於斯,於本会報第五十冊,第五十一冊,第五十二冊,有所論述焉,然於清國內部实際,其所謂先進士人,能防制此朋黨分裂之禍於未發之識力者,其人極乏焉,其先進士人之一部,不顧保國之大義,唯知保身保家耳,而其他之一部,自己亦既被混入於學派朋党情实朋黨之窩中者,是其所謂先進,猶且然矣,矧於其他哉。顷者据北京通信及清國諸新報所報,光緒皇帝之病狀,陷於慢性脣臟及心臟之痼病,逐月弥重,清國士人之有志者,苟能痛君國之难,豈拘泥於區區情实之龃齬與學派之異同,朋党之分歧,而互相軋轹哉,除彼此冰炭相反者之外,新政諸派中之士人,弃其龌龊小异,而從於大同,以切望有结成雄大团体之日者也。

工事 印报新法


  西九月二十七号香港士篾報云,新报纸一项,现在沽價極廉,而承本不少,字粒需本,執字板,及散字板,皆用人力,其中费工價頗多,處角逐微利场,苟有絲毫可省之费,即宜裁節,有必地布喇報,乃比利時京城箸名者也,近創一法盡棄執字之工,不用鉛字粒以印報紙,可以快捷異常,該報每期十六篇,謄妥稿紙後,即以寫字機器钞录一張,校對后以照像法縮至合度,然後以化學药料,脫其底於鋅片,即可以任印數萬張矣,既印之後,底板可存至日後再印。

日人增領丕但


  西九月二十二號香港士篾报云,日本丕但局初年入息祗得三萬圆,近年漸增至七萬圆,今年报领丕但者甚众入息日加神戶纪事报,謂其必增至十萬圆,於此可見日本人之造新物者,爭相磨励,人材物料,亦從此而盛矣。

慎製火藥


  西九月卡射路月报云,火药一物,其险非常,造火药之屋,可名为险屋,此险屋之造法,宜極細心,以避諸险,不得有鐵釘頭外露,屋蓋宜極輕薄,萬遇药發炸,則屋易被推開,以免爆裂墙壁,則可免損傷過甚,又各工人之衣服,不许有袋,以免帶刀仔或火柴隨身,衣服之料,宜以不惹火之物为之,衣钮不许以銅铁为之,凡人出入此屋,必須先换過衣服,門扇乃向門外而掩,以便事急时,易於逃避,每逢雷嚮则停工,每禮拜审看各机器一次,宜把火药盡行移去,洗淨各处,然後始可帶斧斤入内,火药屋之四周,必须用淺水圍之,厂內工人须常預備逃险,一聞稍有可疑之声,即走出跳入水中。

钢甲新奇


  西十月二号香港士篾報云,現英國乌路屈治埠皇家軍火局,試得一種新钢甲,極其堅固,遠勝於舊制,其外層厚六寸,以最好之钢为之,其內層厚三寸,所用之料,秘密不传,曾試置此鋼甲離炮二百码,(即合四百八十华尺)以三百五十磅重之,大弹子击之又加火药轰击数次,毫無損伤,反把彈子碰碎如粉者有之,改用无烟火药发炮數次,則見鐵甲之外層,被彈撞入三寸,间亦有直穿而過者,但任如何猛烈擊之,不能使全甲爆裂,凡戰船被彈擊中之时,只成一孔者,雖在水線之下,亦可以物塞之,而無甚碍,如令全甲爆裂者,則無法弥缝,此所以比寻常铁甲额外合用,又曾试以两炮同时并发而击之,穿成一孔,相距二尺许,仍属毫无裂痕,可见该钢甲永无爆裂之理矣。

商事 轮船公司盛行


  西九月五号上海字林西报云,本报收到美国轮船公司第五十二期年结清单,得悉该公司乃商船公司之最盛者,共有洋轮船七十四艘,共食水三十二万九千一百一十墩,又有内河轮船共食水一万三千五百七十六墩,其船无往不利,遍处皆有增长商务之形,其七十四艘洋船,有十四艘尚未造成,俟岁杪始能告竣,自创办至今,从未得国家津贴,该公司集本五十兆圆,每百圆每年约获利八圆,去年入息十兆六十五万九千五百二十二圆七毫四仙士又卖旧船得价三百一十万六千三百零七圆二毫九仙士,由此扣除五十四万圆为利息,又扣除十兆零八万二千为存款,故得净利四百一十二万圆,内除四百万圆以均分,其余十二万圆留归下柱,工人不可忘却,公司特存款十六万七千圆,以为太平粮,俾老弱疾病之工人有所靠,去年与西班牙战,美廷欲得船而用,故承买该公司之船二艘,以便迁运,今另制新船一艘,食水一万六千墩,明年初春可以告成,以便载客往巴黎赛会,又卖去旧船七艘,均得重价,今年底将有新轮船二艘,食水一万零二百墩,改名堪卜,交与胶州,将以往还于堪卜与上海之间,接载德国邮音,此三船之外,又有二艘,水号一万三千墩,现在建造未成,德国各船厂已满,不能多造故,又须向英国定造三艘,水號七千六百墩,又有三船水号一万墩以外者,亦将完成,用以载运寻常商务,此八船俱是孖船,以便一来一往,尚有六船,水号不及七千墩者,乃单行之船也,该清单并力賛威廉立罢臣君,谓上十四年全赖其督理之得宜,故有今日之盛,所可惜者,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立君已逝矣。

各国煤油纪畧


  西十月二号香港士篾报云,苏格兰煤油之务,比前较旺,其油价较高,其工价亦较高,但油之承本,以工价及煤炭二者为主,然以苏格兰之油务,与俄美二国之油务相比,则苏格兰之油务,甚属微末矣,有美国新报纸约计天下每年共产煤油五千兆加伦,美国约居二千五百兆加伦,俄国约居二千二百五十兆加伦,奥国约居八十七兆加伦,苏抺吐喇居七十二兆加伦,渣化約居三十兆加伦,加拿大约居二十九兆加伦,路曼尼亚约居二十四兆加伦,印度十五兆加伦,日本八兆加伦,德国七兆加伦,秘鲁三百万加伦,意大利一百万加伦,由此数而观,苏格兰所出之油未入算,想必甚微也,俄所出浊油,畧追及美之所出,但以光力而论,则美油远胜,去年天下各国出口之净油,共九百兆九十九万八千八百七十五加伦,由俄国出口者,居其三百兆加伦,其余出自美国居多,美国之净煤油,去年消于大英者,二百一十二兆加伦,德国买一百五十五兆加伦,日本买五十三兆加伦,中国买四十四兆加伦,巴西买二十二兆加伦,奥大利买二十兆加伦,法国买十二兆加伦,其余各国不胜查述,煤油一项,利源之大如此,假令每加伦浊油,价值美银四仙,则去年共产煤油,值美国银二百兆圆矣。

英人倡办商務赛會


  西十月二号香港士篾報云,赛會之事,若为之得宜,極属有益,西國商務之盛,得力于赛会不少,東方諸国鲜有合宜之赛会,今有英人某在印度孟買倡開商務博物会,專为振兴商務起見,现在游歷印度各埠,說各项商人同心协力,筹款舉办,想必有成也。

德荷保商新约


  西九月三十號香港士篾報云,德廷與荷廷現在共訂一约,在中國互相保商家招牌之事,其章程約同於往年德法所同立者。

矿事 郁近河金礦捷效


  西九月一號香港士篾報云,溫哥華某報述及郁近河金礦之事曰,該處遍地大開礦工,有甚好成效,洪架坑之富,可謂不虛传,今已開通二千尺之長,一百尺之廣,祇因装配机器以起水,故畧致停滞,该公司若于各处能开工,来春則更胜可知矣,冬天用机器以掘雪,並火镕冰土,該公司毫無疑惑,其矿产之富,多臣埠自去夏以來,已經大變情形,今可称为一上等埠矣,去冬各坑所产金沙皆盛,官所查知者,所值已有二十兆圆之多,另有許多不报官者,亦值數百萬圆,观矿地之情形,尚須多年始能竭,況且既竭黄金之後,又有红铜之矿,亦甚富焉,有某人初到彼处金坑,六月二十四号來信一纸,稱该处百物腾贵,滤淨之水,每小■价值二毫五仙,埠中人满,初到者多棲身客庽,每餐收價一圓,鸡每頭值三四圓,肉每磅一圓,蛋每十二只银一圓半,山薯每磅银三毫半,鐵線弹弓床褥,每張價二十圓,柴每一百二十八立方尺,價二十圓,日间天氣甚熱,夜則甚涼,玫瑰與百花盛开,半夜尚聞鳥歌於林中,天色至夜半甚光,寢於室者,须閉窗令黑,庶易入睡也。

金價将落原委


  西九月十五号工艺月報录士君產金論云,昔年余曾逆料金價將跌,因採金之法日精,而采金之费日廉,已有應驗,而今更預料金價不日再落,近數年天下产金之数必大增,何以言之,一各處矿厂皆加大,二尋出新金田,三舊金坑中,仍陆續尋出新金穴,四昔时有探得之次等金礦,因费重未經开采者,今因采法较廉,转运较便,而開采之材料机器較精,五今有用汽机以开凿,六產銅鉛之矿加多,盖铜鉛之矿多含金也,七昔時所已開之矿多有採掘太浅而棄之今因工廉法美可加深掘之也,試阅近日新报,而知自西伯利鐵路之開,南北非洲之完成,南美洲鐵路之興筑以來,人爭往新地探金,料想此各處新地,應有金矿無限也,现有法人与英人延聘美人礦師,前往察看西伯利各省,待转运價廉,即開金礦矣,又俄法美有人同在西伯利部之东北各省,探出金坑甚多,又秘魯,玻利化,哥林比,巴西,四國均有新矿探得,又南非洲新礦之開,層出不窮,又昔时已開之各处金坑,所产皆有進無退,是以知金價必將減值也。

格致 爭購辟疫良药


  西十月四号香港士篾報云,殄滅瘟疫之法,以大医士蝦符堅所考得之藥为最精,蝦君曾在印度試用二年有余,功效果然灵妙,近因疫症有傳染至英國之虑,故英廷致函於印度政府,谓购取此藥一萬剂,需價幾何,並致電問求取之後,需時几許,方能痛办一萬劑,並欲知每七日間,能供應五千劑否,又俄因欲購取許多以供旅順之用,意大利亦求取以应國內之用,葡萄牙則求取以應摩三廹埠之用,現時印度药房每日所出者,不過一萬剂,若印度與歐洲同時並需者,則须添造三倍之多,昨者已有七萬剂付至哈梨,前礼拜又有一萬剂付往摩列他士埠,若藉此法而能杜除瘟疫,則蝦醫士之功誠偉矣哉。

流星出现定候


  西九月二十七号文武官報之訪事人云,地球绕行太陽,每三十三年之久一次,行至流星众多之所,余虛度數十年,見聞不广,惟幸見一千八百六十六年隕石蝗飛之景象,计推每遇此年辰,則有百夜之多,流星頻見,自八月始至十一月止,其最多之夜,乃十一月十四晚也,凡至是晚不早登床之人,可以見之矣。(按西十一月十四即华十月十二)

硼砂功用纪


  西一千八百九十四年六月九号紐约格致报云,硼砂一物,色白而有奇性,乃一種甚和平之蛤利类,味畧甜而不惡,無傷於人之臟腑,甚易溶化於水硼砂水,可以溶化松脂之類,又能溶蛋白质,又能溶肥腻,與乎有等賄質不能溶於水,而能溶於硼砂水者也,涼冷之時,無论为定質,抑先镕於水,皆易被葡酸及醋酸之類所化分,但枯硼砂且受大热而溶者,則其所含之硼养酸性極烈,雖硫水強水亦不相敌也,惟冷时硼砂不伤木纹,不傷皮肉不伤膜筋之类硼砂结珠之時,內含水四十七分二五,尋常熱度,此水不散,可留千年而不变,热至二百一十二度,其水可自散至将盡,若加大热,則肿起大於本体多倍,變为甚轻浮之质,可研作细末,若熱過科倫表四百五十度,則镕成明淨玻璃,待冷仍透明,此,物之用處,雖罕有人知,但工艺场中,用之甚广,打金器首飾匠,先製備一種硼砂,名为首饰匠之硼砂,此物須堅实,而无裂痕,若以一片和水磨於硯上而不碎,磨成小件,以为镕金之銲藥,如鐵钢铜之类,其面可盖磁料一層,其磁料不外白狗牙石,鈣砩石,白泥,和硼砂,四者共研末而镕於钢器之面上也,近來各項鍍磁之鐵器,或作雲石之料,或作招牌之字,皆是也,載銀之钢箧,欲其不畏火者,乃用硼砂和不易镕之白泥,塗於箧之內,此硼砂內含水四十余分之多,受大熱之時,則散出水汽能把纸料保護而免焚坏也,此法较胜於白礬,因白礬一物,能伤銀箧之铁,火紅之時,硼砂之酸,能與鐵锈及各项賤金之养,化为易镕之玻質,此所以冶矿之家廣用之也,金銀銅鐵各项,接銲之時,皆用硼砂为銲藥,造钢器之家,又用硼砂以代淬水之法,因其不太冷而得合宜之熱度也,近来在氈拿之地方,有人用硼砂配料以製各式镜,甚有成效,其折光之性甚大,所以合造显微镜與及映相镜,硼砂又用以作缸瓦磁器之粙,其消流極大,此物之用於别事者,無及粙磁器一項,其方法並无一定,各家自有各家之秘方,即係以硼砂和便质作成易镕之玻璃,研末塗於器上,加熱令镕是也,又造巴黎灰浆者,亦加硼砂於內,欲令灰漿所成之物能磨光也,化學家則用之以製肥皂,造颜料,映相之法用之,保存木料之法亦用之,硼砂为用颇大,荷兰與比利時之竹布,所以如此馳名者,皆以硼砂洗致極白,所以今時乾梳粧,皆加硼砂为之,又用硼砂以造鉛或锰,二者加入漆與明油之中,令其易乾,又有用硼砂以和膏,或搽面搽頭之类,映相家用之以配金水,约束金綠之性格,保制木者,係藉硼砂以化木料中之蛋白质而去之,所存木丝,自然耐固也,生絲有膠而硬脆,得硼砂即可去其膠而變軟,印花布者用硼砂以镕顏料,使色堅定不脫,有等花紗浸以硼沙水,則不畏火,製帽者乃用硼沙镕舍來克以膠粘羊毛,帽面用硼沙洗之,另有毛绒,洋燭心用硼沙湿之,則燃烧緩而其灰白,造牛皮者,用硼沙以保存不變坏,染牛皮色者亦用之,造火腿煙肉者,兼用硼沙为護藥,美國年中出乾肉千數百墩,皆用此法,醃鹹鱼者兼用硼沙酸白矾食鹽三物,硼沙为用之大如此,學格物性者,不可不知也。希甸氏指說井水所含之肥料,終不能與田土中水所含之肥適等者,因水下添之時,依物性理,土能收其钾养淡轻四养,燐強酸等质,下文再加申明,況被土質所拘留诸質之外,另植物之根亦吸取之,故水愈低,含肥质愈少也。决尼氏覺知清水渗上田面,比肥料之滲上較易,假如淨水滲上之易为七五二三,決氏查知田水之含肥料者,或為七○八九,或為七二四四,在美國南省有等砂井,天旱時,水最满,久旱之后,忽落雨,而井水反低,人不明其故,決氏以此理釋之,彼谓天旱時,田土內之肥水較浓,不能停留於田面,而自低落,既低落則洩入井,而井水高矣,及得小雨,其肥水变淡,被田面所吸上,故井水反低也,决氏又舉一事为證,圃者慣技,凡於甚旱之時,以水淋洒田面,須日日淋洒以至於再雨,若僅單淋一次,而隔久再淋,則不如勿淋,因一经淋後,越一二日,其地反乾於前,为此故,圃者不应淋水时,則绝不淋,既開手淋水,则接续淋之,(此说甚难解)琼氏嘗以乾地一塊,淋水之後,停歇二十四點鐘之久,核得其面上一尺,比未淋時更湿,但再掘深至三十六寸,則比未淋時更乾矣,此奇异之事,似因地面初得淡水,便有力把田底之水吸上,水既滲至田面,被風日所吹晒而乾之更速,此所以比不淋水,尤为易於失去田底之水濕也。

樹藝求精卷一農事


  下章发明田中自然所含極淡之鹽水,有大权勢以管理犁田之事,及管理田土中肥质之镕化,农人於此須留心,以清水淋田,陆续相继,則水之流遞加慢,阙尼考得一處田土內容空隙百分之四十七,連淋八次,其初次五十七分钟久流盡,末次延至一百六十九分钟流毕,又一田土空隙五十分,淋水十八次,初次三十六分鐘流盡,末次二百六十五分鐘流尽,又上文所論之事,施於歐洲及美國之東省,較为的確,盖其地方雨水豐足,每年洗淨田土一二次,下章又解明有等盐类比钾养之鹽類,更易被水洗出,钠镁鈣三者之盐類,乃其最易洗出者也,故凡易鎔之質,如鈉绿鎂绿鈉养硫养三鎂养硫养三之类,多被雨水沖出江河,而少存於田土也,雨多之地如此,惟雨罕之地,則有許多难镕之鹽類存下,所以此方之田,一得水灌田,便自肥沃,禾之发生极盛,喜路吉氏核得多雨之田土,含钾养藍○二一六分,罕雨之田土,含钾养鹽○七二九分,比多雨之田土多三倍也,喜路吉氏,因此旱地之盐,渐渐積多於田底下层,肥料太濃,一經再旱,禾受害益深矣。
  有人指說植物由田土收來之食物,必先溶化,如水之四散,遵無微不至之理,而入草木之根惟是肥料之質各有所宜草木之種不同則其所食必異而肥料各质相混分劑無常,植物竟能吸取其所需,弃置其所不需,得非根蔃有择食之能乎,抑不外傳播之理乎,假以硝石白糖二者共溶化二水,必待二者融洽为一,然後不動,可想草木微管,亦得同理之事,倘其一內充硝石水,其二內充糖水,則亦混為一式矣,又如硝石或别质溶化於田水中,必传混入根內,以至根內含硝與水,所含者相同而止,又待根內所含者分傳於枝葉,然後始有餘地以接纳新硝石,是以可想树內之鹽类分傳,亦犹田水初傳入根之理也,一言蔽之,無論何时,二浓淡不同之流质相遇,必混为一,是故凡無毒之盐質,传入植物,又不為植物所需者,則必存於汁中,濃淡與田水同,即不復引取惟植物所必需之料,則隨入隨化为定质,故吸引不已也。
  以上之理,可以一猪尿脬,載满水,浸於淡胆矾水內以明之,則見其水色彼此相混,直至內外如一,而後定焉,又設或尿脬之內,並載水與鋅片,則見銅鍍於鋅片面,此是胆凡水入脬內之證也,(胆矾乃铜及琉强水所化成)若锌片大,胆矾水少,则胆矾少被吸尽而止,若胆矾水多而鋅片小,則鋅片化盡而止,同時有鋅养硫养三化成,渗出於脬外,亦直至內外之水濃淡一色而止,植物根蔃之吸取肥料,亦犹是樹內之津與田水所含之质各异,故田水內之肥料,必滲入树津之中,以求均平之勢,但方渗入之時,即與树津化合成定质,树葉又收炭气而化为新樹津,故树一日尚生,則田料之吸入不息,惟其不合用之肥料,在树津之中,必不变化,不久即與田水中之同種肥料同浓淡,而不能再吸入矣,故知根蔃之能收取合式之肥料,以养树身者,乃遵尋常吸取化合之理,非根蔃另有知覺選擇之能也,又論植物之取舍肥料各有不同者,試觀草类及禾类,比較荳類收取矽养更多,試把二者同种一处,可想见其田水一式,田水入根之初,必俱各相同,荳苗內之津,与禾苗內之津,必含矽养之濃淡,俱與田水所含者等,惟禾苗內之矽养,渐分其一份化为定質,而造苗葉,再由田水滲入矽养,以補其缺,惟於荳苗之內,矽养不變定質,故不能再由田水吸入新矽养矣,曾從考核而知,每千磅青草內含矽养七磅,每千磅紅荳仔草含矽养不及半磅,是青草所含之矽养十四倍於紅荳仔草者也,此但以矽养為譬耳,余各质亦莫不然,植物所需之各質随入,樹津随與之化合,其不能與之化合者,即不能再入,化學家已经許久察知植物取用钾钙燐各與养氣化合之質,多於硫強水及盐强水,包盛葛氏,曾

路透電音


  西九月二十号電云,法国都司地利花,已经釋放, 又云,波亞土人現在萄人邊界之上,盘踞衿袜帖砵,又占踞彭湾拿山附近凌氏湖,又有柯蘭治國兵士數队至普列拖利,而與将軍鄒拔會商, 二十二号電云,法都司地利花,现偕戚属居於卡片地喇士,將軍加利佛已出令三軍,称說地利花之案已了结,不可再提論其事, 又云,昨在非洲之柯蘭治國議院,柯總統士天君直執责大英为背约,又言他不肯勸吐蘭士嘩順受英人末次之求,又言柯蘭治國乃遵约章而助吐蘭士嘩者, 又云,英內阁聚議共定一告文與吐蘭士嘩,谓吐廷不從英人末次之议,殊属可惜,此後英廷惟有自謀了結,約待二十九号再行筹畫, 二十四号电云,英戰部衙門預备大兵五萬於南非洲,现在約翰士卜十分扰乱,人心遑恐,商人將居宇整固,以防亂局,且於昨兩日夜之间,遷避至打班埠者甚众,有人欲倡議勸令罷战,但有数千人齐集,揚英國旗号,唱必勝之诗,頌揚占罷連君,而忿恨總統曲碌架, 又云,聞說華盛顿政府,已諭令將軍阿地士准華人至非律宾,並申飭其自作威福,禁止華人登岸,有僭權限, 二十六號電云,昨者打遮凌地方地震山崩,居民死者二百餘人,內有歐人數名,其餘屋舍財產傷失不少, 又云,八月二十二號占罷連君所发與吐廷之告文,明言吐廷自称为與萬国平等並列之句,实为英廷所不能俯允,又巴路科君在敦地语人曰,英廷已盡力求與吐國了事,但终未了者,其究不在我英,上海理文轩告白
  本庄专售石印各种书籍批发克己信实无欺并代客精印各种五彩石印錢票仿單地圖書画联票秘本善書事務诸君光顧外埠託書信馆寄上海英租界山西路第一號即華名南晝錦里理文軒書莊便得委办以上事務先付定洋限日不误 理文轩書庄經理人戎文彬謹启
  本馆告白 啟者目下秋節已過各地代派諸君多有未將報费賜交及去年舊帳轇轕未清者务望從速掃數寄惠为盼外省各代派處則請將款汇到上洋英租界黃浦灘禪臣洋行辦房鄭雨橋先生代收外洋各埠並广东內地者亦懇早日寄交本館俾资挹注幸甚

  代售書报告白 光緒聚德記一角 戊戌政变記八角 史忠正公(可法)杂選鈔一角五分
  本馆旧报(丁酉三元五角戊戍四元)代派 清议報 國聞报 天南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