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弟二十二

順德劉楨斷撰

論中國守舊黨不如日本 續前稿


  雖然,是數端者,亦不能盡爲守舊黨咎也,天下之勢,以積而成,諸天之積,以諸星地球,諸星地球之積,以流質起點,其積之也莫不以漸,而其浸淫推衍,遂鑄就千萬億兆年之世界,而莫知所自來,匪特莫知所自來,直以爲有生自然之理耳,中國之人心風氣,以今日而上等諸數百年,及數千年,豈不謂其遷變相去之遠,不可以道里計,不知自其陳跡觀之則然,而推其究竟,則固有未盡然者也,何也,中國今日之士習,固非有人焉起而率之也,而其不振也若此,是豈人之性使然哉,蓋嘗反覆於其故矣,孔子曰,志士仁人,有殺身以成仁,無求生以害仁,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死而後已,儒者立教之初,其宗旨莫不以救天下為主,而其責必屬之於士,蓋士氣者風俗之引綫,而氣節者又士氣之起點,起點之差,引綫未有不失者也,自老楊二氏之學出,首倡為已之說,老子一書,皆爲自私自利之學,一則曰知其雄守其雌,再則曰不敢為天下先,而楊氏至於拔一毛以利天下不為,此風一倡,深入人心,其流毒遂至於後世,夫老楊之學,儒者亦既辭而闢之矣,吾何以謂流毒於後世也,蓋人生不能無欲,有欲則不能不為已,爲已則雖極小如飲食細故,慮無有舍其便而趨於不便者,此固含質而生,而亦人情所同也,人既有是本質,而老楊自私之學,乃如人情而起,故不待教而能,而人之老於世故,巧於藏身者,得所師法,更推廣之,深勘之,以善其揣摩之術,蓋人之悄顺者也,儒者教之以為人,是逆之矣,老揚教之以爲已,是順之矣逆之必難行,順之必樂就,如水就下,猶獸走壙,故遷流所至,雖以漢武時儒學昌明,罷黜百家,終不能斷老楊之根孽,而其教且以不傳而愈大,至於今日世變日亟,種族難保,而人心頹靡,畏難苟安,其稍上者,閲歴既久熱血銷磨,斷不肯鬻身以殉世,其下者,則藉口於不可爲而乘藉便利,但圖飽其慾壑,故天下之破敗決裂,坐是以成者,蓋非一朝一夕之故,而儒者遂以無用聞於天下,而不知實老楊之學,有以播之種而灌之毒也,
  不甯惟是,中國二千年之政術,皆爲王者一家而設,其措施經營之迹,非有所特異,而其箝制壓抑之術,實積重於隱微,故後代沿前代之術,後代又沿後代之術,輾轉相師,變本愈厲,而王者或知之,或并不自知之,至於服領衿纓之徒,惟有喁喁沬沬於文綱之中,束手鉗舌而不敢動,蓋勢力之重,積爲風氣,風氣之久,成為義理,童而習聞,壯而率守,雖舉天下至小極纖之事,慮無不自設一名分度量以圈限之,至於今雖時變之已急,國勢之已殆,仍日循循於圈限之中,至於誤國,至於誤天下,至於自誤,而不肯稍變,乃反囂然自解曰,義理固當如是也,呜呼,使起二千年造政術之王者而告之,應無不啞然失笑且恨不能取而變之也,又不獨此也中國今日之不守舊者非不多矣內之有同文方言之舘外之有出洋學習之徒,固國家所儲以待維新者也,而昔年之役若此,是其效既覩矣,然第曰無效,猶可也,夫今之謂為西學者,大抵於中國義理之學,絕未講求,而一入洋塲,即大更面目,一則怵於西人富強之威,而盡棄其所據直欲舉中國二千年之儒教,亦以彼中所尚者代之,一則出洋肄習,粗有所得,而所得者亦不過語言文字之末,乃輕藐中國,肆口詈罵,而於中國之政教術業,實懵然未知也,一則畧通西學,借以貢媚西人,為衣食之計,既有所憑恃,則欺壓同類,父母之邦,且不顧惜,至於中外有故,則賣國以媚敵,聞風而先遯,嗚呼,中國而日言變法,日言西學,而所謂變法與西學者,乃多出於此數種人,嗜利無恥,亂種蠧國,是不特不足以强中國,直可以亡中國而有餘耳,此何怪守舊者之抵其隙而執其口,且發憤積怨,痛詆西學為無用也,
  凡玆因緣,其積漸或在數千年以前,或在數十年之頃,坐是錮於舊習,懲於故轍,坐覩危亡,莫肯奮發,士習日頹,風氣日墮,其即有出而興作者,亦不過剛愎昏蹇之人,或權術黠詐之輩,其事既不能舉,而天下人亦重以新法為咎病,鳴呼,是豈中國不可為哉,中國之人真不日本若哉,然欲救中國而無愧日本將何如,則請為三言以斷之曰,以愛國為種核,以士氣爲萌芽以合羣爲培植,夫日本當日之攘彝,不過其處士憂國之心憤激而發,而一夫提倡,所在風靡,至於膏蕭斧,觸密網,一往不顧,視死如歸,故山縣昌貞蒲生君平之流,靡不悲憤着書,歌泣國難,而高山正之,乃有泣癖之名,語王室式微則泣,聞邊防有警則泣,訪南朝諸將之跡則泣,談忠臣孝子節婦義僕之事則泣,此其慷慨義烈,出於性生,其愛國之殷,士氣之壯,人心之固如此,故其國浡然興盛,非無故也,中國今日之不振,士人實當坐其咎,顧亭林所謂天下興亡,匹夫之賤與有責焉,况種族之華,能無非類之懼,君父之患,寜非臣子之辱,如其以存中國為心,則雖倡言守舊,吾不以责之也,如不以存中國爲心,則雖日言變法,日事西學,適足爲外人先路之導耳,奚論守舊,夫日本之退還遼東,猶設立記念會以為千古未有之辱,而况堂堂中國,二千年文明之教,數十萬衿之士,乃靦然相視,恬不知恥,舉數十年償款割地失權辱國之事,漠然不思所以振滌之,其謂之何哉,孔子曰,人而無恥,不知其可,况立國而無恥,烏可以爲國也,必使人人有破釜沉舟之志,有卧薪嘗膽之謀,士氣一倡,人心自合,天下之勢,散則必敗,合則必成,書曰,予有臣三千惟一心,此武王所以誅紂也,今與天下士言變法,雖唇焦舌敝,聞者非曰人微言輕,則曰無權無勇,詩曰,邦人諸友,莫肯念亂,誰無父母,呜呼,伊川之髪,已充斥於門堂,學校之林,無所容於絃誦,大勢岌岌,朝不及夕,猶復委心任運人相委卸吾恐四百兆衣冠之種其不淪陷者幾希矣

復陜西劉古愚山長書


  二三月間叠由楊君風軒,兩賜手書,及味經随錄,創建書院摺片,機器織布說畧諸稿,循誦數四,欽佩千萬,惟於啟超獎飾過當,非所敢受,徒增慚惶,啟超鄉曲陋氓,於一切學問,懵無所習,行年十七,始獲捧手於南海康先生之門,畧聞古今治法,及中外變故,而問學既淺,閲歴尤寡,自撫歉然,鳥敢語天下事,雖然,嘗聞之南海之言矣,學者所以經世也,學焉而不憂天下,無甯勿學,又曰,天下之事至鉅也,至賾也苟欲以一二人之,力振救之雖大賢不能矣,然惟人人以不能自废,而天下之患乃益大,是故雖有綿質陋學,苟率其不忍人之心,則未嘗不可以有補於天下,是用忘其愚固,振臂疾呼,極知無當,惟行其心之所安,竭其力之所能而已,乃者強學議起,海內志士,頗跤息輻集,謂庶有瘳,既為言者所沮,綿蕝未定,遽以輟散,今殫精竭慮,一載有餘,思復舊業,合大羣,拯大禍,終未克逮,固由才力之不及,抑亦世變之莫究也,啟超自交李孟苻,得諗先生之言論行事,以謂苟盡天下之書院,得十百賢如先生者以爲之師,中國之强,可翹足而待也,人才者,國之所與立,也而師也者,人才之大原也,故救天下之道,莫急於講學,講學之道,莫要於得師,書中謂今日顯禍,固在東南,隱患仍在西北,至哉言乎,嚮常竊竊過計,謂吾西北腹地諸省風氣閡隔,人才乏絕,恐不足以自立,今獲聞先生之餘論,則矍然起,釋然信秦之可以不亡也,今日東南諸省,蓋不救矣,沿海膏腴,羣虎競噬,一有兵事,則江浙閩粵首當其衝,不及五載,悉為臺灣,割棄倉卒,呼號莫聞,雖有堅銳,祇增盜糧,雖有智勇,束手坐斃,然則居東南而譚富強,其猶過屠大嚼,雖少快怠,終不得肉,惟西北腹地,遠距海岸,彝跡尚罕,地利未闢,涎割稍遲,而礦脉之盛,物產之饒,隨舉一省,皆可以自立,秦中自古帝都,萬一 上京有變,則 六飛行在,猶將賴之,故秦地若立,東連晋豫,西通巴蜀,他日中國一旅之興,必在是矣,先生以織局書院兩義,立富教之本,可謂知務,既以集股不易,織局恐致無成,甚矣任事之難也,今欲紏大眾,立公司以興地利,無論何事,想皆不易就,權宜之計,莫如興小农,勸小工,如蘿卜之糖,葡萄之酒,畜牛製乳,牧羊織毯之類,費本不鉅,盡人可行,及其既盛,獲利亦可無量,又日本每歲手造器物,銷至美國者,值八千萬,美人畏之,然則機器固為富國第一義,然必謂舍機器之外,而即無術以致富,亦未必然矣,彼至織極瑣,如草帽邊者,猶且為出口貨物一大宗,他可知矣,故苟能擇西人喜用之物,與通商口岸之人,所喜用之西物,仿其式様,擇數類而廣製之,雖手造遲鈍,不猶愈於己乎,勿謂其小,苟用者廣,出者多,何事何物不足以生利,彼法國有以飼雞為業,而數年之間至百萬者矣故小農小工最可用也先生若有意於是則此間續譯此類之書當以次寄上,以備釆擇,其舊譯格致彙編,西藝知新等,亦多可釆,但取與地相適者而仿行之,亦興利中應有之義也,若地物既漸闢,則轉運一事,實為通津之大原,河輪馬路,二者苟能舉其一,以達於近江,其所補益,實爲無量,但此事恐亦非旦夕所能集耳,今日所最切要而最易行者,自當以興學爲主義,近崴各省學堂之設,所在皆有,其爲法也,以方言爲開宗明義弟一事,似得其本也,雖然,欲講學者,莫急於擇師,今之學方言者,以西人爲師乎,則貧僻之地,未必能以重修聘西人也,即或能之,而西人之旅華者,大率傳教之士,不學無術,亦鳥足以爲人師也,即或能之,而言語不通,情意不達,鳥在其能傳授也,以華人爲師乎,則今日之號稱通習西文者,上焉者能充譯署使舘之繙譯,下焉者能作洋行洋艦之通事,如斯而已,於西人之政事學問,非有所知也,夫僅能充繙譯,作通事,其猶華人之能作華語,粗識華文者而已,欲講中學,而以能作華語粗識華文之人爲之師,雖五尺之童,猶知其不行也,然則欲講西學,而以能作西語粗識西文之人爲之師,甯非惑歟,徒使學者沾染洋習,捐棄大道,六經束閣,論語當薪,其猶壽陵學邯鄲之步,東家效西子之颦,故步盡喪,益形生醍,今日通商口岸之士習,殆類是矣,故啟超謂今日欲興學校,當以仿西人政治學院之意爲最善,其爲學也,以公理公法爲經,以希臘羅馬古史爲緯,以近政近事爲用,其學焉而成者,則於治天下之道,及古人治天下之法,與夫治今日之天下,所當有事,靡不融贯於胸中,若集兩造而辨曲直,陳緇羔而指白黑,故入官以後,敷政優優,所谓用其所學,學其所用,以故縫掖之間無棄才,而國家收养士之效,日本變法之始,即開此院,以故數年之間,人才大成,各用所長,分任庶政,是以強也,中國開學堂數十年,同文方言之舘,所在有之,而其為學也,不出於繙譯通事,是以弱也,啟超自頃入鄂,則請南皮尚書易兩湖書院,専課政學,以六經诸子為經,而以西人公法公理之書輔之,以求治天下之道,以歷朝掌故爲緯,而以希臘羅馬古史輔之,以求古人治天下之法,以按切當今時勢爲用,而以各國近政近事輔之,以求治今日之天下所當有事,今秦中興學,鄙意謂亦宜參用此意,務使中學與西,學不分爲二,學者一身可以相兼,而國家随時可收其用,而其尤切要者,千年教宗,運丁絕續,社交迫,淪胥靡日,必使薄海內外,知孔子爲制法之聖,信六經爲經世之書,信受通習,庶幾有救,先生以耆德領學,悲憫天人,一言提倡,士氣振變,伏望努力,起衰扶危,則豈惟秦地之幸而已,南海先生長興學記,新學偽經考,四上書記,各呈上數本,此皆先生嚆矢之書自餘諸學,或撰而未成,或成而未刻,先以數種奉獻,亦畧見一二耳,同門諸子,頗有所撰述,専以經學諸子學言經世者秋間或可刻成數種當以就正拙撰西學書目表淺陋已極既承相愛亦以奉塵尚乞教之,南海先生頃游各省,所至講學,欲以開風氣,覚後賢,以救天下,去冬游桂林,開聖學會,祀孔子,譯西書,桂士咸集,殆將大振,秋間將游湖湘入巴蜀,來年二三月間,或取道秦晋,以如京師,彼時啟超或能從遊,當可暢聆教益,今之中國,既如累卵,而東南沿海各省,益復朝不保夕,雖自竭其股肱之力,誠恐所志,未就十一,而桑田滄海,倐忽已淪,故竊用憤懑,欲於腹地得二三豪傑以共搘之,尊省振興之事,幸時相告,苟力所能及,靡不竭其拳拳,共矢血誠,力扶危局,亦未見天下事之必無可爲也,所懐千萬,苦未盡吐,容俟續陳,

上谕恭録


  四月十五日奉 旨由進士出身之满漢侍耶內閣學士三品京堂及四五品京堂內未與考試試差者俱著於本月二十八日在上書房考試其不願赴考者著仍向禮部查明於開列考官本內扣除欽此 十六日奉 旨李秉衡奏河工員弁買料短少請分别懲辦一摺河工修防首重稭料豈容任意虧短貽悮要公此次承辦各員購買料物均屬短少應以所短之多寡分别懲處候補知縣慶瑞劉家善松秀車映斗均著即行革職候補知縣楊先甲王維賢均著以府經歴縣丞降補以示懲儆該部知道欽此 又奉 上谕崇光奏假期已滿病仍未痊懇請開缺一摺崇光著再賞假一個月毋庸開缺欽此 十八日奉 上谕御史周承光奏各省积穀請酌量議通一摺著戸部議奏欽此 十九日太常寺題五月十三日致祭 关聖帝君廟奉 旨遣凱泰行禮後殿遣慶福行禮欽此又題五月二十二日夏至大祀 地於 方澤奉 旨朕親詣行禮四從壇遣鐘秀立瑞英俊黄永安各分獻欽此 同日奉 上諭紿事中戴恩溥奏各省州縣虧欠款項請飭從嚴究辦一摺州縣虧短正雜官款例應嚴行追繳近來各省辦理此等案件往往有心因循含糊了結殊非愼重庫款之道嗣後各該督撫當按照半年淸查事例核實嚴辦如有查抄之案地方官矇混結報並著一併嚴恭欽此 同日奉 上諭步軍統領衙門奏拿獲盜犯康八案內餘匪請交部讯辦一摺所有拿獲之康大倉頭康優勒得康八三爾張八棣老等五名著交刑部嚴行審訉按律懲辦未獲之楊四熱仍著嚴拿務獲毋任漏網原拿此案之營員及協同奉天練軍出力各員着俟刑部定案時聲明請旨餘着照所議辦理該部知道欽此 二十日奉 上諭胡聘之奏請將虧短銀兩延不完繳之員革職查抄等語山西銓選教職前署壽陽縣知縣王廷銳虧短雜稅等銀八百餘兩前經勒限追繳迄未完解实屬延玩王廷銳着即革職究追並將歴過任所寓所資財先行嚴密查抄提集稿手丁书人等究辦是侵是挪照例嚴辦該革員原籍家産着陜西巡撫一併查抄備抵以重庫款該部知道欽此 二十一日奉  旨前任吉林將軍長順着仍挑在乾淸門欽此 二十三日奉 硃筆稱察廂紅旗蒙古旗務著和福去欽此又奉 硃筆陳其璋著掌京畿道事務欽此 二十四日奉 上諭陶模奏提督捐款賬濟請旨嘉獎等語甘肅海城平遠一帶兵燹後難民流離失所提督董福祥捐銀一萬兩賬濟鄉閭洵屬好義急公深堪嘉尚董福祥著交部從優议叙欽此 同日奉 上諭陜西潼商道著錫桓調補李希東著調補山東登萊青道安徽鳳穎六泗道着李光久補授欽此 同日奉 上諭昨日道旁叩閣之兵丁杜林著交刑部嚴行審訊欽此

京外近事 京師大學堂章程條陳


  去年 京師設立大學堂,奉 旨着官書局妥議章程,有局中某部郎,曾擬聘請教習招選學生之章程,上於管局大臣,通達周密,頃學堂事仍未大定,他日舉行伊始,必多所采擇矣,頃從都友寄出,特録之以供光覩,
  一設總教習,華人一員,西人一員,每院設分教習,華人二員,西人一員,
  一華教習,當取邃究經術,深諳掌故,通識時務,周知四國者,不論爵位,不拘年齒,
  一聘用華教習,或由 特詔,飭中外大臣舉,或由管學大臣徵,惟不得以尋常京官充當,致成庶吉士教習故事
  一别設師範學堂,以小學堂之教習為學生,三年學成,即升爲大學堂分教習,
  一聘用洋教習,須取經彼中大學堂考給文憑者,或照會西國國家派,或由管學大臣徵,惟不得以尋常教士充當,
  一各院西人分教習,本爲教専門之學而設,若三年之後,師范學堂有成效,則華人亦可補此缺,或初開時,即先調取出洋學生,經在外國學堂考給文憑者,亦可因其所長,充當此缺,不必定以西人為主
  一大學堂生徒,招舉貢生監投考,試以五事, 一經子史學,能以今日經世之學,引證古書者, 二時務論,能言五洲各國情形,及中國應興應革之事者, 三本朝掌故能言本朝制度,與前代異同者, 四語言文字,曾學英法俄德等文,能略通句法文法者, 五算学能通筆算,加減乘除,分數比例,平方立方者,
  一以上五事,通三以上者,取為內舍生,通二以上者,取為外舍生,如格即取,毋濫毋屈,
  一大學堂,設內舍生額一百人,外舍生無額數,
  一初立學堂之年,請明降 諭旨,或由管學大臣移文各行省,招人投考,以後每逢鄉会試榜後投考一次
  一凡投考之人,必須年在二十八歲以內者,但需同鄉京官一小結,即可應考,毋庸州縣起咨,
  一初次投考時,如內舍生不足額,即懸缺以待下次投考,如已足額,則下次投考者,一概皆爲外舍生以俟挨補
  一外舍生挨補內舍生之例,有二端,一以投考時名次之高下,二以入學後功課之高下,
  一投考學生於堂中試之,一日而畢,准給燭,不糊名,以教習為試官,凡五人,人占一門,閱畢取定後,彙比之,通三以上者爲內舍生,通二以上者為外舍生,如格即取,毋濫毋屈,
  一初入學三月之內,由教習察其姿稟之聪鈍,功課之勤惰,如可受教,乃准留學,如察有文理,與投考之試卷不符者,則知其必由鎗替,有惰學不能依學中課程者,則知雖教之數年,亦必無成,如此者皆勒令出學,
  一留學後,仍以功課勤惰祀功過,紀過五次者勒令出學,內舍生祀過三次者,降爲外舍生,

湘學新報例言


  國於天地,必有與立,民者所以植國之本也,中國立國之早,甲地球諸邦,生齒鱗萃,五金坌溢,英俄瞠乎其後,然積習太深,實學不講,雖入塾之士,夥於恒河沙數,而狃於夏蟲井蛙之見,非故為虛憍,卽頹然沮喪,叩以古今中外盛衰消息之原,愕然無所抉擇,洞微之士,以謂此秦以來二千餘年愚民之流弊,明太祖益以新義坑儒,遂使高明秀特,遠出萬國之人民,營營無益無用之途,而末由自振,左文襄有言曰,中國之睿智運於虛,外國之聪明寄於實,二語指明癥結,良可慨然,無他,民智未開,斯民學日窒耳,民智惡乎開,開於學,學術恶乎振,振於師,顧安所得天下之老師宿儒,悉以明體達用之新法湔之,則報舘其師範嚆矢也,環球報舘林立,雖婦孺莫不以閲報爲事,故周知時事,察騐新理,目營四海,耳屬九洲,舍此别無良法,中國通商以來,風會漸開,香港廣東福建上海漢口天津等處,次第開設報舘,大致言政者多,言學者少,言改政者多,言廣學者少,去崴上海時務一報,固能通知世局,力破鲰生小儒之成見,現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議准各省學堂準譯藝學新報,又鄉會試三塲或議以時務策士,運會所趨,日新月異,而湘省報舘闕如,非所以開民智而育人才也,爰擬創立湘學新報,將羣章甫縫掖之儒,講求中西有用諸學,爭自灈磨,以明教养,以圖富強,以存
種,以維宙合,其開辦章程,具列於左,
  一報首随時恭録 諭旨,及新學一切章奏,使儒者曉然於斯舉,原本尊王之義,與私家譔述不同
  一海內建議變法之文,如時務報,萬國公報,俱然可觀,本報耑從講求實學起見,不談朝政,不議官常,蓋學術爲致治之本,學術明斯人才出,故大恉區為六門,曰史學曰,掌故之學,曰與地之學,曰算學,曰商學,曰交涉之學,
  一每學首列總說一篇,次為問答以疏通之,義取切近,詞迸枝葉,祇求有當學者云爾,
  一每學後,擇録切要書目一二條,坿以提要價目刻本,俾學者得識門逕,便於訪購,
  一本報不列經學専門者,以近來經解諸書,汗牛充棟,家法師法,聚訟紛如,或主素王改制立說,以明孔教真派,似於時事有裨,然言之未免過激,故暫闕如,
  一報末附談格致淺理,及各處電傳要語,以爲研求物理,周知四國之一助,
  一本報每次,十日一出,每冊約以三十頁爲准,如有謬誤不實之談,所期海內君子惠寄郵筒,以相捄正,
  一繙譯西報,原爲奉 旨遵行之事,本報初立規模,暫將中西有用之學,先擇已譯之書,敷陳梗槪,俟門徑麤通,即擬選譯,以求精深之學,

新加坡華商會舘規條


  大地既通,萬國交涉,處變則戰以兵,處常則戰以商,故商戰尤重於兵戰焉,近東西各國,無不設有商會,章程週備通財合力,所以壟斷權利爭先取捷,舉國商民,既均其益,而國家亦或收其效,如英之取印度,不過以十二萬金之商會為之起點,蓋興商大利,莫有善於此者也,中國向無商會,號為散商,各立行棧,不相顧恤,商務中一切利病,既無從講求,而市貨盈虛,價情低漲,亦懵然罔覺,故洋商得以持其緩急,每每把持抑勒,而人懐其私,袖手旁觀,不一援助,如此而欲興商務,何異求進而卻退也,又華民之旅於外洋者,日益衆多,領事既未遍設,即設亦不能助華商之力,而寄居强圉,受治外權,若無商會,尤無以為抵制自保之地,上年總署,議行各省設立商務局,各省遵辦,漸有所聞,近悉旅居新加坡華人,創立華商會舘,擬定一切規條,頗有泰西議院之風,其入會者,皆先納貲若干,其總理董事,皆同人公舉,有年會月會之期,有關繫商務利弊交涉之事,及華商爭訟等情,皆由總董集議公斷,合衆禦侮,集財興業,他日收囘華民自治之权,當於是萌芽矣,聞此舘乃合福帮廣帮潮帮三帮人而為一,倡是議者始自福州人,現雖定議,事未成也,今得其會舘規條,亟先録之,以勸來者,
  一本會舘稱爲華商會舘,
  二本會舘之設,原為保護生意而起,凡生意場中利弊,有關於衆者,必盡力設法興除,創立成規藉資遵守與凡一切爭執錢债細故兩造經投調處亦必代爲秉公裁斷
  三凡入本會舘者,須先納舘底銀,該舘底銀,擬分三等,一等納銀三十六圓,二等二十四圓,三等十二圓,
  四凡屬本坡做生意之人,以及行店殷戶人等,均准入為本會舘同人,其出行店名宇入分者,分為三等,一等每號每年定捐規銀十二圓,二等捐銀八圓,三等捐銀四圓,出人名入分者,亦分三等,一等每名每年定捐規銀六圓,二等捐銀四圓,三等捐銀二圓,以上二款俱定於每年春二月完納,
  五本會舘開辦之後,不拘何時,如有人再欲附入者,亦准隨時附入,但須總理協理人等,集衆議妥,以人多准者方可,
  六凡有議事,及公推總理協理各事,不准他人代替,並舘內同人有欠到規項未經交楚者,即不得與有公舉之權,然每間行店,只准一人開聲公舉,
  七凡有列名於本會舘內之行店,如各股東俱不在店,可立憑授權與司事人到舘公推議事,
  八會舘中之人,如有立意違犯本館規條者,任由總理協理人等,集衆公議,將其逐出,然必須在塲者有過半皆云應要逐出,方得施行
  九凡過年會並特會之時,至少亦須有會舘內之人十名到場,方能作為合規,否即改期再議,
  十本會舘應辦之事,及銀項出入事務,須於年會時,公推董事人二十三名辦理,於此二十三名內,再推選三名總理,以爲主席副席司庫之職,其餘二十名,即爲會辦協理,凡辦各事有八位到場,便作足額,可以便宜行事,如有游移不決之事,即准捨少從衆之法,倘或從違各半者,即決之主席,
  十一總理人等,每月至少亦要會議一次,是爲月會或欲多次會議者,則由主席副席傳簽請議,所議之件,須先在傳簽內題明,再將事由表白,安放議事桌上,以便會舘內各人得以閱悉,如齊集時,主席副席均不在場,則在場之人,可以公舉一人,權當主席之位,
  十二如遇總理協理等,其席虛懸者,可集衆暫行掄舉别位充補,俟下届年會之際,再行公推,
  十三總理人等,須照公允請司理人一名,副理人一名,
  十四本會舘定章,於每年二月便即集議一次,是爲年會,但同人等因有要事,欲請額外集議者則須由主席副席先行傳簽聲明其事,方能集議,
  十五凡諸要事,有礙本坡生意,或與中國及别處懋遷之業有礙者,均可於年會或特曾時議及,然必須於五日前,將其事由列出,傳單通佈,俾众預知,
  十六總協理等,如欲增攺章程,或訂立新章,可將事由,於十日前傳單,集眾公議,以便舉行,
  十七本會舘之銀項,由總理協理等議妥,安放銀行,如遇取用支銷,由司理人簽名,復由司庫加簽,方得取用,如司庫不在叻地,則總理協理等公舉一人加簽亦可,凡一切應開銷之項,總理協理等,於平常月會時,將其數目呈出,至於本會舘年結數目,由同人內推舉二名,查核妥後,簽名數簿內,再將總數列出,黏貼舘內,以便同人隨時查看,
  十八本會舘每年須備辦報章一摺,將經辦之件詳叙,俾會議准行後,刊印派送諸同人等,
  十九以上規條,除刊印外,仍須照式登正於本會舘録事部上,俾凡入分之人,於入時得以簽名其上,以作底據,
  二十本會舘司理人,及副司理人,每日由早十點鐘至下午四點鐘,均要在舘內听候,以便有事即行通知應議之人,
  二十一本會舘凡有會議事件,或代人調停各事,司理人或副司理人,須要在場,凡本舘經辦之事,以及數目一切,須設部存記,所有生理形狀,往來書信,亦須存底,並會舘內一切應辦事宜,如總理協理等要辦者,司事人亦要承理,不得推擋,
  二十二凡一切應行通傳事務,歸諸副席,或司事人辦理,
  二十三本會舘內文件等,不許亂動别挪,所有本舘經辦各事,如無總理協理等之命,亦不准外揚,
  二十四凡有事,要在年會或特會時議及者,須預早五日通知司事人,以便傳帖通知應議之人,該帖上須叙明所議何事,
  二十五本會舘創設之始,未能建屋,則先暫稅會舘一間,所有經費,即在本舘公項內支銷,如各友有自願送銀項書籍物件一切,凡有用於本舘者,均准領受,以歸公用,
  二十六總理協理等,每年須於其中公舉三位,以便専理本會舘調停爭執公斷是非之事,
  二十七調停爭執公斷是非事件,每一件事,公斷人至少應得規銀五圓,至多不過二十圓,此外加收會舘規銀,至少十圓,至多不過一百圓,其應收規銀多少,由調停之人,酌量事之輕重,费時日之多寡而定,如到求了事之人,以擬取之銀過索不公,則可決之總理協理等公論,
  二十八本會舘應收之規銀應由兩造爭執之人具妥保結擔認方可代理,至該規項應由兩造中誰人支理,亦憑公斷人秉公判斷,
  二十九凡有事投到本會舘,求為調和公斷者,即由公斷人再行選定公親首領之人,不拘調和何檬事件,兩造須要按照臬衙所定章程,簽名立單,存據本舘,方可舉行代辦,凡向本舘求情調和事件,兩造之中,至少亦有一位係屬舘內同人,方准代爲理處,如兩造均與本舘無涉者,則不許代爲調停,
  三十凡爭執是非事件,經本會舘調停公斷之後,兩造之中,有因證據未得齊全,或因情理未能詳剖,以致未治於心,不甘輸服者,可於判斷後三日內,以字報明本會舘,請限二禮拜,將其事再斷,届時兩造各於本會舘董事中,添請公親三名,听其自擇,照常捐出規費,再行聽斷,視從違之人數多寡,而定其曲直,以昭公允,若其事於初斷時證據昭然,悄理確凿,則本會舘不允再听,
  三十一本會舘每日應派總理協理董事二人,輪流到舘視事,逐日由上午九點鐘起,至十一點鐘止,再由下午二點鐘起,至五點鐘止,該值日董事,務必親到舘內,若有急事,或疾病,或暫往别埠者,應先時書報司理人,以便通知主席派人權理,否則議罰,

悔之無及


  頃得臺灣邱某貽書本舘云,從前臺灣士人風氣,咸溺于舉業,多無知識,間有一二有志之士,覩臺灣形勢,孤懸海外,頗有自危之心,故欲聯臺中士人,講經世之理,倡講學之會,以爲自強保護之計,而為士者,莫不羣譁之,以爲誕謬,坐是之故,卒致風氣不開,人材乏絕,洎夫甲午之嵗,中日肇衅,其一二有志之士,倡言臺勢甚危,非亟宜自立,聯絡人心不可,而該士人,猶以爲日本自速滅亡,徒作杞人之憂耳,臺澎必無恙也,及馬關約成,割棄之事既有明文,於是全臺士庶,始有危懼之心,思欲講中外之故,合全臺之力以自守,不數月之間,臺北淪陷,臺南不守,而日人之迹徧于臺地矣,現在一切士人,盡失故業,科舉路絕,惟有甘心俯首,作日本之奴隷矣,于是各士人,始悔前日之不能講學聯會,以冀自全,近欲興辦此舉,以爲復興之勢,而日本稽察甚嚴,一切舉動,皆箝制縛束,末由自主,呜呼,全臺之人,不知何日復見天日矣,臺澎已矣,無復望矣,所幸十八行省之大,幸無再蹈我臺之覆轍也,

美國 女準自主


  西四月二十四號紐約農人報云,我國婦女,雖有自主之權,然各省風俗,未能畫一,前我國女子已適人者,大事由男子主之小事由婦人主之,因男子才力過於婦人,婦人之私財,亦歸男子代理,倘婦人欲將私積捐作善舉,亦稟命於夫而行,苟不商於夫而擅行者,夫可以取回,此舊俗也,近五十年前,婦女有權,國家設例,任其自主,女笄而有才者,私蓄听其出入,然國例雖如此,俗例有不同也,有數省婦人,將私積分於子女,夫必沾其一,蓋彼處之風俗,謂夫當享婦之福也,有數省男子,肆其無道,將妻之私財取之,然國有公例,妻可以毫釐取回,又有兩省,男子有財產,女子必沾一半,現尾轮拿省例,婦人將死,欲將私積區處,必請皇家遣官到驗遺書,限未死以前六十日寫備,本夫與官商妥,簽名於遺書內,然後行事,墨士昭省,無論男女遗產,皆歸官公辦,官遂將其財撥一半作善舉,然有夫沒之後,婦人攬其財以為己有者,此各省風俗之不同也,

法國 孀婦義舉


  西四月二十號巴黎新聞報云,有孀婦怕士随者,富室之婦也,慷慨好施,將夫遺產在巴黎創一大書院,教習生徒,醫治病人,貧家兒女,皆可入院習醫,以及周旋病者,院地宏敞,院內築高樓一座,一大花園,馬房,格致房,機器房,製藥房,學醫病症房,藏各國圖書房,歐洲諸國以及中國之人,皆可入該院肄業,無分畛域,生徒所學,必由怕士随將各書潛心考究,然後選以教授,花園內禽獸草木,有千萬種,令學者考求醫禽獸草木之病,並考求人被禽獸草木之毒所傷,用何法以治之,若人有險惡頑難之症,則邀入院內,使醫士施治,更求妙法以示學徒,院內工役甚眾,有侍奉病人者,有飼养禽獸者,有灑掃地方者,房舍皆設地氈,每早開院門,學徒穿戎服,持鎗械,鹄立兩旁,以軍禮而見教習,須臾教習到,即訓以兵法,其軍令森嚴,有若前王拿破崙出師時者,操畢,退入私房,各執其業,十一打鐘,施醫看症,者一人,穿戎服守候,以病人來之先後,分醫之次第,病者到醫所,皆靜坐而不相語言,初醫則先簽名在部內,醫生將病人週身察騐,騐畢,將紙書明某症,當用某藥,病者又持紙過一醫生處,該醫生亦如前法察驗,登録病狀,三易醫生,皆如此定,症然後將方令執役人持往藥房取藥,凡有新症,皆到醫治,病重者留院內,飲食一切供給,醫士每日到騐二次,使婦人侍奉,若旣愈而歸,醫生送諸門外,祝以吉語,執手而别,富人在院醫愈,則樂助金錢,貧人醫愈,出而作工者,所得金錢,亦樂於捐助,然無論貧富,捐否不過問也,前有各國俊秀子弟,在此肄業,今則漸少,昔年遣人到各處,查學徒卒業,歸作何事,不知學徒回國,皆設書院,課徒施醫,現在各國書院林立,悉仿怕士隨之章程,其功亦偉矣,我國閨秀,多在此院肄業,院內醫士,考得醫狂犬噬傷之妙法輕者半月而愈重者二十日而愈常人每言狂犬傷足,症不甚要,最要者傷手矣,此醫士獨以傷頭爲最要,若有到院醫者,醫士分辨其傷口之肿毒,并將醫書之形圖相對,如仍不能定所傷者為狂犬否,悉作狂犬傷治,傷者來院,不問先後,即引入割症房,速爲調醫,更有一妙法,如爲狂犬所傷,醫生使人捕犬到斃之,將犬之腰骨割去,懸在坡璃罇內,此罇置於櫃中,櫃不掩門,取其透光,櫃內寒暑表不冷不熱,久之骨自乾,取其一節研末,用製水硍汁和末塗傷口,至十三四日膿血去盡,可無懼矣

英國 議倡民主


  西三月十七號倫頓商務報,得澳大利亞洲來信云,我英人由父母之邦,而遷居澳洲者,定於四月二十二號,聯合羣島,酌議商務,每鄉一人到院會議,此事曾於一千八百九十一年開院議及,各人未甚踴跃,以至不成,甚可惜也,我英人旅居澳地,當聯桑梓之誼,共將澳洲轉為民主之國,不知眾人不明大義,因循拘泥,尚存不忘故國之心,推原其故,皆由畏首畏尾,動以圖事爲艱自謝也,不知民皆有權,方爲樂國,此事烏可推委乎,惟願激勵奮發,百變不移,使人人皆明此義,庶幾可望於將來也,雖然,非常之事,必歷艱險,乃克圖成,試思民主之舉,聯我澳大利之英人爲之乎,抑並聯我故國之人為之乎,顾舉事雖藉乎權勢,然必藉故國之權勢而為之,我澳洲亦有所不必也,或謂謀事必須用詐不知吾人作事,當尚磊落安用詐為哉,今澳大利所畧難者祗無欵矣,若我澳洲改為民主之國,盡免商務稅,豈不大快,今惟重稅病民,以致眾心不服,倘非有非常者出,安能革此弊政哉,現坤士連島,南澳大利,西澳大利,颠士麻地,厚稅虐民,最可哀可憤矣,惟域多利,鸟沙扶兩地,民情强悍,而又商務繁盛,故每事商家舉有才者數人,出而會議,此國家不能重征其稅,祇重其入口之稅,職是故也,夫重稅則民怨,輕稅則庫空該處政府,殊難措置,况事歸官辦,則商有不欲,歸商辦則官有不欲乎,故不將苛例革除,則無以服人心,不爲民主之國,更不能稱樂土也,

歐洲戰局


  西五月十九號香港孖罅報云,昨接法京友人來信,論及希臘與各國相抗之事,謂聯盟諸國,現在按兵不動,各懐意見,實不能始終如一也,識時務者,多謂歐洲目前將有大戰,故各國欽使,亦因此際事勢倉皇,不知究竟如何辦理,至希臘不肯退讓,冒險而行,事後結局若何,不暇計及也,然吾甚不解希臘果何所恃,敢以其蕞爾小國,而犯全洲之公憤,其中顯然有强國爲之暗助,此非他國必俄也,蓋俄國史記自稱,能同時擊希臘而擒土耳其,取君士但丁,如探囊,取物,使英法二國無如之何,惟有自固其圉而已,今德又陰助土耳其,正不知何樂而為此,其利不過使卸任之德官,並軍械局廠,多一謀生之計,此外無所益也,德人暗助土國以武備兵力,必將結怨於俄,否則結怨於英法,其計亦左矣,今企列人最有才幹者,莫如武員嘩梳士君,此人志氣磊落,從來料事多中,彼謂企列島已敬贈與人,餽之者則為希臘王左治也,他年俄德之君,必爲之拱手稱謝,蓋仇恨必無永結之理,德皇今助土國以攻希臘者,他日正可得企列而謝希臘也,嘩君不惜苦口而諫,無如企列之民誠難入耳,惟有血氣者嘉納之,不敢放恣,維持國政冀挽倒懸之局,其志之堅,雖有各國海軍大砲擊之而不能移,即土王之號令,亦不能相撓也,故各國水師提督,雖在其邊境,任意攻擊,然難以入其內地,勢不能持久,今法國已有自悔糜耗國餉之言矣,美國不以圍困企列爲然,蓋其邊岸太多,實難得手,即圍困之,彼亦無所大創,嘩梳士君又言,須有大兵五萬,始足登企列岸而環攻之,德國從來未發一兵,而德皇復居心叵測,最爲陰險,各國亦不肯發踰萬之兵,而宰割企列之瘠地,又言有實意挾制企列者,則爲英國,彼之兵威固為可畏,而其私衷更爲難測,蓋英國之謀,特意聯合各國,挾制企列,以分列國之兵勢,法人謂土希二國起衅而後,英國暗専其心力於埃及,因法俄與德為企列之事,不能兼顧也,故企列之事久而不靖者,正中英人之計,近日英人在埃及之尼路者,自行遷徙,以順法人之情,於是法人亦避嫌疑,自撤退其兵而離境,不知英人又乘法人之退,而鳩居鵲巢,法人被英人紿之,自悔失計,銜恨不已,此又英人保護埃及之巧計也,法國官商人等不論在何處作何事,皆不肯用敵國之人,土國開衅之始,傳聞至英國,英人即倡議教砵地人自主,此議能行,亦可稍解東方之戰局也,

德國 論韓敝政


  西四月六號柏靈益哥報云,有英婦比拾者,德人也,久旅朝鮮,留心時務,嘗著論說而登諸報章,閱者皆欽佩其議宏而識卓,今比拾氏冉將其所訪聞,登諸聖雅各官報之中,畧謂邇來旅居中東之人,稍識時務,皆以高麗爲東方戰禍之根,此語良不誣也,余别高麗一年,今返而見其所改之政,有數端焉,一將日本之權勢革除,凡高麗遇有要事,日本不能擅理,二屏絕英國借箸之謀,三大增俄國權勢,四洋關總稅務司以西人尾路委布郎充當其職,其他則爲人所共知者,始不具舉,高麓時事孔亟,力圖維新,此其要矣,乃不肯舍己之短,取人之長而學之,且民當困乏反重收其稅,名爲抑製日本,實則自累其黔首矣,英國自行退避,槪不干預其政事,然使英國决計永不磨礪其斧斤於東方,則此舉誠合潔身之道,若今日之英國,祇求自顧,竊恐獨立無偶,難免禍生不測耳,現派欽使駐高麗者,則美俄日三國,法德二國則遣領事駐劄,而英國雖有遣總領事官之名,而無遣總領事官之實,蓋以駐中國北京英公使而兼任其職也此等有名無實之邦交,虛與委蛇,究何裨益,適足令高麗之政治日就頽廢而已,故高麗當國勢維艱之際,高王未嘗求計於英使,自一千八百九十五年正月,高麗脫其藩服於中朝之後,英高交涉之事,必經駐中國北京之公使酌奪,高王自覺不便,屢託英官設法,免此隔膜,而事終不就,於是高王親自晤余三次,申明交涉不便之故,又謂彼既爲自主之國,應有駐境之公使,苦求余代其轉達英君主,暨外部大臣,其繙譯自進一言曰,我王之志甚切也,吾謂彼以禮相求,宜教各上國之公使,俱帶随員護衛官,限以十人為額,使高民知其為外國欽使足矣,今英國使署,規模狹隘,而又居於鄙陋之地,視日本之欽差,則有親兵二百,俄國之欽差,則有親兵八十,相去遠矣,英商大失利權於高麗,固不待言,若官權則惟有洋關總務司一人,是可見英人孤懸無助也,至俄權之增長,勢如旭日高升,炎炎可畏,高王已寄居俄使署,將邇一年,今所願返駕者,惟新建之王宮,此新王宮為俄官獻策所建,以防賊黨之暗害,於是向有之宮室,皆棄而不顧,局外之人,皆以爲俄公使如此週旋高王,必盡心為其籌畫新政矣,而豈知竟出人意外哉,玆者高京漢城,與外人交涉之虐政,其咎仍歸與列國公使,蓋俄使威喇君所操之權,外人實難測其居心也,俄使雖汰除日本之權勢,然毫無所補於高麗,俄使之意,顯然不願高麗有所振作,且當年日本代其議改之政,今皆毀而不用,是以高廷之惡習,其燄復熾,得寵之大臣,賣官鬻爵,絕無廉恥,豺狼當道,狐鼠橫行,其最寵之人,俄文繙譯官也,近被人告發,指其貪婪受賄之事,乃高王不加之以罪,而反陞用為學部副大臣,其親幸小人可知矣,高王浪費國帑,羣臣遵旨,加抽出口之參稅,藉收巨餉而充府庫,百姓豈不歛怨者哉,昔王后被害之後,賊臣奸相,侵奪王權,王位之危,有如累卵,又受制於王后之近臣,進退維谷,嗣日本往平其亂,常迫高王去邪崇正,革舊維新,高王荒惰性成,終不樂從,乃日本心力相違,畏俄之強,忍辱而退,於時高王盡脫昔日之危險,自以為安於磐石,且恢復祖宗之舊業,故南面獨尊,蹇然自足,加之性好諂諛,凡奉承意旨者,皆蒙小惠,故若輩得與其逃難之命婦貴人等,私鬻官爵,而结下僚蓋甘言之最易入耳也,是以奸侒之臣,皆得大權,而高廷之政遂不可問,高王之近臣賓客內戚,盡如乞丐,屢懇高王賚予金銀,或全倚之而贍养,故高王每年入款雖巨,而貧乏甚於小民且高王尊同國主,而弱似嬰孩,寵其諂媚之小人,置國家大局不顧,貽害百姓,莫此為甚,據鄙見所及,若不將其父子之君權盡削,則高麗必無平治之機矣,高王常將無辜良民,妄行监禁又將最惡之人,陞爲宰辅,新選部臣之中,竟有曾定殺人之死罪者,今則用爲刑部,往者行刺高王,其主使之人,或即此人也,至賣官鬻爵之弊,竟有新官受職,未及旬日,連陞品級,其公忠報國者,稍被奸臣劾奏,立卽革除,舉國政事,視同兒戲,高王既剛愎自用,又無治世之才,其所寵任之人,類皆不稱其職,日事諂諛,摇動朝廷,施其奸詐,或受外國之賄賂而爲內究,暗害國政,阻行新法,高麗之禍,其可勝言哉, 未完

中國賦用


  續二十一冊 譯柏靈益哥報
  論釐務
  中國釐金一項,洋人多知之,而多談論之,以爲此項稅餉,本非合例,乃由官吏任意勒索耳,若奉諭旨而行,何不合例之有哉,查釐金之徵收也,始於咸豐三年,待至咸豐十年,而後通行於十八省,是時紅巾作亂藉此以支軍需,蓋因有數省地方,爲紅匪所占,地稅錢糧,皆歸彼有,國帑於是困乏,故非此無以濟時艱也,惟各省官員,皆以釐務爲不便,而政府亦再三允撤,初議天下無事,國庫豐足之後,即將此例刪除,惟時事多艱,籌欵孔亟,釐金之設,年復一年,而徵收之貪暴,亦日甚一日也,今來信之人,細論其徵收釐金之法,又將浙江省之釐務章程,繙譯德文,以表中國抽釐之大略情形,此章程所載,貨物運過第一釐關,每値一兩抽銀三分,再過一關,加抽二分,過第三關,加抽三分,過第四關,加抽二分,經過四關,每値一兩,共抽釐金一錢,以後不再抽矣,但須知此例,祇限行於本省,若貨物運過別省之釐關,仍復如前抽收,然章程雖如此苛刻,而貨物過關被抽,實非如是之甚,過關之時,貨主必與查稅者串同瞒稅,否則其貨可經别關而往者,必顧而之他,查稅者自覺坐失其利,故免強從之,於是有貨百擔,則報八十擔,六十擔或五十擔,蓋因利乘便而爲之也,此弊行之既久,釐務總局知之,故又變更其法,如貨由某處起程運往,則先在該處釐關掛號,或釐由商人承抽,則於交易之際,如數先繳,故在內地買絲繭一擔,運往上海,應納過關稅一兩五錢者,今由賣絲茧之行主徵收,幾多四倍,無論買客有何様過關護照,亦須完納也,倘洋商不願完納,而華商願之,則貨盡爲華商所買,故洋商急以完納為先,此法與釐金已並行數年,向者洋商不受釐金之損,今則隱然受之矣,更有甚者,各行工藝之廠,亦納釐金,常見有新砖窑一所,曾納釐金二百兩於釐務局,始准開設,又在蘇州各織絲廠每月每機納釐金若干,亦行之有年,據中國報紙所傳,釐務局苛求無厭,欲加抽此項釐金,乃事未成,而幾釀大禍,因而罷議,設不遭此變,則無一項事業,不受釐金之費耗矣,查去年各處釐關報來之總數為一十二兆九十五萬二千兩惟此巨數多來自東南沿海各省至於西北各省,雖有之,而甚微,大約中國之釐金,皆出於揚子江,與廣州河二處,及其相連之河道也, 未完

日本 代鳴不平


  西四月八號時事新報云,天津海關稅務司某,英人也,曾上書總署,力陳崇文門稅務積弊,畧云,某為貴國稅司,目擊弊害,竊見今崇文門管轄各稅局,區域甚多,即崇文門本衙門,東壩,順義縣,半璧店,密雲縣,石匣,古北口,穆家峪,蘆溝橋,海淀,本衙門左翼,安定,東直,朝陽,廣渠,左安,永定之六門,本衙門右翼,德勝,西直,阜成,西便,廣寧,右安,永安七門,此等各局,所收稅項,向例每年輸納戶部,約額銀十萬兩,然崇文門實無一定之稅,徵稅之際,令人髪指,老舘虐,新館酷,官吏下役,常征收額外之稅,種種横暴,不勝枚舉,觀其自奉,盛蓄僕從,口饜膏粱,大厦高樓,一時赫耀,非由刻剝加收,何以得如此暴富哉,夫國家所得無多,而小民受害不少,萬里君門,寃抑何由上訴,本稅司不忍小民受此慘毒,乞各大臣奏革其弊焉,

俄國 經營黑海


  西四月十二號紐約格致報云,俄王工於謀國,欲在波羅的海,通一河以達黑海,設立海門,俄船過則啟,別船到則閉,已遣人在兩河測探水道,駐俄英領事聞之,即報英廷,謂俄人此舉若成,則歐洲各國被其一網打盡矣,既築西伯利亞之鐵道,已展其國勢,今又經營黑海,豈不可慮,此河既通,不惟其國商人往來甚利,且俄與列國有事,載運兵糧,亦必捷焉,然此舉想亦虛論,而未必能成也,蓋其地枯旱,每年祇有水數月,且兩處之河,忽乾忽漲,非用巨款難以舉行,然有志竟成,俄之深謀遠慮,終不可測也,

善覆日使


  西五月二十二號香港孖罅報,録日本郵筒報云,據某報舘查得確音,謂高麗議用俄國兵官之事,必無成矣,蓋缘日本政府,電致方畧與駐俄京之日使日使,卽頻謁俄之外部大臣,英美公使,亦同以勢力相助,於是俄廷覆之曰,無論高王作何主見,俄國决不干預,以傷日高二國之和好,亦斷不逼挾高廷,任用俄員爲各軍教習,各公使聞之,皆稱此言足慰天下之望,雖高麗政府,已决意請俄員二十四名,來國受職,然自此次各國公使在俄京辨論,俄廷已謝其事,想高廷不復力請也,又聞高麗人,電請高王,用俄兵相助,而高王卻之,由此觀俄日高三國之邦交,未嘗决裂,而遠東之和局,尚可稍安須臾也,

農事 犂田利用


  附圖
  西四月三號紐約農人報云,前我國農人挑水灌田,甚形艱苦,且耗費工力太多,今有一法甚妙,夫播種於田,必用多水灌溉,禾乃易長,今用法灌之,不必如此費力,蓋必先播其種,待萌芽後,始加水灌之,迨萌芽既旺,其根深入泥中,可以不必多用水灌,蓋禾苗滋長,能遮蔽日熱,不至曝裂苗根之泥,則水氣便可以久留,若禾苗初出時,用水過多,必至浸痗其苗根,且淘去泥中之肥質也,至於下糞時,須用犂耙撥匀泥土,此耙用橫大杉木一條,長十二英尺,徑八寸,鑽六孔於其中,每孔相去二尺,每孔挿入鋼齒,每齒長一尺,寛四寸,竪置一柄於其上,另用斜挿木傍之,加石於橫杉之兩端以压之,便不用人按,惟兩牛牽之,無不如意矣,

植物學堂


  西四月十七號紐約格致報,得訪事人來信云,美廷欲於地球之上,設一最大學堂,考究醫治植物之理,凡食穀果瓜菜之人,與及愛花之人,皆喜得而學之,此爲前所未有之新學堂也,植物之疾病,必分等類,卽人與禽獸之疾病亦然,此學堂之大醫士,必先將每年農人丞稼菜蔬所受之各種病,分為門類,先於此等要物,得其綱領,其餘各物,可以類推,且欲以新醫理教農圃之人,以開其智識,想數年後,可勒成植物之醫書,以徧傳各國也,新學堂現爲加勞威君主席,前偕吾往遊其工房,此工房以玻璃為之,設於醫堂之後,內有各種受病之瓜菜,考其致病之由,因培养之肥料,不甚適宜之故,又旁有一房,能轉變天時,以考究各種瓜菜之有疾與否,當吾游覧之際,恰値試演農事,聞言最要者爲麥病,美國農人受此害者不鮮,故此農學醫院,往産麥各方,搜尋嘉種,共有千類,在院試種,若得一二種不染鐵鏽蟲病,則大有補于農也,加勞威常加此病種於新麥上,看其變動若何,又以萌芽之殻種,置於生棉之上,以易生蟲病之水而潤之,又將別處與本土之麥相混而種之,更見其試演一藝甚奇,係一種紫色花樹,一無生氣吹動,最易受病,加勞威取紫色花樹,以玻璃罩密覆之,不使空氣出入,取能犯此物之微蟲,開水灑於其上,漸見其葉起黃點而隕落,若非先有壊氣侵之則無礙,故一將玻璃罩移去,此紫花樹不久即復回元氣矣,又下肥料於植物,亦騐得奇效,彼植一種嫩禾,其粗幼參差不齊,係以水內有盐質者灌之,此盐類皆田中所常有者禾根有吸水管,水內之盐質,漸加漸濃,至某限度,即傷其吸管,而禾苗稿,矣凡生於海邊之草,其根之吸管甚大,所以吸盐甚多,若農人能考出田中之盐類多少,即可知禾苗能結穀多少,别種植物亦同此理,彼有試驗淋淸水之法,尋常者,祇將水淋於坭面,聽其滲入坭中,樹根吸之惟新法則使水自下而上在花盆底放浮瓦管一條兩端另接以管,通上盆面,將水加入管內,則由管之浮眼渗上,其用意未識何在,又有一藝,係植物傳種,能令其力增強,其最顯而易見者,是百合花,花之心如鐘形,各有六七花瓣,有一瓣狀如扁頭針,體長而頭扁,頭上有濕潤膠,其餘花瓣形如猫尾,尾之末節甚黄,黄色者是花粉,花心一搖動,花粉即落,傳過針形之花瓣被膠黏緊不脫,漸鎔化而滲入針下之吸管,此管形如漏斗,百合花仁,即在此結成,加勞威察得若將猫尾之花瓣盡行剪去,祇留針形之瓣,久則變爲紅色,花樹長成,更形壯旺,此法施諸高一等之生物,每有相同之功效,又試弄夜合花法,將此一種之夜合花粉,傳過别種之夜合花粉,則可任意得其花色,但此花之弊,在於夜間合閉其蕊,或謂此花所畏者,人之肺氣,若無肺氣之處,雖遇夜晚之炭氣或不自閉云,至前所論天時房係以玻璃爲之,以木架分爲上下二層,下一層有熟氣管,能將房內之熱度升至甚高,又有輕三淡氣之器具,能將房中之熱度減低至初度而下,又有吸氣筒,能使房內之氣任意厚薄,並可運入各種氣質調劑其氣,使之更變,又可或變爲燥,或變爲濕,故房內花木隨時能使生長,院中新置機器一架,能將每杪時樹葉所放出之水,稱出幾何,植物出汗,亦與人同,發汗愈多,其根吸水亦愈多,而生長亦愈速,其法將花盆連花樹,同置於準靈天平上,花盆之口,加立罷樹膠彌蓋,不使洩氣,僅留枝葉露外,待至枝葉放出水氣,僅及一釐,平即搖動,又有法能將其吐出之水氣,復凝爲水如是約一打鍾之久,計其減重幾何,即可推出每杪時所吐者爲幾何也,而植物之吸管,亦宜細心究之,有格致家能知植物之上等,與動物之下等相較其材質,所差甚微植物有各種病,與動物之病相同,付羅列省之橙樹,每因濫用肥料,培補過甚,以致不消化而死,更有植物之葉上,徧布小紅點,狀如人之痳症,而葉即脫落,且植物之質弱,與人之血少相同,亦由於鐵質欠缺所致,故古人有教加釘入樹,或藏馬甲於樹腳之法,欖樹吸水管內,每生牛乳餅之疾,此毒能傳徧樹身,能治之者,惟斬去受病之枝也,加勞威自稱,嘗聞多人倡說植物,醫士宜先從學,後往大園莊中,習練至精,與獸醫士相同,故能悟出醫植物之新理,惟醫生類多奸猾,農人延請之者,當效華人之例,蓋華人嘗有延醫於無病之時,一日無病,卽一日謝醫金,一旦有病,卽停謝,誠足懲勸業醫之人也,

工事 行軍活船


  附圖
  西四月二號紐約格致報云,現我國兵法日精,每兵各負一活船,若接戰時,前有河水阻隔,可以用此船渡之,現德軍英軍,亦每人負一活船於身上,船式用木作架,帆布作底,機括敏捷以帆布作底分為三截可以紳縮開合若事非危急可用車載,現英德美法而外,無人能製,因别國武員,尚未知此船之益,雖各人携帶,未免費力數磅,然時值敗北,爲敵追至河岸,兵士不能鳬水,必至全軍溺斃,且為敵人擊殺,若我既備此船,則人乘一船,人持一鎗,更可在船與之對敵,此行軍之寶筏也,昔法與奧戰,法軍敗時,前有大河,兵士或用木桶,或用木橋,或用禾麥稿作船以渡,費時誤事,即使用樹膠作氣袋渡河,而沾濕其身,兵士由此致病,俄軍亦有用籃以渡河者,而不能紳縮,亦殊不便,去年法人知活船之益,遂作兩大艘以訓士卒,現波蘭國武員,亦仿其法而製用,以柳木作架,取其木質甚輕,船體椭圓分爲三截,又以帆布作底,能使開合,船重六磅,彼武員更得一法,用薄柳木作底,尤為穩固,並用薄柳木作槳,槳有樞紐,可以紳缩,舵以柳木為之,以繩繫舵於腰間,人坐其中,或左或右,随其身之所轉,船雖輕小,可載重二百磅,波蘭士卒用此操演,操畢,水之漏入船底者不過數勺,至士卒負船於身,若用時解下,頃刻即能湊合矣,

鑽玻璃法


  西四月十八號美國無師自通工藝報云,格致師名褒檀者,考得一妙法,教人以鑽玻璃,凡鑽孔八玻璃必裂,若用藥水先塗之則不裂,製藥水之法,用养鏹水二十五倍加入松節油二十五倍,貯入罇內和匀,勿使洩氣,至用時將一點塗於玻璃上,即鑽孔不裂矣,

擦銅鐵藥


  西四月二十四號,美國無師自通工藝報云,磨擦銅鐵之器,工匠家常用藥膏二種,以濕布裏而擦之,即能光滑,配製藥膏之法,一爲朽腐之石粉二安士,鐵养炭养六安士,以棉花仁油相調,一為腐石粉八安士,毒草酸二安士,棉花仁油三安士,加火水油相調, 毒草酸英音為惡沙力亞舌,

製柠檬汁


  西四月二十四號紐約格致報云,留存柠檬汁,使之久而不坏,方法甚多,惟無一能使其原味不稍變者,常法製柠檬汁,或用酒,或用沙利絲力酸,或用鈣養二,硫养二等物,但不如將新榨出之汁,加熱至將滾,而不使過科倫表二百一十度,是時可加入蛋白,則汁內之渣滓皆被蛋白收去,或浮面上,或沉底下柠汁變淸,可趁热以淨細白砂漏濾之,載於玻璃罇內,至極滿則以物塞罇口,令其餘汁溢外,以免內留空氣,即移置陰凉之處,可以久存不變,若防加熱時热度太過,可早落蛋白,漫火煎之,至熱一百七十餘度時,蛋白即熟,而汁內渣滓即盡被其收去,而後乃停火,可免過熱之弊也, 按柠檬汁內,所含渣滓,原爲生物質,被璧他利亞所侵即能生弊故常法加酒以殺其璧他利亞則可保其不坏,然味已變矣,又加熱至滾,亦能殺其璧他利亞,若不復遇空氣,自能不變,但滚後其味亦鮮不變者,故最妙之法,趁未滾之時,加蛋白收去其渣滓,如法為之,則汁清而味常存矣,

商事 銳意經商


  西三月三十一號倫頓商務報云,現意大利國,經營商務,不遺餘力,據駐意大利英領事來信云,意國商人,曾經籌撥多金,遣人往印度地方考求商務,其承任往查者,爲練疏君,升那君,富賴君三人,今已返旆言旋,特于商務議院中宣論于眾云,印度所產貨物,種數甚多,如棉花色靛,皮草胡椒,架啡麥穀,椰油生絲,青麻玉桂,磁器玻璃各種,甚為精美,而價値亦不甚昂,我國商人能措貲到彼處運販貨物,諒可獲利,且印地所產之棉花,比之美國所產,價廉而物美,此後我國商人,不如轉購于印度,尤為便利,惟我意人所用器物,多購自外國,如煤炭紗布,所需尤要,尚皆仰給于英,如無鐵路在本國轉運,則腳價愈重,貧民買物愈難,商人欲貨物之流通,正宜廣築鐵路,以便商便民,是為要圖矣,觀去年偶于威安拿地方,創置鐵軌,商貨雲集,銷場更廣,非即明效大驗乎,

礦事 化學鎔金


  續前稿
  有人考得宜將鋅分至極細,法以車盤磨至細絲爲最妙,絲條之細,約爲百分寸之一厚,百分寸之五濶,長短皆可成如海絨形,每立方尺,約重六七磅,若以火柴一枝,取火燃之,能自焚而化為鋅养鋅絲團,但以新造者爲宜,若稍舊,則面生銹,須藉鉀衰鎔化之然钾衰太淡,則難鎔,必致多端阻礙,惟新造者能免此弊也,鋅之工力,得鉛相助而愈大,但不必添入,因不淨之鋅,常含鉛約百分之一,又在桶內金水底,放鐵磚一團,將鋅團置於其上,則發電助其結墜金粉之勢,然金粉初時結墜甚緩,及稍待片時,金粉積墜,鐵磗之面成金,鋅電則加速,及至水內含金少於十萬分之三,則復緩傾金者慣在此時停止,結聚之事,將水傾過別盆,留待後用,則所餘水內之金,仍可下次取之而無所失,此次桶內墜底之金粉,混雜鋅粉在內,同積於鋅團蜂眼之中,並鐵磗之上,須以水洗出,留滓去水,先以漫火炙乾,後同置火坭窩內,加添硼砂與鈉养炭养二,並加添助鎔化之物,坭窩外加大熱,令金粉全鎔而止,倒模爲磗,此等金磗,每含凈金約十分之七,餘十分之三,則為鋅鉛銅鐵,兼别項金類,但於未入坭窩銷煉之前,加硫鏹水鎔化各項金類,則不能鎔化者,自爲淨金粉,若加熱鎔為磗,可得極淨也,以電氣收金之法始自閃棉士可路士,其法與電鍍同,以鐵鉛為傳電之牌,鐵片爲正電,鉛薄爲負電,二牌之面,皆以廣濶爲主,斐洲他蘭士嘩路,有鳥士打金礦,每日得金水七十墩,所用鉛薄之面,積大至一萬二千平方尺,及金鍍於鉛薄之上,積至鉛重百分之二,至百分之十二則去之,鎔爲金磗,此法所得之金磗甚淨,惟較上文以鋅易代之法,費耗較大,所需電力頗多,烏士打金礦公司,每日傾金水七十墩,則用五百匹馬力之電機,故以電鍍之法提金,不甚通用也, 按上文以硫鏹水提淨金粉之法,不若以硝鏹水,因硝鏹水能將銀粉鎔化甚易,而鎔化之後,取去其金粉,餘水之內含銀,再加食鹽,則結成銀綠而沉底,即可取出而無破耗,若以硫鏹水,雖能鎔化銀粉,提淨金質,但難復得其銀粉也,

寶石類攷


  西四月十七號,倫頓礦務報云,我英國各屬地所產之鑽石碧犀玉石各等玩器,甚爲可貴,故商務中人獲利之多者莫如販賣珍珠鑽石諸物也,今試將各處開採寳石情形詳言之,嘗見有一種水晶鑽石,其形三角,內晶光閃爍,若以顯微鏡窺之,四面現出花様玲瓏,人巧所不能及,嘗有礦師名卡士道勞士考之,謂此三角鑽石,爲地球初闢之時,火山所焚之石,歴嵗久遠,結成晶光,又有一通人名曲碌士者,去年十二月七號,在英皇宮院,當講書時,曾論及鑽石所產,係經烈火焚爆山石,積久而生寳光,確鑿可據,試用大遠鏡窺之,見其石紋俱成三角形式,與别樣鑽石不同,便可知矣,尋常鑽石,於日光中看之,不見有光,惟玩于暗室之中,始覺光芒發越,更有一種以日光照之,色同牛乳之白,已上兩種,倘以猛電灼之,即現出斕斑色澤,惟花様係出于人工造作,終不及天然生成之妙,故以三角晶鑽石為勝也,然觀其形式,雖成三角,而角上稜峭之處,已漸近于圆,可知三角晶鑽石,乃經地球火質焚爆之餘矣,又考其石紋之生,實于地中先成水晶之質,卽生此石紋,結成鑽石之點,逐漸生長于地中也,更考亞非利加,洲之南,產有寳籃鑽石,以人目,但見所閃者爲蓝光,較之各地所産者,有青色有紅色,有黄靑色,有蓝青色不同,諸等鑽石,若以日光照之,便生光氣,無俟電火之灼始有光也,乃曲碌士更謂我藏有鑽石一顆,原質常閃靑光,若以電火灼之,可抵一洋燭之光,但我曾考始生之鑽石,人初取之,見其並無光氣,至歴時已久,又見其石而漸轉黑色,至欲騐鑽石之美惡,宜用電火炙之,如該石係含有數光,到此畢現,若不用電火,猶可就太陽光中映之,光氣亦無隱曜,如遇鑽石之不佳者,電火一及,便成黑色,此亦辨之甚易耳,惟有一種上好玻璃,其光氣之发,甚類于鑽石,無識者實不能辦,此亦以僞亂眞之當審也,故曲碌士又出一篇身鑽石,使人取顯微鏡照之,見其中之三角形斜相間,移照假鑽石,則無此三角樣,而且無精光之氣發露,此可辨之真也,更有礦師名質者,自皇宮院歴學有年,嘗究心考得大紅寶石,原質之生發云,石紋所現,係似紅絲積成,因發現紅光于外,至于鹽有產于山者,係屬五金之類,故其色亦備五金之光也,若無五金之質,雜于其中,則鹽亦同水色之淸而已,按鹽則我能考之,至大紅寶石之色,從某原質所變,我曾經用藥試驗數次,總不能考得真確,惟藥水所及之時,見其石質堅浑,令人可愛,若用顯微鏡觀之,見其面上石紋,形同蛛綱又放寳光,從可知寶石之精,亦積賓砂而成之耳, 未完

格致 比較工費


  壓氣行車之八 續二十冊
  曾考究而知以壓氣行車之工費,比以木桿繫線,傳電行車者爲廉,即知比各法行街車爲更廉,因以纜拖車,以馬拖車,或地下傳電以行車,其工費皆比木桿繫線傳電行車之工費爲昂也,有一機器師,久在電氣車公司任事,今爲壓氣車公司所僱,將兩項工費比較,令其車每日行一百二十英里,則得壓氣車每行一英里,工費銀如下,生力廠燒煤○八七仙,車上熱水櫃燒煤○一一,熱水櫃連水○○二四仙,油耗○○二四仙,出灰之類耗○○一四仙,人工○六一五仙,修整生力機工料○一六三仙,修整壓氣活機○二八仙,利息常費一仙七六,以上共銀三仙八五七,又人役來往之工費,及修整車輛,並安頓車房之款,三項一仙六一九,管活機人,管車接客人,工用六仙一三三,常費利息共一仙一五五連上共銀十二仙七六五,如用電氣,凡事與上均同,則需工費連本息十六仙二六八,相較以壓氣,省費三仙五○三,即百分之二十七也,

壓力益捷


  壓氣行車之九
  稠氣復漲而致用之際,如上文以熱水加熱之法,能增其功力,比生力廠之火耗更廉,每令人笑,因其不合生力之理,但一經解破,自見了然,試令壓機之馬力为一千四百匹,每分鐘能壓氣三千六百立方尺,而至受壓力二千磅,連壓十打鐘之久,應得尺力五千五百四十四兆磅,所得之氣,分供一百二十架活機之用其氣鼓之徑爲六寸,長十四寸,輪徑二十六寸,能令每小時行六英里,每里耗氣三百尺,氣鼓截長十分之一,則受壓力一百四十磅,中數為四十六磅,觀此情形,應有尺力六千八百○二兆,二十七萬二千磅之工,比原用之力,增百分之二十二,然此理從何而得乎,蓋一由於加熱而漲其氣,一由於助以水汽而添功效也, 未完

磨物新機


  附圖
  西四月二十四號紐約格致報云,近出有一種新機器,爲磨碎物料之用,查係英國庵釐埠,威廉珍臣,公司所造,看報中所列第一圖,可爲研碎礦石之用,其形式畧與比李克氏所創者相同但以愈出愈精,考其機器磨盤二面,一靜一動,其動者來往旋轉,放物其間,即被研碎而出,至欲求粉末之精粗如何,可任意將磨較定,機器堅固,無須常换磨齒,第二圖為新式之磨機,轉動極捷,故生離心力而壓逼其內,此法原非新出,以舊式之機,事多煩碎,磨齒易坏,修整費時,因而停工,惟此機器最受力之處,則爲生活之件,雖遇有坏可隨時更易,此等機器,能用以磨紅毛坭石灰含焼石鐵渣滓穀米麺粉香料顏料藥材等物,成功之遲速,則視物之浮實,並成物之精粗而異,欲磨碎之物,則自漏巵納入,而直至磨盤,第三圖為分開粉末之粗幼而用若風嶺與筛箕然,此乃珍臣與獲架二人所創作,與上二機器相依爲用,能將粉末任意分爲粗幼若干等,此器有二大分相配而成,每分中空如小室,皆以薄鋼片爲之,此器之用如上文所云,代風櫃筛箕也,其位置可懸於屋粱,或樓板底下,以橫木舉之,令此器離地稍高,其二空室以圓形漏器相聯,中有車心通出外,以皮帶之,即能運動,左室內有撥動物料之具,右室有扇様機器,爲扇蕩細末之用,室外之左有小穴,以納入未分之細物,既分開之物,其粗者則從左室之底而落,幼者則自右室之底而落,磨碎之物,由左室小穴納入,徐卸落撥動之具,即時撥入左室之中,右室之風扇樣機器,鼓動風力,使其自左室而吹至右室,粉末之幼者其體甚輕,遂被風吹過右室而卸落,其粗重者風不能吹故即落於左室之底,如偶有粗者吹過右櫃,則被一扇機所阻,仍復回左室而落,分別之限,視風刀之大小而異,而風力之大小,又不因扇機之緩急而異,乃自入風之窗口大小而異也,二室之下有迴風之路,設有幼末隨粗質卸向左室,半途仍被此風吹回右室,入風之窗口,有小門可以啟閉,而爲分別粗幼之準繩,其扇機之轉運,則恒不息也,此器比較風櫃有過之者,因其占地不多,而省費耗,筛箕不及之者,因筛箕被石粉磨擦,受傷甚易,且受傷之後,則機器運轉不靈,又筛眼被塞,須用刷掃,若刷掃過甚,亦易損壊,查此器之用,能將各機器所磨出之粉末,别開粗細,更能於一粗一細中,辨出多等粉質,蓋無不如意之所欲出云,

考論物性


  西四月三號紐約格致報云,格致師名亞活窩力者,謂人皆知考求動植物質,而不知考求人物之性,凡人有知覺,禽獸亦有知覺,如飢能食,渴能飲,目能視,耳能听,鼻能嗅,足能行,苦而悲號此皆人之性,亦物之性也,故前有英國格致師仕波寧,將初出雞雛,用藥紙眯其目使不見物,及雞雛稍長時,便能知飲啄,且如黄蜂近之,則知走,飢鷹窺之,則知避,母雞呌之,則知群集,仕波寜以此考之,因知凡物之性,皆有自然之知覺,又有格致師名摩近者,欲考求鳥獸之性,亦將雞雛初出時,先眯其目,至稍長時,以黄蜂飼之則不食,以青蠅飼之則速食,用沙放其側則不顧,用米放其側則急啄,俟其渴,不與以水,置水於別處,則知尋而飲之如以黄蜂去其針蠆則食之蟛蜞去其鉗爪則食之,然若不去其針蠆,不去其鉗爪,彼必不食,知覺使然也,又一日將火雞囚於木櫃中,適有飢鷹側翅而來,火雞遂飛鸣亂呌,雖目未覩飢鷹之窺伺,即知其禍害之將及,亦性之知覺使然也,人之性有上下等,物之性亦然,人不作負心事,而下等人樂為之,皆如其性之所發露也,地球上人類有數等,其性因亦分爲數等且觀禽獸之性,同是爲禽獸之類也,而膨大與弱小者不同,陰柔與猛驚者亦不同,余曾細察各鳥之營巢,而知辨各鳥之性,如杜鵑所營之巢,布置雅潔,何以其哀怨若此,皆其性爲之,如春燕每年必偕其子歸認舊巢,秋雁每年必約其羣復尋舊地,又是其性也,前有游歷人名斯必岩,到歐洲各處,又到西伯利亞地方,考究雀烏之性,有大雁每冬時由北而南,以避寒氣,其弱小者秋至先去,其壯大者必待嚴寒而後去,蓋因其壯大者令其弱小者先去,是鳥有愛子之性與人同也,然摩近詳於考察禽類,尚未及於獸類,勞文拿謂犬能認主人之足跡,而尋主人因其歸家時,見其履下有犬足跡,後穿别人之履外出,則犬不復能尋矣,當時言於旁人,皆以爲怪,竟不之信,乃谓犬足之跡,焉能在主人履下,不知犬知主人出遊,彼則先于所往,量度主人之步履長短而後行,故主人後至,則必踐着犬之足跡,時或路上泥濘,故其履下處怡有犬跡也,一日主人外遊,犬則先行,有友知其故而戲之,將主人負往别處,而其犬且行且止,回顧不見其主人之面,又不見其主人轉往别路之足跡,當時該犬情形,似甚狐疑,迨回至家,亦不見主人,遂愁悶不食數日,是亦犬之性具有知覺也,可知不獨人有知覺,禽獸亦有知覺,若能逐物考之,似莫不得其性之所在矣,

鐵路說帖


  續二十一冊
  此叚土方工程不大,惟橋梁甚多其費甚貴,計開
  五丈長二座 四丈長四座 三十三丈長一座 過三里河
  三丈長二座 二丈長五座 二十四丈長一座 過趙河
  一丈長二座 七丈長一座
  石料就近均無,須在兩旁山上取運,路約十五里至四十里之間,
  博望裕州,應設大停車處各一座,新店鎭,趙河鎭,廓封鎭,應設小停車處各一座,
  裕州鐵路向束北至保安驛經量之處均有崗嶺不平,向北至舊縣鎭,亦高低不一,從此處至葉縣均平道路裕州至葉縣計量路長一百二十里保安地勢較漢口高五十五丈三尺,葉縣地勢,較漢口高三十九丈一尺,
  此叚土方,工程稍大,因間有不平之處,須高補低,且橋梁頗多,均是橫河,欲避之不能,計開
  二丈長六座 七丈長二座 十四丈長二座 三十三丈長一座
  三丈長三座 十丈長一座 十七丈長一座 二十六丈長一座
  五丈長一座 十二丈長一座 二十丈長一座 六十丈長一座過李河
  此叚橋梁雖多,工程尚易辦,因材料石料石灰河砂等件就地可取,且該處土質亦堅,河底均有沙石相衬,兼冬令河水俱涸,頗易爲力, 溝渠旱橋閘欄木欄杆,均較上叚一律估價,以上所稱溝渠旱橋閘欄木欄杆較上叚一律者,乃彙核估價時計數,將來開築,必察其應設之處纔設,蓋閘欄旱橋,路有遠近,如木欄杆於土方高處,即可免設,涵洞必有水淹多處始造溝渠,各路皆然,
  保安葉縣,應設大停車處各一座,板到井,趙河鎭,龍泉鎭,舊縣鎭,尤潦舖,均應設小停車處各一座
  葉縣鐵路,向東北至十里舖,渡沙河,抵汝坆橋,至襄城縣,計量路長六十里,襄城地勢,較漢口高三十八丈二尺,此叚亦有幾處水淹,十里舖今年水淹一尺,在農田內鐵道,須移開東而一里路高處,惟雖是平道,間有水紅石山兩座,一在香店北邊,一在七里尖北邊,此兩處均須開凿山溝,每約二丈,取出之紅石,可以應用橋梁房屋等處,其土方工程不大,且已經測量之鐵路西面,有曰卧羊山,相離祇一里,至二十里為止,可取石料以應鋪墊路工之用,自漢口至南陽府,均有河可,運材料,及鐵軌機器,鐵板木料等件,先有襄河,再有府河滾河,復有襄河,又有白河,該數河每年必五六個月有水,可以行船,惟內新野一屬,無河通運,至葉縣北面,又有沙河,每年水大時,亦可行船,以達周家口,通靑江浦,將來并可運往材料,又葉縣西面之沙河,通至羅山,該處出煤甚旺,可應火車之用,
  此叚橋梁不少,有一大橋六十六丈,過沙河,現在量得此河,計十五丈水面,如大水時,據有六十六丈水面,故修築鐵路,必須因之築六十六丈之橋,始可通流,又應築橋梁計開,
  十四丈长一座 五丈長一座 三丈长一座 二丈長一座
  七丈長一座 在湛河瓦此處即出葉縣境入襄城界,
  橋梁一事甚難將來細測時,必先派人守看,細察水之漲落,再定增減,此不過於估本時畧計之, 溝渠旱橋隔欄木欄杆較上叚一律, 未完


東方商埠述要


  四分在内也
  旅居上海之西人,增多之勢甚速,故至同治四年,頗形繁庶,但其後十年,所加有限,查同治四年之户口册,載旅居三處租界之西人,共二千七百五十七名,英國水陸師,共一千八百五十一名,船上水手,共九百八十一名,三共五千五百八十九人,同治九年,英美租界内,西人旅居者一千六百六十人,至光緒二年,查得一千六百七十三人,光緒六年,查得二千一百九十七人,又遲五年,查得三千六百七十三人,又光緒十六年,查得三千八百二十一人,而光緒二十一年五月二十四日之户口册,列英界内之西人,一千二百九十三口,美界内之西人,二千九百零三口,各路之外,并浦東之地,有西人四百八十六口,三共四千六百八十,四人,内男子二千零六十八口,女子一千二百二十七口,男女小孩,共一千四百八十九口,前光緒二年,祇有男子一千零八十六口,女子二百九十六口,男女小孩,二百九十一口,又前光緒二十一年,有男子一千七百七十五口,女子一千零一十一口,小孩八百八十七口,且旅寓之西人,時多時少,同治九年之後,丁男之人數頓減,而越後五年,忽又增多過半至光緒十二年,較其前九年民數,殆加倍而再遲五年祇增人數一百四十八名,孩童已占其一百四十四,今稽生聚之衆,以美界爲最,現在此地人數,多於光緒三年五倍,而英界内之民數,較十年前而反少,再查法界之内,光緒十一年有男子一百九十口,婦女七十八口,小孩一百六十二口,共得四百三十人,光緒十六年,統增四百四十四人,而最奇者,莫如當時法界内小孩之數,凡十五嵗以下者,女孩居一百三十六口,男孩祇得二十六口,光緒二十一年,淸查外國旅人之户口,英人二千零二名,葡萄牙人七百四十一名,美人三百五十七名,德人澳人,共三百九十九名,法人二百八十一名,西班牙人,一百五十四名,丹國人,八十九名,意大利人,八十八名,瑞典並那威人,八十二名,俄人三十一名,别種歐洲人一百十一名,歐利斯亞人,三百二十二名,日本人,二百六十八名,印度人,一百二十七名,小吕宋並别種亞洲人,六十二名,是年比較同治八年淸查户口之數,外國男子增多百分之六十一,婦女增多六倍,小孩则增多九倍矣,另有旅居於船上者,查光緒十一年,有八百九十三名,光緒十六年,增至一千零零九人,光緒二十一年,多至一千三百零六人焉,
  初時定例,原不许華人居租界之内,自咸豐四年洪匪之難,華人遷避於界内者,有二萬人,至咸豐十一年,滬城爲賊所困,華人遷避租界内者,竟多至四十萬人,蓋華人以得西人保護,故寜納厚値,而西人貪其地屋租價之昂,亦不相拒也,自洪匪平定後,華人由租界遷去者甚多,而同治九年,尚存七萬五千零四十七人,至光緒六年,又增至十萬七千八百餘人,光緒十六年,復增至一十六萬八千餘人,至光緒二十一年,淸查户口,則華人居英界者,有十一萬六千餘人,居美界者,十萬三千餘人,居英美二租界内之洋行者,六千九百餘人,居界邊之村围者,八千四百餘人,居船艦之上者,六千二百餘人,總共二十四萬餘人,比五年前,增多百分之四十三,法租界内之華人,同於是年,亦有四萬五千餘人,其五年前,祇得三萬四千七百二十二人耳,故上海三處租界,連水上共有華人二十九萬三千名,丁男過其半,此等華人多來自别省,又查滬城内之華人,約有一十二萬五千云,寄居租界内之華人,均摄於外權不敢犯法,英美界内管理華人之巡差,有歐人五十四名,印度人六十九名,華人三百七十九名,而在法界内为巡差者,有外國人四十名,華人七十一名,約計居民六百,派巡差一名也,然租界内之華人犯事,仍歸公堂華官審辦,故上海亦與中國别縣相同,弊端或不能免也,夫租界内巡差原不爲多,乃能治理得宜者,殊屬難事,亦奇屬事,若如别處之身家産業,能如上海租界内之安穩者,殆不可得矣,
  上海之天時氣候,皆稱和平,極有益於衛生之事,查旅滬之外國人,每千人中,每年死者至少十七人,至多三十一人水上之外國人亦在數内,光緒二十一年,查得每千人中,死者十九人,其前一年爲二十三人,再前一年爲十八人,又上海曾經痢疫流行,惟不甚烈,僅泊船所附近及船上人染之也,得此症而致命者,以光緒十六年爲最,西人染此者,共三十二人,居陸者殆十八人,隨後三年雖有此症,西人未有染之而死者,至光緒二十一年,則又復起,而西人染之致命者有二十人,陸居者得十一人云,以上海一埠人之數,比歐洲之大城鎭,尚較安穩,近日衛生局新佈告云,由報登死者七十五人中,祇有九人因感天氣而死,光緒二十一年,華官登録英美界内華人死者,共四千零五十三人,約每千人中得十七人,但確實恐不止此數,又染痢疫死者,有九百二十八人,出天行痘死者,一百三十八人,天時之熱度,最寒爲科倫表二十五度,最熱不過一百度,以八年共得熱度之中數,爲五十九度二,冬季熱度之中數,爲三十九度一,春季中數,爲五十度九,夏季中數,爲七十八度二,秋季中數,爲六十二度六,上海週年熱度之中數,約與羅馬城相近,而冬季熱度之中數,與英京倫頓無異,西歴十月與十一月之間,天氣晴和,與别處類無甚異,但節交大寒之後,東北風大作,寒凍刺骨矣,光緒元年十二月,吳淞江冰凝過面,夏日之暑,有時極盛,但數日間即復凉矣,近年來屢有大風颶,八年扯計,每年上海得落雨日之中數,爲一百二十四,而每年中數落雨之厚,約爲三十二寸四分六釐四,秋分之後,約有五十五日落雨,春分之後,則有六十九日也,最大之雨,莫如光绪元年九月二十四日,傾盆大雨,至一時六刻之久,得水深七寸有

路透電音


  西五月七號英京來電云,斐洲刀欄士嘩路國之窩路士辣人,在於鋪列拖利亞地方,將逐客之例刪除, 又云希臘之兵遺下窩爐地方,不顧而去,因其復攻花沙罅大敗而徙之故也, 八號日本東京來電云,美廷議添收海關税,凡各國商人之貿遷至美者,特致電日本商人,須及早買備貨物到埠,以免日後多納税項云, 九號倫頓來電云,前數日希臘兵在花沙罅大敗而退,遺下大砲數尊,另别等軍器無算,此戴冕太子剛愎自用之功効也,希臘京城向來人心激烈,有氣吞土耳其之勢,今因大挫之下,畧垂首喪志,唆聳之徒,漸而斂跡矣, 又云土耳其之兵,兵不血刃,而得窩爐地方,其實希兵聞風逃遁,並非希廷調度也,又希臘之水師退回咽店怕沙海上,其陣勢有敗無勝,料然咽店怕沙又將讓與土軍矣,又聞希土二國,或欲暫時停戰一十四日之久云, 又云,昨英國下議院議事,侵罷倫君,謂此次刀欄士嘩路國刪除逐客之例,誠能令我英國與彼國之交情加密矣, 又云,現在希臘國上書於列國,允由企列自退其兵,而各國亦允代爲排解,但須希臘將議和之權,終交列國始可也, 十三號倫頓來電云,日本向英國銀行借出款四兆磅,
  本舘告白 本報改易十日一冊價目照舊零購者每冊取費二角定閲全年者五圓先付貲者四圓五角 又本省代泒各處如有陸續收到報貲請彙交總派處同昌紙店轉付本舘便得至於外省則請彙交上海本報分舘一并發回收單爲據此佈
  附勘誤記 第二十冊報第二頁第二十七行學術誤作學述第二十三頁第二十四行茶商誤作茶商又二十一冊報第十四頁第二十七行總督誤作巡撫第十九頁第二十行種薯新法誤作薪法合并更正
  續登澳門不纒足會倡始人名氏

潘飛聲 陸慶淸 陳乃潤 陳華樞 何天柱 葉成珍 楊錫泉 楊祝山 張有年
梁郁明 張馨田 朱 淇 張華袞 吳振鵬 梁星堂 林沛三 鲍奏篪 朱景坨
王 吉 吳繡谷 柯成之 容學華 陳耀鍇 張鳳儔 李暢能 李希鴻 陳綽垣
温銘閣 梁松千 陳彤軒 陳吉垣 蔡世康 柯眷之 柯行之 陳兆樑 吳少苇
陳衍芬 陳植彝 吳耀堂 區桐呂 王龍田 楊旭初 陳直垣 陳桂籍 曾達之
陳若霖 陳季和 陳旭垣 陳公澤 黃瀠波 黃紫雲 何瑞增 楊熾生 劉玉田
尤 列 張煥周 林連生 陳樂軒 吳和琛 吳甯琛 郭雨三 鄭東里 黃拔臣
高 飛 蕭雲山 吳屋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