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五年五月二十一日弟九十一

论商会之益


  其工价廉賤,其性情勤勞,其自奉菲薄,其操作智巧,此誠吾國所獨擅,而歐洲诸强所深畏者也,然而利源日涸,漏巵日多,土物日衰,洋貨日盛,卒無以为抵制克敵之方者何哉,为其商務之寡歟,而華人遍於海外,商務之大,於南洋暹羅神戶诸處等在一,於擅香山海參威橫滨長崎新舊金山等在二,则商务未为寡也,為其商人之少歟,而我民之旅於海外者五百万有奇,荒島异域,猶遍足迹,歐美诸國所莫及也,則商人未为少也,为其經商之不善欤,然始無商部學堂之教育,继無銀行輪船之運輸,終無欽差領事之保護,猶能隻身萬里,子然海外,短兵相接,与外人逐什一之利者,則經商未为不善也,然而凡百商务,江河日下,小民束手,無可为計,而莫之或救者何哉,蓋商會不開之故也,且夫中國亦非无商会也,会馆公所之名,無行無之,無地無之,即以粵商而論,如省城則有西共堂,(为七十二行之总其余各行皆有一会所名目甚多不可枚举爱育堂广济医院广仁善堂亦皆会馆之类)佛山则有大奎堂,香港则有中华会馆,东華医院,澳門則有镜湖醫院,上海則有廣肇公所,漢口則有口口會馆,與夫金山之三邑四邑会馆,陽和會馆,岡州會馆,横滨之中華會馆,(中华会馆之名始于横滨其后各埠商人皆从之)自余诸地,罔不类是,沈皆就吾粤中姑举其知者以言之耳,若夫行省之大,商旅之众,其名更不可以数计也,是商会其所固有者也,历时如是之久,为数如是之多,其究也,商务之衰不可救药,若是乎商会其无益也,今之谆谆然日以是为言也,其果有以异于彼之所云耶,曰,今之所谓会馆公所者,不过应酬宴會,调停小故诸数端而已,非有论议五洲,洞悉全局,善抵制之术,挽利权之失者也,名虽为会,其实与无会也何以异哉,外国之商會也,可以通声气,可以合大群,可以益国家,可以拒强敌,其在本国立会也,则有商部大臣以赞其成,其在外国立会也,则有钦使领事以护其众,公私一志,上下同心,人才由此出,商智由此开,其势之大,其利之广,有非中商所能比儗者,不必言其远者,请论上海香港,当合肥之使欧洲也,中国有加税之议,英政府既已允行,而上海商会竟足以阻之,英官固罢前议,而莫敢谁何,香港商务,为东至之孔道,而主持其事,实赖会力,(中人名之为新公司)故凡商之盛衰,国之贫富,大之可以弱人家国,小之可以善我经营,商会其事之至钜者哉,昔甲午战后,京师创立强学会,曾不数月,而外国公使,有忌之因而阻之者矣,(西士李提摩太之说见香港某报)丙申之春,桂林创立圣学会,而法京报章,有畏而议之者矣,(以为讲求变法之故广西未易遽取)湖南之南学会,京師之保国會皆名動中外环球側目愛我者皆谓中國之興在此一举,之数會者,其人不過数百,其時不過数月,其款不過萬數千金,事至微浅,而外人猶震而駭之尊而重之也如此,以行省之大,人民之众,官吏之暴,財力之厚,而預其讼事,割其土地,轻侮哃喝,不小介意,獨至於區區诸会事,則惊而視之,不啻交涉中之一大难事,呜呼,会之为效,其可睹矣,况以商人之多,会馆之繁,集事之易者哉,不宁惟是,中国之弱極矣,吾國同胞之兄弟,其飄然異域,不幸而生斯世者,饱嘗外人之凌侮,备历客境之淒苦,由今日而言之,固已口不忍言,耳不忍听,目不忍睹矣,設一旦瓜分既至,宗國已亡,旅地萧条,長流异域,吾恐突厥黑人之续,即在目前,安南緬甸之奴,为禍益烈,今日之苦未為苦也,非有会以固之,其何以善其后,夫今日之备極輕侮者,上之無欽使領事之保護,下之无合群大众之聯固耳,吾聞猶太之亡也,其國人流離异地,遍处五洲,雖宗國之摧殘,而遺類猶能生聚,蓋善自為謀者也,商会有成,吾知他日興学集款,必有異寸志士,為宗國挽將殘之局者,即大事已去,而人心不死,众力益結,猶不失为海外之猶太也,诸君子具有身家,具有赀财,具有交游,具有宗族,生为異域之人,其忍為異類之奴仆乎,時哉不可失,過此以往,則瓦解之事已至,而益復無能为力矣,昔 皇上力行新政之时,特下 明诏,广立商会,事敗於賊臣之手,而其机中止,今日为之,已可傷矣,若犹復听其冥冥以淪胥也,抑何自賊之甚哉,詩曰,我生不辰,逢天瘅怒,孟子曰,子力行之,亦足以新子之國,勉而為之,新其國而無自委於天也,此其時矣。

論公司之益


  孟子曰,小固不可以敵大,寡固不可以敵众,弱固不可以敵强,斯言也,固天下萬世公理之言哉,是故小水橫流,合而成海,金鐵土石,合而成山,諸星诸地,合而成天,猫猺狪獞之人,不敵聲明文物之冑者,以族类之繁合也,专制之國,卒败於立憲共和之政者,以民心之膠合也,惟商亦然,分則弱,合則强,分則敗,合則勝,分則散緩而無統纪,合則膠结而益條理,事之固然,無足異者,有明季世葡荷诸國,属土遍地,雄视萬邦,爰及 國朝,英人继起,既墟五印,復割香港,富強之名,甲於大地,然推原其故,則皆公司之为之也,迩來口岸日增,洋行遍地,曰渣甸,曰太古,曰禪臣,曰怡和,曰沙遜,其商務之大者以数千萬計,小者亦数百萬,中人仰给於斯者,实繁有徒,舉行省之利权,皆為所奪,我商俯首帖耳,驚若神明,而莫之与争,不知彼实公司之力有以致之也故欧美诸國有一艺一技即有一公司,有一事一业,即有一公司,其艺业愈多者,公司亦愈众,公司愈众者,商务愈盛,而其國愈富而愈強也,中国商人不知此義,能守近而不能行遠,能見小而不能圖大,能孤立而不能合群,能勝內而不能敵外,数十年來以寡禦众,以愚鬭智,坐是而大敗者,不知凡幾矣,山西银号遍於行省,廣東商务擅於东南,类皆以一人之財,一家之众,而虎视天下者,安在其必以公司也,然當海禁未開,诸国不來,其足以自雄也,亦固其所,而無如中外大启,群敌忽至何也,於此犹欲以孤軍禦宼,獨戰无援,彼众我寡,败亡立見,嗚呼,其何以自立哉,夫今日中國工商,成一藝,操一业,其必合数人之赀財然後能舉也,夫人而知之矣,由斯理以推之,則合小群不如大群,其理易明,抑何知之者之無其人也,竊嘗观於内地商人,咸皆众情散漫,資本寡少,未能大舉以爭天下之先者,即通商之地,海外之人,亦皆互相傾忌,各自为謀,鲜有合大众,集巨款,以與外人相角勝者,即有一二,亦不過如金山香港南洋之洋煙酒稅,澳門之围姓番攤而已,無益於国,適足为害,二十年來中國人士略知公司之益,於是天津则有河東機器局,海光寺機器局,開平煤矿局,江苏則有南京機器局,武昌則有織布局,制蔴局,上海則有招商局,纺紗局,织布局,廣東則有缫丝局,電燈局,製紙局,火柴局,江西則有轮船公司,長沙則有電燈局,火柴局,製造局,福建則有船政局,香港上海華商则有保险轮舩製纸製玻璃诸局,澳門則有紅毛泥公司,從上各事,皆中国已成之效,其集股有多至數百萬,或数十萬,或数萬数千者,成敗赢亏,各有不同,然类皆能集众力,挽漏巵,善抵制之術者,其於商务之益,亦不少矣,夫中國公司之法有三,一曰官办,二曰商辦,三曰官商合办,官辦者,今日各行省诸官局是也,商办者,今日各行省及外洋諸民局是也,官商合办者,今日上海之招商局,天津之開平煤礦局是也,官办則體制太尊,動支太煩,徒养奸吏,無保國家,有損無益者也,官商合办,則恃勢侵民,坐拥肥缺,雖行於一时,必不可行於久远,损益各半者也,(今之招商局虽获利然始办之商已不已斥去矣且官供而外始有羡余其耗多耶)若夫合众商之力而舉一事,立法既詳,公明为政,無濫支冗員之弊,復有等量齊觀之益,各盡其才,各效其力,是有益而無损者也,就吾民力之所易为,民辦其宜哉。

正权篇辩(摘录劝学篇书后)


  天下之所亂者,非喋血战斗,殺人如麻也,外人欺陵,将士畏葸,大臣玩法,學校不兴,工商不讲,即所谓乱也,而外人何以敢欺陵,将士何以敢畏葸,大臣何以敢玩法,學校何以不能兴,工商何以不能讲,其故实由於民之无权,民若有权,則外人畏,将士勇,大臣法,学校兴,工商利,雖欲亂而不可得也,是止亂者民权也,今既知欺陵玩法等弊,而又诬民权为召亂,岂中國必須受外人欺陵,将士悮国,大臣敝法,學校荒廢,工商窒塞,安其危而利其灾,樂其所以亡者,方可谓之治耶。
  四犊可以伏一獅,而犊心离則獅胜,三猃可以搏一豹,而猃意散則豹強,外国之勢之所以雄者,以四五千萬人合为一人,中国之勢之所以弱者,以四萬萬人散,为一人也,殷有臣亿万,惟亿万心,周有臣三千,惟一心,是故君民合则国勢隆,君民分则国去民权者合一国之君民上下而一其心者也,今曰合群自振之议不可倡,是欲拘中國為夏末殷季之衰,而不得复見文武成康之世也。
  夫权者非兵威之谓也,非官勢之谓也,权者谓所執以行天下之大經大法,所持以定天下之至正至中者耳,執持者必有其物,无以名之,名之曰权而已矣。
  以大经大法之至正至中者而论,則权者乃天之所为,非人之所立也,天既赋人以性命,則必畀以顾此性命之权,天既备人以百物,则必与以保其身家之权,是故有以至正至中而行其大经大法者,民則众志成城以为之卫,有不以至正至中而失其大經大法者,民則众怒莫压而为之摧,此非民之善恶不同也,民盖自顾性命,自保身家,以無負上天所托之权,然後为是已。
  讨曰天讨,伐曰天伐,秩曰天秩,位曰天位,一切之权,皆本於天,然天不自为也,以其權付之於民,而天視自民視,天聽自民听天听,自民聪天明,自民明,加以民之所欲,天必從之,是天下之权,惟民是主,然民亦不自為也,選立君上以行其权,是谓長民,乡選於村,邑選於乡,郡選於邑,国选於郡,天下選於国,是为天子,天子之去庶民遠矣,然而天子之权得诸庶民,故曰得乎邱民而为天子也,凡以能代民操其權也,選於村者不善,則一乡废之,選於鄉者不善,則一邑废之,選於邑者不善,則一郡废之,選於郡者不善,則一國廢之,选於国者不善,則天下废之,故曰失其民斯失天下也,凡以不能代民操其權也,尧舜三代之隆,莫不由此,泰西富强之本,亦莫不由此今曰無一益而有百害則是孔孟垂教之书可以焚,外国持平之政可以反矣。
  中国民权之說,堯舜三代無不率循,虽其事不及今日泰西之昌明,然其义則見於尚书古史,自秦而後,其理頓晦,二千年於茲未能復矣,苟其能復,中国国祚,斷不至移於五洲天限之人,夫民權之复,首在设议院,立议員,今乃诿於中国士民不知环球之大勢,不晓国家之經制,不聞外国之立政立教製器治兵,不知此数者皆非议院议員之事也,议院议員之所知者,惟务本節用之大經,安上全下之大法,以及如何而可以興利,如何而可以除弊,凡有益於地方者,务求善策以使之行,凡有害於人民者,务必剔厘而使之去,因時者在是,濟宜者在是,其志首行於一乡一邑,次及於一縣一府,至於环球之大勢,非其所须知也,國家之經制,非其所必守也,外國政教兵器等事,知之也可,不知亦可,皆非议員之责也,议員之责,在决其事之可行與否,非在能督办其事也,一國之事正繁,豈能责之於未学未习,然其事之是否可行,則雖未学未习,而以情理揆之,而切合於時勢地位人事,則無有不得其至當,而能决,其可行不可行者,此议员之所以可貴,而亦人多能之者也,据如正权篇之說以求议员,则是欲以天下之事,苛责在一人之身,将自古至今,天下各国,无一人堪为议员者矣,夫讲地球者自有地學之人,讲經制者自有律學之人,至于兴學立政練兵制器,莫不各有專門學业之人以为之,奚能以议員越爼代庖哉,中國以八股經史取士,凡诵讀四书五经涉獵诸史诸子者,苟其科举得隽,即以为無不能之事,由是水師統帶,为戰舰之隊之所寄者也,而可以未聞駕駛之學士为之,陆戰督兵,为三軍之命之所托者也,而可以偶读兵书之文員为之,其废敗公事,贻悮国家,是亦必然之數,夫武侯儒者,能将伐魏之師,陆遜书生,曾破攻吳之卒,用人者豈有定論,然而今非昔比也,昔之敵在中国,今之敵在外洋,智力相若,則倖勝可期,智力不侔,則敗徵立見,今之动輒得咎,由用非其人也,用非其人者,所习非所用也,议院一開,則用人之法必变,無论科甲之士,商贾之家,皆得为议员,但须由民公举,無责备,無求全,而惟取其斷事公正,忠愛君民,闻善必興,行義必勇而已,至於专责之事,如练兵製器,則分門選士,用當其能,自不必說,故议院之法一行,外国定當刮目,挽回中国,在此一举,猥曰將焉用之哉。然且谓外国筹款等事,重在下议院,立法等事,重在上议院,故必家有中赀者,乃得舉议員今華商素鲜钜貲華民又無远志议及大举筹饷必皆推诿默息议與不议等耳云云此則未明议院之实利也,天下之事,筹款最重,筹款之權在下议院,而立法之權,則上下议院均同,此外國今法,惟取於民权之重也,其重民权者何,則以款项無非出於民故也,然而筹款立法,二者分别言之,谓其严立兩院之界限也,且所筹之款,出自民庶,议員者不過代宣民隱,至於科出筹项,议員亦僅按計派出一分耳,非谓毁家舒難,责在议員也,是故外國今例,凡人衣食能自给者,皆得舉議员,近雖工作之流,亦得應舉,专求才德之称任,不問財產之豐盈,舉人之法,愈覺公平矣,吾愿作正權篇者,勿妄譭他人之善政也,夫议院之设,所以宣上德,通下情,使平日一政一令,必歸於和,非特为大舉筹餉而設也,外政而有大舉筹餉,其事多為戰爭,內政而有大舉筹餉,其事多為興作,戰爭者以理勝固也,即不幸而疆场之事,勢非得已,亦必策其萬全,乃可以战,夫策至萬全,民未有不欲捐资者也,不然,勝负未卜,則毋宁民之不願出资以省其累,至若興作之事,如鐵路如輪船,則是庶民謀生之要,固無慮其不竭资以赴者矣,中東未戰已前,中國政府於軍装海防铁路矿務等事,嘗欲從民借貸,而终莫能为者,由官民不相信之故,使议院之法,彼时行之,则豈有借自外洋之虑,曩者先睡後醒論书後一篇,力言中國须以公平为政,使民勿疑,正为此也,是故议員者,非必定屬富商,亦非必定怀遠志也,凡生於其處而與其地方有憂戚相關之心者,皆足以为之,今如所云,则是國家之設議員,专为敛財之故,而斂財之故,又如漢武帝之馳心域外黩武窮兵也者,誠如所谓不如勿設,人苟存一驕傲自贤之心,則他人雖有至善之政,足以大致富强,漸臻隆盛者,若於已稍有不便,亦必妄訾其短,讀正權篇,此節可見矣。
  中國有资者可以營運,有技者可以造機,其理固然,然謂本非官法所禁,則又不然,是蓋未知不禁之禁,有甚於禁也,往者羊城之水局長隄,九龙之火车鐵路,以及今日漢鎮之內河轮舶,所以不能舉办者,皆为官禁使然,其何能淑,载胥及溺外人之來,執政者招之而已,向使君民不隔,上下情通,何至若是,是故中國二千年之天日晦闇,琐尾流離,而欲廓雲霧而睹青天,莫宏规而清海宇,其惟開议院設议員乎,夫道無颇而不平,勢無往而不復,他日外人之所以能入中國者,以能公其政之故,華人之所以不能主中國者,亦即以不能公其政之故耳,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詩曰,周雖舊邦,其命維新。
  人之所以敢行欺骗者或藉官權以为恐嚇或倚官勢以为護符故也苟官民之等胥平则枉屈之情必少,故藉招股以行其欺骗者,名曰華官陋習可也,今曰華商陋習不可也,前於新政始基官督商办一節,論之詳矣,今商立之公司,其董事有不稱职,若欲其告退者十人而六,则此董事不得不辭,官立之公司,则雖十人而九,亦不能罷之也,即此一端,可明得失。
  華人之商外洋者,凡富豪通达之辈,無不以忠信見重于外人,若金山,若南洋諸埠,固無論矣,即如香港華商,其忠信之見赏於西人者,亦正不少,诸家日報之言,未必盡为虛誉,且華商之忠信,不惟不减於洋商,有時实比洋商而更胜,合伴生意,有閱十世而不散者乎,貿遷折阅,有雖傾產而不恤者乎,情必察其久長,人必观於困阨,是故英國銀行於華商交易最多者,其大班之言曰,吾視華商,非各國之商可及也,華商之口齒,吾不以口齒视之,而直以金珠宝钻视之也,英國爵臣於中國體察獨深者,其箸論之言曰,吾料中國必非居人之後者也,其必居他國之後者,以其官场之壞知之也,其必不居他國之後者,以其行商之好知之也,官场之壞何谓谓,其少忠少信也,吾未聞失於忠信而不久居人後者也,行商之好何在,在其以忠以信也,吾未聞能以忠信而猶居人後者也,此种议論,蓋統大局而言,由此觀之,他日中國之能信服外人,維持全局者,必在商民,若華商联合,則其力足以显作長城,隱若敵國,今乃誣之以欺骗,譭之曰陋習,毋乃捨其重而論其轻,涉以私而失其实哉。
  鬻財廢著之謀,貿遷有無之事,非盈则亏,使必保其盈,恐天下無此官無此权也,即使中国有此官权,吾料中國之商,亦必不願,盖以枉傾人家,以偿我失,揆之情理,毋乃不平,今谓公司资本不至無存者,因有官權懲創之故,然則公司生意之盈亏,惟视懲創之轻重如何可矣,背理忘言,不值一噱,且资本之所以不亏,乃谓由商民怵於官府之懲創,然则资本在官,無懲創之可懼者,其为必亏無疑矣,誠不料論之不通有如是者也。民之設官以备非常,故械鬥之事,官差彈壓,分所當为,不然,官差之俸,何为而至,此則各循其职,無待於言者,何與於议院議员之事,今谓無议院,則官有此彈壓之權,有議院則官無此权,是直不知议院為何物而已,既不知之,不如勿論,且今之官府,不惟於假冒招牌等事,未能杜絕,即强横亦未能严禁,刧掠亦鲜所驅除,而機器工厂,种种製作,民不敢竭力倡造者則以议院未開民欲大授官司以嚴令之权而不可得故不设议院則民無以興其業,官亦無以見其才,孰益孰损,必有能辨之者。
  創立书院義學善堂者,国家不惟不禁,且予旌獎,以此谓无須設立议院议員是也,然议院议员虽設,其於學校善堂等事,亦究有何害,且一二人之捐貲,其為数必不能及干人萬人之鉅,一二人之出力,其为继必不能及千人萬人之長,旌獎等事,止及於一二人,何如使之徧及於一乡一邑一縣一府之为愈也,一二人者私也,千人萬人鄉邑縣府公也,善與人同可矣,何必欲攬之以私,英之本國為地,未及中國三省之廣,每年學校之费,約三萬萬圓,而其中由议員筹款者,十居八九,以此知为善者须集众力,而其善始能久大也,中国人心散失,善舉难成,正坐無议員之故,不谓時至今日,此理犹未能明其一二,民权一復,則官權必明,民權愈增,則官權愈重,其情如此,其理如此,即其勢亦如此,而稽之天下各大国之所為,其效騐莫不如此,今曰民何必有权,又曰若尽廢官权云云,是直未知民权官权之别,故此篇竟無一節能通。
  國家用人,豈能拘於一格,亦豈必問其從何处学堂出身,中國最重之缺,如洋关等职,最要之任,如练兵等官,非皆以洋人为之耶,又何嘗計及其人非由中国国家所設之學堂讀書者耶,外国之人不计,中国之人则必須計之,豈理也哉,信斯言也,是用人者,非以其才也,以其由某學堂而來可也,私意之存,必無通論。
  饩廩非學人之志也,學者所志,上則为國為民,下則为身为家,使志在饩廩,則其學之成就如何,不问可知矣,華人之學於外国者,岁费数千金,即學于香港者,亦岁费数百金,而非十年不为功,否亦须六七年,是岂为饩廩而來耶,学在於外,猶不憚往,學在於內,胡宁不來,今谓议院所设之學堂,學成之材,既無進身之階,又無饩廩之望,其誰肯來學云云,真乃梦梦之言,不然,則是國家之於议院,互相牴牾,常为仇讐而已。 未完

京外近事云贵总督(崧蕃)折


  奏为滇省团练保甲各均一律,认真舉办,拟請酌量筹给經费,以期經久而收实效,恭摺仰祈 聖鉴事,竊查前次迭奉 谕旨飭令各省举办团练保甲以輔兵力不足等因欽此,奴才责成前暑雲南臬司林绍年等,先由省城設局興办,一面刊刷章程,通飭省外各属,一体遵照,並將办理情形,恭摺具奏在案,嗣据各属先後禀报,均已清查戶口,挑選壯丁,一律認真舉办,但皆苦於經费無出,竭蹶萬分,或請按粮攤派,或請就地筹捐,議論纷纭,莫衷一是,不特办法歧異,行之不能經久,且恐苛泒扰累,流弊因之而生,是利未見而害先形,殊非 朝廷保卫闾閻之意,奴才督同司道反覆商酌,竊维國练以振民气,保甲以清內奸,行之力则遍地皆兵,持之久自随時可用,洵属千古自强之良法,尤为今日难缓之要圖,然欲善其事而奉行不懈,责其效而歷久不渝,非酌量筹給經费不可,盖操练犒赏,教習薪工,暨添製旗幟器械,在在均須费用也,查滇省隨粮所收夫馬钱文,年终通盘計算,除各属坐支,及一切應付,極力撙節每年约可提銀一萬餘兩,又鹽務節稱提價案内,加征溢課银两,已奏准留备邊院要需,每年設法腾挪,亦可提银三萬餘两,除省城所練人数較多,經费亦鉅,應由奴才随時核明支给,不準虛糜外,計通省入直隶厅七十余厅州縣,以分防要地,與广西界連,緬越各土司,概令分班抽揀,其邊要重地,如建水文山等三十六廳县,擬每年各发银五百兩,每班練团五百名,腹地州縣如易門安宁四十九厅州縣,擬每年各發銀四百兩,每班练國四百名,分防之最要者,如五曹州判直卻巡检等六处,擬每年各发银三百兩,每班练團三百名,西南沿邊各土司,如干崖鎮康等處,比於边要州县,其次則择其最要者,如五曹等处,發銀抽练亦如之,合計通省所费,每年约需银四萬余兩,而每班所练可得四万余众,自本年為始,三年之後,练足五班,可得勁旅二十余萬,此款即以各属所收夫馬钱文坐支,其有不敷與未收夫馬钱文之处,由省在鹽务溢課项下支給,如此办理,费既無須另筹,公用可期核实,不惟民间無所扰累,有司亦不为难,各属如有公款能自扩充者,亦听其便,但不得藉此捐派,致生事端,至操练之法,应即按照省章,官紳不给薪水,团丁不给口糧,平時尤以守望相助,清查盗匪為第一要义,西南沿边要隘,应筑碉堡,掘挖地營者,亦飭酌量缓急,次第举行,各种快鎗,为当今利器尤为邊防要需应於節称溢课积存款內先提银三萬兩购买以後每年酌提银一萬两,按年分批购置,存儲開广普洱各軍装局,以备有事時,就近發給,目前教练,勿用明火铜帽等鎗,及刀矛义棒等件,俾免濫费,以上各節,即责成各該管道府隨時稽察督率,务令各属竭力講求,認真办理,倘敢因循塞责,始勤終怠,或有侵蝕虛耗情事,一经查出,立予撒恭,其实心任事,办有成效者, 奏请從優獎叙,仍由奴才不時派员密查,稽其勤惰,庶足以明赏罰,而示劝惩,除彝端而期经久,以兼仰副 深宫殷殷诰诫,实事求是之至意,据暑雲南藩司林绍年,臬司全懋绩,会同善後局司道,详請具 奏前來,奴才覆查无异,除咨户兵部查照外,理合恭摺具陳,伏乞 皇上圣鉴訓示,再附省各村所练团丁,業經奴才挑选五百八十人,於二月二十五日校阅一次,先閱阵式鎗炮聯络步伐整齐,次阅杂技及跳高奪旗等艺,亦均快捷可观,當经督同藩臬兩司,分別獎赏,以示鼓勵,合併陳明,谨 奏。

广東南海縣楊保護洋人示


  现奉 督宪札開,现据广州口法国领事函稱四月二十一日,本领事到南海拜会,回至归德門裕和号布店,及槳攔街位育堂药店,则聞该兩店內大声向本领事辱骂,喊殺番鬼,並加以污衊之言,本領事當即将字号记明無訛,查此等事曾經貴部堂三令五申,尚敢故违,殊属可惡,相应函请立饬南海縣出示晓谕,签美按拘辱骂本領事之人严办,以儆效尤前來,查裕和等店,如果辄向洋人辱骂,实属好生事端,应饬拘案责惩,札縣遵照查拘裕和位育堂等店辱骂洋人之人,到案訉明,分别责惩,一面出示晓谕,嗣后不得向洋人喧闹,致滋事端等情,到县奉此,除票差传究外,合行出示晓谕,为此示仰裕和位育堂两店司事,及诸色人等知悉,嗣后不得辄向洋人辱骂喧闹,致滋事端,倘敢故违,定即拘案重惩,决不姑宽,其各凛遵,毋违特示。

中国派员出洋名单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每届三年,例择同文馆学生之尤者,派往英法俄德四国肄业,藉以游历,兹因前次派出之员,将届期满,故又派出十六人,合计各国各派四人,定于七月初一以前,一律起程,每员月给薪水银五十两,安装银百两,俟三年期满,学有长进,由总理衙门,从优保奖,所有各员姓名如下。

英国肄业      法国肄业     俄国肄业    德国肄业


柏锐(广东驻防)  文 惠(京旗)  郝树基(顺天) 程经世(安徽)


国栋(广东驻防)  唐在复(江苏)  范其光(江苏) 唐德萱(湖南)


恩厚(京旗)    戴臣霖(江苏)  张庆桐(江苏) 恩 祜(京旗)
陆保(京旗)    贵 和(京旗)  陈 瀚(江苏) 永 祜(京旗)

亚洲近事北京要事汇闻


  西五月十九号伦顿太晤士报云,英俄协商新约,经英俄公使照会中朝,中朝承认收知,但同时中朝答谓英俄共筹中国铁路地方,而不先与中国商量,今虽承认,自后不得援以为定例,又本报访事由俄京来信,言为中国铁路之事,俄英协商之约,必当论作与弭兵会有关,非任俄人随意行事,只当将俄国之约意,撮为一纸而已,近日俄人又索一铁路接联旅顺与北京,闻说华人甚鼓噪,且直言俄人已失信英人,中朝回告俄使,谓不能复顺此请,因客秋曾明言须待所筑之铁路完成,行之合法,然后再筹筑别路,俄使颇不愿罢手,本报访事由北京来音,言中国若无别国扶助,不久又遵依俄使之所迫矣,是故英人弃却北京之谋,第一次祸患,乃令俄人运兵之铁路,早到北京,华人有非常惊骇,西五月五号伦顿太晤士报云,北京英公使昨于礼拜六号告总署,言粤督及广府地方官,纵容土人,在九龙攻击英人,故必须中朝赔偿,总署答以华官并无故纵该土人,乃私会党所为,又云,查悉袁世凯出令尽辞其麾下之西人教习,果尔则传西后有意不用西人助理之说不虚,又北京公司之总工师,已由山西测量至黄河事毕,今已回英国,又男爵列池拖凡,所称山西煤矿铁苗极富之说,已有确据,又俄人欲由青庭建路至太原府,各工程师以为不可,盖地势甚难,耗本甚重,但宜筑一铁路由山西之南界而过黄河,西六月十二号香港士篾报云,传闻日廷近与清廷密商,将威海卫所夺之战船,交还中国,当如日本赐还中国,铁甲船,曰镇远,曰平远,其披甲巡船,曰济远,曰广平,另有炮艇六艘,共成十艘,上海华官以为此事必有所因,若果将船交还,则福建必有大变,又有一华官言北洋诸船归还中国之后,必成中日合从之势,有事之时,中国水陆军中,可有许多日人为之统带训练云,但言虽如此,究不知其确已定约否也。

欧人论意国索地


  西四月伦顿文學報云,中国無能禦外侮,歐洲大小各国,皆思染指瓜分其土地,意大利亦欲全占三門湾,並其附近土地,荷兰暗士他淡某报,從而论之曰,意国所求之地可貴,上海之南,以此为佳港,開通之必能大興商务,此港能令江西省有開通之機會,若更得承办一铁路至鄱阳湖,則其利溥矣,人多猜度此事为英人主谋,英国欲为東主,於铁路之说尤可信,中国却意人之求,盖有俄国助其后也,此荷报之言也,本报則谓意人此舉太過急激,住華之意公使,急欲得批,竟迫之以哀的美顿书,但自己未有戰船助其後,意廷不得已遂卸脫,其虛实被中朝窺破,今意國必須一战,始能償其所欲,斷非可以恫喝而得地也,但意国未能自信,不知冒险而行,究有患否,試述纽嘩晏拖洛治亞报以明之,该报曰,瓜分中国土地,未知得之者,果否获益也,意大利国庫空虛,似不应行险侥倖,欧人如此喜分中国,吾请借一渔人故事以譬之,昔有漁人建小屋於小岛之上,安逸备至,直至岛地一摇,人屋尽沒入海中,此時始知島为大魚,該鱼尚生,然已遲矣,今意国此次所同伴,更兼有不可深靠者,英國主谋其進取,無非为己起見,英國昔曾用意國當貓爪於非洲,今在中国,仍施其故技而已,此乃紐嘩报之也,意国今尚有進無退,仍托北京之英公使代理其事,羅馬某报有言曰,現尚与中朝筹商此事,不成不已,意大利斷無退手之理,盖意国此举,未尝有碍鄰国,各國反以友鄰相贺,此乃意人自私之言也,又公家罗马人報云,意大利宜整备以自御,毋徒费力於遠东,此乃意人知己之言也,意人此举,英廷雖助之,但英国報章,非之者過半,聖雅各官报,谓意人此舉之至精明者,乃將駐華之意公使马田泥召回国也,又曰,中国空氣之中,似有物令歐洲人甚难讲实话,更兼由历练得來,与亞洲人爭說謊者属愚也,云云,又英属各报章,素來同勸英廷禁止各國之占中国口岸承鐵路攬矿務等利权,今見意人求地不得,靡不稍悦,盖侵人土地,乃阻碍文明教化之举,卡路吉打証人報云,意人所求不遂,令人为意国赧然云云,至於德法二国报章,则言意国有志占中朝商利之一份,不为鄰邦所干預者,虽索取地方,无足责也,但欲遂其志,宜先熟审天下之势,而後可发進图之念云云。

撒摩亞消息


  西五月五号伦顿太晤士报云,接撒摩亞消息,言該处仍有战事,或作或辍,四月十二至十七日皆如是內有二三处民寨高插德旗者被英美之兵夺却独攻威廉马之炮台被叛兵逐回,略有損伤,英美合兵尚末散,四月二十二日,又得消息言該处民黨已退入內地,此則在失却撒摩亞之后,不復再有惡战,頃聞各領事已得本國政府行文,令其罷战。

德人箸书论中国


  西五月十六号伦顿溫故报云,德人固楼社新著一书,首论中国政府及民情,次言中国與英俄德法等国交涉,继言各国商务之在中国,及中國铁路,末附地图,使人易覽,其全书今不具论,特择其论商务者登之,當一千八百九十六年,各国在中國商务,共银五十五兆零六十萬镑,計開英国值三十九兆零二十七萬一千镑,日本值四兆零七十九萬五千镑,余欧洲各国,除俄不計外,共值四百五十八萬五千镑,美国值百八十四萬二千镑,俄国二百八十五萬六千五百镑,葡萄牙在澳門者,值一百零三萬四千五百镑,餘各小国合計得百萬镑,若將入口货之款,均派於歐洲各国人,每人值十八篇士,將中国商務均派於中国人,每人值半镑,至一千八百九十七年,各國行商及眷属之在中國者,英国則三百七十四行,四千九百二十九家,德国則一百零四行,九百五十家,美國則三十二行,一千三百零四家,法国則二十九行,六百九十八家,俄国則十二行,一百一十六家,日本则十四行,一千一百零六家,又各国商务之在中国,与其势所辖之地,俄国則商务所入二百八十萬镑,所轄之地,四十六萬二千方英里,法國則商務五百六十萬镑,地一十五万七千六百方英里,德国則商務二百七十萬镑,地五萬三千方英里,英国則商务三十九兆二十萬镑,地二百方英里,近英國在中国所得之地,不及於俄,每事皆被俄先佔,固樓社能先見之,谓俄必將進前於緬甸,使俄终不肯退,則将有一大戰禍,今英國亦知俄在中國为巨敵,固樓社因將各国在東亞权力比較,以審其強弱,俄國地六百五十六万四千七百七十八方咪里,居民十九兆三十八萬八千,中国地四百二十一万六千四百零一方咪裡,居民四百零二兆六十八萬五千,英國地一百八十二萬七千二百三十四方咪裡,居民二百零一兆五十萬四千,法国地三十一萬五千零二十八方咪里,居民一十八兆,日本地一十萬方咪里,居民四十三兆,德國地一十五萬三千方咪里,居民十二兆,以此數計之,固樓社士谓英不宜与俄和好,当與為敌,凡俄有所得地,英當均其势,且不必尽以为万国通商,以致受亏于俄,此论亦可谓奇警矣。

俄图波斯


  西五月二十号伦頓朝邮报云,接友人來稿,专述俄波二国交涉事如下,土兰士卡士便铁路,新接連孖户卡士铁路,此叚新铁路,乃在孖合河旁新筑成以運載貨物,俄官即诹吉设筵相庆,亞人最喜此等兴闹,故俄人凡大工告竣,必设筵相邀,以取悦土人,但今设宴之处,尚距新路二百英里,猶如伦頓新開路至益舌打,不设宴於倫頓與益舌打,而设宴於约奇,所以可怪也,不知俄人存有深意,特□於大埠者,实以誇耀於亞民,亞士蝦拔一埠,乃一大縣属之中央,由爹踐柯斯士至卡士便海一帶,皆歸所属,此縣属乃久叛之地,难於保守治理,又与苏格蘭之边界無大别,賊匪成群,該处風俗民情極怪异,分為二大类,其一乃有恆居之民,或为土耳其种,或为波斯种,或為他夕士种,俱恆居於大鄉小村,其二乃歆勿人,此類多是蒙古种,俄人未据取中亞洲之前,此類人横行無忌,常令波斯種族與土耳其种族交爭不已,及俄波分画地界而后,此等歆勿人半歸俄屬,半歸波斯,现在卡士便海县属,尚有歆勿人四千家,押地力河之南,约有二千五百家,又附近卡士便之北各坑,散处有四千五百家,仍有四千家在亞士蝦拔,歸俄官所管轄者,约有歆勿人十萬在波斯境內,散处於土蘭卡士便鐵路之南,又有一萬二千家,即七萬人也,此等歆勿人衔恨波廷次骨,波官無法治之,不能征收稅餉,又难令其服從,波廷雖有一小砲台在益卡喇,(在加仁河上)置守兵四百,旧废砲四十,但難以恐嚇歆勿人,一千八百八十八年,波廷遣兵征之,復被其擊败,故波斯國內之歆勿人,全不倚仗波廷,益卡喇及加仁河以外,無波斯官敢露面者,彼又不獨仇波廷,且仇恆居之民,波廷無力保護恆居之民,则該民無奈俯首聽憑歆勿人勒索,波斯境界之切近俄屬者,有此不治情形,正为俄国之利益,蓋俄境界內之歆勿人,遵守俄法,安靖之至,更有一事,亦相形見絀,波境內之歆勿人,非常住境內,每年四月至十月乃在境內,其餘半年,則在俄界之內,受俄官管治甚驯,俄官見民心歸向,乘時欲再進北一步,此所以二國忽有違言也,調停之際,自是俄人善於取巧,一則歆勿人每歲至俄境時,必先經俄官一番告诫,勸令回国時,慎勿與恒居之土民為难,又欲其遵守俄律,故有歆勿人回境,俄國必派一官親送之,自有此法,而迩來四年之中,波境內之恆居民,皆感俄大德,谓得俄而免於他族之害,是以二年前將軍矯羅拍坚,即土蘭士卡士便各省之總督,今起程往俄都彼得羅堡,帶隨禀章一紙,內有北波斯二十二大埠头人签名禀请俄皇允准令其邊界之官一体治理彼等各埠地方民人,盖谓數年以來,荷蒙保護,人心向歸俄廷,如子之仰慕父母云,以上之事,不過论其民人之大概耳,而土民各族有其酋長,诸酋長所得之利,乃由各埠头人输貢,此等酋長則恶俄人之干預,內有一酋長,曾上书於土蘭士卡士便省總督,言自俄廷干預以來,他每年入息減少三萬,总督收其禀章,转达俄廷,此酋长名伊嘆尼,自其父死後,遷至螆螆埠居住,俄廷每年许其食俸一萬八千,此計極得宜,在波斯所有争斗,不外为金銀起见,彼等民人不知忠君愛国,惟財帛易买其心,此次计策,不久即收大效,边境一带土酋,闻風接踵而來,俱願每年各受一萬八千羅卜而報於俄皇,故此二年內有三四十名土酋係归俄皇给俸,视其權力大小給之,大者给一萬五千,小者僅获数百,取服野族之策,無妙於是,於今卡辣,埃爹力,孖乜答拔,沙湾,笙歌,沙湖,律化弼各埠,每派俄官一二名以坐鎮,实則诸埠已属於俄人管理,無論何時,俄人一出号令,土人必蜂起以逆波官矣,但俄人振作於亞洲之西方者,尚不止此也,彼已播种令其結别形之果也,波斯之東北,即以上所論之边境,其商務不少,日有加增,古殘,布拿,濕沙華,三埠之中,尤为显著,該各處民人,此五年之中,大为加增,欲設法令边境一带商務,更顯然歸俄国权下,特以土蘭士卡士便總督經理其事,至今中亞洲之大總督,仍行此謀,每年由哥卡沙士,招運亞靡尼人五百入境,以俄官監管之,各以小貲助其貿易,在亞洲所作商務,不甚需现银作本,蓋多以生材料而换造成之熟貨,此等亞靡尼人,现在邊境大小各埠駐足,振作商務颇佳,现在北波斯各埠之商市開通者,無不有俄人大行店,而用亞靡尼人以助理,亞靡尼人不獨教土人與俄人交易得益,且指明得俄人保護,又此後將商務轉移至北方,由土蘭卡士便铁路运行,而不循昔日東南阿富汗之舊路而來,附近各處之土人,亦漸知鐵路運行之益,借鐵路以助化服土人之心,故由古殘至亞士蝦拔之鐵路,現在開通,至論俄國上二年與波廷虛置歆勿人,無异於在中國處置滿州手段,數月前土蘭士卡士便總督離任,還彼得堡之時,帶回一种文件,乃波廷許俄人占踞某某地方,俾資保護俄國商人來往其间,以免土匪相害,有此約,故凡俄人出入於波境者,必带護卫,为俄官者,出行必列队相随,有此便宜,則俄人無论何時欲進兵於波國,殊属易易,且在各大埠,均有俄人发賣軍械,兼訓练土民,學習俄國权勢政治,其占踞之实迹,已可見矣。

日本政治家愤激


  西五月十九号东京日本报云,先年出头保遼东半島,谓日本害東洋之平和,迫我还遼東者俄國也,乃俄国此次要求清国牛莊北京之铁路,日本在野政治家咸大愤慨,谓俄不啻是危東洋之平和耳,为日本谋,不可不極力抗议俄人此次之要求,再起往年之對外硬派,社會中盛有所研究,发为論說,以奋起日本國民,若使牛莊北京之鐵路,果落於俄人之手中,北京遂为俄國籠中之物,是東洋之平和,固不可望也。

日本消息


  西六月三号香港士篾报云,日本人恆有到美國大書院肄業者,但書院之例,必考取始准進院,不取則枉费不少,今树可高大書院,特委员在日本東京开考,凡有志赴美從學者,可就近赴考,不中取者,可免枉行,既中者必得入院,为日本省却無限虛费,今年試期定於六月十六日起,至二十日止,又日本軍務处,試用双輪脚車以應戰務,但日本地勢不平,想必难以臨陣,惟于传報消息,走傳要件,則有大用,又由中國買來白鸽,欲教之傳軍機,又倡說試用氣球以探敵情,日本於兵法一項,可謂銳意求新也。

歐洲近事意臣擬取三門湾


  西六月十九號伦頓太晤士报云,意大利舊班部臣辭职,越十二日选定新班各部臣如下,首相兼內部皮洛士,外部大臣温那士他,刑部大臣賓拿斯,戶部大臣寶些利,財部大臣卡綿,戰務大臣孖利,海部大臣鼈叨勞,學部大臣北舍利,农部大臣沙蘭打,工部大臣勒卡華,郵務大臣珊嬌連那,共十一人,决計定要租取三門灣,以为屯煤之所,即不以力取,亦必凭各國公劝中国相讓云。

俄国荒歉


  西五月十二号伦顿太晤士报云,俄國東七省饥荒甚惨,嗷嗷待哺,有紅十字會到此施济,俄皇前次曾解囊救之,茲又有再捐一百五十萬羅卜以賑濟,统共捐出三百萬羅卜,民心甚感激,又聞俄境匿哥立付土人,多有与閃未的族人为難者,互傷人命甚多,未知如何了结。

力攻弭兵


  西六月十二号香港士篾报云德仕委大學師丁谢鷺伴文任打爵臣赴荷兰弭兵會丁謝鹭以议論著名,他不主和而主战,適與弭兵相反,他曾箸一书,力主加兵,且不信世界有永远和平之理,又言日日讲求弭兵,皆属無益,不徒無益,而反有害,倘若德人误信弭兵为然,人心解散,忘却戰备,必贻大误,彼英法人雖言弭兵,可决其心斷不以为然,德人萬不宜深信云,此又弭兵之一阻力也矣。

美德电線


  西五月十二号伦頓太晤士報云,德國與美国相通之商務日繁,未有電线直接以互通消息,殊形不便,茲孻午河上之舞路謙埠,有非路田纪利掩行与德国邮政局,及德国各大银行,共集本銀設立一德國大西洋电報公司,以便建此電线,由德至美以報商情,一千八百九十六年,曾有電缆一條,設於博琴島與域哥埠之间,博岛乃東付里善群島之一,域埠乃在西班牙海滨之西北,昔時曾欲將此叚電線伸長至美国,但此叚電缆既成之後,與西班牙诸处電線相联,又傳遞東電公司之音件,則事務已極多,接應不暇,不能復任美洲音件之勞也,故今改計,從博琴起建一局以傳遞至亞掃亞士,然後伸長至纽约,亚扫亚士乃葡国地方,已得葡国下议院应允,想上议院亦首肯,此公司又与美国商电公司及邮电公司立约,凡德国达至纽约之音件,讬其转達各处,报费有一定之价,事事既成,即可造立,落成之后,则二国之音耗愈加神速矣。

英人鱼业


  西六月十二号香港士篾报云,英国捕鱼之利甚大,本年议院出清单一册,备载数年来之鱼利,据谓一千八百九十六年,英伦省得鱼值银五百五十一万镑,苏格兰省得鱼值银一百六十四万九千镑,阿尔兰省得鱼值银三十三万九千镑,九十七年,英伦省得五百九十万四千镑,苏格兰省一百七十一万镑,阿尔兰省三十七万一千镑,九十八年,英伦省六百一十三万镑,苏省一百九十五万四千镑,阿省三十一万六千镑,总数八百四十万镑,比十年前,多二百四十余万镑。

海底新船


  西六月六号伦顿温故报云,麦覊拉厘报章,曾详论海底行船,此船名鸦高匿,为簷文烁所造,簷文烁少时,尝读一书名海底二万里,自读此書后,时欲造海底之船,鸦高匿形图如呂宋烟,船尾较尖於船头,長五丈全身皆钢与铁甲巡船无異恃汽为行有箱为载汽者,其入水之房,有電灯德律风,及别項照海之燈,此船能沈至一百尺,但他試時,姑沈至五十尺,簷文爍尝言曾探奢士碧湾海底,與太平洋海底,但海底之泥多烂,每足沒胫,亦有堅实者,又有圆沙石铺成者,若太平洋海底,其沙灰色,坚实如木,平正異常,观簷文烁所言,可知此船極益於兵事,且可助天下之太平,雖全隊水師,而彼能灭之,暗施鱼雷於敌船,無能覺察,又敵人雖設各等鱼雷,而彼可断其電,若遇己船沈破,財宝亦可收回,此船不独能行海底,即海面亦能之,雖最深犹可至,其钢筒所載之汽,至深处乃用之,其余器物与海面船無異,船在海底,可越数礼拜久,所用不過五人,而所探者已千余咪裡,既有此船,凡海中诸事,足以查採,凡战船商船沉海者,其財宝皆可取回,依美国海部大臣列捷順故勞華所言,每年所沈於海者,约值一百兆圆,合数年之积,殆胜于企伦迪金矿,世人多谓海上之积,較勝岸上,信不诬也,凡既沉者,皆不能復得,有此船可得之,雖不能尽,然當不少矣,每年煤炭船之沉於奢士碧灣,为日既久,成一大煤矿,若此船之取珊瑚水泡珍珠者,則止在入水房順手取之,其船有汽为呼吸,不必多费上落也,美人碧加,谓他曾在此船往游海底數次,行坐安妥,呼吸与在海面无异,其益於天下者大矣。

禽兽鉅值


  西六月一號香港士篾報云,禽兽有值价極貴者,英人委士緬士打公爵,有一馬沽与美国卡利宽爾亞省某富翁,得值十五万圆,(合华银二十余万两)又一馬曾於赛跑时,勝却三匹有名之快马,近亦沽價十萬五千圓,又一犬善能服役於人,为孟奢士打埠擘臣君所买,还價六千五百圆,此犬乃同類之至精緻者,曾於各處賽演四十八次,俱得上赏,又普礼蔑埠有一善戰雄雞,名彼得昃臣,其主人曾许二十万圆出售,有以二千五百圓欲买之者,主人不许,呜呼,禽兽得時,貴值萬金,固如是乎。

陨石含铁質


  西六月十号香港士篾报云,近有一大石陨落於俄国渣比路山脚之海邊,深入泥中二十五尺,此石之內,多含铁质与乎别項原質,古玩家視为無價宝。

俄國窘逐犹太人


  西五月十九号伦顿太晤士报云,犹太人自亡国之后,流离失所,散处四方,居於俄国者尤多,久为俄人所厌弃近年更甚本年三月初旬俄国匿哥獵付埠土人窘逐犹太人滋闹不休,犹太人之贫者受祸最酷,其聚寓之处,被土人破害物业甚多,窗户几物,动被毁坏,道上凉亭,亦被攻破,巡差不及弹压,俄廷闻耗,诚恐禍無了期,迫得袒護己民,而定計驱逐犹太人,闻将不许其在圣彼得堡居住,有等犹太人原產於法國者,至此亦一律驅逐,犹太人沒奈何,多有離却俄境而往投别国者,(亡国之民其惨如此国将亡而不思合群以救者尚得为有人心者哉)

美洲近事美人侈谈战略(续前九十册)


  十七号鸟約布碌连往基威時上煤,别船继之,六点鐘遇刁番有紧電報到,言树威拉将往试煙非高及夏湾拿,十八号四点鐘至基威时,适须厘亦在此上煤,矮澳華夜至,明早,往攻散朝湾之船毕至,惟留扇先拿大畏消衣亚,在天卡攤河四围守候,戰事既备,须厘带布碌连,馬赊招舌时,剔沙士,時哥畀仁,在十九号,由基威時起程,往試煙非高,路經及散晏滔尼澳,次日矮澳华,卡士夭,及煤船孖利麦,鱼雷刁番,亦同往此,二十一号,馬步勞歇,衣古勞,域順亦然,在古巴之南,成一大隊水師,可以灭树威拉水師,亦可困試煙非高之埠,計树威拉十五号在卡辣高華起程,无论试煙非高,訕司衣高,皆當在須厘於基威時開行時到埠,然聞人言犹不能信,後於二十四号,查探試煙非高,並無树威拉水師,二十六號乃知其由东方去,驻於讪司衣高左近,二十八号,他直泊於訕司衣高,次日忌厘時滔波勞告联,亞勞买兰道澳■道,亦泊茄士蔑胡貧打,哥打二小洲之中,自须厘至基威時之後,祇留各輕船及晚尼他在夏湾拿海口,防守树威拉水師,故須厘急於駛回,水師提督活顺,亦由北方至,坐駕名多勞偏,不归三顺節制,美廷乃散飛馬之師,令须釐别統一隊,廉時亦在基威時統一軍,其巡船名暗馬苏拿時者,購自卑厘司勞,本英國暗士滔郎所造,坚固无匹,夏灣拿之西,皆須釐戰船,惟恐班軍由東進擊,其地在古巴及卑欺麻時之中,西方不能兼顾,余無憂矣,鸟約燕地晏拿,二隻晚尼他,七只巡船,二只煤船,二只魚雷船,皆在匿故拉時,及老卑欺麻时湾泊,距夏湾拿二百咪裡,與基威時消息相通,扇先拿大,畏消釐也时,於二十五号随至,此队水師颇稱雄大,然犹恐布置不至,密二十五夜,乃驶近夏灣拿,二十七早,鸟约往基威時取煤,是日鸟阿利仁時,及煤船名士朶零往助須厘,二十八号鸟約至埠,适阿釐近由大北洋至,曾經萬余咪里,是時讪司衣高将为美军所困,然樹威拉至埠九日本能早脫三順於二十九号乘鸟約转回夏湾拿並命阿厘近,眉付嵝亚,婆打,駛往讪司衣高,惟留活顺管辖北方水师。
  当三顺开行時,聞須厘言讪司衣高,已为树威拉防守,六月一号六点钟,三顺至讪司衣高,見須厘带各船四往游弋,其時天色甚佳,在海中上煤,無异岸上,當五月三十一号,須厘借馬舌招舌时,矮澳华,鸟阿利仁时,往讪司衣高,時班船告联,及奧虔道,猶泊其地,兩軍对战既久,以相距太远,幾近七千五百码至一萬碼,故兩皆無伤,次日三顺至,告聯奧■道退入內河,余船亦皆不见,直至七月三号,他欲逃遁,乃始见之,當树威拉退避时,三顺欲塞之,使不能出,乃议将孖利麥沈之,計古巴海口原甚逼窄,訕司衣高尤甚,入口時有一高山,名么勞砲台,其口僅闊一百码,旋轉甚难,既入一千二百码之远,復有高山名贫打哥打,向西突出,遮蔽全埠,又有小洲名基士蔑胡,與埠相对,厘拿馬斯地士,在此布置鱼雷,以为防守,苟沈大船其中,则船隻不能出入,孖利麥長近四百尺,船身甚重,现载煤二千墩,乃尽迁其美物,置鱼雷於旁,以为沈计,恰順於一千八百八十九年,在水師大學堂考居首选,继在巡船树哥高,當差两载,復为国家派往外国习练,後为副理水師事务,未战之先,他曾教學生数人,将战,他带学生三人至坐驾,一名褒華劳,乘小轮随孖利麦後,預备沈時,令其人得过小轮者也,三顺召恰順問計,言如何而沈孖利麥,恰順论對甚详,且请畀以大权,孖利麥船主不愿,三顺以恰顺为可托,卒畀之,此事本不易,首湏胆量,次湏習熟,各人虽爭往,恰顺止选七人与借,後有二人至大官者,當起程時,船主察域勉以言语,各人答谢,谓我等幸得此選當必尽力图报,孖利麥遂於六月二号四点钟開行,深入重地,而船柁既坏,任水冲流,不能至所欲至之地,而功不成,然諸人之忠勇,亦可嘉矣,褒華勞知事不济,乘小轮回,各人大为失望,褒華勞登弔橋憑眺,人問之,他亦無言可答,皆以恰顺等为必死,然犹望明早可救数人回来,但苏及巴炮臺,炮下如雨,而竟盡庆生全,亦殊出意外矣。
  三顺分派各船扼守海口,形如半月,坐駕居前,巡船左石之小船則傍岸,日間距讪司衣高六咪里,夜则四咪里,後日间改为三四咪里,夜改为兩咪里,各船皆常時游弋,因水太深,不能抛椗,且游弋較为生动也,船中各器皆預备開戰,三顺於七月二号,下令谓如遇树威拉逃走,则各船共逼之,或擒其人,或迫其船近岸,此令甚合时,至三号而树威拉适逃矣,班国守海口之炮台美軍於六月六号及十六号皆往攻之船距炮台二千五百码分为两隊轮击,其炮台並非坚固,不久其炮即停,然美軍虽有數炮中之,亦不能大伤,其所伤者,他修复亦快,剔沙士有十二寸之炮,中苏及巴砲台之六寸砲,並焚其管砲之人,不及兩日,而此砲復在原架矣,此兩次攻战,显出美軍十分諳练,臨事镇定,並无虛费火药,凡兩軍對敌,人每亂发砲火,不計其中否,盖不及美军之歷練也。
  當始圍訕司衣高時,月色甚明,敌船易見,及後无月,乃多命小轮來往游弋,又命故勞賒士打,域顺,小湾尼,在外巡缉,且命鱼雷助之,坐駕船則在海口用電燈以窺敵船,然須極小心不能自映巡缉之船,恐為敵人看破,每船探候两点钟,周而復始,電燈所照之处,自贫打哥打以出,轩豁呈露,最可异者,班軍從无縱击美兵,虽美船近岸,亦不過问,夫船中有电灯,在岸当无不见,况既逼近,止发数队迫码鎗,已足毙敌船之人,奈何绝无意乎,至美国步兵齐到,树威拉知事危急,常欲脱逃,而美军更添战船,用炮俟其出口,呌晏炭拿毛在讪司衣高之东三十八咪里,美军取以屯煤,极合地步,鱼雷船畏消威也时,与守口各船相合,每于夜中发棉花药之砲,极为猛烈,虽距数里之船,船尾亦为震动,六月二十号,步兵毕至,船三十只,分为五旗,提督名沙符打,此兵在美国皆为正兵,助其登岸者,燕地晏拿,巡船五只,炮船六艘,鱼雷船三艘,统带者为他拉,沙符打所坐之船,名时波兰架,各官拜会既毕,三顺偕其至亚须厘爹劳,拜见古巴带兵官,二十一号步兵由基厘登岸,距讪司衣高十三咪里,又有自士般尼登岸者,距讪司衣高八咪里,复由亚须厘爹劳,载古巴兵三千,亦由士般尼登岸,皆无阻抑,卡巴快亚时,在讪司衣高之西,亦有在此登岸者,沙符打吩示各船,若有阻抑陆兵登岸,当燃炮击之,计苏及巴炮台击中美船,共有两次,首次中剔沙士,死一人,伤八人,继中燕地晏拿,并无死伤。 未完

海狗大利


  西五月十二号伦顿太晤士报云,纽方伦海面多产海狗,今春共捕得海狗二十七万三千头,昨年只得二十四万一千头,是今年增多三萬余头,海狗皮毛可作裘御寒,故可贵。

非洲近事指责吐兰士华路国


  西五月三十号伦顿太晤士报云,南非洲吐士兰华路,民主国也,有侨寓该国之英民二萬一千,联奏於英君主,言不得吐廷优待此国旅人以英人为多查吐國之產业多为旅人所有,吐国之工務,多为旅人所作,而吐国之政事,旅人不得與聞,旅人雖屡禀請總統酌量,而总統所许優待者,畢竟不見诸实政,一千八百九十五年,該處民亂,旅人受虐最酷,是時英民幸得英使保護,而總統曲碌架允許維新,嗣後其勢局更难,议院愈加不情,執旅人之禀紙为据,倡議禁止远人進口,後因英廷喝止而不行,新例許总統有獨斷之权,總统可隨意將外人逐出境,不必交大衙門審断,惟紳士則不受驱逐,此例显背條约,其所许與約翰士卜之地,視为廢纸,议员之中,多属紳士,但該国紳士不滿一千,而旅居人,則有二萬三千,吐国之工事委员,原属吐官为之,乃其所報覆之件,吐廷反却之不录,大衙門之权渐削,國家入款,用以建立砲臺於普列拖利亚,及约翰士卜,以恐吓外國民,巡差俱用彼紳士充當,並無知識,祇好残害,陪審官亦以紳士为之,若外人與土人搆訟,判斷不得公平,自咽架被戕,逐客之令日迫,旅人愈加狂呼,前曾有四千英人擬禀奏英廷,因洩漏被阻,倡首二人突地及烏葉均被拿获,索具保單一千镑,始行释放,而戕殺咽架之兇首,祇需具保單二百镑,彼国原有例許人私聚會,正月十四日南非洲會,得吐廷允许而後聚会,竟被官員帶同紳士巡差等人,手持軍器,特來衝撞扰乱,英民始终守法不亂,不敏造次,惟有禀訴於君主为之伸理,末後又言英民在彼受虐不堪,且被吐廷壓阻,不得伸鬱,故乞君主早施保護,向吐廷查究此事,務令吐廷去却一切凌辱之政,英廷聞奏,想必從速办理,近年來吐國紳士,逐渐削旅人之自由权,而傷其利益,吐國之貨財,多藉旅人滋生,其入款多藉外人所纳,而吐國政府,反掩耳不聽旅人之所哀求,法國報章,久已指斥曲碌架苛刻旅人之非,德人亦渐加怨恨,曾登諸官报,祇論曲碌架,今英人復如此執咎,曲碌架倘仍佯作不知,蕞爾小国,恐難安處也。

工事


擅島宜禁日工


  西六月十號香港士篾報录卡比君來稿云,檀香山群島自歸附美國後,有多人聞風而至,但檀島之情形如故,未嘗因歸附美國,而利大增,彼來者日多,將何觅食乎,檀島中之糖务,曾令多人得利,现又試办種植架啡,皆云可以大闢利源,但非有大貲本不可,挾巨赀來此島,或种架啡,或開糖房,確可得利又或携有赀本善於审察,以图别端,亦可得好机会以營生至於充管賬充寫字之一流則不宜弃其在本乡之業而轉至此岛此處之店役要缺,俱甚擁塞,並非如彼在家所聞,並非此處有好財路儲以相待也,漢那料料大埠,兴旺甚速,昔年之旧式鋪戶,今皆沒去,现出一等新式樓房,喜遊歷及騖繁華者,靡不樂居此土,然此地覓食者既多,譬如有人欲建鋪戶屋宅,先請一画則師,绘一屋則,次招集承办屋宇匠一班,间有多至六七人,此等人轉往商诸作水喉者,油漆者,各授以屋則形图,限其三四日投充,價廉者得,埠中有葡人日人華人,实难預知孰得而承充之,不論何色人等,工賤即可承充,蓋此埠中诸色人等皆有,寫字管賬等职役,更換不常,此禮拜或在糖菓店,以牛皮乳供客,越一礼拜,又見其在鐵器店,以各器示客矣,其实手勢未熟,或费去一時,始能解識來客之所需何物者亦有之也,似此工役爭行逐利,謀食之難可知,凡在家可過日者,殊不必履此新域也,檀島之天时,完善無比,人多谓天下別無一处,其寒暑陰晴周備有如此島者,其地位在大洋之中,溫帶之上,包得一中和之熱度,低不下六十度,高不出八十度,若登山頂則天氣加冷,凡久居大埠而生厌者,則可登山頂避暑,無异身適異邦,必须重裀叠褥也,其天气既美,其土宜亦膏腴,植物極多,外來之草木花菓蔬菜,無不發生茂盛,甘蔗则遷種於此,其茂盛更勝於原產,甘蔗著名之地,附近汉那料料有一蔗田,每英畝每年產糖十一墩之多,此是大略中數,若舉論其尤,則有產至十三墩者,此天下無與比伦也,糖既為土產之大宗,其他諸物,亦有多種获利者,架啡是其一,今已種之甚多,南境尤盛,菓子幾無不能生,蕉椰梨波羅之類,亦皆豐盛,似此應無不可获利,乃每年有千數百人,由太平洋之滨,來此尋业,卒空手回家者何哉,此不難得其缘由也,盖蔗田之工,昔時多屬華人,近年日人多來,且駕華人之上,但所訂蔗田工作,會有期滿之時,合同之期既满,華人日人皆出至大埠,謀小營生,華人多開洗衣馆,或賣米,賣瓜菜,生菓,呂宋煙之类,日人則異是,彼敢嘗試百事,勇於振作,捷於攙奪學得少許英文英語,即以自欺欺人,白人所能作之工,彼幾乎盡能之,而工價較賤,直至於白人各項艺業,日人皆得而占之,並有充文人之席者,又有稱醫士,称教士,稱律師者,彼能棄其旧教,捐其习俗,變其服式,幾乎無事不仿效,至於能为華人所不能,是足爭白人之食而为害者,莫日人若也,擅島土人,罕能与白人爭工利,祇粗工如舟子船厂之类能之耳,虽驱逐外人出境之议,非吾所喜闻,然若有限禁東人進境之舉,吾则以为宜先禁日人,后禁華人,自然以美国大地而论理有不同在彼则以華人为最險在此則甚相反若美廷於華人日人二者之中,納其一而拒其一,則宜禁日人而容華人,則於地方較有实益,总之一日任日人多來,則一日各行工价低贱,而白人不得以安身也。

愛棣森苦况


  西四月一号伦頓格致择录报云,創造新物之人,有賣却其所造成之新物,其勞苦猶未遽畢者,愛棣森初造成扁带印電報之機器,即往电报公司,謁見其總董,欲将其機器賣與之,總董令他将机器留下試騐,愛棣森當時貧甚,逆旅主人告他若不楚償爨费,則不容再留,他於是甜延主人,乞情一番,然後空腹歸床,次朝起來,再扭胆志,往面總办,但口几不能言,於是總董询問其索價幾何,始售造法,他心中本欲得五千圓便足,姑反問公司还價几何,總办曰,四萬圓何如,愛棣森起立疾聲曰,四萬圓乎,现銀乎,總办曰,然也,可立即交易,愛棣森喜出望外,諾之,總办即取四萬圓银單一纸与之,囑其往街角之银行取銀,愛棣森尚狐疑,祇得持向银行而去,見許多人在银行之前聽候支银,己亦將银單交上,司銀者細審其面貌,又將银單反轉,見其未簽名,即對愛棣森言數句,愛棣森饥饿已甚,耳若痴聋,不明所说,司银者將單付还,愛棣森神志俱丧,造法已签名賣與他人,而所得者竟同廢紙,回至旅店,店主人復加辱骂,忍氣吞聲,捱至次朝,满心憂悶,再往電線公司述银行不認之故,问總办取銀,否則要索回机器之法,總办始覺單未簽名,當即給以现银,於是所得銀級還回店主,其餘存贮於银行,至今爱棣森造成之物無數,名馳天下,由此觀之,才人不得志而屈死者,古今不知凡幾也。

美國火车頭廠获利


  西六月十二号香港士蔑報云,美國承造火车頭之廠,生意日盛,近日西伯利鐵路之火车頭八十一架,瑞典國定取二十架,法国定取十架,埃及定取十五架,英國之蔑蘭鐵路定取三十架,美國之火车頭工厂,機器甚備,能速造貨以交人,此乃諸國紛紛定取之第一綠由,其火车头出口之數,年多一年,加增甚速,查一千八百九十六年,有三百一十二架,九十七年,有三百四十八架,九十八年,有五百八十架,如此遞增,不久其出口車頭之數,足與本國所销之数相抵矣。

商事


法国商務学堂情形


  西五月二十九号香港士篾报云,在巴黎英使署之商务參议奧士田,將法國商務學堂情形,詳禀於英廷外部衙门,照录以示英民,蓋谓法國之初等商務學堂,或归國家管理,或商民自设,而国家照料之,彼設立官员一班,专理工商學堂之事務,其總董係以工商部大臣充當,其餘各员,皆為商務之教習,凡各商務學堂,盡歸一位大员總察,祇有初等商务學堂之經费,直由國家開支,每學堂每月總監察到查一次,此等學堂,教習不受脩金,生徒多於日间來學,其課程常交值理公訂,其更高一等商務學堂之工课,有二大端,一讲究现時商務推廣之法,一讲究製造與貿易相關之事,故此學徒,宜先從普通學入手,並略及專門學,譬如當今二國文字不可不通,凡所习之工课,總要與工商之務相關切,其教法首以演說為要,次以誌記見聞为務,為師者恆考問學徒之所學,並批評其誌記,演說平常商務之外,又兼演說国家公例,與为官,商務,航海,工利,各例,及外國通商之例,通商史記僱工之例,钱穀稅則運遷貨物之法,商務器具,如電信電氣之類是也,又有属地學堂一所,專教习法人藩属之政務焉。

美國棉花銷路


  西六月八号香港士篾報云,美國棉花銷於中國者日盛,本年初季,由上海往天津輪船,共載棉花五万二千件之多,產自美國者過半,又付往牛庄者一萬六千五百件之多,美國居其八千三百六十五件,依此推算,知北人甚喜美國之貨,殆因其布厚而合北人之用,又美國造布家,額外减平布價,俾其廣銷於中國,美人蓋見無別處市场能大於中國,故决計開此銷路也,孟奢士打某報,從而警覺英商,谓美人既開其銷路,將來必有加無已,英人何不仿效美人,令其布加厚而價加低乎,惟英人製造家,則言美布價廉而勝我者,在乎用二件新機器,能省工力,彼以一人织紡,能作我三人之工夫,且成布更佳,若英國一日未有此種機器而用,則英布難與美布爭利,蓋造布以省工價為第一義也。

美商進境


  西正月十六号伦頓溫故报云,德国现恐人奪其商務,而美國近日極力經营,每年中出口貨,除我英不計外,竟足以勝歐洲,我英出口貨雖天下無敵,而美之進步若此,不可不自保利权,苟能实力進前,亦必有勝無败,美之進步雖速,我英人不可自馁,务令英常居天下商务之首,当時各国竞尚爭戰英惟商務是图故各國让英獨步今各国皆知急於商務,虽其始甚微,而將來可大,歐洲雖地小,而赀本既充,工人又可靠,人人皆有本領,復得机器助之,殆無与比者,惟美国較此为優,但尚不及英國,然其進步亦足畏也。

德人拟禁製肉入口


  西五月十二號倫顿太晤士報云,德议院曾泒值事,专叅詳審察肉味一事,若此例果行,则于美国商务,大有所碍,其例系禁止各种制成之肉入口,火腿腊肠,罐头肉味,皆在禁列,只许鲜明之肉入境,肉须全体,臓腑之大者,不得割离,彼明言其所以如此者,系防经制之肉不洁,能传染疾病,而税关官难以察核,实则显然欲令美国之肉味减销路于德国也,又因在撒摩亚搆争,德水师不敌英美,故水师党,近日专引此事为题,以动德人之心欲请德廷加强水师,以免落人后云,又德国官报清单,今年初季,德国商务之盛,超迈前时入口货九兆零三万墩,上年同季得八兆七亿墩,入口货七兆零一万墩,上年同季得六兆八亿九万墩,以重而论,此五年间,入口商务,加多六十分,出口商务,加多三十九分,又以价值而论,不计金银二种,则入口货值一千二百二十二兆墨,出口货值九百四十一墨,比较五年前入口者加多三十分,出口者加多二十四分,德国之北某报,称该处出口商务,今年大加者,实缘得获膠州,及与日本改行新约,惟在美国之商务有减,则因美关加税,并美西开战所阻,幸喜此消彼长,足以相抵也。

矿事近年天下产金数


  西四月二十九号伦顿日日电音报云,有人推查近年天下产金之数如下,一千八百九十六年产金值银四十五兆镑,各国银行收存二十一兆镑,九十七年共值五十二兆七十五万镑,各银行收存二十一兆二亿镑,九十八年共值六十二兆六亿镑,银行收存二百七十万镑,由此而见以上三年天下共产金值银一百六十兆镑,而只有四十六兆镑,收贮于银行,尚余一百一十四兆镑,散布各处,至问散归何处,大约有四十兆镑为首饰之用,余七十四兆镑,乃流用于各国,俄用其三分之一,美用其三分之一,日本与印度又去多少,因金价日高,欧洲诸银行不敢加贮金,故近年来其所贮之金较少也。

台湾金矿


  西六月七号香港士篾报云,台湾一岛自割与日人后其矿产向未开采者日人渐次取之,此岛金苗甚富,山坑之中水陆皆有,日人采之甚秘,又不独沙泥之中有金,白石之中亦有之,日人密将机器运入坑内采取,每墩矿石含金沙之成数甚高,可用机器以采之金矿,乃在岛之东北,日人既采得金沙甚多,自然不愿洩漏于外,诚恐外人闻知,麕至以分其利,本报得此详细消息,特言之以公同志,中日二国之间,既有如许黄金可掘,又何必耗资历苦至企伦迪采金乎,但外国人多疑日廷未必肯任外人承办矿地,纳税以动其矿土,此则未必也,我英属澳洲加拿大,均准日人采矿,美国亦如此,彼台湾岂可不容英美人采之乎,此事不妨一试,试而得,则英美各国人,又多得一黄金之源也。

澳洲金矿


  西五月二十九号香港士篾报云,传说西澳洲金矿之富无比,曾有一金矿穴,昔为某英人公司所业而复弃者,在孖路琴山之东北,相距约十二英里,现有人探金至彼,掘深二尺,即见黄金砂灿烂夺目,淘至半点钟之久,得金值银一千镑有奇,可谓前所未有。

格致


割胃愈病


  西四月二十九号伦顿格致报云,有老妇年五十六岁,因患胃病,曾由某医士割去其胃,接续其小肠与食管,而病获痊,此种奇医,本报曾言及,兹闻割后此妇十四阅月逝世,初割之后复愈,肉有加而力亦加,直至去年六月之间,则又失重,而至九月间吞定质食物之后,必觉痛,不能得合式之物而食,故难补益,至十月之初,又觉肠内生瘤,痛楚渐增,毕竟乏力而死,此人得延十余月之性命,实藉割胃之功,未死之前七八日尚能行,故消化食物,不必胃腑,亦有实据,但性命毕竟难久延者,想系其内腑有肉瘤之根蒂也。

测时浅法


  西五月十三号伦顿格致择录报云,风雨之阴晴,人莫不欲预知,不独格致士为然也,阴晴有其兆,历历不爽,间或天时极旱,则不灵效耳,非其时,则风雨阴晴,必有先兆,留心者自能测之,彼日月星辰诸曜,固为测候家所藉占騐,但偶然仰眺,不必细按其在天之方位,亦足占断天时若何,又不独此也,雨天将至,其兆之最可騐者,莫如猫拨面,狗贪睡,豕啣草木奔驰,蜘蛛远离其网,缘荡于墙籬之间,燕子落地,各种六足虫,近地面飞舞,乌蝇纷忙,能刺人痛,蛤鸣不止蜞游泳不息於瓦埕之中患风濕之人呌痛等事乃历來雨湿之確兆,古谚有曰,傍晚天色红,清晨天色灰,一日晴和之確据,灰色傍晚间,天红臨朝早,取齐傘與帽,庶免雨淋头,亦历驗无爽,舟子亦有占天兆之俗語,罕有不应者,不必专藉今時之测候尺,一見有馬尾云,便知雨至,又观日落日出之形狀,能斷明日之天時,其口訣云,臨晚天色红,舟子快乐,清晨天色红,舟子寂寞,又一訣云,夏日白雲淡淡消,必無風雨撞船头,天朗氣清之际,若見云阵,或出或沒,相继甚速,則知晴和不久矣,故有訣云,雲出如磐如楼,雨来頻发频收,日月有晕,夏主雨而冬主雪,晕圈愈大,濕氣愈低,雨雪之時愈近,新月晚沉,弦背向下,可得七日之雨,月沉角尖先下,而弦背向西,定卜數日之晴,至於植物,其最灵感者,有名雞草花,花開极張之時必未雨,若空中稍有濕,气花即閉合,及雨来時全合矣,风雨之前,水中鳥過於勞忙而喧噪,海鳥不还岸者甚少,鹅鴨頻泳入水底,鸡雉混雜於庭前,下午貓头鹰鳴,雨來不遠,孔雀哀啼,飓作将至,雷雨未發之先,水鼠上岸,鼠类交战,久雨臨門,蚁隊迁巢,甚形不安,夏晚蝠飛於外,深夜不歸,必获晴和,若尋穴不遑,大雨必來,羊最忌雨,将雨之際,羊必归欄,加以開胃喜食,若合以上各事以占天時,其灵效不遜於风雨针,燥濕针,寒暑表之並用也。

無线電信可用


  西四月二十八号伦頓太晤士報云,法廷派員演試无線電報,試得行船之時,仍可與岸上传消息,法砲艇埃斯士速行之時,能与收火蘭電线馆,又与東方葛雲燈塔,又與包洛三處通传消息甚妥,又經孖干番尼君新造得一器,能將電流收撮,而射於一處,故传遞消息之時,可免擾亂四鄰之電機,有此一法,成效更灵妙,由是显見不獨舟行海上能傳消息,且能將電信撮归一点,免至消息洩漏於旁人也,然則無線電信之法,已無缺憾矣。

三輪脚車


  西四月二十九号倫頓格致择录报云,雙轮脚车,轻捷異常,乘者能舒筋骨,多吸清气,誠有大益於卫生,惟是必双足有力始能行,若病弱者及婴孩则不能乘,故有人又新造一种三轮脚车,二轮在前,一輪在後,嬰孩可坐於前,二轮上之位,而为母者或僕婢則可坐于後轮上之位,雙足如常推转,则车行甚捷,比較二轮者略耗些力耳,若以病人坐前,壯者坐後,亦可駕走甚速,此為脚踏车再進一层工夫也。
  其尚属肥沃,並無害禾之料祇因太幼细而悮耳又伊路比河兩岸之土本甚肥沃只因湿時太膠腻,乾時太堅靱,是以难耕也,欲耕之,须得乾濕合宜之时,始可为之,喜利吉之言曰,凡幼细之土,苟每百份含膠泥二分,即令松土变为结土,湿時最难料理之也,云云,是故农人切忌以搓挪之法,練幼细之土,祇凭弄浮之法,使其自碎為妙,凡田土鬆浮如粗砂糖粒者,即为善於料理,若經搓练成膠之土,即不合於生長植物也。
  在英德二国之中,久已慣犂重泥之田於秋间,以便來春种植,惟所种者結实於根,則有以为當臨春始堪開犁,曾聞种植根实於重泥之方,最难得犁耙合式,又有人言犁後即時未可落种,紛紛其说,不知其实以秋犁为贵,臨春略耙之則可矣,慎勿令田面反作田底,泥之硬者,經秋犂冬霜之后,变成之松浮,有非犂耙之所能致之者,况秋犁之時,田雖稍湿,亦無伤也,若待春犁,田或略湿即有害,獨係泥田,已經冬犁之後,又遇雨水太多,至春天再加犁之,反不若上年秋天不犁也,春犁之事,昔者以为极要,今以為可免,盖禾之茂盛,全靠经霜之田土,仍留在田面,而春來所作之工,全以乾作为贵,設若初犁之后,士尚未乾,而即落大雨,則有大害於嫩植物矣,盖田面變成甚坚也,英农有下糞料田於冬,臨春再犁轉之,即時播种,但今時則落糞料於秋收之後,即時犁转而度冬寒,經霜能令其碎散,春天即甚鬆浮,合於播种,英人有於各等泥田不甚轻加耙辘者,其地永不弄至平滑,任其有粗团之形,盖因一經攪平,則大雨後即變甚坚,风日皆不能透,若一经晒乾,則犁之不入矣,故諺有曰,略犁之,略耙之,未晚先播种,勿待雨打而尽破之,在英國之西,冬天多雨,田园之不疏通者,每令麥受坏,不獨田土被水充塞罅隙,空氣不能入,且因冬雨之大,每將田面撞实,遇旱即晒乾甚实,即有大害於麥,故善於农者,勿令田面平滑,春间略耙之,麦生更盛,盖空气得以透深也,英國沙藿地方,农人之有坚泥田者,力主預早半年犂田之说,譬如萝白田,一經收割,随即犁妥,以便下年之用,麥縠荳亦然,落糞施犁,然後度冬,取其經霜碎散也。
  田太湿,不宜播种,汲别氏曰,田尚湿,切勿播种,亦勿作为别事,若锄田於陰雨之日,则令土成灰漿,及至天晴,被風日吹晒,即如铁硬,是時也,土不发酵,變成不合於种植,若其土本有硬泥之性,则更甚焉,况且凡田经犂耙动作之后,宜于数日不雨,若动作之后,面顶犹未乾,被雨撞成團,则田面结矣,故宜於晴時,新動其土,而即播种,又凡分秧之事,与播种颇同,若分秧於濕地,不能妥当,曾考知種初落土之時宜四圍切近於土犹之根生入土,亦求周圍有土相伴,土质宜幼,且無泥核,若不然,则土與根离,設土为濕,則不能細,若再遇湿,即成泥桨,而彼此约束堅固,乾時即成小裂,故分秧亦宜勿濕,且須略加耙抓,弄碎泥土,始可分秧,譬如種椰菜,即是分秧之一件,於土略乾之時为之,長成必壮,若待雨後为之,其害最甚,濕時种植,濕後必乾,弄成泥桨,乾時先硬而後裂,植物必如立於石田,直待乾時再弄而始浮,凡秧瓜菜,吾必待略頂盡乾,掘深孔即布秧,三四日後始雨尤妙,在纽英伦曾传說一农人下葱种,至半而止,歸用午膳,膳後遂畢其工,後至午前所撒之種暢生,午後所播之葱,竟不能出,盖午膳時天忽雨,而害其播种地也,又英國有一人因某日播麥种太夜而悮事,亦由於半播種於未雨,半播種於既雨也,收割之時,雨前播種者,每畝收成加多十六石,在苏格蘭重土之田,種根不敢以实,蓋難得田土幼細於落種之时,又收成之时,又妨落雨,被坭膠结根实而难脫也,又慣見凡有植物發生之田,其土形必較為浮热,過於無物之田,皆因無物之田,被雨頻撞而实,有物之田,被苗葉遮蔽,而可不受雨鋒也,又曾传述好田肉,或被田底硬坭數寸遮蔽,而又被雨撞实,田肉雖甚輕浮,一經犁之太深,反出硬坭为面,遇雨撞之,足成害也,曾有傳言謂雪为貧农之肥料,想係因雪之落地輕浮,能令地潤濕而不撞实,又不冲浮田面故也,至於雪有保護地面,不受大寒之說,别章详明,农書並傳石有保護田面鬆浮之功,昔人曾有言曰,吾嘗見农人在田,見石卵必拾弃,弃之太淨,实則有害無益,新播种子,即露寒暑,誠屬不可,土中略有石子,誠能使田煖而不寒,浮而不实,又免水濕升散太急,若坭土太細,一遇雨撞之變實,根蔃即難透也,此則可喚醒一等农人之练土惟恐不極細者云云,又据梳氏之言,在加拿大有等田面,略帶坭团如石子者,用以播冬麥,能抵禦寒風。
  結冰之事,如上文所說,則令土變浮,但料理不善,反能令土變实,又不可不知,譬如粗沙粒之土,粒內含水,一遇冬寒,即能結冰,當結冰之時,水必漲大,故能令土爆裂而碎,若此等土冰初溶即犁之,則其湿土可即復结为粗粒,或为坭漿而必实,但若反此為之,冰釋之後,聽其自乾,則自碎如粉,雖加犂耙,不至結團,即遇雨淋,亦不至變实,故如上文所說坭田宜犁之於秋,而聽其自乾於春也,如此为之,則不畏雨,但慎勿當濕時弄之,人畜皆不可踐踏之,否則有许多坭团,因踏实而全坏。

路透電音


  西六月七号伦頓電云北京遞來消息有人暗将炸藥埋伏於圓明園經被發覺拿捕十人交刑部审办 九号電云俄國東省饥荒疾疫近又冷風连日其中部與北部禾稼大害南部雖不冷而又大旱禾稼亦受巨灾 十号電云万国和平會欲定永远凭公調處之例德國執說若無包保調處之不偏袒则德国難以允從 十二号电云袁世凱由山東帶兵北上沿途逃兵甚多 十三号電云法总統婁鼈被男爵姬李善拿毆辱现经将該犯審判监禁四年 十五号電云法人昨遣巡船一艘往廣州灣載有員弁百名另有營中教習電線師三名聞將更調數營由海防往該處務須備兵足供差遣 又云剛毅往江南实因查閱楊子江一帶防务剛毅奏於西后谓可在宁江筹款二百萬以裕國庫若或使其於南京秉政则每年可以筹措银三十萬两 十六号電云法國內阁諸臣辞退並因辦事棘手潘茄君奉命更立新班阁臣而不成總統娄鼈现與議院諸總董商量又云英下议院有阜喇爵臣開論不準印度欲行賠補糖稅之事左治堪未路顿侯發言之次抗抑阜君之所议又言他甚記念钱價委員所報印度必起钱幣之價於是不從早君之议者二百九十三人從者一百五十三人 十八号電云聞福州土匪蠢動教案又起传教士腓士立及其從者避入建陽衙門但衙門不堅難以保護乃遣親兵護送往建宁行至半途被匪徒殺戮又传報建宁之衙署教堂醫院及西人皆被殘害領事官着忙办理但为水災所阻以致消息難通 又云法國有窩路迪婁兆君試選人充阁臣又許帕利亞君為戰务大臣 又云歐東時局大變因有柯路班尼人屢屢侵擾沙戶亞之兵以至沙戶亞之邊界大亂現土耳其政府與沙戶亞为此事交换書函 又云萬國和平會因德梗抗故英人所倡憑公調处之謀不行 又云俄國為經營旅順口多用材木欲伐探朝鲜國咸镜道鳥白山之树林密要求於韓廷韓廷終諾之頃者已與俄缔結密约任俄人深取該山材木 又云俄國選鴨绿江川口之近傍及豆滿江之兩地欲为開港場目下已向韓廷交涉 又云中國於神機虎神兩軍各抽丁壯五千人赴山海关沿海一带駐 防又云華工在檀香山被日人毆斃多命一案經美官審訊将日人一名定以死罪餘有監禁二十年有罰作苦工五年者 又云昨傳附近福州有殺戮教士之事未确腓立士君及随者皆無恙 十九号电云法國锅路迪婁兆君仍復不能立新班阁臣 又云英路巴路科君曾說不久將進議一單志在將探地公司之土地収歸皇權又云在德议院有表羅君稱說撒摩亞國之事將或立新約德國必拒之又彼處德民所失物業財產及不合例而執人之事均须迫索美國賠偿 又云吐蘭士嘩國紳士大会议决計以为總統曲碌架在布林分田所應许之外不能再讓一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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