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即回憶仍然凝結在冰雕的幻境裏 卻想撥起泥腿去摸索一個路口 只是說自由跋涉的日子已經宣告結束 爲了讓死神指示通向未來的軌迹
你就猛然抬起頭來站成一塊石刻的界碑 其實他的兩只腳踝已經鍘斷 據説線道連同血肉模糊的記憶被黃土埋掉 我只是一個植物人甚至算不上一個植物人 呆成一綑稻草捱在高坡的盡頭仍在眺望 眺望甚麼誰也不知道有甚麼風景好看一眼的 歪歪斜斜的身把子已變成一刻朽木的十字架不知想啥 那攤開的雙臂仿佛在指劃連處的天空 天空沒有一只歸雁看去甚麼都沒有甚麼都沒有 然而似平有一個神聖的時刻忽然來臨了 在看不到頭的天底下凸現了一道地平線 那地平線上沒有朦朧的風景也沒有灰塵只有一隊送葬的行到 一切都顯得異常寂靜怎麼也聽不到人羣啜泣的聲音 恍若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人倒斃或者所有的人都已死去 但是他們沒有死啞子們的行到已經堅定地向他走來 山坡的雪地已經融化開始有了很多腳印只是沒有你的腳印 所有陌生的眼光都冰冷地投到歪斜的十字架上 這使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直想大吼大喊大叫起來 難以忍受下去的忿懣和激怒使稻草人的影子向後傾倒
作爲十字架的形象包括送殯的隊伍終於聚集起緘默的力量 冲破哽塞的天空哼出送出吼出一支雜亂無章的無聲無調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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