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五年九月初一日弟一百零一

八月二十七日澳門同人祀孔子记


  孔子之誕也,天下知之者少矣,自古一王崛興,革命易代,則必祇謁文廟,崇尊号,太牢之祀靡有替,然而春秋二丁,第循常例,而降庭之辰,吐書之日,歷礼以來,悉視为等閑,未聞有重之也,士大夫跻膴仕,致通显,內而京華,外而省郡,非禮曹侍從,或方面专城,且不得歲親主鬯之事,至於方领矩步,附於冠帶者,則惟釋菜之日,始一遊聖廟,致瞻拜焉,又況聖誕之久歸湮沒哉,若夫下及士民,則惟文昌魁星之是奉,土木偶像之是供,巫觋僧尼之是依,久矣乎,桥門璧水之间,管磬笙镛之具,終身而未尝一夢見者皆是矣,且夫中国之見逼於西人也,皆由視我为無教化之國,視我为无教化,是即不認我孔子为教主也,然非西人不認我也,是我中國人之不自認,有以致之耳,夫耶穌之降生也,即華歷冬至後三日,泰西各國,尊耶教者,皆以此為始纪年,即以是日为大典,举國人无上无下,皆休息辍业,詣教堂,拳伏膝跪,誦經祈禱,而我孔子則無聞焉,宁非四百兆人之大耻哉,欲免西人之侮乌可得耶,去歲八月橫滨阖埠華商,始倡祀孔子,非常盛典,海內外播为美談,東西人皆大稱之,以為支那人未有此舉也,今週一年,復當聖誕,橫濱之人,必舉行如昨,而我旅澳學者,且不乏人,可勿起而應之乎,於是同人走相告,預日醵资坌集,约於原生学堂舉行焉,是日也,合學堂员董,茶談社員,東文馆留學生,知新報馆執笔人,凡數十人,率原生學堂學童,亦數十,此外同志來集者,亦以十數,以下午钟三鸣時行禮,聖像端肃,烛設煇煌,冠裳璀璨,牲酒馥雜,拳跪起伏,行九叩首如禮,歌文成舞九章,升降之仪,與音相節,堂下門外,走觀者不計其数,屏息鹄企,相顧動容,以为未見之事,祀畢,是夕即饮酒於學堂,學堂外懸彩燈千百,紅旗飄揚其上,燦耀如白日,烧爆萬億,聲如雷霆,與懽噱聲相雜,时则日人之留學生,及东亞同文会員数人,亦來觀禮,免冠鞠躬致敬,並與夕宴,宴畢举手致頌詞于同人,其意曰,孔子之教,範围中外,而我东亞同種同文,愈當懇切,他日喚起黄種之精神,树立東亞之基础,皆原因於宗教之進步也,则今日之舉,諸君其不可忘也,同人皆曰唯,謹受教,並答以颂词,亦畧如之,於是众散,執笔人乃归而为之记,亦以示不忘也。

論读報可知其國之強弱


  余聞聲音之道,其哀心感者,其聲噍以殺,其樂心感者,其聲啴以緩,其喜心感者,其聲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聲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聲直以廉,其愛心感者,其聲和以柔,是以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聲音之道,與政相通,各肖其真以俱出,固有不差銖黍者,故夫讀诗三百,列國之風尚,若者为强,若者為弱,若者为亡,可以開卷瞭然,恍若燭照而數计,此蓋作者不能張皇粉饰於其间,故讀者可以心領神會於其外也,宮絃歇絕,古樂不作,輶轩罷采,诗教寖微,然则今日所以知政治人心風俗者何恃乎,曰恃报而已矣,余既遍讀中國之报,藉悉各省之吏治舆情人心士气,因得以悉今日中國之情状,遂推而讀東西各國之报,於其进步之等差,亦若有粗得其梗概者焉。
  歐美诸洲,厥報林立,其主持筆政者,不一其人也,若英若俄若美若德若法,其各报又率互相攻驳,議論絕不一致者也,顧余嘗悉尋其宗旨,則类皆高瞻远瞩,有鞭笞六合总汇四瀛之心,不曰植民于亚洲之区,即曰辟地于奥非之境,不曰驰舰于太平洋之表,即曰饮马于印度洋之滨,就俄而论,彼黑海之见扼,无日不注目讲求于其中,就英美而论,彼西伯利亚之铁路,其夺商务者凡几,其利行兵者凡几,无日不反覆推求其所关系,甚至欲逞其机诈,则交口颂万国和平之会,方行瓜分之计,反齐声以保全支那为名,破其国之界,出而侈谈他国,破其洲之界,外而策画他洲,其弄地球于笔尖也,若宜僚之弄丸,其催进取于口头也,若老妪之诵佛,在不知者,或以为议院采其议为论断,政府视其为施行,疑报馆实促政府之进步,而不知其国势确可如此,故报馆为是言而人不之嗤,政府行其策而效可以睹也,故涉目于其报,若英若俄若美若德若法之国势,无不豁见于当前也。
  日本崛起亚洲之中,朝野上下,咸奋发有为,岂不欲长驾而远驭,顾吾读其报,则皇皇于亚东之事矣,清国问题,韩国问题,越南问题,若者宜念辅车唇齿之义,而联络修好,若者宜体字卹弱小之义,翼之使起立,输之以文明,举士夫精神之所专注,兢兢焉以维持东亚为先,岂其自狭哉,盖其国势新造,强俄瞰于前,大美横于侧,未易起而婴其锋,不得不为未雨绸缪之计也,故读日本之报,而知其政府,其社员,亦志在执东亚之牛耳而已,越国鄙远,图他洲之利则未遑也,然其议论之卓越,识见之充广,以视前十数年只忧其国之不振,不暇置喙于他国者,固已伟然进一步矣。
  异哉二万万方里之中国极其能力之所至,原可以雄视五十余国,又何论于主持亚东,顾余择其报之尤者读之,则哀哀长鸣,血泪沁纸,求其国之变法而不可得,日惟灭种灭教灭国之是懼,纪失地之事,而纸为之贵也,详失权之辱,而笔不胜书也,报宫廷之警变,报教堂之闹案,报公使之要挟,报盗贼之滋炽,告者口沫,而记者手胝也,夫若此唇焦舌敝,日言此忌讳不祥之事,绝不骋笔驰墨,言及营缮他洲之畧,攻取别国之策何哉,盖音之起由于人心,心之感由于物动,所感者如此,发为言者不得不如此,肖其国势之现状以出,不能张皇粉饰于其间也。
  要而言之,东西各报之词,论人容有过其当,采事容有失其真,命意遣词,容有取于兵家以反为正以实为虚之旨,究其精神气象,可令人望而知其国之进步者,则实不越夫前之所云,读者不察,动疑外人铺张扬厉,好驰高远,言皆诞谩不足信,斯亦异矣,甚至并吾国之报之言而亦訾议之,有言宫内之变者则指为谰言,有言国耻之重,外敌之强,大势之危于累卵者,则目为激语而不尽信,夫已结其唇喙则亦已矣,乃并举白黑而淆乱之,吾恐过此以往,国是不变,长此终古,有心人虽欲为痛哭之词以进于左右,而亦将不可得也。

己亥八月十三日弔六君子文


  呜呼噫嘻,甲午之歲,平壤覆,牙山溃,旅順熸,牛莊敗,而偾事之徒,乃尚呴沫濡湿,含穢忍垢,苟免以活耶,戊戌之歲,學校立,科舉改,礦路興,工商振,而忠事之輩,乃竟駢首毋索,勃鬱煩冤,齎志以歿耶,保國保教保種之为宗旨,強學实學蒙學之为致用,其果成为大狱耶,興废續絕,砭頑起懦之大功,遂锻炼羅织,文致周內,其果不以为酷耶,呜呼噫嘻,君曷不游於汗漫之外,息於芠芴之內,以颐其神耶,君曷不生於文明之國,長於開化之域,以程其能耶,君曷不學漆园吏之緣督为經,而明哲以保其身耶,君曷不为信陵君之醇酒婦人,而戕贼以速其生耶,君曷不尸竊高位,糜享重祿,唯唯否否,而据京朝達官之要津耶,君曷不剽袭章句,虫篆詩赋,规规准準,而效翰林先輩之笑嚬耶,君曷不腳靴手版,逢迎官吏,歷历辘辘,而與末僚而逐於风塵耶,君曷不土硃瓦硯,呼叱生徒,郁郁都都,而与學究交鬨於比鄰耶,众人皆醉,舉世皆濁,而君猶以为清耶醒耶,堂上百裡,堂下千裡,而君猶以为戶耶庭耶,呜呼噫嘻,党锢之祸,清流之慘,元祐之覆,东林之灾,其猶见于人寰耶,常侍之横,石羯之腥,惇京之惡,客魏之奸,其猶存於兩间耶,君曾不自悟,而欲悟四百兆众生之頑耶,君曾不自保,而欲保二萬裡廣輪之安耶,鬼薪城旦,荷戈而徒,其猶可以生還耶,拘幽桎絷,画地为獄,其犹可以賜環耶,遠适異国,其猶可以免憂患耶,行吟泽畔,其犹可以從彭咸耶,奈何顛颉之徇,而魏讐莫逭耶,毋亦杵臼者易,而程婴者难耶,呜呼,眾怒難犯之誠不可以矫正耶,積重难返之诚不可以改圖耶,守旧大臣老诚持重之见,誠不可以拂耶,干進士子,帖括陋劣之习之誠不可以袪耶,冗官蠧吏奸胥猾役之诚不可以逐耶,驕將悍帥赢兵弱卒之诚不可以除耶,呜呼噫嘻,波兰印度緬甸突厥之分裂崩解,其將及耶,俄德英法美之爭斗攻噬,其何择耶,黄種之族,其危也耶,维新之机,其绝也耶,呜呼噫嘻,君以四萬萬人之故而不暇自惜,則四万万人者將牛马奴虜之不暇,而又何暇以君之故,而欷歔而太息耶。

觴月醉言


  中秋之前夕,無懼居士,偕其儔侶,載酒港山之巔,時也海雲四垂,群山靜悄,天腳皎皎,波面澄澄,少焉月出東山,陰云開豁,一碧萬里,重溟动摇,若濯巨珠,若浮素练,乾坤变幻,不可端倪,客顧而樂之,悠悠以思,惓惓以悲,謂居上曰,今宵之月,非去秋之月耶,风景依然,不徒有舉目山河之異,猶忆去岁吾華政變事起, 聖君告疾,维新百度,不一月盡反其所为,更有謠傳, 龙馭宾天,为宵小所谋刺者,海外惊疑,如丧考妣,妇孺痛泣,志士灰心,迨後始悉 龙體尚安,不过深宮訓政,然八股不废,學堂全刪,四百兆待治之人心,悉化作铜爐残煙冷燼矣,然犹謂 皇上安存,尚望有中興之一日也,邇讀上月三十日 上谕谓 皇上久病未痊,飭逐诸醫臣返籍,而各西報復盛傳西后别立澜公九歲之子名溥巽,入承大統, 皇上以久病退让,禪位之诏書已成,將於八月內頒示天下,而 皇上则密遣內監,致书駐京日本公使,央求日皇拯出患难之中,風聲逖聽, 國家之安危,宗社之存亡系焉,何去歲八月,与今之八月,同一警變迭承也,吾与子雖行吟海外,闲作寓公,豈以流連光景,而忘其忠君爱國者,居士乃罷席而叹曰,天祸吾华,乃至此極,然人事未盡,烏足以論國运哉,子不閱字林西報所载京友來信耶,信言西后叠接督撫各大員覆奏,以禪位一事,關係甚钜,必不可行,深宮已有欲罢之勢,惟尚猶豫未决云云,夫皇上者,西后之嗣子也,父母之心,虽盛怒一时,未有不反思而终生憐愛,况 皇上之锐意维新,蓋欲保全宗社家國臣民耳,中國富強,自無外患,西后得以颐养深宮,優游晚歲,豈不自受其福哉,惜乎,群奸搆衅,私固重权,而竟无韓魏公欧陽相國之忠谠老成調和君侧也,邇又闻 皇上萬壽之日,美洲南洋各商民,有電稟總理衙門祝 嘏者,西后知人心之趋向,非 皇上重理國政,不可坐致昇平,則我流寓海外商民,何不更電稟总理衙門,恭請 皇上力疾親政,以慰慈宮之憂瘁,以窒群党之欺凌,國是於是乎定,人心於是乎安,非大地臣民所額手稱慶哉,子不觀今夕之月乎,海霧沈冥,素雲韜歛,皎輪一出,光照萬山,时乎時乎,不可失也,因與客洗盞更酌,各極其量,即录是夕之語,名之曰醉言。

志士箴言


  天下事至易莫如死,一得其死,則萬世有生氣矣,天下事至難莫如死,一言及死,則盡人有馁心矣,今試執四萬萬人以問之,果有死而复死者乎,无有也,又試執四萬萬人以問之,果有終至不死者乎,無有也,然則呱呱墜地之時,即有渺渺还空之日,梦梦數十寒暑间,为圣賢,为豪傑,为庸愚,为污賤,为大奸巨猾,為志士仁人,無不同归於盡,但其所以盡而不盡,與盡而即盡,直至與恆河沙數同作野馬也,塵埃也,蛻此臭皮囊,還諸大地,而大地之中,遂永不知有是人也,此其中非有他故也,人人有必死之日,而人人偏有畏死之心,终日徼倖於有生不死,而絕不思夫雖死猶生,以故生則未可知,而死则竟死,平心而论,留此數十年枉立天地有憾生成無稱孫子之身,以朝斯夕斯,饘斯粥斯,直待老病死疾,以至泯然澌滅,並其形影姓名概归諸無何有之鄉,曠漠之野,自顧與朝菌蝼蛄为伍,则亦無事深論矣,俨然以覺世救民開化進步之豪傑自命,乃於生死之故,尚不洞明,一遇疾風板蕩,而即局促如轅駒,無聲如反舌,低眉如菩萨,衰颓如屈子,即有百炼之钢,竟化为繞指之柔,荊轲之氣,亦變作舞陽之面,彼其人者,豈真易其素志,悔其初心,而大失本來之面目哉,毋亦曰畏死之情勝,遂不惜屈心抑志,遵時養晦,以待天日重見,風雲復會,而留身命以有待耳,嗟乎,成則任掀天動地之美名,败则惟天昏地黑之坐视,脱令大局终窮,長此終古,其將徉狂以没世歟,抑别立功名以自見歟,姓名雖未樹黨人之碑,罪名已入爰書之券,发跡飛腾之有日,终必與刀鋸褫革为缘,今之所謂志士仁人,其终窮也必矣,與其除著作等身垂空文以自見外,别無可傳可法之名,何若行吾初服,再起而为四百兆同胞力爭身家性命之权,不济則以死继之,一死不足,則群起而引颈就之,剖心明之,但使令天下萬世咸知为吾種吾教起見,而並非为一身之富貴利达計,则今日以身命为犧牲之人,必他年享犧牲而永不死之人也,況各國文明之治,無不從流血而成,有志者類能言之,今以四萬萬人丧元者不過六人,流血者不及十步,乃欲翻數千年之旧根,振二十一省之新气,竊恐死者为其易,而易者自易,生者为其难,而难者终難耳,东南數省,热心時变者,號称数萬人,若为茅焦,若为豫让,若为劉章,若为敬業,若为聂政,若为朱亥,若为鐵鉉,若為景清,若为朱云,若为陳東,爭之抗之,摧之撼之,死之挾之,聲罪而致讨之,一波未平,一波復起,前者伏誅,後者執簡,缺彼菜市之刀,而再接再厲,丛叠藁街之首,而亦步亦趋,彼党雖素稱极頑極固極狠極兇,而其下手愈辣者,人心愈不平,人心愈不平,則天下莫不欲飲刃於其腹,此日本長野君所謂舍身命以作牺牲,即忠之謂也,勇之谓也,今以忠君自命,勇於变法之人,而即未盡其忠未見其勇若此,为程嬰者既难其人,为杵臼者豈易偿其志也,昔張巡被執,谓南霁云曰,南八男兒死耳,不可不为义屈,每诵斯言,末嘗不凜凜有生气,谓其得死所而绝無餒心矣,今一摧败,而即群焉皆餒,莫敢再興,天下事宁有轉機乎,嗟嗟,生遇聖明,不才見弃,德行不登諸里巷,姓名未達乎天聽,引镜窥形,頭颅空負。(乃欲以仰首伸眉论列是非固已自惭不类耳而复以不谅之意妄惋惜乎豪杰有志之流呜呼不重滋之戎欤)

京外近事 美洲祝聖壽記


  光緒二十五年六月二十八日,为我 皇上三十万壽之庆典也,向例 聖壽逢十之年,施泽海內,锡封耆老,免囚徒,開恩科,百官加級,鳏寡孤獨皆有大惠覃及,今以幽废之故,並此不舉行,不欲天下百姓之知有吾君也,正殿不行禮,不欲群臣之以为君也,向以不廢飾天下之目者,今且公然行之矣,然今日之壽也,实為旷古不可得之遭逢,中國犹有生存之幸望,黄種猶有不绝之思想,豈非五萬萬人之大慶,四千年所未有者哉,故國中宮中不舉行之,而海外向不舉行祝 聖壽者,懷思 聖主,沐浴恩澤,乃咸奮起醵资,祝 聖齡,祈 聖安矣,美洲各埠曰域多利,曰湾高花,曰袅花士眠士打,曰舍路,曰砵伦,曰砵當臣,並然燈升旗,各以電致於四萬裡外之故國总署,問 聖躬安否,祝 圣壽萬年,願 聖上復政以保中國,語雖不同,而義不出此也,此海外未有之舉也,若吾所見見聞聞者,灣高花及裊花士眠士打埠,尤为盛闹華樂,凡中士人所居者,悬燈夾道以千數,燈色樣备极环詭,光丽如白日,觀者塞道,凡中國人皆停工業,西人亦諒之,皆置酒室,湾高花則有戲园,西人男女,接红裳戴高冠來贺者,灣高花四百余,袅花士眠士打二百餘,並举盏相碰,高唱颂詞,祝我 聖主多利萬福,声若雷霆,祝畢,饮酒观劇,醉者相属於道,道广数丈,乃昏阗塞,燒爆约萬亿,不能容行人,皆为西人所未目睹,西人怪中人昔无此舉,今何忽能忠愛若是,其報又大称之,中土人則曰,吾思 聖主之行新政,捨身救吾國民,而不忍忘之,而特舉慶之也,又言曰,今歲仓卒,办百物不备,來年尤光大之也,逋臣既避暑於文岛,在海波四面中,與漁人二三,席草設棚,北望行禮,波光浩蕩,思望南海瀛台之在波中,載悲载喜,載笑載憂,域多利鄉人迎吾來会館,復率乡人行禮,則燭設煌炜,簫鼓铿锵,冠裳璀灿,龙牌在上,龙旗在頂,乡人无商工贵贱老幼,長袍短褐,咸拳跪起伏,九叩首,行漢官威儀,西人左右视,皆以为未之見云,先是灣高花將舉慶典,天大雨,新宁葉恩曰,我 聖主若終不復位,雨终夕,若天不亡中國, 聖主将復位者,雨當晴,己而果晴,众人大喜,醵资益多,懽祝益樂,又數埠華人生計,皆以渔红魚,去歲鱼不來,多虧敗者,是時鱼亦憂少,葉恩祝曰,若 聖主终不復位,魚不來,若天不亡中國, 聖主將復位,鱼可大来,祝壽畢,己而魚即大來,浹旬日,魚浮江面,可以足踏脊而渡也,乡人乃大噱大譁,大庆大乐喜天之相己喜天之将不亡中國也乃皆懽躍奔走告逋臣記之聞三藩谢司戈星坡横滨,皆同举行也,奉詔逋臣康有为記。

江南高等學堂肄業生上合肥爵相書


  窃维自强之道,首在興賢,而宏獎之方,尤資勸學,江南自設高等學堂以來,經江督劉派承办招致江苏安徽兩省生徒入學肄業,精心擘画,规制井然,生等负笈前来,束身自愛,友朋相勗,期于研求經史,旁考外情,以副 朝廷栽培俊之心,與夫疆吏鼓舞士林之意,努力嚮学,粗有津途,近因大學士剛,奉 诏來宁,搜除中飽,議以學堂之設,無补時艱,虛糜公帑,且兼肄洋文,尤有造就漢奸之虑,札飭承办各員,立行裁撤,生等聞命之下,惶骇交深,伏思生等忝列膠庠,粗窺經籍,才力即有所未逮,心術可信其無他,何至一讀旁行画革之書,即为前途倒戈之用,士心沮喪,寢馈不出,壓力横生,挽回無計,窃以中堂忠謀碩画,彪炳史成,提倡宗风,萬流钦服,今事關政體,議出佥謀,叨依桑梓之末光,载望雲霄之一羽,同聲呼籲,千裡而來,不避尊严,一披肝鬲,可否俯矜愚悃,婉達剛公,鉴其願學之誠,賜以轉圜之策,不獨兩江人士,同感德音,即各省儒流,亦欽高誼,且國家科舉未變,既難藉此为干祿之方,而學堂廩給無多,亦豈恃此为养生之产,顧乃不辭跋履,務乞保全者,止以樂群敬業,人有同心,考古證今,學期致用,非周知四國,無以備異時器使之資,非聚處一堂,不能获同学观摩之益,是以父誡兄勉,蹑跡來遊,乃甫自得門從入之方,遽贻中道見棄之诮,私心耿耿,誠有未甘,前次稟函,諒蒙垂鑒,廢興利害,畧備彼文,茲再將學堂章程,一併尘覽,明知 國家大計,非下士所當預聞,而激切之情,实有不能自已者,倘蒙允許,感戴同深,臨穎無任悚兢待命之至。

驻扎小呂宋總理事府陈示


  为出示晓諭事,照得本總理事蒞任時,借寓藤仔街福建會馆辦事,兹据諸商董稟称公署既己别租,俾將会館議事廳,後兩旁上下房屋,設立中西學堂等情,誠属美舉,查本總理事,前曾與諸商董議办此事,並於上年十二月及本月初十日,禀明总理各國事務衙門王大臣,及出使美日秘國大臣伍在案,並照会駐岷美國總督荷,亦已接函覆准,即照办等因,据稟前情公署,既已租赁後仔街第四十五号房屋,为办公之所,飭员丁人等,尅日移寓,将会馆議事廳後兩旁楼屋,設立中西學堂,定於三月初一日開學,每日上午九点钟起,至十二點鐘止,在右旁學習中文,下午二点鐘起,至五點鐘止,在左旁學习西文,听華人子弟十五歲以內入學,夜間七点钟起,至十点鐘止,听華商人等入學,概免交缴修金,惟現在会館樓上兩旁,只容數十人,不能不暫限來學名数,定每學以五十名为限,俟將來樓下兩旁,修葺明淨,則再增額,合行出示晓谕,为此示仰合埠华民人等知悉,自示之後,凡欲赴學堂學习者,須預先到本总理事署报名,以便給憑入學,储为异日有用之材,本總理事实有厚望焉,特示。

亞洲近事 北京要事彙聞


  西九月十号上海文汇報云,榮禄思握南洋兵权,非一朝夕,今闻西后已命其节制南京防營,果如其愿矣,據云此次派往廣州湾勘界大臣苏元春,奉命於界务勘畢後,招练湘軍十營,與其龙州舊部,歸併合成二十五營之數,驻紮江宁訓练,其饷項則歸剛毅此次在江南省所筹之一百二十萬兩款下撥給,苏元春部下舊員,则准照舊录用,惟营中规律,須悉遵榮禄之令,又云,聞西后所築铁屋三间,现已告成,竣工之夕,飭神机营运入洋枪四百枝,彈子若干,以箱囊貯之,甚为秘密,不知將儲此何用。
  西九月上海文汇报云,传聞法人在广州灣又索地,由遂溪之新墟至吳川之黄坡,計二百餘裡,歸入前定租界,州一島,亦在其內,該處道台未允所請,答以此事當俟勘界大臣蘇元春至粵酌议,又意國政府,復請在中國宁波地方,擴充礦務,傳說中國政府,祇許以筑路利权,又駐煙台各國领事,现與中國總署商議推广該處租界,聞此事當有速成之望,又探悉各國西人,有向中國要請在福州三都地方辟一公租界,中國政府,已允如所请矣。
  西九月十九號東京時事新報特發北京電音云,法國對清交涉之結果,画押于由龙州至南宁敷設鐵路契約,其契約要項,为敷設該鐵路之费,由清國政府支出三百十萬兩,期三年竣工,所有築路之材料,與及技師,均聘採於法國也,又云,福州日本租界區画,已經清日官吏畫押决定,從福州口岸天主堂碼頭之东界,起至尾墩村之東方,前沿于闽江,後含包田囿一带之地,除冰廠及尾墩村十七萬坪,與除新洲一部冰厂之界,约四萬坪,共計约二十一萬坪也。

支那近象


  西九月三号东京日本报譯载西報(支那俄舌吐报)云,今也支那大亂之兆候,日益顯著矣,北京之人心汹汹,类不安堵,列國公使等,皆豫期支那不久則大亂必起,皆以清廷之运命,宛如風前之燈火,在北京具眼之士,亦謂宮內禍乱,岌岌不可终日,且國中盜贼蜂起,为民害者既所在多有,而義民联合,欲挺起以救民者亦甚伙,南方之不平党,自法國得軍器,既跃跃欲动,北西諸州及東北诸州之不平党,亦自俄國得軍器,蹶起而准备,既整頓者甚多,就中如中央諸州,不平鬱勃,殆有不能壓制者,是以若於一地方反旗一翻乎,一氣直相呼应,四方可至蜂起,所不容疑也,要之支那全国,到處皆有叛亂之氣充滿於其间,是以早晚难保其不陷於此非運也。

對開放大連灣日人之意見


  西九月十号东亞時論云,就開放大連湾一事而论,聞日本某外交家之說曰,此次俄國擬開放大連湾,為各國通商之地者,一面專用旅順口以營軍事,一面据此開放開北清鐵路之关门,不外於实行满州政畧之大欲,今也俄國通商之关系,漸有与美國相亲近之情,观彼之鐵路材料等,多由美国輸入,即此可知也,蓋如俄國政府,通一大航路於大連灣與桑港之间,將來希望占有太平洋上之海權者,彼俄國民间之企業家,亦用苦心經营,此次開放大連湾,为自由贸易之港,此即開其端緒者,係俄國之企业,太平洋定期航船公司之勃兴,想可不出今後一年云云。

訓練清國兵之蹉跌


  西九月三號東京日本報云,日本陆軍省,容南洋大臣劉坤一之請,以訓练其配下陆軍之目的,公然决送陸軍將校十名,既選定派遣人员,待辭令之际,此次为剛毅南下,此事终属於画饼,抑剛毅者頑固守舊之一塊物,雖非敢有排斥日本之意見,恰於日本維新前后,古流兵學者,執与維持枪薙刀排斥炮術同一之態度者也,然则日本幾多將校,睥睨長江一帶之風云,欲應訓练清兵之聘者,皆无不發机兮一蹶矣之叹,嗟,清國之前途,其危哉。

日人將扩張北清航路


  西九月十四号東京日本報云,於北清海岸芝罘天津牛莊地方,日本之贸易,昨年以来,为长足之進步日本出口線絲之需用以該地方为第一,但航船不足,當业者皆謂其不便,所以大阪及名古屋之從事於纺绩業者,並建議請愿助成扩張北清航路之件于第十四議會,(次期议会)目下開始交涉於東京,及其他之地方同業者。

日本政治家對清意見


  西九月十七号东京时事新报,登载日本宪政本党政治家山田喜之助氏之对清意见曰,日本以东亚君子国自任者也,故须要特殊之对清策,苟欲先进国之诱掖后进国,先以注入知识于其国为急务,设若平素设学堂于清国,教育支那子弟于日人监督之下,有以开发其智识,则此次厦门事变,当不发生,抑此变之起,毕竟由于该地道台之顽迷,与人民之无智也,观于此一事,则知教育之必不可少也明矣,故关于此次之事变,藉端要求支那政府,令出资金设置学堂,以教育支那人于日人监督之下,日本之为对清策,可不至招外国之非难矣。

厦门人帖服于日本


  西九月十四号东京日日报云,厦门住民数十名,慕日本之皇化,此次经由台湾台北大稻埕茶商公会之证明,请愿归化,此等住民大半从事于商务者也。

中国人之感情


  西九月十五号东京时事新报云,上海地方华人近来渐亲于日人,上下人等,俱有依赖于日本之风,数年以前,日人出租界外,散步于支那街市,动为恶童投石相侮,今也民心一变,毫无此种事,中国人却为日人执东道之劳,到处表恳切之情,是可谓为东亚前途可喜一兆候也。

查办南京事件


  西九月十五号东京时事新报云,刚毅到南京查办江督之事务,为北京政府赢得财源七十万圆,在上海地方,加恶评于刚毅者不尠,废各种之学堂,以节减经费,此其最无识者也,若不废此学堂,两江总督刘坤一氏,信赖日本之人,有渐次佣聘日人为教习之望,刚氏一朝廢去诸学堂,其阻碍两江地方之进运不少,故日人亦多有非难刚氏者。

渥君鸦度为亚人生色


  西六月二十号有法人由香港致书与巴黎付益架罗报云美人攻取非律宾初时屡胜西班牙之权力似被美人看破惟是非律宾人之虛实美人未曾計算準繩欲征服非律宾之土人,须费美人巨金,且恐美人之血徒流也,何以言之,彼美國有兵四萬至非律宾,粮餉俱足,軍器俱良,已据孟尼拿埠作大營,又得水師为之助,進可攻,退可守,何等聲勢,至若非律宾土民,兵不過一萬五千,教化種類較劣,軍火以最鈍之法而製,何等孤危,兩下比較,不啻宵壤之殊,乃此铁鍋與瓦壺相斗,竟能相持數月,不分胜负,美人果何得哉,若使美人再進一步,其難當更甚,蓋亞人尚未可盡欺也。

日本開賽珍小会


  西九月二十号香港士篾报云,日本柯昔架埠開博物會,賽演學校中所開一切器物,與及國中文士所藏書画珍本,定於本月八號開會,是日乃日本古代皇帝年鐸沽第一千五百次之忌辰,连开五日夜,至十二号而止,柯昔架文學會為之主理,神戶埠日官通飭神戶各學堂之師徒,至期随便入會场觀看。

日农被骗


  西九月二十号香港士篾報云,日本亞揭他埠,有一农人有栗園种栗树頗多,約值银一千圓,自日本與外國新约施行之後,准外國人雜居內地,即有一人往見該栗树業主,告以中俄二國正在建築鐵路,找尋木料,以为鐵轨之橫枕,彼有此栗樹林,不難沾得银十五万圆,农人闻说,喜出望外,问其以何法能卖得如许多金,其人指陈计策,然后二人偕至横滨,在某大酒店开盛筵数次,招邀许多西人赴宴,席中共议买此栗林,价甫议定,而该人与其友翌日已潜遁矣,农人因请酒宴等项,破耗约四千金,此乃西人与日人初合伴之情形也,另有多等人游入内地,借买树木作茶箱为言,以行骗局,约章未立以前,谁能料及有今日之结果哉,日本报之言如此,本报述之,不禁为之慨叹。

朝鲜发布国制


  西九月十号东亚时论报云,此次韩国发布其国制如左,第一条,大韩国为世界万国所公认之自主独立帝国,第二条,大韩国政治,由前则传来五百年,由后则亘于万世,不变专政政府,第三条,大韩国大皇帝享有无限之君权,公法之所谓自立政体也,第四条,大韩国臣民,若有侵损大皇帝享有之君权者,不论其已行与未行,均认为失臣民之道,第五条大韩国大皇帝统率国内陆海军,定编制,命戒严解严,第六条,大韩国大皇帝制定法律命其颁布与执行效倣于万国公共之法律,改定国内之法律,命大赦特赦减刑复权,公法之所谓自定律令也,第七条,大韩国大皇帝制定或改正行政各府部之官制,及文武官之俸给,行政上必要之各项,可发勅令,公法之所谓自行治理也,第八条,大韩国大皇帝行文武官之黜陟任免,及授与褫夺,爵位勋章,与乎别项荣典,公法之所谓自选臣工也,第九条,大韩国大皇帝派送驻扎使臣于各有约国,令缔结宣战媾和,及诸般之条约,公法之所谓自遣使臣也。

俄廷拟设学堂于珲春


  西八月二十九号东京报录俄报云,俄廷欲开设一学堂于珲春,教习清日韩三国文字,并专授日韩二国地图,又教习基督救世教道,人身全体,传代源流,国家政务之得失,万国公法,掌管账簿之术,与远东国史等,英法二国文字,亦并教习,任学徒自择一途,学堂之内备睡房,其受俄廷资助经费者,则在内寄食宿,每逢夏天则遣各学徒游历远东各国,以详审其形胜风土人情,练达当世之急务,武将官亦须学习于该学堂之内,其中取者,所享之利益,俱与俄国内各公设学堂之生徒同,俄廷已拨款八万九千罗卜,以为建造学堂之经费,今年又拨款一万罗卜,以购置器具,下年再添买器具一万五千罗卜,又常年经费约计今年支款三万五千罗卜,来年增至七万三千六百,后年增至九万四千一百,待一千九百零二年以后,每年定拨常年经费九万五千六百罗卜云,惟未知其所收学徒有区限何国之人否耳。

德人北达新铁路


  西九月十三号香港士篾报云,德国现定计在小亚细亚添承办一铁路,由北达地方通至忒忌利士,土耳其朝廷将欲许之,法公使为之助,俄公使梗其议。

非律宾新例


  西八月十三号美国金山大埠某报云,非律宾新例,凡新客入境,除却美国百姓及非岛土民而外,其余入境人等,每人须纳入境税一圆,船主须报明载来之客姓名国属住址,并入境后,其人将居何地,与及随身有无银両,曾否犯事被囚于别国,一一报明云,此又款待远人之法,别开生面者也。

欧洲近事


俄人長驾遠駁


  西九月十六号香港士篾报云,俄人西伯利铁路之官員,近與太平洋轮船公司商议,欲立合约,以運载大西洋西岸貨物由西伯利路入俄國及東歐洲,其意似欲開輪船道一条,由西伯利鐵路之各端,行至美國金山大埠,司押路等處,此種商量,固不能一朝定奪,蓋有许多難事费筹,始可望收利益,其第一件,乃由渾春載貨至俄,經费必重,俄廷若肯減平此项,则未必不能成议,既成之后,其交通之道,亦属可观,不獨政治家窺盼其成議與否,商船家亦屏氣定目焉,蓋我國南洋商輪船各公司,恆因西伯利路之成而自恐也。

論俄廷閉口岸之不实


  西八月十五號倫頓溫故報云,雙禮拜報錄某甲所論俄國加添水師不已,且又開新河以接連波羅的海與黑海,又論俄人之政策,決欲拒绝外國人之船務以獨占之,又謂俄廷設新例在俄國口岸之埠加重税,惟俄船所载之貨,所纳之税,則由俄廷給還,凡俄船來往遠東者,經過苏彝士河,所被征六口之稅,俄廷包保纳還,又聞俄國初開手將其口岸閉锁,不准外國船泊岸,定於九月一號,在涉嘩士塔浦路先行此例,又謂俄廷現降旨意,定於一千九百零一年為始,把黑海與波羅的海及遠東諸處大埠,盡行锁闭,不准外國來船,但此道旨意,未經刊示於民也,原文有曰,此策余久有所聞,但未得实,今细訪,果知其已决定,至時遵行也,但閉锁之事,鄰國不能無言,既有言則妨開戰,故各埠必須能守而後能閉,是以俄廷撥巨款以築船澳砲臺,正為鎮守之计,按俄之欲閉锁口岸,以拒外國轮船者,其所望之利益有二,外來船少,則本國商船日多,可兴船务之利一也,外來貨少,则本國制貨日多,可興商務之利二也,但俄國仅知其利,而不知其害,夫萬國通商,乃萬國相交之通義,此來彼往,贸通有無,均沾利益,若閉关自守,萬国豈能無言,且不仅有言,而必相攻以力,俄關縱能保守,豈不大破兵费乎,況俄之口岸,不許外船之來,他国口岸,豈容俄船之來往乎,合萬國商埠不許俄船來往,則俄貨難销,外船不至俄境,则俄貨不足,烏能相济,近歲俄國,連年失收,其穀食可果不必外求乎,况各口岸未必能堅守,俄雖強,豈敢触萬國之公忿乎,則其害之所在,亦不可偻指也,俄人之計甚周密,當必不为此,容再訪以定之。

英人虑德法相合


  西八月十五号倫頓温故报云昨者德皇威廉與法总统婁鼈互致電通好國家溫故報因而論德法有復和之勢,五十年前,姬和氏有言,德人联法,則能扰乱歐洲之局,而此新联之國,可以乘勢加强其水師之力,與英爭雄於海上,又德人鍋甸卜侯,嘗言天下之強國有四,美利堅合眾國一也,大英帝國二也,俄羅斯帝國三也,歐羅巴联邦推德意志为主四也,該報特引此二人之言,以證今日之事,又述德皇之志極大,嘗欲纠合欧洲列国,以攻灭美國,是欲變四國而为三也,又當英人占尾臣在南非洲敗事之時,德皇致贺於吐國,又暗約法俄以害英,又去年英因花梭打与法相爭,德國各報章甚望二國相持,而彼從旁取利,及花梭打事後,德人又欲離间英俄王室之缔好,離間英美同宗之親情,自花梳打之事以來,法德已復聯袂協力而作,彼已經和衷共济,作一新鐵路橫過小亞細亞以至北達,而與英商之舊鐵路爭利矣,彼又合力在荷蘭抑压俄皇弭兵会之宗旨,而責備英人之開花砲矣,法廷又許用一德人充當苏彝士河公司之職員矣,至於德皇親到法國遊歷者,特欲結二國之好,以乘機到巴黎一遊,及來年巴黎賽珍大会,並可縱意遊觀也,該报又指出德國進說於法有四條,一招法國與德國複和,而勸法人舍棄英俄,二此乃德皇親自喜悅,而非出自勉强,三指陳德法二國,同一利害,故宜结好,四二國合力經營,待至砲械軍火俱備時,先攻英或攻美,久后攻俄,持此四說,以動法人,至於法國則以为不可,有二敵国,宁與德好,勿與英和,法人多秩君嘗有言曰,德人不復为我敵,而英國仍敵也,法武官馬残之謀,亦謂此後法宜忘卻亞路昔士罗连二省之仇,而记忆埃及之爭,此是法國之勢,他不求復亞羅二省,惟甚渴望增廣其藩屬,他又不敢甚信赖乎俄,蓋俄皇忽倡弭兵會,而未謀及於彼,去歲花梭打之事,彼以为我英必畏威退让,及至英不让,彼即怒不可遏,由此可見德之所倡,法必附和,惟德必將亞羅二省之地交还法國,方可盡释前嫌,二國既合之後,即比利時附和法國,因比國將得康哥國而與法之属土比鄰也,荷蘭則附和德國,因荷欲得乔勒哥以附荷属东印度也,比利時常有附倚法國之勢,荷國又甚與德國毗連,以種族地圖思之,此屬可行之道,以地勢而論,德應收律打淡,法應收晏乌鸭,無别國敢能干預,蓋英國兵力不足以阻其相合,俄或舉動,則可納賄以求罷焉,此乃歐洲之大政策,忽而一變也,为英之計,不能不合美國以为外援矣。

英皇旨意


  西八月九号伦顿译務報云,英议院今年第五屆聚集完场待十月二十七號两院再行辟門会议,是以今日英女皇降旨議院总结以往要政,相臣當众宣讀諭旨云,列卿公鉴,朕與鄰國交情,友愛如常,俄皇所倡弭兵會,各國踊跃赴会於荷京,今完场矣,虽结局之事,未盡如初时所願,但已得之益良多,此弭兵会公定一常局以行万國調處之公法,能减卻战务,又推广根尼華约章之功用,將使战務之残毒渐消也,朕又与法总统订立新约,分划兩國权限地界於北非洲,此種約章,甚屬切要,而為乃路河一帶,尤为切要,得此約章之成,皆藉去秋英埃兵之效力,朕又與俄皇新訂约章,藉二國臣民可在中國建造鐵路,免互相猜忌,抑互相制肘,朕又接南非洲民主國之英人,萬众联名求助於朕,以去彼之苦况,回忆當年我國之所許彼吐國有內治之全權者,因彼應许平等保護我英民,惟近来彼國不以平等看待,每生事端,甚妨碍於我南非洲之振興,为此已與吐廷往反商議調停,但尚未妥貼,又印度因往年饥荒为災,农商二務大困,茲接彼屬督臣遞来消息,谓民困渐甦,农务与商务并有起色,下议院列位贤卿,爾等今年不吝巨款,以养我国之水陸軍兵,朕甚感谢列卿之忠義,上下兩院諸卿,我国版圖中之地,有为御設尼架公司所踞者,能助該處政務之易办,並能令彼處土地之易守焉,现有人進單求將倫顿城分划地部以治理,此事甚屬有益,朕大称心,此法已行於别城而有大益,今施行於都城,吾民居於此者自然获益,无可疑也,又有人连次進单求將苏格蘭議政之例,改從簡便,此亦朕所喜行者也,又進单振興阿爾兰之农務及工艺學堂,調理水道,整理食物及藥材,使潔淨不雜等事,朕甚欣然許可,又列卿調停一法,使居住小屋之人得易于纳租,此則令國中各方各等粗工之人,获益無算,朕祈禱上帝,因列卿之为國施勞,而祝其福庇勞人,使结善果以益吾兆众之黎民也。

比國枢臣辞职


  西九月二号香港士篾報云,八月一号,比利時京城布喇射路消息,言比國枢密院诸臣,見议院公舉官員之單,不合已意,照例诸樞臣要辭職,於是宰相入見比王,聯名请退,比王不能挽留,祇得与前任宰相弥亚君商議,另擇臣以任職。

俄德奧国君會期


  西八月十三號伦顿日日電音報云,訪聞俄德奥三國之君,定於十月会於士陔纽维士埠此埠在俄属之波兰三國君之會未悉其所为何事。

英舰述数


  西八月十五号倫頓溫故報云,英國戰船乃經格致家耗盡心血而成,其利用固屬盡善盡美,惟其所耗民脂國餉,亦属不少,試錄其所承本如下。
  大戰艦六十四艘值五十二兆镑。
  守岸戰舰十五艘值三兆一億镑。
  鐵甲巡船二十二艘值十一兆三亿二萬七千镑。
  薄铁甲巡船一百一十九艘值二十九兆零三萬七千镑。
  无甲巡船十六艘值二兆二億三万六千镑。
  大鱼雷艇三十五艘值二兆三亿镑。
  灭鱼雷艇一百二十艘值六兆镑。
  小鱼雷艇九十八艘值二兆镑。
  总共战船四百八十九艘值金钱一百零八兆镑。
  另有方造未成之大戰船,经費未計及,倘若此二十七艘未成之戰船价,一並加入,則增至一百二十五兆镑,此项战舰,乃用以保護天下英國之土地人民,尤要者保護英之本国,若合大英三岛之人数共捐此项,则每人约出三镑,若合英属之民人共捐此项,则每三人共出一镑。

美洲近事 美人論拓广國界


  四八月份美國科林月报录摩佛君來稿云,以我美國人而論,國界加大之事,宜据实直言,全球萬國之存亡,從今定局矣,其定局之處,有可豫先知之者,即是全球之地面雖广,而所能容者英俄美三國也,天下郡國虽多,而所能存者亦英俄美也,法國雖有藩服在外,惟不足與強雄之國战,既战則更衰而不可以存,德國亦如是,欧洲大陆諸強國,俄而外,將必沉为第二等国,或第三等国,第二十世紀,欧洲列强之變局,亦猶昨世纪羅马与希臘二國之變局也,今者法德奧三國之爭雄,亦犹昔日雅典人哥林多人大比人之争雄也国之能存者必須地广民众而又政治美備歐洲大陆,诸邦人民不甚众土地不甚广而国债累累不为強鄰蚕食者几希矣英則土地極广於环球三分陸地居其一五洲屬土,共有十六兆方英里,海權之雄甲天下,政治之美,又能持盈保泰,故有进无退,俄則版圖極廣,又幸有波斯,中亞洲,土耳其,支那,諸残弱之國與之比鄰,任其蚕食,纵不计及欧洲,已可得土地不下十三兆方英里,其富強之兆,可不待龜占也,至若我美國之势,亦可與英俄相提並論者何也,曰,新收檀香山與砵地黎哥,已有地方三百六十一兆三千一百二十七方英裡,若再全收非律賓,则有三百七十二萬七千四百五十三方英里,况旦夕间古巴與西印度所餘群島,亦附歸於美,而共得三百八十萬方英裡之土地,我國之素志,不肯無怨而侵犯隣邦,若非加拿大與墨西哥二邦,自願投归,則美之土地纵有加而不多矣,倘有此二處附归於我,土地可加至七百九十萬方英裡,能保守之,即居土地之第三等,若合英美二國之勢而言,则共有土地二十兆方英裡,全管天下各海道,又有天下人民之半,英美二国同種而又同文,既合則各國所为何事,英美可無庸恇懼也,今而後俄必先吞中国,次及波斯,次及土耳其,英必隨俄以分諸國,以求平均势力,亞洲既盡,英俄之勢益雄,德法奧意危矣,纵令四國合纵,亦难自保,故天下萬國存亡之势,於今日全露端倪,而將來之局,即由是定矣。

美總統負謗


  西九月二十二号香港士篾报录美國報云,现在我國各報章,多執責美廷硬行覇道,在外掠地,群以遠征非律賓为不合,所執責者首在總统麥堅尼,次及執政諸臣,但仙善訥地省某報,則謂此事當为總統恕,盖設身處地,总統实有甚難之處,一則非律賓求完全獨立,否則不願和,我美人亦知任其完全獨立,最為相宜,但須知我總統斷不能即允其所求,二則美國與西班牙戰胜,另赔二十兆金,始得非律賓群島,勿論其可貴與不可貴,為總統者,照例無权送還非律賓與人,倘若总统既应許,而上議院不承認,美國體统豈不大失乎,三則總統無異為此场仗务之督兵大元帥,一或不慎,美國軍威將盡坠地,今因不能尅勝非律宾而退縮,必見笑於天下,所以有騎虎难下之勢,設若總统向議院商議收兵,則無異明認败退,况議院既代民議政,何不於開院会議時自行商议罷兵乎,議員既不出此,则又何必專執咎總統乎,大众當領会我之主見,未嘗變更,我見得攻取非律宾不为失策,但非律宾力拒而求獨立,亦屬平情,我國製度,原未許後人爭取非律宾,但我为非島逐退西班牙之戰功應获酬报,各报紙主笔,不难發空言,促美人立即收兵,但为总统者,未能如此草率奉命。

波士顿書藏美善


  西八月十五号倫頓温故報云,美國波士頓埠有一公家書藏,土人所称羨为天下之最精致者,祇以其居宇而論,已承本五十萬圓,彼誇逞其所费,雖祇五十萬圓,但建造極合法,极華麗,古今所無,不惜工本以成之,埠中居民五十萬,所成書藏,應該如此華丽,波士頓埠煤煙,原是不少,但有法令其瓦面常新,又用一十八尺廣大之扇煽动空气,每分钟之久,可得清气四萬立方尺,由外入內,故窗门不必放开,而書籍亦不虑坏也,况乎此清氣之入,先經过砂袋漂淨,既入楼中,全無猛烈之勢,冬天則經過煖房,使楼內氣息和暖,又在瓦面設法,令濁氣急出,使楼內之氣息常新,樓梯一度,铺以雲母石,惟升降则用起重机,美人凡事多設法以省勞,英人间或笑之,但以一件小機器能省數百人之勞,岂不甚妙,波士頓書藏中之布置,均以此为要诀,切实言之,彼不是書藏,实是眾书藏聚而为一心也,另有收書房十處,又有交书房十七處,有書者居其十七,其中座與此十七房消息常相通,凡人借书换书,不必亲到中座書藏检取,設令倫頓有此一法,以英博物書藏为中座,分支小書藏於各處,豈不妙乎,其有名份可借書以观者,共六萬五千,此則八分之一居民有份矣,又查得每執票人年讀書二十本,则埠中每人扯計年读書藏中書二本半矣,況書藏之功效有二倍,一則波士頓之孩童,自小慣受讀書之益,二则读書之法,從此甚便,而不多破耗,美國書藏能省教學師之勞苦,英人頗未知之,蓋彼學堂中,師生均有借書而用者,不獨此也,在波士頓孩童輩,有特設之房舍,以供习读,內有書一千三百卷,而僱用一人料理,凡男女年十二以上者,則准其借归家以讀,如此可见引导人读書,其法至备,人又烏得不嗜读,又在波士顿書藏觀書者,受待甚優,書籍多度於架,高分三层楼,每一书架,有講筒相接,問取书者,傳话與掌书架人,则書可即到,或由支书藏索取,则以小火车载运而至,無論在何處問取書籍,既問之後,七分钟之久,书可递至,而在我英博物書藏須待三刻鐘以外始得書也,該書藏每年入息,由埠中公家來者五萬镑,又捐助者二千镑,每年釘裝書約一萬四千卷,除支料理經费及添办新书之外,綽有餘裕矣。

山道明哥乱狀


  西八月十五号伦顿温故报云,美洲山道明哥国总统,昨被人行刺,登程往山的高,被一盗名榄民卡舍士者,攻击弑之,山道明哥国现无总统,而国势变乱,其富盛不让古巴,惟政治不善,大约又将附归美国矣,兹有美国战舰奉命往该处巡视,但此时尚未大乱,美国亦未必取之也。

美兵肆虐


  西九月二十二号香港士篾报云,迭接古巴及砵度黎哥消息,多谓美兵之规矩,不为彼处所悦纳,而由华盛顿遣往之官员,尤不为土人所喜,但土人仍肯静候美国议院有何变计,然后以势力争自立之权,试观将军甘尾士之言,可知古巴之人心所在,甘将军曰,我古巴人初时约美人相助,以了决西班牙之战,但无人料及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西军方退,而当时助我之军,反不退而居我土地,加我以大轭,比旧轭尤为难耐,但我等断不可甘受此轭之苦,今宜互相联络,万众一心,夺回数年苦战之荣福云云,古巴人多不愿安靖和睦,彼要振作建造回其被毁之居宇,争回其所失之财产,此是怕拿孖报之言也,又古巴之民,其曾建军功于西班牙之战者,必欲得官而执政权,是以美人为之执政,彼甚不悦也,今时彼之势力尚小,据某报云,古巴兵多年与西班牙战,得脱西班牙之轭,实有大功于古巴,但安靖之民,不知感谢者居多,而五居其四为黑人,美兵占踞夏湾拿之初,人多喜之,但至今见美人之为兵为官者,多干预古巴人之风俗,遂怨声载道,咸归咎民兵之招致美人,所谓干预风俗者,即不许人单穿汗衫出街,禁止吸烟于火车,与乎别项细故,为古巴人所难遵者,拖伦度环球报有言曰,设使美国树可高埠或纽约埠,有此禁例,夏暑之时,人何以堪,且勿言夏湾拿及孟尼拿之热也,美官又于夏湾拿禁止吸烟于街车上,不知夏湾拿地方人民,不分男女老幼,皆有煙癖,此等例安能行哉,勿论吸烟之害为何甚,不能以此法强之一日戒除,如或强之,未有肯顺从者也云云,又闻我兵看待古巴之人,与看待非律宾之黑人无异,时有轻视土人之言,古巴之人心既不服,去年民兵总即乘机煽惑,彼参将哥喇扫尝传檄云,吾人不能同此一时服事古巴,而又服事美国,二国之意念相去太远,不容我并服事二主,美人之待我,无异其所征服之敌国,迫勒吾人用英语美人初所应许于我等者,今皆不行我独立之局已危险,恐非战不能得,乘今之时吾人复合往年之力逐此强宼与昔年之逐西班牙兵相同可也云云欧洲报章有谓美国若能善于调处,尚可免于祸患,荷京某报,则言美兵之在古巴者,日入醉乡,亙相嚷闹,苛刻土人,若无此弊,则别事俱可安然,惟统带甚少约束其兵丁,原文有曰,须知美兵在古巴之所为,一若昔时西班牙兵之行为,所以招怨耳,其实古巴人心多向美国,与起义以拒西班牙之民兵不同,且彼又虑古巴独立之后,民兵记念其昔日忠于西班牙之事而害之,又自美人占古巴以来,报章之言,多不附和民兵,夏湾拿某报,昔时为西班牙措词者,今为美国措词矣,独有议论报之故志不改,仍曰古巴报言古巴事,而为古巴民之益也,又伦顿有监观报云,美国人若不欲自欺,则不难尽知古巴应办之事,又有某报云,古巴之富民,多愿附归美国,又有某报云,勿论美廷若何主张,古巴人与西班牙人,多不甚信赖之,民兵虽不能起战,但未必为美兵之患,惟古巴人心则日日惊疑此实事也,美人在古巴得土人信心者,只有大监督插皮利一人,至于将军李弗,膛乎其后矣,至若砵度黎哥岛太小,人民不多,不患搆乱,据柏灵某报之言,砵度黎哥之美兵,无所不为,且因供给不足,而兵丁自行抢掠刻剥云,呜呼,我美素以文化自待,何可任旁人冷语频加,而不自省察耶。

俄士论说


  西七月北美洲温故报云,俄人堪士撰一论说,俄公使渥丹士企王为之序,该论说之宗旨,系欲表出英为逞霸之国,俄乃和平之国,直谓英国深恨中華,而决计瓜分之,俄则友好于华,而欲保存之,又谓俄虽属专制国,但与一皇独尊之制不相同,所称专制者,无非欲联络上下同一心,正可与美合纵而敌英之独尊王制也,兹节录其论曰,俄国尽力求自由之道,而不失联络民心之宗旨,俄国之联络,而专主于俄皇,此法最善,其所以不开议院者,因此等议院不独令无知之愚民太劳,抑亦农民分任也,况彼此见解不同,莫衷一是,适足以生乱耳,美国所行之政,令民有权以议之者,因其民智已开故也,且美国普视天下同仁,不分畛域,惜被英国所阻,而不得畅行其志耳,英人之在美洲,亦犹在亚洲,其权势均属假造,其志向与美不同,加拿大之尊王人,纽丝伦之渔猎人,与乎泥加拉圭,撒摩亚,西印度,中美洲,及南美洲等处之英人权势,皆英人所布置以侵损美国者,然则美与英同谋合力,有何益哉,今所谋以处置中国者,英美人之意见已不同惟渥丹士企所設立俄国保存中國政策甚与美人之意见相同美人之意見可於李佳白所倡設萬国学院於北京之事觇之,此乃真友愛之道也,吾請得而再申曰,保存中國之獨立與完全,乃俄待亞洲之第一件政策,亦犹李佳白之策,欲栽培中国,宜先令其士夫加增智慧也,俄人之策,乃順用其现有之勢力,並非欲令民人叛亂,亙相刧掠,然後乘間瓜分其地,所谓現有之勢力者,乃糾合列强,共開中國之文明,共保中國之獨立,及完固既穩而无危,則開市門之策自能保,而美之商務何患不加,美之勢力何患不益哉,以上皆堪君原文之意,其次堪君又接续述英人之撰述家,咸有迫請英廷夺取中國之一份,英廷所以占杨子江及中國之南方也,試思俄人有此議論,英人將不知如何詫異,英人哥路汉有言,中國之富,過於印度远甚,其民人和平,易於驯服,所以中國應被英吞,哥路漢所陈之策,英廷一一依行不悖,西由緬甸而進雲南,東由上海而進重慶,南由香港而進梧州,英人如此包藏禍心,應令美國疑忌也,又曰,英人曾試遊說美國以求市門之大開,但同時彼又暗行勢力圈之策,彼由中國取去威海衛,持此說特欲藉以高舉中國之完全,而反對俄之势力,但從未思及反對德之勢力,反請意大利共破中國,而英自已又永占踞威海卫不退,至於美國之真策,乃助保存中國之完固,倘若美國主意,確如吾之所料,則美國之所施,自能獲大益於将來,加增其强能,而为俄所欽仰,倘若計不出此,附和乎英,效英德之為,以蠶食亞東,侵灭人國,塗炭生靈,是則美國自取禍敗之道,背其前代之遺制,誠恐英德各尊皇之國強,而美利堅民权为重之國危矣,呜呼,何可不及時省察哉。

骗亦多术


  西八月二十三号纽約哈罷報云,各處骗術,亦日新月异,層出不窮,巴黎有一妇,靓裝华服,一女伴抱嬰孩隨之,同入一大貨店,其竊物偶露破绽,當堂被執,搜出其嬰儿,乃属伪物,頭面以蜡造成,身乃紙板所製,其腹內空,特以藏匿所盜之货,由是搜出絲帶等貨物,此乃近日事也,居无何,又一妇入某店购物,窃去丝袜一双,为店中人所搜出,女子佯为嬌啼,乞以五镑銀紙一張,还谢店主,嘱其勿宣,店主憐之,不忍全收其銀紙,只照袜價扣除,另以餘银找还,及該婦離店,店主細察其银紙,則是赝物,此又一事也,美國现有以盜骗盜者,其法先於報章刊登告白云,某处有奇货可居,用本二千圓,买此等貨待時而沽,當得价二萬元此货但不許轉賣於纽约省云云图不義之財者見此告白即往尋主人与之酌议主人,告以有赝银纸贱售即由每張五圓十圆及二十圓等銀紙,各一堆相示,其記号花印,與現時最通行者,絲毫無別,料知必能通用,貪心益炽,乃出金錢購买許多,當面裝入箱,携之登火车而去,途中不敢啟視其箱,至家中私處啟視之,則祇見木糠一箱而已,逆知還至購處,而物主已遁,而又不敢將其事鸣官,蓋初時主人所示之銀纸,並非赝物,以真作假,诱被貪夫,待入箱後即以異箱同形者换之云。

非研近事 吐英战机逼近


  西九月二十二号東京時事新报云,顷接路透特電,言吐兰士哗路國坊亞之兵既進發,占領葡領境界哥馬知法耳,及附近廉士尼克之蕃瓦那山,奧凌資自由國(此小国亦助吐国者)之陆军司令長官數名,同到於弗列吐利亞,與吐蘭士曄路副統領犹卑耳氏商議一切云云,觀此電文,則可知吐國斷乎不让步於英國,决意開戰,既动其兵,至占领二區之要地,哥馬知法耳,距蘭领的刺我亞灣頭之老廉末克耳士,仅四十餘英里,有铁路之便,想是欲防英兵上岸入於吐國,故先發以制之也,又廉士呃克位於那得耳之西北隅,颇为要害之地,其占領之者,即在欲擊退英兵之侵入,今也奧凌资自由国,将与吐聯合,吐英開戰之機愈逼於旦夕矣,蓋英國各議,亦欲决於宣戰也。

非洲法属築路議


  西八月十五號倫頓溫故報云,法人表某,条陳一法,欲建铁路横過沙蝦喇,(在非洲法属)他谓法人得此一幅大地於非洲,將來能作何大用,现無人敢臆斷之,智利國南非洲,與乎澳洲之所以發達富厚者,礦產为之也,安知沙蝦喇一埠,不有如是之矿產乎,夫沙蝦喇之大地,分三大要部,一在北,包括阿路枝利亞與挑尼士,一在西,包括仙匿哥路,象牙滨,爹堪眉三處,而又曲贯泥架,以至察湖,三在東南,包括康哥诸部落,與乎义利河,與乎鴨崩希河附近之地,此三者以第三部為最遠,法人鞭長莫及,治理未灵,尚有許多風氣土地未開通,留待異日經營也,該三部彼此甚隔膜,消息甚滞,地勢使然,野人惡兽為害,行客甚危险,二十年前,曾有人倡建鐵路於沙蝦喇,表君曾助之,不成而寢,至去年花梳打有事,表君又谓倘若二十年前,果成此鐵路,則該属地情形大異,而法之國勢亦加雄,則中央收丹索吉度,與乎搬扭等處不至轉入英國統治,且能令花梳打大受法人治化,並令花梳打成一大市场,以消受挑尼士之土产矣,表君又谓花梳打之事法人怨恨英人殊無谓,又謂法國不须欲夺英人之所有,只求不失其自有便可,且往事不咎,未來可追,法如有志自强,趁今時造此铁路,尚未为晚,其所承之本,仅为俄國兩大新路所承之本十分之一耳,(即卡士便及西伯利两铁路)大约不过十兆镑,十一二号巡洋船之价可抵之矣,四十年前,漢訥挑将軍,已有意造此路,尝者論謂此路造成,可於六日之久,由巴黎至非洲之中央,其捷如此,後来每每遇事,令法國漸失屬土,設非失却其地,則欲筑此路较易於成,今此路程,並非太長難办,由比士架以至仙打,或至察湖亦可,則长不過一千五百英里,若工师將其路造作過直,則其路更短矣,況其路有一大份,係在风气已開之地,此路既成,再接一支以连法属收丹,長約五百餘里,但多人謂該處多沙漠,恐难以建铁路,其实不然,沙蝦喇地方,石多於沙也,沙雖有而不多,有一工师之言可证,該工师曾於一千八百八十年亲探沙蝦喇之沙漠,一連数日,欲得沙粉以渗乾其信纸上之墨水而不可得,其次則水之艰罕,亦屬關係,但沿途遠远有小湖其乾旱尚不至如人所误信,若用今新法以開井泉,當不難得水以供火車之用,或疑承本十兆镑尚未足,不知由士弗士筑一铁路至甲化,以載运南挑尼士所產之燐盐石,每姬老蔑打之路,承本仅二千四百镑,该路亦經大沙漠,十八阅月之久告成,其最難之一叚,每姬老篾打承本亦仅三千镑耳,而今該路得生意甚旺,以彼证此,则今之路承本約十兆镑,盖人工值甚廉也,待此路一通,則游客不少,而商務必兴矣。

工事 西伯利亞铁路利益


  西八月十五号倫顿溫故報云,西伯利大鐵路,厥工將成,其鐵轨之阔度五尺,凡属俄國之铁轨,皆同此尺度,车輛甚高,與其宽合比例,其客车成串,開行时甚美观,鐵路与车辆俱各建造成实而耐固,橋梁盡用铁,在押地士之桥,长四英里,其橋栏極華麗,杜鸦賓称言有此奇路,西伯利之世界為之一變,令其各處地方易於到,又令宝藏山林禾稼之出產,自此推广,俄國將必變为亞洲之一富国,不數年後,俄國可能由夭喇路之外,而运取其所需之物矣,而西伯利乃天下间最大土壤,其山坑所藏矿宝,不知几许,其平原可開垦为田者,又不知几许,皆未经採鑿耕种,因此大局为之一變,欧洲各国将必知之,政治家与商务家宜早醒悟其,能善用此机局者大利可期也,欧人以为由此新鐵路游行至西伯利亞,將見萬重野岭,寂寞无趣,此则误忖度也,不知此路特設以速世界之進步,其好處不让欧美之路,每處火车站房,皆粉飾華丽,款式各不同,洁净安暢,则比之欧美二洲之上等火车站房,不过如是,管理铁路,又极好规矩,每站有大餐房,陳設俱盛,别处火车餐房无与比倫,只有餐店可及之,所陈設者數十品,任從取用,凡在俄国搭火车,所供餐席俱丰美殊足增游人之樂也,且餐價甚廉,每餐不过一羅卜,約合英银二司令而已,西伯利有大河颇多,此新铁路经過各河之上叚,各河之下段,即可以行火船,何比河,煙尼斯河,连拿河,所以能开火船接联此路,然後藉此火船通行各河,以开通其商务,待异日完成之後,天下间别无鐵路與輪船相接者,可如西伯利亞之美备矣,至於此新路之旁,吾埠之初興如苗之得雨,不久後能变为大城者甚多,其产金之矿山,多附近南境,又西伯吏部分三帶,一为無人居之荒野,名吞度喇,約闊至五百英里,窄者二百英裡,其二为山林茂盛之帶,名梯架,其三名士帖皮士,此一带乃天然生成之平原,可作田园无限,足令西伯利变成一田园之大地,無比美于天下,所謂平原者非一望俱平,時有花草林木山峦湖水也,其山峦多自北迤南,此新鐵路经過梯架帶之旁,又經過士帖皮士带,總之所過之地,兩旁皆富有之源,藉此可伐山林,取材木,可開矿山以採五金,可墾出土以植嘉穀,可長芳草以牧牛羊,世界富人出资本,即可乘此大機而获利也,横分铁路一枝,長八十英裡,即可到泵士企,泵士企一方,將變为亞洲繁盛之区,其位置約在此新路之中央,埠中现有德律風相通,有電燈相照,又有大書院一所,大学師三十位,学徒三百人,地方之可兼事畜牧耕種二者,則以阿比與煙尼斯二河所夹之大地为佳绝,卡好一埠,乃泵士企之首埠,將来必變为亞洲之树可高埠,試舉阿步一埠以为譬,即可見此新路功力之速,三年前此埠,尚无一屋,今则有華丽楼宇千數百家,礼拜堂十數所,居民一萬四千众,現在仍大兴士木,三年後更不知成何景象,該處地新而人罕,歐洲俄境地狹而人稠,俄廷多迁其民於此方,此鐵路日后所成之功效若何,现在天下人多未梦及,俄人曾告我知,謂此新路告成之後,由俄旧京木司蔻乘车至牛庄,或至浑春,不過四日之程,故九日間,可從伦顿而至上海,至論車腳,大约可由倫顿經西伯利路以至上海,上等位四十镑足矣,而現在航海以往,下等客位,所费亦加倍,而賓时不下三十余日,然则孰不舍水而登陸乎,天下事多有不能逆料者,而此事则可豫决,但鐵路客位腳价,未知果能如是之廉,而行程果能如是之速否耳,請拭目俟之。

美工易与


  西八月倫顿公道报云,美國工廠,近日多用電氣代汽運動机器,蓋此法较廉而易用,即英國近二一年间亦大变,多從電法,但未如美國之推廣,在彼有甚多新汽力工厂,亦讓電力為之轉动,省勞苦之機器法度,显以美国居前茅,彼處充工之人,亦知機器之益,不若英国之工人,帆知机器能益東家,而不益西家,美國工厂之大,如费辣爹化埠之波温公司者,则不认工艺会,工艺会之人,可随便在工厂充工,但並无因工藝之人,而另眼相看,工艺会之章程,恆與東家合宜,不同此处之工藝會,专與東家相反,波溫工厂日夜開工,夜工之所获與日工同,並無额外加賞,尋常作工之時,每禮拜限六十三點鐘,工夫論件而作者,则东家審定某件工夫當用何人作,作工之法,務遵東家训示,此等工价亦甚高,我英人須知我國若欲振興工務,則必效法於美人而後可,不然,工人與东家勢同水火,安望获大利乎。

商事 德员探察商务


  西八月二十号美國金山大埠纪事报云,华盛顿消息,言駐美國德公使遣農務委员夏文往德國探察兩月之久而歸,方在德国时,得见議院所開之騐肉貨單,如何進步,並註录其均利策之動靜如何,此均利之政策,显有關係於德國事務,其次則以德國之萝白糖運至美国之題目,亦與均利之策有關係,夏文归来,侃侃指陳此等政策皆非,論驗肉貨一事,他曰,此单乃於上年春间交議院商夺,但均利政策,党人多反對之,谓朝廷太與美國交好,宜記忆當時分撥农田之單,中有一条,经我国議准,令农部官有权禁止农货入口,凡貨物有害于用者之身體精神者,農官即可禁止,之有等德國本境之货物,多有被此條所拘者,譬如童子之玩物,可謂有损於安康,蓋其面有漆类,足以傷玩者之生机,總之此條例,令德國人甚觉不安,致令朝廷更難得騐內之單准行,曾經議院授權於一班值事,酌奪行与不行,該值事等回答以不可行,此即無异議院之不许行,此單或可再呈來,蓋現時之例,總要酌改方妥,但後謀若何,今尚早而未能言,蓋議院須停閉止十一月,是以夏间,事事須停办,或者朝廷將與各议员之首领商量,試观可有善後之法否,至於均利之策,则甚强固,现在注其意於德国农家之利益,糖务一宗,正维均利策之要者,我德人糖利多为美國新加重税所害,而均利党則言不獨有损於彼之勤務,實則美国特以此报之,蓋德人禁止美之食物貨入境,美人亦以此例反報之,但此皆不宜行之事,均利党人以为須大加整顿也,再請考察者,種糖之務,當興於半开化之国乎,抑宜仍興於文化已開之國乎,盖有文化之國,能以货易貨也,美國人所用糖,本国所产不足供用,必取给于外國,为美国计,由德农之手买来,岂不胜於轉向渣化,抑别方未开化之国购取乎,盖渣化甚少向美國购貨也,更兼須知德廷每年由國中糖务得餉项三十兆圓,而津貼於出口糖者,不過六兆圓耳,按其实情而論,津貼之貲,乃出自產糖者之囊,而非出自國库,盖此为其所納餉数之一份矣,此事頗與美人之麵粉餉相同,待其出口時,餉归原主,總之此等題目,不難調停,使兩國各心足無詞,是在執政者之善為計較耳,二國既屬文明,岂不見及商务之損益,而反互相持拒乎。

火车新式


  西八月倫顿摩宁列打报云,火车一法日行數千里,已为古人梦想所不及,而将來则有一日可行万余裡者,现時每點鐘六七十英裡,乃属最速,日前我國有比亞君,倡議新法,行火车于利物浦,孟奢士打伦顿及约埠四處之间,每點钟行一百二十英裡,此议一出,美国格致士思有以胜之,美國纽遮士省,有大學师名阿罷连士蔑者,稱說有法能令火车日行四千八百英里,(即合一万六千华里)此人工艺极巧,不同浮躁,此言似可信也,他言此新铁路可無聲無煙,而又無震動,车輛来往於大城市之间,轻捷如织女之梭,此等铁路,宜搭高架,凌空而行,以免閃避,又須平直,盖稍曲稍湾,即不能速行,蓋高架之上,宜有铁路二三條,自动之电机法为之制,傳電力于铁轨,每隔二三十英裡,設一過电之站房,无庸成串车辆,每辆各载一活机,獨自行之,车辆之前,比尋常客车,長加數倍,以钢建之,法同于双轮腳车,求其轻而強固,又使人客之重數倍於车身,以免车身跳出轨外,用此法雖行極速,亦免危險,车身之前後兩端宜尖,以免風力之阻,又车輪宜用立罷树膠为料,以免有震動之聲,此法若成,则美国自西徂東,日夜可到,而各處之商務,益增繁盛矣。

矿事


威海卫炭矿


  西九月四号日本报云,著目於威海衛矿務之人,近來渐有增加,如现上海西字新報主笔某,得开掘該地炭礦之權,既派遣技師,令從事於該處查訪,外国商人中欲投赀於此事業者颇多,將合成一大公司,且有聘僱日本礦山技師中富於經騐者之議,其炭質良好,比於英國所产無大差,此外向有金礦于內地云。

美國鐵钢獲利


  西八月二十七號東京日日報云,近來美國市场,鐵與钢之價,比於歐洲诸国大低廉,在欧洲諸国,此二物近年以來,其價腾貴,美国全異其狀態,即無論不施製作材料与制作器,此二物之價格,渐次見低下,就中如德國鐵價腾貴非常,其他諸国及英國亦属腾贵,故美國所產铁钢,外人需用之數漸次增加,以客歲出口者計之,为未曾有之大輸出,由是觀之,足知美国富於礦物出產地,且其鐵钢價廉,而亦樂沽出者,可以证明其改良開採搬运礦之法,若此等糜费不省,焉能廉價以角勝哉。

论企倫迪金坑


  西八月十五號倫顿溫故报云,加拿大之企倫迪坑,自探得金礦以来,天下人趋之若鹜,至问其金礦果能增益天下之富,乃羨慕金礦者所应思及之題,今有威廉特查明此事而告知天下,他先算及該金坑,共产金所值多少,次論及天下人因奔赴該金坑所耗多少,並述數件事以為证,約計自開坑至去年十二月杪止,共產金值银不過三百七十五万鎊,惟同時已有三萬人往企倫迪坑,其得金而還者,不及五千人,且此四千余人之中,雖云得金,但其能清還經费者,恐不及半,而其余二萬六千人,自然未曾归本,又统计此等人入坑時食用雖粗,但其經费總不下一千镑,試思以十萬之本,而获回不及四百万,如此生意,不已大亏乎,縱使日後得金較多,惟經费亦递加多,除是採金之人壽數甚長,則後來之入息,除去經费,誠恐甚难補还所欠六百萬镑之數矣,况此三萬人之到坑內,所受艱苦,有不勝言,若此三萬人不往企倫迪,而用其貲本以務农,其利豈不更溥,查企倫迪之所以如此勃興者,由於加拿大政府委员至郁近河查探其事,而登於蓝皮书之中,稱扬其金之富盛,遂令天下人奔走不遑,夫朝廷政府之刻书示民,其不可不慎如此,

日本煤油井出產


  西九月二十号香港士篾報云,日本某煤油公司,在益池哥地新開煤油井,八月二十九号钻至六百一十八尺深,即見有煤油,遂取出钻柄,煤油即高喷至四十二英尺,甚有势力,乃再钻深十八尺,油即上噴至七十二英尺高,自此至三十号,一日間每點半钟上喷一次,至二十四尺高,自三十一号以后,每點鐘上噴一次,至六十尺高,觀者如堵,該公司定必获大利矣。

格致 了光驱使鱼雷


  西六月倫顿溫故报云,六月份皮亞臣报登一論題曰,以光驅魚雷,其所論及者,乃一少年瑞典人,新考出一種义光,他曾藉以驱策魚雷,不必用铁線为之通電,其光線乃從空氣中射去,而本人可自登船面,或立於岸上,或坐於輕氣球內,執持光源,遠近無限,眼見便得,鱼雷上置收光机一副,其力足以擺动舵門,並焚燒炸藥,全听本人任意驱策,此瑞典人名亞力士阿立付,此微光线,目本不能见,故极奧妙,亞力士自言曰,此光線可謂全新而有大力,有透物之能之一種义光,此光線也,或可命名为了光以别之,尋常义光,人能見之,此了光人不能见,吾因考求各種光線,震氣成浪之理,偶爾得之,論此了光之性,可谓肖乎心力,魚雷远距而能令之聽我管束,本不相關而相关,豈非同於心力之能驅使他人乎哉,又云,此光線如燈光之遠射,初出燈門時雖小,惟愈遠愈張,有如尖锥形,故照射不必极准,假如相距二英裡,光扇之廣,橫過一百碼,倘若魚雷在此二百码之內即無不受驅策矣,倘若鱼雷误中友船,执光柄者,可以阻止魚雷之不炸,柯立付曾試演於瑞典王之前,並述其事云,曾奉王命舉魚雷艇悉聽吾調度,吾即在瑞典河內演試多次,魚雷造出遠至二英里有半,吾尚能操縱而進退之,抑行曲線,抑行直线,或轉左,或转右,或沉低,或起上,無所不可,凡此诸轉移,俱不藉钢線为之通接,只憑此了光線为之指揮引導而已耳。
  譯者周靈生曰,按义光二字,西学呼為X光,X者乃英國字之第二十四字母,甚无解义,故余译作义光,因义字與×字畧同形,今此新出之X光,彼又命名为Y光,Y乃第二十五字母,亦無解義,故余译作了光,因Y有一形為y與了字畧同形也,前一年考得义光,能照透物質,已极可貴,去年又考得电浪,能不線而通消息,今年又考得了光可以遠策魚雷,與上二者鼎足而三,其为用之广不可思議矣,格致之奧妙固如是哉。

考治微细生毒


  西八月二十八號伦頓太晤士報云,蝦符坚醫士數年在印度當差,充考查微细生毒之職,一求方法以拒瘟疫,二求方法以治瘟疫,與乎各種能傳染之病,其所設之節射藥水入肉方,以拒藿亂症及核症,已經試騐,大獲功效,他說明微生毒之理甚奧,但人知之未透,須許多經歷,始盡得而通之,譬以璧他利亞之毒而論,則有二大端須讨論,微生物之本身,一也,微生物身中弃出之物,二也,凡人患微生毒之熱症,則微生物及其所放出之物,均存于人之血肉,欲分别病狀何者为此,何者为彼則極難,惟以法養育之,則微生物與其所放出之物,可以分開,其各呈之毒性,亦可以試騐,即病狀亦可得而分别矣,但此事仍須為之極慎,庶免悮受其害,況施於禽獸者,所得之病勢,未必同於人,因不同種之禽兽,所得之病勢亦不同也,他言猴子最忌核症毒,以針染毒,試刺入猴子身中,即能致死,兔與豕亦忌之,馬則不忌,雖以此毒成杯節射入马身,馬亦不死,但倘若將養得之疫毒,加热至一百七十度,殺死其微生物,將其節射入兔與猴子之身中,則二者毫无苦楚,惟馬則不然,一遇射入即发热,肿痛成核,渐变成腐肉,然则疫毒之生前死后,其功用適相反也,凡以此法種熟毒於獸身,其各拒病之久暫各不同,有等毫不能拒,有等则暫能拒至数日,高等则种后额外易于惹疾,有等则能永远拒此病而不染,他又言各兽之性不同,故可施於此獸者,未必可施於彼,又同是一獸,可種此熟毒,未必可种彼熟毒,故尚须细心详考,乃能得其成效也。

洋海底面热度


  西八月十五號倫頓溫故報云,七月份地圖報載錄一紙甚要之文,論及大洋海底面之热度,乃男爵约翰孖利所撰者,他考知洋海底面之熱度,迥不相同,彼謂海底之全面積百分,有九十二分,其水之熱,在科侖表四十度以下,而海洋之面,僅得百分之十六,其水之热,同於此度耳,又總計大洋之水,不分底面,其热在四十度以下者,居八十分,過四十度者,二十分,共为一百分,此大畧之數也。

路透電音


  西九月十四號倫顿電云,奧凌资國各绅董聚议,決計輔助吐國,苟英人與吐国開衅,則出而與吐同其難,  十五号電云,劫党埠總督尾路拿递來急電,其文力求英廷勿信吐廷所准保舉之例,蓋旅人受虐之深,及別项爭執之多,些少保舉权,不足以抵,該電文指出吐廷所准之保舉权勢不能行,因其另有條款足以抵制,此即旅人所不能已於詞也,是故其末次所倡許者,切要從细審辨,其電文又請朝廷力迫吐廷,将所有未妥之案件,從速了決,其案件之中,多有不能憑公調處者,八月三十一号再來一電,請朝廷趕速了决吐國之案件,因旅民受侮实甚,誠恐延不果斷,另有變生, 同日晚間电云,太晤士報之訪事人,由巴黎递来消息,言法宰相爹路卡士,札悉其駐吐國之总领事,用其术開导总統曲碌架,接受占罷連君之條陳,吐國群臣,密議终日,大約定於禮拜五日,作末次之回覆,观其機局,不甚可慰, 十七号电云,太晤士報訪事,由巴黎报來之說,或辨駁其不实,至於吐廷所欲裁答之主意,所已洩出者,似难望歸於和好,普列拖利人,十分鼓噪,少年血氣之土人,請即出戰, 十八号電云,占罷連昨次發電與吐廷,吐廷回答謂吐倡許五年旅人得保舉权,議院以四分之一座位让旅人充当,以後不再许英人干預,三項事宜,係遵駐紮普列拖列之英領事固嗹君所提倡,令已照其所議而順從英人,非有意相抗,至臣服一節,更无庸提論,吐廷亦無提及之心,吐廷之所願者,全靠英领事固嗹君为之拍和,以了此危局,吐廷願與英公立协办委员,但不愿用兩種语言文字於议院,因有所不宜也,又吐廷非不願与英續約,但所以難行者,因有前事所阻,而不能交議院裁奪也,惟有憑公調處一節,吐廷甚喜接纳,因此乃遵一千八百八十四年之约章而行,又望英廷仍依原議,二國公選委員,以協查案件,現在倫頓各新報纸,同聲请朝廷回答勿从,並闭卻門户,不許再商, 十九号電云,法國樞密院诸大臣,已决計數日後赦宥地利花,而地利花亦不复上控以求再審, 又云,住美國華使伍秩庸,因美人欲禁止華人到非律賓,特向美廷伸理, 又云,德皇威廉已賞賜一红鹰大十字架宝星與音墨吉他侯,又賞赐第三等宝星与總屋宇匠徐奄馬,又賞賜第四等賓星与建造日本水師之人葉寅奴, 又云,游弋中國海面之英兵船名強能者卸出,而以新兵船名可畏者续補,可畏船已開行, 又云,为吐蘭士哗之事,已有英兵一千二百名,由卻党埠起行赴鉗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