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二十三年三月初一日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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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德劉楨麟撰

地球六大罪案考總序


  號物之不仁者曰,蟲之蠧,魚之獺,鳥之鷹鸇,獸之豺虎,豈非以其頑暴爲人害哉古,王之制法也,殺人者死,傷人者抵罪,惡其傷天而殘同類也,雖然蟲,獺鷹鸇豺虎雖不仁而未嘗害其蟲獺鷹鸇豺虎之類也,殺傷人者死抵罪,夫人得而知之矣,若夫以險鷙之性,很毒之謀,坑阱之具,刀鋸之威,重之以憑尊俯卑,陵踐蹴踏,舉天下具體之倫,同氣之類,莫不攣其支體,縶其羽翼,錮其知覺,剖其心腹,使之屏氣而不敢動,曳尾而不敢逃,其流毒至於四千年,播殃及于九萬里,而嗤嗤蠢蠢,喁喁纍纍,方且樂於俎,頌于牢,歌于檻,慶于羅,如犬羊,如燕雀,馴焉擾焉,未有一破其寐而鳴其鬱者也,豈不異哉,豈不痛哉,夫人生霄壤之間,被靈于天,分形于地,首同圓,足同方,體同支,呿呿者皆造物之息也,孳孳者皆黄帝之礽也,非有彼疆此界之域陽尊陰卑之殊,我强爾弱之異,徒以公理亡,私義出,弱爲肉,强爲食,坐使靦然颜而,而屈頸貼耳,委體寄生于强有力者之宇下,誠足哀矣,嗚呼,既屈辱之矣,又從而屠戮焉,胡爲其忍之哉,
  先王知其然矣,故其立國也,有分土無分民,其爲國也,用民不過三日,其征誅也,以救民,其王天下也,以保民,平其等曰與國人交,親其類曰爲民父母,彼豈不知名分之界,威權之力,利祿之路,黨徒之夥,可以申阱天下之心,奴隷天下之膝,囚虜天下之體,使之不我悖,不我去,而後快于心也,然而不爲也,豈非惡傷其同類哉,孟子曰,民爲貴,又曰,民爲邦本,荀子曰,民不歸,國無與立,甯抑君而伸民耶,民之多寡,擊夫國之蹶興,民之智蒙,關夫國之强弱,古之人其於民也,井田以育其家,學序以智其心,貢舉以榮其身,什一以薄其賦,時使以紓其力,訽訪以通其氣,登拜以植其節,愛之也如彼,敬之也如此,匪惟愛敬之,又恐其不紿焉,故老弱則存問之,殘疾則手撫之,札荒則同納之,死亡則親弔之,凡有便于民,利于民者,未嘗顧惜而不爲也,此所以民氣厚,而國日治,三代盛平,胥是道也,
  雖然,大同之世尚仁,據亂之世尚力,先王之治天下也以公,後世之治天下也以私,先王之於民也欲其智,後世之於民也欲其愚,古今魁桀雄武之流,乘時而起,欲以利其天下,厚其權力,尊其祿位,順其臂指,據他人之自有,而不使其知,攘他人之所共,而悉歸于獨者,蓋比比然矣,而猶未以爲大罪也,夫天下之大,民物之衆,畫而溝之,封而域之,界而國之,各魁其土,各傅其氓,各善其紀,雖其私也,甯不校善,而獨有污君獨夫民賊,縱一人之怒,而屠毒千萬人之生靈,顧百年之圖,而愚弱千萬年之世界,此其禍雖洪水猛獸不能比,此其罪雖更僕擢髮不能數,此其心雖孝子賢孫不能諱,而其人固猶然赫聲灌靈,炯千古而亘五洲也,嗟乎,不爲罪之,反爲功之,此則可爲悲憤而痛哭者也,
  禮運曰,爭奪相殺,謂之人患,老子曰,法令者非以明民,將以愚民也,嘗考三千年青史氏之策,五大洲萬國之志,塵塵世變,莽莽興喪,其號稱忍酷無道者,蓋有之矣,若乃商受之剖孕斮涉,宋俺之射天醢人,李郭之焚殺長安,劉石之蹂躏河洛,金斡離不之殘掠宋汴,其忍酷無道,人人能言之也,百年以前,歐亞大亂,羅馬之强也,馬黎約破深不爾,殺死者四十萬人,第度滅猶太,餓死者六十萬人,役屬之内,臣民二千萬,奴隷六千萬,其忍酷無道,人人能言之也,法蘭西之興也,沙爾馬破西班牙,死者三十七萬人,馬撤偷霸西方,用兵至四十年,設巴士的之大獄,以久困其民,縱十五萬之世家,以虐役其衆,其忍酷無道,人人能言之也,波斯之衰也,大流士驅五百萬之人,以伐希獵,而僅以身免,西弗森率一百萬之衆,以拒阿富汗,而幾無遺類,其忍酷無道,人人能言之也,教皇之起也,創十字軍以誅異教之徒,用兵至一百七十二年,歐人死者至二百餘萬,從新教者設官建獄以虐之,從其教者膝行舐足以賤之,其忍酷無道,人人能言之也,夫禍盈惡極,既莫逃筆舌之誅,至于險戾陰兇,著爲魁桀者,乃軼綱逃刑,逍遙原下,其謂之何哉,春秋立誅意之條,國法定首從之律,標厥主名,榜掦罪戾,此則十五萬萬人之所同者也,主名者何,亞力山大,秦始皇,摩哈默,成吉思汗,明太祖,拿破崙也,
  難者曰,聖人立義,善善從長,惡惡從短,且律有功過相抵之條,上觀百王,下觀百王,惟六君之功業惟最盛,今夫馬其頓當離畔之餘,亞力山大出,繼名父之志,復先世之仇,滅波斯破埃及,入印度,遂爲中亞歐東之盟主矣,今夫秦當列國合縱之厄,始皇出,并六王,一寰宇,易封建爲郡縣,築長城拒强胡,遂破千年擾爭之局矣,今夫亞喇伯野悍之番族,摩哈默出,創囘囘之教,著可墨之經,隷屬者十餘國,皈依者數百萬人,遂赫然爲千年之教主矣,今夫蒙古游牧,愚陋之賤族,成吉思出,通中原,控三洲,闢地之遠,南至前印度,北達北冰海,東至遼東朝鮮,西達小亞細亞,幅員廣大,振古莫有矣,今夫明無尺士寸兵之憑藉,太祖起布衣,平大亂,掃殄羣雄,創剏法制,遂定三百餘年之宏基矣,今夫法君黨專權,世家暴虐,拿破崙以匹夫主大統,挫各國之銳,削教皇之權,其窮兵之禍,雖中于法蘭西,其改革敝政,乃大造于各國矣,功業之偉,嘖嘖稱述,未熄人口,是何過惡之不足抵乎,况一將功成,萬夫暴骨,自古惟然,奚獨于六君責之也,
  釋之曰,古人稱行一不義,殺一不辜,得天下不爲,夫積人而成國,積國而成天下,天不者天下之天下,非一身一家之比也,以一身一家視天下,聖者猶將譏之,况其以力征經營也,然此未足以服吾子也,請言六君之功業,亞力山大之破波斯,前後十餘年,殺人三十萬,囚虜奴役,轢尸磔體,怨毒次骨,又何功業之有,秦始皇之并六國,絶人廟祀,殘人種類,偶語者棄市,獲譴者彝族,甘爲獨夫,馴致滅亡,又何功業之有,摩哈默起無行市儈,欺人立教,殺人傳道,其淫兇不仁,乃至掠處女以萬數,奴僕至七萬人,教宗不振,坐將澌滅,又何功業之有,成吉思率其匈奴愚悍之性,滅國四十餘,殺人五百萬,妻妾五百餘人,淫掠子女,焚滅詩書,爲聖教所不容,黃種所不共,又何功業之有,明太祖揭竿斬棘,乘便倖獲,乃酷刑非法,而假于治亂以文其姦,妒害功臣,而目爲姦黨以箝人口,殘忍陰兇,報復後嗣,又何功業之有,拿破崙攘據大位,兩亂法國,用兵十九年,殺人數百萬,一敗于俄,四敗于英,戰禍之慘,爲地球所未有,卒乃身爲俘虜,幽死荒島,又何功業之有,老子曰,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後之人斤斤焉,震耀六君之威名,譽羡六君之偉業,是眞乃老子之所謂聖人者也,而奚其功罪之相抵耶, 未完

論暹王出遊


  昨閱西報,載暹廷與法人將搆兵衅,復與美人齟齬,悍敵交迫,莫能爲計,暹王於是憤然出遊歐洲,將效俄皇彼得之事,劉楨麟從而論之曰,嗚呼,暹王其知所恥矣,暹國其不亡可矣,暹國自强之機在此矣,孟子曰,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傳曰,殷憂所以啟聖,多難乃以興邦,勾踐辱於會稽,遂以沼吳,齊威敗於楚魏,卒以定霸,燕昭困於平城,終能報齊,自古大有爲之主,必遭非常之變,乃有非常之業,美法諸邦,其以是激暹之興耶,大地既通,萬國縱橫,互市立約,會未百年,交涉繁賾,危機起伏,小之關乎强弱,大之繫乎存亡,是故印度之亡,不過一商局之搆郁寡耳,士耳其之削,不過自殺其希獵教人耳,波蘭求俄以定亂,乃見分於三國,越南殺一商船水手,乃卒併於法人,緬甸與印度爭界,而英遂取其全土,馬達加斯加因商埔起寡而法乃奪其國權,之六國者,甯不欲閉開自固,率其虛驕自大之智,屏絶外人,老死不相往來,而卒不免於弱亡也,然則六國者其亦自亡,而非人之亡之矣,今暹王激於强鄰之逼挾,而發憤自厲,不忍屈辱,不受阻撓,不畏難苦,毅然卽行,將以游歷採訪,歸圖自强,其視六國之忍弱偷安,坐以待亡者爲何如耶,且夫暹之始藩於中國也,其與安南緬甸高麗,豈有異哉,自康熙十二年,始來朝貢,自是貢表使帆,不絶於道,雍正七年, 世宗 御書天南樂國扁額以 賜之,乾隆十八年, 高宗復 賜以炎服屏藩四宇,至五十一年,封其酋鄭華爲暹羅國王,其後或免其例貢,或减其商稅,至嘉慶十年,復一來朝,請兵伐緬,自斯以往,而朝貢之跡,未始有間也,何圖强鄰猝迫,趨向忽歧,道光五年,英人侵割暹土,與之立約,聽使自立,不復來藩,由是冠帶改,梯航斷,而二百年之臣僕,乃一旦離絶,嗚呼,暹之不能庇大國之宇下,豈暹之得已哉,然而暹乃從此革舊政,變西法,延美人以主學校,遣其俊彥,肄業歐邦,泒使各國,自製船械,講求礦務,舉一切宮室衣食,靡不模習西式,雖未克如日本之勃然興起,而界於英法兩大之間,乃巋然獨存,是孰謂暹之不可以自立耶,今夫俄荒土僻陋之國耳,不見齒於歐洲,彼得恥之,今乃雄駕宇內也,今夫美英國之役屬耳,受箝轄之苦,華盛頓恥之,今乃爲西方樂國也,今夫普日耳曼之小部耳,爲拿破侖所挫辱,威廉第一恥之,今乃復大仇,霸中原也,今夫日本區區三岛耳,内受制於大將軍,外受創於俄英法,睦仁恥之,今乃來侮大邦,馳驅歐美也,孟子曰,能治其國家,誰敢侮之又曰,地方百里可以王,今暹以二十五萬方里之地,一千七十餘萬之戸口,其穀米不待耕而熟,其礦産則五金並全,地處温带,人匪愚陋,振而張之,卽普日之亞也,又孰謂暹之不可以自立耶,抑吾聞之,風以激而成颶,石以激而生火,人以激而愧憤,地球萬國,蒸蒸日上,猜忌交併,弱肉强食,稍不自振,滅亡隨之,是以爭自奮厲,急起疾趨,新法智巧,競相凌駕,懼國力一蹶,恥辱將不可言也,矧其積弱哀頹,受侮己久,甯能須臾不汲汲以圖存也,彼暹王者恥於美法之侮,始激而爲是,將眞棄國如敝屣哉,吾有以知其不然矣,雖然或謂暹當窮蹙之日,强敵壓境,旦夕思啟,雖志圖振興,而爲效尚遠,恐耽耽者未必能吾待也,豈知國不患人之侵迫,而患己之不振,法之敗於普,城下求盟,償欵八百兆,割地至兩省,其病創不可謂不甚,然不及十年,乃侵中國,併越南,且瑞士小國,能爲萬國公會之都,丹墨隣俄,能扼波羅的海之口,亞卑仙能敗意大利之兵,希臘能抗英法德之命,然則挫敗非足懼,小弱非足怯,强暴非足懾,而惟昏惰自是,苟且因循,則足以亡國爲大可懼,暹王其豈不有慟於是哉,夫天下勢變之積也,地球動力之轉也,能變能動,雖天地亦不能自限,矧於爲國而可以限之乎,暹雖區區小邦,而與於萬國公法之列,能守局外公斷之約,以視龎然大邦,自主無權者,相去已極相遠,矧復赫然振拔,將舉歐洲之新法新政新學新藝,一一身歷而涉閱之,講求其本原,搜羅其條理,釐訂其序目,歸卽從事,次第推行,風氣丕變,國勢驟新,吾恐英法之悍,不敢爭湄南河之两岸,美雖自大,將無奈濱角之都何也,夫人主晏居深宮,坐不垂堂,淸道乃出,警蹕乃行,軍國重謀,一委樞府,敵勢外情,毫厘莫解,一旦事變,倉皇失措,莫能計决,每每任聽奸臣之愚賣,剖割削弱,上下千百年間,坐是以弱亡者不知凡幾也,余觀暹王輕國君之尊,涉萬里之險,委政於其后,挈其聰穎之子弟以去,其操志何决其審慮何周,其動作何速,其成就豈可量哉,然而世之淺識者,猶謂其無聊之自遣也,噫,是豈足與知暹王者乎,昔日人之作萬國史記也,其論暹羅曰,暹在東洋,隱若一敵國,嗚呼,亞洲甚大,彼日人何取於暹,而獨重之畏之也,

上論恭錄


  二月十一日奉 上諭李秉衡奏凌水異漲六丈等處民埝冲塌成口現籌堵築情形請將在事各員暫緩叅處並自請議處一摺本年正月二十二日山東歷城章邱地方因冰凌壅塞水勢陡漲以致民埝被决小沙灘口門寛至二十餘丈胡家岸口門寛至四十餘丈水由郁宗塞經齊東等縣入海此次民埝冲刷實因冰厚水猛去路壅積人力難施總辦道員蔣兆奎提調知府吳煜營官都司劉振興均著照所請暫緩叅處卽著該撫督飭各該員限一月内迅速堵合完竣毋得遲誤干咎李秉衡着交部議處該部知道欽此

京外近事 鐵路說帖


  英國鐵路師錫樂巴測勘蘆漢鐵路稿
  謹將測勘鐵路情形,及應辦各事宜,開具說帖呈請憲鑒, 中國緊要鐵路,以南北相通者爲最要,其路歷楚豫等省,形同開通大河,凡大河兩而必許多小河,故由小河入大河,水必聚源甚多,故以鐵路較河一樣,由各處又道以及鄉村府縣等處,皆會至鐵道,故從南往北,開辦鐵路,其故有三,
  一國政,京城在北,故由京城赴各省往南,而兼及東西,均可乘車,且鄰國有事,或南或北,皆可由鐵道而運兵,取其迅速,
  二貿易,中國自古經商陸路,均由北而南,然隨路銷售,則路間有灣曲,開築鐵路,亦可因之,惟數十年,外洋通商以來,長江大海各處,均有輪船,故從前南北陸道,絶少往來,商民因之稀疏,各陸路幾成虛設,察詢各處,皆云自有輪舟以來,生意竟無,士産滞留,故鄉民向稱富足者,亦因之蕭條,所以廟宇村庄,市塵房屋,皆不華麗,如開築鐵路,必漸復其興旺之氣象,其輪船生意,洋商取其八,華人取其二,將來如走鐵路,必奪洋人之利,而華商亦因之富足,三南北幹道,察看甚爲容易開築,而支路亦頗便當,然此幹路一成,將來必獲利甚豐, 國家有益良多,兩湖督憲張,爲國爲民,深悉此中利益,故前任两廣總督時,專摺奏准從廣東而至北京,取道漢口,去年 論旨飭各省興辦鐵路,允由鎭江隨運粮河而歷至北京,當時巴曾經禀陳督憲,不必由鎭江開辦而至北京,與督憲原奏,以漢口而至北京爲宜,直陳其原故,早蒙鑒納,亦以由漢而北爲是,既蒙俞允,准辦蘆漢鐵路,必須詳細測量繪圖,指定一路,或由漢口歷襄樊,經南陽府以抵鄭州,渡黃河而抵北京,或由信陽州,歷西平遂平,經許州以抵鄭州,渡黃河而抵北京,然後可以辦理,前聞有議者,以由襄樊一路而築有便益者三,一商賈輻輳,二容易開築,三用費較亷,督憲亦欲急於議定,故於六月初間,札委由南北往返,細勘兩路情形,孰爲相宜,何路遠近,何路高低,以及挑築坭土,何路爲便,墊築碎石,橋溝涵洞,何路多寡大小,并車站停車處碼頭,何路爲方便,及何路水淹,可以設法修禦之處,以及各處取用材料價値等情,孰爲便當,或無石料之處,設法燒煉火磚,以代石料,業將開築鐵道,應辦之事,均已察其梗槪,惜各邑不能耽擱多日,而細推貨物往來之衰旺,然訪問各處地方官員,亦得知其大畧,各牧令亦經詳告,第爲時匆促,不能細詳,故在路刷印擬興辦鐵路要畧,各處分留一紙,請詳細開單,將來寄至鄂垣,謹將要畧開呈於左, 要畧下次續刊

顏之厚矣


  前年有某君游上海電局,見有洋教習某,携一洋學生來,教習試騐學生既畢,其洋學生忽見壁間有德律風,不知其何物,以問中國學生,中國學生具告之,彼以耳就聽半晌,始詫異而信之,某君目笑而去,越數月,復游電局,則見此學生,巍然高踞臬比,而試騐其前所問之中國學生等矣,某君駭然,詢察其出身,則西國修靴底皮之匠人也,嗚呼,吾中國不務自教其民,而事事皆仰紿於西人,每月薪水,動五七百金,衆人奉之若神明者,知其與此學生相去幾何哉,

参贊辭職


  鄭蘇龕孝亷孝胥,爲閩中之名士,前曾隨使日本,此次羅稷臣星使,欲調往英國,經已奏派参贊之職,鄭孝亷以爲若得南洋領事,則聯絡華民,振興工藝,尚可以辦一二大事,若隨往倫頓,則無甚事可辦,故决意辭不赴調云,鄭孝亷天下才,若得置帷幄中,補益當不少,聞羅使尚不聽其固辭也,吾鄉伍秩庸星使,欲調梁卓如孝亷爲美参贊,梁孝亷亦辭不赴,聞伍使亦尚强邀之,两君事同一轍,近今洋差,久稱要津,大率非有大力者不能得,兩孝亷乃晏然辭之,豈不難能而可貴乎,然羅伍二公之禮賢下士,亦敻乎不可及矣,

美國 寓兵於民


二月四號,倫敦頗路麽路報,接華盛頓消息云,美國協辦軍務大臣,所查覆美民之能出而從軍者,足有一千零零二萬四千五百八十四人,已經挑選而爲步軍者,則有一十一萬二千七百二十五人,以紐約一省而計,已有八十萬壮民可出而從軍云,


衛生之盛


  二月九號,美國格致報云,有某衛生局員曰,本百年中,言英語者人數驟增,極爲奇事,查每年增人二兆,而現有說英語之人,一百一十五兆,然本報以爲不止此數,蓋我美國己居七十兆,其他如英國三省,加拿大,澳洲,鳥絲綸,並别處英藩,豈不及我美國之多乎,此事猶未及生命保險之多,一千八百年之初,並無所謂生命保險之事,時至今日,祇以美國而論,各埠生命保險公司,共有本銀一千三百兆圓餘矣,

法國 種瘟再述


  法甲便吾地報云,有法人名蝦乎堅者,考究種瘟疫之法,既種之後,即遇瘟疫流行,亦不爲患,今得蝦乎堅所上衛生會之書云,余近得種瘟毒之法,如種痘然,謹將緣由達上,伏惟靑覧,余留心此事甚久,漸查得有物能種瘟毒蟲,令其發生極易,變爲畧稠之漿,中有蟲極衆,其毒之甚,若以一二滴傳於最大之鼠,頃刻卽斃,惟此毒漿稍加淡芥末油,或加淡炭氣水,或加熱至一百五十度,至一點鐘之久,晒乾其水氣,其毒性盡變,任取變性毒漿,加於鼠兔,毫無所害,此毒漿既變性後,不特本性減毒,且能敵新來之瘟毒矣,嘗以變性之瘟蟲漿,以小管導之入鼠冤屬,過五日後,又以未變性之瘟蟲漿,同法施之,其兔抵之不甚痛楚,若以其漿十分之一,施於未種之兔鼠,則無一生矣,故謂已變性之瘟蟲漿,能保護生物,而不致中瘟毒也,既已將小生獸試有靈效,乃欲試於人身,因而自捨其身,冒險邀倖,即於正月十號,取瘟蟲漿二錢六分五釐,加熱一百五十一度,至一點鐘之久,以殺其毒,而後以銀玻小水管導入露面之皮肉內,所得之病狀,係在入漿之左右,而發熱不過一百零二度,發熱之始於既種後八點半鐘,熱盛之時,頭畧痛,發熱至一百零二度,則漸退,至二十四點鐘後,則減至常度,不復升矣,大便如常,次朝起身下床,種漿之處覺最痛,其左邊下,通至脇骨之筋,其右邊則上通手臂而未到,又次朝痛楚全消,僅餘小核於種漿之處,不數日,小核亦消,足証此法,毫無危險,既種之後,能敵瘟毒,惟保護之力,須於瘟疫流行時,逐漸考究,久之又久,自然得法,大抵最要考察之事有三,一係試種於人,以種漿多少爲最合宜,而得最大之拒力,二既種之後,以得多少拒力爲最大,三既得之拒力,能留存幾久而不變,

約及黑俗


  英報云,法國之兵官名口亞士,在中斐洲乃架國,與其襪地吊縣之土官立成合約,許法人經由襪地吊地界,入乃架國通商,且並驅逐英人經由此地,

英國 通懦偉論


  三月十八號,香港電音報云,本埠書藉會,延請傅蘭士君,在公廨講論一切經世新書,侍坐者則有荷蘭君司事,並通達時務諸公,聆其緒論焉,遂慷慨而言曰,夫識時務者爲俊傑,方今列國爭强,羣雄並立,諸君子不可尋章摘句而已也,所宜讀者一爲英國增廣疆域記,司利君所著,一爲大英國誌,差路士地路企侯所著,一爲海上權勢史錄,馬閒君所著,此三君皆通時達變,而其著書教人之法,三君雖不同,而資益於人其理一也,司利君所教人者,在借鑒古今之事,預防後世之患而已,至其書所序者,英國歷代史,初爲英國,其次爲大英國,其次爲大英帝國,皆自維新以後,開拓其版圖,以迄於今,囊括四海,加拿大,好望角,五印度,烏絲綸,澳洲,並大小各島,咸奉正朔列屏藩,東西南北,數萬里消息相通,旌旗蔽日月,土地徧寰區,此欲經世者宜卒讀也,馬閒所教人者,大英國强盛之由,列國興衰之故,荷蘭國,法蘭四國,西班牙國,葡萄牙國,緣何而昔盛今衰,緣何而昔强今弱,一一剖析分明,而其最重者,則謂英國富國强兵,持盈保泰,皆籍海權之力也,此書並載近海各處地圖水道,民數政教,物産商務等情,及查攷一千六百六十年,至一千七百八十三年,英法戰務,誰是誰非,孰勝孰負,緣始要終,兵法砲械,無不羅列,又云,英國舊制桅船槳櫓,今以鐵甲汽機代之,昔日之砲,大隊齊響,其彈丸所重,不及今日之砲一響,今彈丸所遠及,爲前五十年不能夢想者,雖然軍械縣殊,若戰務之大綱,古今相等,蓋船艦之遲速,彈子之緩急,皆如寒暑風雨之表,各有更變,故可取古今兵法而讀之,即知後世變通之事機矣,至汽機戰船,尚無史記,雖間或載之,亦不外今人已讀之兵策,稍爲變更而已,馬閒又云,近世之戰務情形,以預備輕捷爲第一義,故兩敵相對,能進退神速者勝,皆爲戰策之確論,至論今世之武备,其輕捷便利,可謂遠勝前古矣,傅蘭士所說,上下古今,各人傾耳而聽,無不悅服而散云,

論述華事


  三月四號,香港英報云,北京二月二十五號消息,中國定奪添定造鐵甲巡船四艘,快巡船二艘,滅魚雷船四艘,俱爲英式,此因其鄰國之水師,近日大添此等軍船也,又聞中國不肯定造過一萬墩之大戰船,因無船澳停泊,其新章欲於數年後再造八千墪之戰船,又聞製造戰船之欵,係由宮中 皇太后 皇上 皇后撥出節儉之餘欵購辦云, 又同日北京消息,李中堂似有復權之勢,但仍須極其小心,始得 皇上信用, 皇太后仍眷注李中堂而恭親王又助之也

德國 憫華失權


  二月十五號,柏靈益哥報云,夏夭賤窩路付,奉命到中國,振興德國商務,由天津來函,論及中俄新約事,謂俄國請中國减凡來往西伯利鐵路之貨稅,雖祇十分之一,總之俄國最獲大利,中國不若也,蓋俄國之貨進中國甚少,西伯利鐵路運中國出口貨極多,蒙滿之人,將必付其皮草羊毛茶絲金銀,經由此路,而不經黃河出矣,又言中國近日傳增其進口之,稅誠無傷于俄國,中國之稅務,將全歸俄人之掌握,彼赫德君將去中國之日,長于去英來華之日矣,夏君所料赫君之事,固爲可驚,不知更有可驚者,是其奏稱德國之利權,宜在俄人所棄之地爲始,按夏君之地圖,則在黃河之南,揚子江之北,後有訪事人謂夏君進柏靈會之國策,未爲握要,而不知人皆以夏君之言爲定論,竟派委員往彼會商辦,夏君之言若不誣,德國之前程,亦始於此也,

楚材晉用


  三月二十二號,香港英報云,有人由德京柏靈發電往倫敦某日報館,謂中朝已託柏靈勞委公司承辦漢口軍器廠,仍用德人督辦其事,此人前嘗效力於中朝者,今則復乘輸來華云,

日本 布置賠款


  三月十三號,長崎新報云,我日已收中國償費二億二百七十六萬圓,除支兵艦費四千八百二十七萬餘圓外,餘一億五千四百十九萬圓,存在英京銀行,今擬將此款七千二百六十二萬餘圓,購買金塊,二千六百九十二萬餘圓,購買銀塊,其餘五千四百九十二萬餘圓,滙囘本國,今已有一半至日矣,惟買金塊之項,須至五月間方能辦妥云,

旅人總數


  三月十四號,長崎新報云,今查旅居長崎之外國人,男凡八百十二人,女凡二百五十八人,内有華人男五百六十五人,女七十五人云,

權不假人


  三月十五號,又新日報云,我日擬由明治三十二年七月間起,許各國商人在我日内地雜居,惟犯罪案者,俱歸日廷審訉,以符約章,已命各地方官議立章程云,

俄國 裁節兵費


  二月九號,日本時事報云,俄國海陸兩軍預算本年兵費,比較往年加增無幾,其陸軍兵士給有新鎗者不過一半耳,其在黑海製造廠定造戰艦,亦不過一艘云,

通商減稅


  倫頓頗路麽路報,接聖彼得士堡消息云,俄德两國,新議稅則,欲興兩國商利,故俄國稅務大臣,將牛皮貨稅,盡行刪免,以益德商云,

留意商務


  倫頓頗路麽路報,接俄京消息云,俄國戸部大臣,爲興商務起見,特派代理商務之員,駐劄於倫頓,柏靈,巴黎,委尼士,君士但丁,美國,滿洲,高麗等處,專辦彼此商務交涉之事,

各國 突將變法


  二月三號,倫頓頗路麽路報,接君士但丁消息云,聞突王對英法俄三國欽使言,其志决欲急泒委員辦理維新之政,求各使臣各自選委員襄辦,各使臣對曰,維新之事,須得六國欽使同商,誠非某等三人所能勝任也,後各使臣聞之,急欲决成其事,聞本禮拜六日卽當成議云, 又聞俄欽使馬喇委付世爵,在法國與押淡文欽使相叙談,順及突國之政事,力言突厥急宜維新,又謂各强國王侯卿相,皆同一心,不顧突厥願否,馬世爵之言一出,卽時感悟多人,又聞俄公使,接突厥新黨相恐之言曰,若突廷不早日改更制度,彼即變動於下云,

古巴民政


  二月四號,倫敦頗路麽路報,接西班牙京城乜地列消息云,西廷政府,許古巴維新之政,曾經載於數次諭旨之中,但其事篇幅甚長,始能盡刻,故擇其綱領,刻於下,俾先睹爲快焉,其大網則曰,古巴新設議院,名爲會辦院,其議員將以三十五名充之,其中有二十一名,按期更換,聽民選擇,又六名聽前任議員公擇,又一名以地方官充之,又一名以大書院山長充之,又一名聽教會大監督保舉,又五名爲前任議員之有大聲望者復充也,又會辦院將有權設藩庫並考察官員,並征收關稅,但其稅則須要永遠袒護西班牙之貨,使其所占利益,較優於他國也,又西廷將設一總督於古巴,并授之以權,使選用官職,而此等官職,須爲古巴之民,或西班牙之民,但須住於古巴,已經兩年,而後充選,凡大官員皆聽總督選授,如司道府縣等官皆是也,又論及府縣地方維新之政甚寛,凡辦地方之細事,均聽其自擇賢良善法以成之,又仍准古巴如前推舉紳士,到西班牙京都叅贊國政, 又接紐約消息,古巴民黨宣布天下未肯遽從西班牙所許維新之政云

農事 考究種棉


  二月十三號,紐約農務報云,近國家報刻一論,論及種棉花以何法肥田爲妙,爲左治亞農務書院山長惠地君所撰,惠君久經試練,考究種植棉花之理,則爲十三要事,一棉花樹但得肥田而種,則收成必豐盛而獲大利,二不論田之肥瘠,但使加足田料,則收成甚早,雖稍寒之地,亦可種之,三落田料之候,宜早使其與田土相和發透,功用最速,四凡種棉花之田宜先一年種牛母荳,將其枯蔓與田料相和於田土之中,久之天氣濕熱,自然令其發出功力,以長下年之棉花,五畜糞及穢物以之下田栽棉花,較厚利於别等,以其價廉而又力厚,六此等田料,不能急功近效,祇可緩變其田力,又須多落乃能見效,七棉花核榨油之後,取其渣滓,亦可下田,因其多含淡氣,設棉花核渣滓價昂,則宜兼燐鉀之雜質而用之,勝於獨用,且有急效,又種棉花之時,然後和各雜質,尤勝於預早和也,八種棉花之法,宜將田輪種,三年一周,首年種禾麥,次年種粟與小荳,三年植棉花,周而復始爲宜,九每一周,宜加田料,美國種棉之田,總以所落田料,全含淡燐鉀三種雜質爲上,而此三質,又須見水能化,始能有用,至於淡氣雜質,則以含於動植物者爲貴,十一每畝田宜落極濃之田料,多寡則難預定,大約以肥田之中數而論,有謂宜含淡氣二十磅,鉀養炭養二,二十磅,燐養五酸七十磅,又有謂淡氣二十磅,鉀養炭養二,一十五磅,燐養五酸五十磅,即爲合度,故凡作田料,須查明各質所含幾何,始能推算,十二此種濃田料,宜和匀在棉樹脚下之土,掘小吼,深不過三寸,置料於内,以土和之,愼勿周圍散布,十三此料亦宜落於臨種棉樹時,不可或先或後也,

淋花藥水


  二月五號,紐約農人報云,屋内淋花之水,宜稍加輕四淡養水,每水二斤,加此藥十餘滴,每三四朝灌一次,所費無幾,而生長倍速,青葱異常,開花亦盛,但不可過多,若加藥過甚,反爲害耳,

工事 製作日精


  日本中外商業新報云,横濱有梶野仁之助者,能仿製歐洲自轉脚車,前運至歐洲美德二國亦自以爲輕捷便利,駕乎其上,今有某洋行集資二十萬圓,與之購運往歐洲,訂每月要百輛云,足見我日製作將遠駕歐洲矣,

彈子新製


  倫敦格致工藝報云,有法國官一員,新創造彈子,以一層薄鋁質爲壳,又以紙團爲心,以之代常彈子,中敵既多而傷命,現在奥國軍務處試用云,

英論日貨


  日本郵音報,謂倫敦農商局官,克高馬勞者,詳覆政府云,承查勘日本國製造西貨情形,今已從實探悉,日本仍未能以其製造之貨物,遠來歐市,攙奪西人之利權,其製造之法,皆與我歐洲不同,以仿製花布而論,人多謂其顔色欵式不合我歐洲之時尚,蓋我西人厭故而喜新,時欵花様,朝夕不同,且日人之資本材用製法,皆遠遜西人,若以今之日人于製造場中抗衡西土,猶弱童而與壯士交鋒耳,然其所幸東方有許多國爲彼所勝,彼宜在其鄰國振其工務,必能盡消其貨也,琉球更爲商務之區,日商宜周遊其地,察其民情,投其所好,而製貨應之,卽能獲利矣,

商事 日專臺利


  二月二號,英國商務報云,日本未得臺灣以前,由英運洋布往淡水,銷流極盛,及臺灣割與日本,運往之日本布,該處土民均以爲適用,布利幾盡爲所奪,英商若運洋布于其處發售,想亦無利可圖,一則以金價太昂,在本國買市既貴,及運至淡水,所賣不能如其數,則買貴而賣賤,無利一也,且土人一喜日布之價廉,更喜其五色斑斕,適用悅目,樂得而用之,少有用英者,卽偶有用之,亦不能暢銷,故英貨從此而漸減,其無利二也,然該處所售,以德國啤酒尤爲最,皆由香港運往者,蓋日本啤酒,不能久飲,因其久飲有變,而德國酒無之,故暢銷踰于日本也,

會議奬勵


  三月十四號,長崎新報云,現議會擬定獎勵絲廠茶廠各業,泒農商務省参事官柳谷君,并各大員會議,不日必有消息矣,又主會本當派農商務大臣夏本武揚君,因彼方交篆與安場保和君,故委参事代之云,

各國銀價


  三月十二號,長崎新報,比較近日各國銀行價値表,自四月一號起,至六月三十日止,

英吉利一鎊    値日銀九圓四毫一仙一
美利堅一拖多刺  値日銀一圓九毫三仙四
德國一孖古    値日銀四毫六仙
法國一佛郎    値日銀三毫七仙三
意大利一利刺   値日銀三毫七仙三
瑞士國一佛郎   値日銀三毫七仙三
白義耳一佛郎   値日銀三毫七仙三
瑞典國一古郎   値日銀五毫一仙八
丹墨國一古郎   値日銀五毫一仙八
那威國一古郎   値日銀五毫一仙八
西班牙一必先打  値日銀三毫七仙三
荷蘭國一而路多  値日銀七毫七仙八
葡萄牙一未路利  値日銀二圓零零八仙九
俄羅斯一路悲   値日銀一圓零零六仙
澳大利一古啰尼  値日銀三毫九仙二
印度一路邊    値日銀六毫零一
土耳其一披亞士多 値日銀八仙五

  按日本銀圓毫子重皆與中國同

礦事 採金要法


  續前稿
  其二法,礦地廣濶,從高處能引水流來,乃以水代工,將坭皮冲去,後乃以三片板爲一槽,長約一丈,槽頭闊一尺二寸,槽尾闊一尺,深一尺,乃以數十槽相接,槽底内加各款木格,較準平水,槽頭高於槽尾約半寸,放水流來,以多爲妙,凡有金坭倒入内,則被水冲出其砂石,而金砂則墜於板格之内,積至數日,起槽一次,起槽之法,以小水冲去砂坭,所餘稍凈之金鐵砂,仍如搖槽仔之,法行之此法採金甚捷,惟需本錢,而又得水得地斯可矣,其三法,須有大水,而又水頭高至數丈,礦地又廣,則用水龍撞筆,水龍以帆布爲之,將槽平放於地下,以撞筆射水於坭,則泥變浮而爲水所冲,由槽内流出,槽内有板,其格如前,以收其金,此法除搬石伐木而外,無事爲勞,所以最捷,而又最逸,惟工用稍大,且以地勢水利相宜方可也,此三法之外,有傍法多端,或以車仔運坭,或以鐵鎚碎石,或要鋸板,或要鑽木,或要開爐鋼鋤,或要搭攪頭起水起石起坭,或要開井口,開龍孔,或以火藥發石,或以水機車水出外,或以水機取水冲坭塞圯以截水或作圳以引水或下水底以拐金泥,或伐木爲艇,或駕艇而過坑,或乘桴而遷夥,種種工夫,既勞且苦,歷久始精,所衣破,所食粗,所獲甚微,礦山之内,黄金價値十五換,運來中國價値四十換,彼世之奢侈者,不諳財來之艱,竟揮之如土,良可慨也,

西礦善採


  二月六號,紐約格致報云,照最新之礦務官報所云,前年西班牙國,共産鐵礦五百三十五萬二千墪,所用工人共一萬二千九百二十六名,統計每人每年能採得礦苗四百墩,與我美國之煤相較,則我美共用工人一萬五千一百七十四名,每年共採得煤炭一百六十五萬九千墩,每人僅約得煤炭一百墪耳,又云,英國採礦之法,若能如西班牙國之得法,每年出礦,亦必比今加倍,

格致 光學植物


  紐約格致報云,近人考求光學之理,言太陽之光,原爲紅黃藍三色合成,以三角分之,則各得其色,此三色可相配而得各雜色,與人物之生長,化學之離合,大有關擊,其紅光带焚,有補養之力,藍光带寒,有化分之力,黃光明亮,有顯揚之力,映像之片見光,銀藥即時化分,惟遇紅黃二光則無害,眼染热疾,忌見紅光,故戴綠眼鏡,綠爲黃藍之並色也,人身虛弱,宜穿紅内衫,而植物之發生,全藉紅光,而畏藍光,夫植物賴光而生,人皆知之,惟全賴紅光而畏藍光,則前人未之知也,近有法國博士名琴美羅付盛馬倫者,在沼委市埠耕稼學舍讀書,得新理極其大用,用花盆四個,同置於一處,每花盆種花樹一枝,热度常相同,水土各無異惟所受之光不同,一盆爲紅光,一盆爲綠光,一盆爲白光,一盆爲藍光,其取光之法,用有色之玻璃,接漏日光也,自落種以至兩月,其受紅光者高至一尺六寸,受綠光者僅五寸,受太陽之全光者高四寸,而受藍光者祇高一寸,其得紅光者,僅五禮拜卽開花,其枝葉皆靑綠柔嫩可愛,壯大異常,其受藍光者,則無花而又枯濁可厭,其受紅光者,枝叶極靈動,以手弄之,卽時舒而時捲矣,受綠光與藍光者,全無靈性,而受白光者,雖稍有靈性,惟極粗硬,枝節太多,兩月之久,雖有花而未開,此人又將其法施他物,如蛇母子之類,所得結局亦同,受紅光者,得菓早而大,受藍光者,全無花菓,此法一傳,人爭試驗,將見植物之世界,别現新景,余嘗嘆世人因粒食維艱,以至干戈不靖,每欲考究農學,將中國二造禾改爲三造,一造禾改爲二造,今有此法,將不止二三造已也,而收成必更倍蓰矣,吾人奚不稍變成法哉,

路電擇錄


  三月七號來電云,近日軍務處出令,自沙路藿起大兵往好望角,今日忽然將此令收囘,  又云,聞希獵明日將囘答各强國聯名之札,而推却招囘其水陸軍兵,此事將爲殺掠之兆矣,又碎地囘覆其初次之札,願承所倡議之大旨,但欲將企列自主之事,細駁論妥貼也,  又云,英人聚集於懈地柏,討論挾制希人之横暴, 又英駕往禮歪喇順,徑往會法總統科亞, 又云,現有英民勇往助希兵, 又云,德國水師提督,求額外加餉九兆鎊,爲造兵船之需, 又云,歐洲行市冷淡,多因企列之事,而人心惶惶,未知各强國能否合力勸息其干戈也, 三月八號,英電各國水師提督,商量挾制希獵之策,合力禁阻希兵,加不聽命,則擒其提督座駕船,而封其派利亞士海口,並企列一帶海邊, 三月九號來電云,希臘囘答各國之公文,仰各國勿助企列爲自主之國,謂其無能立於羣雄之中,而消内外之患也,故莫如將企列歸希臘管轄,又謂希兵不可全退,而棄企列人於麻沙路文人之手,誠恐無希兵保護企列之民,必受災禍矣,但水師可以畧退,更求各國准企列人自擇維新之國而服之,  法外部大臣漢那鐸士,許其樞密院凡作何事以制希臘,必通知樞密院諸員, 三月十號來電云,英廷得希臘之囘文而不滿意,務欲希兵早棄企列而歸,又巴路科君,曾教英廷凡調理企列之事,須在議院商妥,始可施行,今則改其前意矣,

本舘總理撰述繙譯名列
總理順德何廷光穗田 南海康廣仁幼博
撰述三水何樹齡易一 番禺韓文舉樹園  新會梁啟超卓如  三水徐 勤君勉
  順德吳恒煒介石 順德劉楨麟孝實  番禺王覺任鏡如  南海孔昭焱熙伯
繙譯英文新會周靈生 葡文葡人宋次生  德文德人沙 士  法文葡人羅 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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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埠寛信 新基正中約協茂昌信舘 十八甫保和堂西藥店
本省各埠 佛山潘涌里一品陞 陳村新墟同樂街同興 舊墟章村街南福昌 石岐
  沙岡墟會文堂 江門殿前街廣善堂 汕頭粤海關銀號
外省代派處同上海時務報 梧州廣善堂 桂林廣仁善堂
外埠 舊金山廣豐泰 安前提岸源盛德 海防廣業祥 庇能禎祥 鳥絲倫廣盛榮
  雪梨新金泰 石叻漆木街同生
本舘告白 本報前因創辦伊始所用之紙線未盡精美現已電託滬上友好購辦佳紙一
  如時務報所用者并易以絲線釘裝一俟購到卽行更換以快 諸君子之覩特此佈
  聞 再本舘所定購之各國藝報頃已陸續到齊自後當多譯刊佈且增譯各種要書
  每次附刻數頁以廣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